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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互相指责

邢夫人爱财如命,人尽皆知,再愚钝的人也能猜到,她吃进嘴的肥肉,不可能再吐出来。贾琏为了这金子,可谓是病急乱投医。

贾赦只顾自己享乐,从不把子女放在心上。贾琏有样学样,不过比亲爹稍好些,没有利益冲突时尚能父慈子孝。如今他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女儿的未来。

邢夫人听了贾琏的提议,立刻乐开了花,忙不迭的点头。至于她是真带着大姐投奔贾琏,还是打算私吞这笔金子,就不得而知了。

迎春见贾琏眼神不善,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姐,心下不安,怯怯道:“琏二哥,你要金子尽管拿去,大姐是你的女儿,别打她的主意。”

迎春没有凤姐的勇气和贾琏对打,但她既然答应了贾母要照顾好大姐,就不会失信。钱财乃身外之物,贾琏要钱,给他便是了,回头自己再把大姐的钱补上,不让大姐损失一文钱。

王熙凤见邢夫人一脸贪婪之色,看向大姐的样子就像饿狼见了羔羊。又见贾琏眼珠转个不停,显然打着别的鬼主意,保不齐还要把大姐卖了换钱。

她如何放心把女儿交给两个利欲熏心之人。

“呸。”王熙凤一口吐沫吐到了贾琏脸上,啐道:“没脸的王八羔子,自己女儿的钱都惦记,也不怕烂心烂肺。”

王熙凤说着又瞪了邢夫人一眼,怒叱道:“谁敢打这金子的主意,我就拉着谁一起去见阎王。”

黛玉见凤姐动了真怒,忙坐到她身边,轻抚她的后背,劝道:“琏二哥在牢里关糊涂了,一时口不择言,你别动气。若是气出个好歹来,大姐以后靠谁呢。”

迎春抱着侄女,低头不语。

探春见贾琏和邢夫人这般无耻,不觉动气。邢夫人到底是长辈,探春不敢对她不敬,只能狠狠推了贾琏一把,责怪道:“你把凤姐姐都气成什么样了,快和她陪个不是。”

贾琏素来好色,以前夫妻二人争执,贾琏肯伏低做小地哄她,一半看在王家的权势上,一半看在凤姐的美貌上。如今再看凤姐,只见她脸色蜡黄,眼下一片鸦青,鬓角长出了几丝白发,额头上也有了皱纹,风采远逊当初。

贾琏不免心生厌恶,没好气道:“贾家的事都是这个毒妇引起来的,我不找她算账就不错了,还给她道歉。想得美,我要休了她。”

几人听了无不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看着贾琏。

迎春素来沉默寡言,都忍不住急道:“二哥哥,你胡说什么呢。”

王熙凤见贾琏这般薄情,怒极反笑,尖声道:“贾琏,你敢发毒誓吗?我所做的一切你完全不知道。”

这些事是自己做下的不假,但王熙凤不信贾琏半点不知情,无非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熙凤在宛平放债,多让兴儿出面。兴儿的父母是贾赦原配的配房,贾琏视他为心腹,主仆二人一向亲密,怎会没听到风声。

如今贾琏都要休妻了,王熙凤自然不给他留一丝情面,直接撕烂了贾琏的遮羞布。

黛玉四人不禁哗然,齐齐看向贾琏,见他神色晦暗不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就知凤姐所言不假。

贾琏狠狠一甩袖子,恼羞成怒道:“毒妇,我休了你。”说完,拂袖而去,去找宝玉和贾琮要笔墨。

黛玉几人练了一个月的功夫,手脚比以往灵活多了。黛玉见贾琏要走,一下从炕上跳了下去,打算把贾琏拽回来。

王熙凤伸手拦住黛玉,不在意道:“让他去吧,一拍两散也好。”

黛玉侧头看向凤姐,见她面色平静,可见哀莫大于心死。

王熙凤被贾琏伤透了心,反而镇定了下来。

她擦干眼泪,看着迎春几人,道:“宁古塔那地方你们是知道的,极北苦寒之地。我不好带着大姐去,只能将她托付给你们了。”说完,凤姐就要给几人磕头。

黛玉赶忙拦住凤姐,道:“你对我们一向照顾,有了好吃的、好玩的都先想着我们。何况大姐是我们的侄女,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她,你就放心吧。”

凤姐清楚几个小姑子的为人,她们说会照顾好大姐,自然不会食言,心中稍感安慰,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邢夫人原先对贾赦一味奉承,无非是要在他手底下讨生活。贾赦被抓后,邢夫人又对贾母唯命是从。现在贾母不在了,邢夫人知道最后那点银子都捏在鸳鸯手里。

