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呈炎之蛇状,经过神威卷起的旋风加持下,如虎添翼的「风暴乱舞」若击中在□□凡身的联军身上,后果简直不堪想象。
九尾方以尾力替大家挡下,九尾模式下的鸣人便拉如临大敌的警报,少年的高呼皆被埋没在破坏的巨响中。
——“为什么?为什么那边的斑会出现在这里?!”
“你似乎玩得很开心啊?”他们勉强也可以说是从冥界过来,久别重逢的师徒了。别人家的师徒都是深情厚谊,热泪相拥。斑望了一眼被封困在结界背后的异动,这隐隐的兴师问罪大概就是他的「问候」了。
斑越是气定神闲的平静,便衬得对面心系同伴的敌人们越是焦躁不安,亟待着结果。
“居然凭着抗争解开了秽土转生,不愧是你。”大魔王的起床气不是一般的大,方才踢飞了棺材板,现在又是砸穿地面,他的出场仿佛即预示着毁灭,非要破坏些什么不可。
七零八落的碎石在空中悬浮着,一块快接踵而落,宛如这正濒临倾颓的世界。
带土也算是她这趟故界重游,屈指可数的熟人了。透过混沌将散的烟尘,铃兰看到了青年的真容,正如所她意料的一样爽利。宇智波族人的容貌从不辜负他们之名。只是与斑的狂野不羁浑然不同,那是一种直率而蓬勃的英俊,醒目的疮疤仅是为青年徒增了几分令人惆怅的凄伤。那被颂为男人勋章的狰狞,不知又藏着多少人无法回首的过往。
“我在问你!那边的大家到底出什么事了?!”冲冠眦裂的查克拉扯断了捆住八尾的锁链,连带着被斑轻描淡写激燃的愤怒,连根拔起一起投向了回来。
看来立下弘誓大愿,重塑未来的不止是他们,忍者联军亦破釜沉舟,誓要守护他们的明天。接下来该是一场尾兽之间的硬仗了。
眼下不容他们叙旧了,纵然他们也无旧可叙。带土解下刚刚还和他共同对付卡卡西一行人的武器,他看了一眼和斑一起来的铃兰。
“武器和女人都还给你了!”焰之扇重新回到了主人的手上,只遗憾这具枯木之躯感受不到血液的澎湃。
“你一定很累了吧,宝宝?“斑结出影分身印前,带着手套的指掌抚上她脸颊。那朽败的痕迹就像一把尖刀,扎在他本已锈住的心跳上。每一次相视她都仿佛又在眼里重新支离破碎一次,远比联军雷霆万钧的攻击更让他有痛觉。
“你先去那边等我一会,不会太久了。”
铃兰叫了一声斑的名字,她的目光欲言又止,最后只叮嘱道,“小心,不要把衣服弄脏了。”
带土见况示意铃兰说,“刀剑无眼,待会的尾兽玉不一定打到哪里。如果不想殃及她,不如让她先到神威空间里避难。”
“先做好你的任务吧!”当年还是横冲直撞的小鬼长大了,知道要挟他了,这让斑有一丝欣慰。“不过待会清理完垃圾后,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让我的人睡你的床是怎么回事?”
“来了!“查克拉风暴终结了他们的对话,带土向斑说明道。”那就是现在的九尾人柱力!”
目标十分好认,熠熠生辉的金色光芒,就像这深渊中唯一的一缕希望。的确,人们总是一厢情愿的喜欢把黑暗中那道光称之为救赎。
被斑锁定的少年上来就是一个尾兽玉螺旋手里剑,直面冲到斑面前。
随着斑嘴角上扬,迸发出来的强光一瞬间吞没了希望的光辉。“宇智波反弹!”
鸣人、奇拉比,在场的几人无不担心五影的景况。他们仿佛已感受不到那一边友军的气息。然而战场即使如此,从不容情。
火色的炎阵壁上‘咔嚓’一声加深的裂纹,犹如一道使命将他们换回,这支意志的接力棒决不能在他们手里掉落。
一定要阻止它完成最后阶段的进化,尾兽化形态下,鸣人和奇拉比同时全力以赴,朝即将瓦解的炎阵中心,使出最强的尾兽玉。但仍如米粒之珠,殆尽后的火色查克拉化成了不成型的雨,他们险些没有强撑起鼓衰力竭的身躯。
一声嚎叫撕开天际,诡谲的猛兽在这个夤夜醒来。即使相隔很远望去,它的身躯还是如此巨大。巨型独眼,复齿狰狞,张牙舞爪……就像古书中记载着,上古时期最丑陋的怪物。
铃兰在远处透过蓝色的业火眺望着它,并非秽土转生之躯不会恐惧,只是真正让人悚然,汗毛倒竖的颤栗不是来自于主宰它的人。她就是觉得那怪物比斑可怕得多。
“可恶!真的不行了吗!?”十尾凝聚起的尾兽弹,发出诡艳的光华,照亮了已如炼狱的世间。鸣人衣袖上的链坠也随着主人而不甘。
心转之术在最关键的一刻,扭转了带土原先瞄准的弹道。
“第八部队到达!”“医疗班到达!”“感知班到达!”——越来越多,陆续聚集在他们身边的援军带来了火种,重新点燃了希翼的光华。它就名为‘忍者联军之术’
十尾头顶已离群太高,俯瞰不到他们的面孔,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个顽强又碍眼的障碍。这种风景并不美好,但若不在根源之处彻底改革,比这更加残酷的战争还会卷土重来,还有数不清的人在这条死路上前赴后继。
“木遁·扦插之术!”狂暴的十尾接到清扫的命令,巨大而狭长的手掌,分裂出无数木质长刺。
一些联军利用土遁作为掩护,通过身边倒下的同伴,他们很快发现了它真正的残忍之处。木刺在刺中人后,仿佛汲取了他们的能量,竟然能够分叉继续生长,直至眼睁睁看着同伴口吐鲜血,五脏六腑都被它们扎穿。
而十尾不负怪物之名,日向日足几番击退怪物的魔掌,瞄准他们的木刺又从怪物的手指成倍再生。
“白眼!”——不好!宁次和雏田先后发现,因使用风遁手里剑而虚脱的鸣人,正在剑林弹雨的靶心。
宁次跃过大小姐,以他孤高笔直的身躯挡住了那两支正如他预判一样,穿通他身体的木刺。珵亮的护额被甩出一道弧线,那也是遮住每一个分家族人,他们宿命的面具。
“医疗班呢?!医疗忍者在哪?!”
“曾经,是你的「忍道」将我从那些束缚中解脱出来”靠着鸣人肩膀才得已支撑的清隽青年道,“如今看来,我也不过笼中的鸟儿之一……”
“宁次哥哥……”静音和小樱闻声赶来,在两位‘天元’医忍使出再生之术及指导下,雏田同时拔出继续试图在他体内滋生的木刺。
鸣人只觉得自己肩头有千金重。“……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说过,我是天才……!”宁次语声含笑道。冲出樊笼的鸟儿,展开自由之翼飞远向天际。
静音的声音淹没在厮杀中,他看到雏田喜极而泣,和小樱欣慰的神情。“这次我不能答应你什么了。”鸣人扬起手,俨如当年中忍考试遍体鳞伤却一腔热血的少年破土而出,只是这一次长大的拳头落在了宁次的手背。他微笑道,“我会带着承诺前行成为火影,但是命运要自己打碎啊!”
**
风变了朝向。迅速蔓延的白雾阻抑了「斑」望向另一边击搏挽裂的战场,绵延成了一道铜墙铁障。
他们已经远离了中心战圈,还是没能置身事外。也对,战争本来就不会放过无辜。
他虽是斑的分‖身,却很少开口和她交谈,不过偶尔对牵涉到他们的攻击发出一两句揶揄。
来自身边人轻微的颤抖,传递到他没有温度的手臂上,「斑」斜睨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你怕成这样子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不是害怕……也许吧?”
铃兰也说不清这算不算恐惧。她知道的,在业火燃烧的大天狗内部,还有一道无形的阵壁。无论外面杀气怎样浩荡,都休想靠近爬上她逊顺平宁的衣袂。只是没有斑在的身边,太空旷了。空旷得使她从心底,到每一根汗毛都感到孤寒。
她向「斑」道歉,“看来被讨厌了呢。”
“你确实很麻烦!”使命是保护她不能掉一根头发,同时又不能碰到她一根头发。自己作为一个木遁分‖身简直承受了太多。
铃兰看着他略略衔恨的眉眼,据说影分身的查克拉是等分而来的,他口吻中的傲慢鄙夷也只有斑的一半,倒是让人稍稍感到一丝温暖。
「斑」揉按着半晌不活动,就觉得有些僵硬的筋骨。对着将他们包围起来的联军们,好心劝诫道,他正常开口的分贝,在这喧嚣的战场之上甚至显得过于平淡,却令很多人为之一颤。
“虽然会感到有些无聊,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反向帮忙比较好。我们可没有惹是生非,招惹你们。”他朝向铃兰扬出拇指,“她区区秽土之躯,如果你们想以血肉之身陪葬,我不介意陪你们玩玩!”
“你,你只是一个分|||身!而我们有这么多人,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可以将你打败的!”且不谈及实力,他的勇气是值得褒奖的。四周一片噤若寒蝉,一个路人联军强自镇定的声音穿过来自彼方战场的哀鸣。
另一个声音和思维都更加清晰的人说道,“她是斑的人,就等于是世界的敌人!我们必须要消灭她!”