若鸳鸯还是贾家的奴才,邢夫人自是可以用各种手段,从她手里要到钱。偏生鸳鸯在户部挂了名,邢夫人打不得、骂不得,只能日日讨好鸳鸯,指望回头能多分点银子。

邢夫人见贾琏闹了一场,不由心思活络起来,满脸堆笑地盯着鸳鸯。言下之意,贾琏失德,分家时少给他一些。

鸳鸯只做不懂,心中暗暗计算。看贾琏的态度,显然是不会管邢夫人了,如今王熙凤和贾琏又散了伙,这二百两银子,得分成五份了。

黛玉给凤姐倒了杯水,服侍她喝了,才柔声道:“凤姐姐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只是你做的事,让我真不知怎么说你了。”

这些话黛玉早就想和凤姐说了,只是对方被关在刑部大牢里,黛玉一直没有机会。

凤姐被贾琏气得脸色煞白,黛玉本不忍心再刺激她了。但转念一想,今日不说,以凤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保不齐哪日又会闯下大祸,只能硬起心肠,和她细说分明。

“你插手官司,害得张家小姐和骆家公子殉情。在外放债,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王熙凤性子要强,听黛玉似乎想要教育自己,不免柳眉倒竖,心中有气。

黛玉看凤姐的脸色便知她听不进自己的话,同她说国法、道德无异于对牛弹琴,只能换了个说辞。

“你总说不信阴司报应,你如今身陷囹圄,同琏二哥哥失和,被迫和大姐分开。再想想那些被你害了的家庭,都是妻离子散,与你现下的处境一模一样。你还不信报应不爽吗?”

探春明白黛玉的意思,也说了句狠话:“难道你非要等报应在了大姐身上,才肯醒悟吗?”

宁古塔荒无人烟,按理说凤姐去了那就能老实点,但她胆子太大,二人生怕她惹出新的祸端来,回头丢了性命,只能防患于未然。

若黛玉早几个月说这话,凤姐肯定会嗤之以鼻。那时元春刚刚封妃,贾家正如日中天,王家也十分煊赫,凤姐怎可能听得进去。

但现在王熙凤在牢里关了好几个月,受尽折磨,娘家和贾家半点力都使不上,可见平日里自己引以为豪的依靠,在皇权面前不值一提。

王熙凤低头看向女儿,见她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不由肝肠寸断,想想自己如今落得众叛亲离,孤身一人的下场,莫不是冥冥中自有报应。

凤姐不由陷入沉思,怔怔地看着众人,许久不能回神。

宝玉、李纨、贾兰在外间同贾政辞行。

李纨拉着贾兰给贾政磕了头,起身后道:“老爷,我带着兰儿留在京里,就不跟去伊犁伺候您了。”

薛姨妈替李纨找了处小院子,贾母替她付了一年的租金,李纨便带着儿子搬出去住了。虽然住处不大,只有三四间屋子,不比贾府富贵,但胜在万事自己做主,没人扒高踩低,给母子俩脸色看了。

李纨又托了娘家兄弟在京城为她找房,回头买个小宅子,守着贾兰过日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之前听说王夫人判了绞立决,李纨暗暗松了口气。贾政流放,若王夫人尚在,她难免要跟着去伺候。如今只有公公流放,自己一个年轻的寡妇,不方便一路跟随。

李纨是守寡的儿媳,贾政又是个鳏夫,让李纨跟着过去,确实不像话。贾政听了只是点点头,并不说话,三人半晌无语。与大房那边的哭闹相比,这里更显得寂静无声。

三人沉默了良久,宝玉才缓缓开口:“老爷,我送你去伊犁。”

虽然流放之人由官差押送,但如有家属随行,可以远远地跟着。到了流放之地一家团聚,毕竟有些囚犯,一辈子都回不了原籍。

贾政依旧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三人又枯坐许久,贾政突然想起一事,问道:“环儿呢,怎么没看到他。”

贾环威胁贾母、打伤宝玉的事,李纨已经听黛玉几人说了。如今听贾政问起,不由瞥了宝玉一眼,随即低下头,只做不知。

宝玉这几日浑浑噩噩的,早把贾环的事忘到了脑后,听贾政提起这才反应过来。

他思前想后,轻声说道:“赵姨娘身体不适,环儿带她去了医馆。”

贾政在家的时间已经不多,很快就要动身去伊犁了。宝玉觉得没必要让他知道家中出了不肖子孙,平添烦恼。

李纨听了宝玉的解释,并没有多言,只是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宝玉的说法。

贾政听了,依然神色冷漠,只是轻声说了一句“哦”,屋内又恢复了宁静。

贾政几人在那大眼瞪小眼,贾琏掀开帘子,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贾琏看向宝玉,大声问道:“笔纸何在?”

宝玉看贾琏面色不虞,方才他又同凤姐大吵大闹,此刻忽然要笔纸,必有原因。

宝玉反问道:“你要笔纸做什么?”

贾琏见宝玉迟疑,立刻去东屋找贾琮。在贾府里,弟弟都怕哥哥。贾琮听贾琏要笔纸,不敢多问,赶忙帮他去拿。

贾政和宝玉怕贾琏惹事,跟着他一起去了东屋。

宝玉看贾琏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隐隐猜到原委了,急忙劝道:“琏二哥,凤姐姐这么做都是为了贾府,她赚来的钱给咱们花了,不是为她自己。你若是休了她,让她怎么活啊。”

宝玉说完回头看看贾政,道:“老爷,你劝劝琏二哥,让他别休了凤姐姐。”

贾政见贾琏只是打算休妻,暗自松了口气。他低着头,沉默不语,显然不想掺和这件事。宝玉急得直跺脚。

贾琏让贾琮研墨,宝玉眼看着贾琏要动笔,赶忙冲过去抢他手里的笔。贾琏刚和凤姐吵了架,心中有气,又见宝玉上前阻拦,不免恶向胆边生,决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宝玉不过半大的孩子,贾琏已经成人,他随手一推,宝玉摔倒在地。

贾琏指着宝玉的鼻子骂道:“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账。”

今天家中大半的人都姓贾,偏偏一个个都向着王熙凤那个两姓旁人,连懦弱的迎春、无能的宝玉也为她说话,贾琏心中越发愤恨。

王熙凤在隔壁听宝玉替她分辨,心中感动,自己这些年没白疼他。王熙凤性子果决,是脂粉堆里的英雄,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既然贾琏不念夫妻情谊,王熙凤也不强行挽留。

她站起身来,准备叫宝玉进屋,哪知刚从西屋出来,就见贾琏给宝玉推到在地。

王熙凤勃然大怒,眼中冒着火,吼道:“你干什么!”

她走过去扶起宝玉:“好兄弟,别理他,这日子我正不想和他过了呢。”说完,又冷冷地看着贾琏,道:“强扭的瓜不甜,你写吧,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贾琏见王熙凤对自己弃如敝履的样子,心里略有些不是滋味,但现在大家都知自己要休妻,若是反悔,面子往哪搁。贾琏无奈,胡乱写了几句,把休书给了王熙凤。

外边的衙役对屋内的骚动早已司空见惯。他们抬头看看天色,时间不早了,于是将三人重新锁起来,准备将他们押送回大牢。

黛玉今早忙碌了半天,若在以往她肯定会觉得浑身酸疼,需要在床上休息几天才能恢复。今日她只在马车上稍微眯了一会,回到家时,又已神采奕奕,不见半分疲态,可见练武有益。

黛玉回家换了衣服后,就去了养生堂。她既然答应了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就要持之以恒,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养生堂的孩子们一见到黛玉都高兴地跑了过来,先叫了一声“林老师”,然后围着黛玉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黛玉看到孩子们天真的笑容,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放下心中杂念,开始专心授课。

朱永鸿对贾家始终不太放心,一直派人暗中监视。贾母一系列的小动作以及今日的闹剧,自然瞒不过他。

贾母暗中藏了金子的事,早被皇城司的人汇报给了政宁帝。好在金子不多,朱永鸿并不在意,因此让皇城司的人继续监视,只看贾母如何分配。

若是给了子孙,少不得再治贾家一个私藏罪。后来贾母将钱分给了几个孙女,政宁帝觉得没必要与几个姑娘计较,也就作罢了。

至于贾政他们每人几十两的银子,政宁帝不放在心上,多少要给老臣留些体面。

史鼐从宫里出来,吩咐车夫赶快回家,生怕家人为他担心。回到家后,史太太一眼就看出丈夫脸色不对,打发走了身边伺候的人,跟着史鼐去了书房。

史太太亲自帮丈夫脱下官服,换上家常衣裳。史鼐的官服被汗浸湿了,史太太抱着湿漉漉的官服,心中一紧,也不由得冒出冷汗。

史太太颤声问道:“皇上说什么了,给你吓出这一身汗来。”

史鼐喘了几口粗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先四下观察一番,确认隔墙无耳,才把史太太拉到身旁,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皇上他。。。他什么都知道。”

史鼐想起方才政宁帝那似笑非笑的样子,紧张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史太太看了丈夫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史鼐打了个寒颤,小声道:“前两月姑妈往咱家送信,希望咱们能照看下她家的几个姑娘。今天皇上提起了这件事,连信里的内容说得分差不差,紧接着又说起了易牙杀子以适君的典故。”

史鼐没想到政宁帝连姑妈信里写了什么都一清二楚,当场就吓得两股战战,站立不稳,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史太太不知易牙的典故,忙问丈夫:“易牙是谁?和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史鼐给妻子解释了几句易牙同齐桓公之间的恩怨(注1.)。史太太听完吓得全身血液似乎都凝结了,手脚冰冷,半晌说不出话来。

注1:齐桓公曾说他尝试了世间各种美味,但从未尝试过人肉,感到有些遗憾。易牙听后决定以自己儿子的肉来满足桓公的要求。桓公认为易牙对他的忠诚超过了亲生儿子,因此对他特别宠信。

管仲对这事的评价:“易牙为了满足国君的要求,竟然不惜烹杀自己的儿子,这种行为失去了人性。”

桓公没有听管仲的,后来易牙犯上作乱,把桓公给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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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互相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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