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已经提醒过他们了,“我仅仅是一个分身,这话不错。但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宇智波斑的查克拉。”
狂躁的尾兽开始向外扩列,第一颗玉炸平了云隐总部位于的山峰,吞没了周围的村落。蓄势待发的下一颗已经对准了平民生活的村子。
带土的积极使斑清闲了下来。一泓熟悉的查克拉跃然涌现,让一边抱臂看戏,目睹着小鬼们打架的斑,感到了久违的澎湃。
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鸦雀无声的寂静,一袭御神袍翩然而降,手握苦无的青年唇边洋溢的弧度亦如生前,暖人心扉。他站在鸣人与卡卡西的身前,几十里外的海上忽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巨响,海啸般的潮水涌灌进平原,打在联军们的身上。
“终于赶上了!”
「斑」对面前的故人轻哼一声道,“你我都是分身,这种小孩子打架似的比试,完全没有意思!”
“我只是过来打个招呼。诸位忍者,都请分散去到其他需要支援的地方吧!”
“初、初代火影大人!”穿着朱红色披挂的分身,出现在联军们的余光里。不止仰看着火影岩长大的木叶忍者,其他四国对他评定乱世的功绩也不陌生,真人雄远的气度还是让他们不由起敬,后退出一条路来。“可,可是,她是……!”
“云乐,看到你平安实在是太好了。”血红满月下的再会,他们的瞳孔都失去了清澈的颜色。柱间语气中的欣慰是真实的,尽管她已处在彼方的阵营,却仿佛还是彼时那个会在他犯错时,凑到生气的父亲面前撒娇,帮他逃避责罚的小妹妹。
柱间摸了摸她的头,虽说君臣先于手足。不过她也不再是「松川云璃」了
柱间端正的五官被瑰异的夜色笼上一层晦暝,几乎没有岁月的变化。她的亲人本就寥寥无几,久别重逢铃兰也萌生出一丝喜悦的感伤。“你似乎并没有比我晚来冥河多久呢。”
“是啊。谁让是那家伙呢。”他的附和声中有些对晚辈们的愧疚,“很多事情都甩给了扉间,推倒了他的肩上。真有些对不起他呢!”
反正他一定也习惯了,父亲生他出来,大概就是给这个兄长压榨的。她以大名的眼光,审顾了一下迄今的世界。”看来你有好好完成我的嘱托,大家都很怀念你。”
在听完宇智波少年的故事后,柱间无法判断她的话是褒是贬,因为未来很长远,在黎明来临前,谁都不知道明天是否明媚。
木叶成立之初,敌对的家族放下了屠刀,她曾天真地以为大家都会慢慢陆续扔下手中的武器,也曾和他们一起相信,一起废寝忘食的努力过。“我们明明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扩张农田,创造更多的资源,让资源更加流通……可是为什么还是不够分?”
“也许是我们做的还不够,生命是有限的,而这是一个需要很多时间才能解决的问题。”
是的,还不够。她在心中为兄长补充道——多少都无法填满一些人的欲壑。
“幸好你们没有出手。“柱间对后辈忍者们说道,尽管他不理解斑发动这场鏖战的意义。但他始终相信人性。”斑不会允许他人伤害他身边的人。”
顶着那灭顶般,令人无法喘息戾气,虽然很羸弱,扉间早就远在宇智波神社时,从一片狼藉的查克拉中,发现了那一颗落下来的星。
匆匆一瞥间,隔着一片残垣,他远远看到了被背身有巨翅的须佐完全体庇护下的一抹清丽色彩。
随着联军阵营一阵惊呼,猿飞振呼了一声开始。许多被狂狼冲垮瘫在地上的忍者,还未从这副历史般的场面回过神来,九尾火色的查克拉重新在他们身上燃起。
四位火影分散开来,每人镇守在一支标记的苦无前,开始了镇压十尾的结印——“四赤阳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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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土的成长超出了斑的预期,不仅有了与他比肩的城府,甚至凭意志摆脱了黑绝的控制,在轮回天生即将术成之际,自己成为了十尾人柱力。
羽化成熟,六道风貌的带土掰下了脸上多余的碎片,银白得令人心脊发寒的碎屑在这个暮夜中散落。
果然是翅膀硬了。
铃兰面前的柱间分身,倏地消失了。就连查克拉丰沛到彷如取之不竭的忍界之神,都出现了一时无法维持的虚空,这该是怎样的一方战场?
看到后世的忍界亦有这些不世之材,斑作为前辈也算聊以欣慰。奇迹般活下来的五影,以及宇智波少年接连入阵,联军的力量又再壮大,可是斑并不在乎。
“斑,你让开!”柱间对手持团扇,横加挡在他面前的旧友叫道。
“我都没有嫌弃你区区木遁分身,你让我等太久了,柱间!晚辈们的事,就让晚辈们处理吧!”
四代火影再现了被奉为「黄色闪光」令人目不暇接的飞雷神之术。在风遁和加具土命的天罗地网,初二三代目几番绞杀中带土竟然毫发未伤,全部被不明物质的黑色球体吸收罄尽。
扉间不容许自己错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从旁仔细观察着,他和鸣人有了一个发现,似乎只有仙术的攻击才能奏效。
以免夜长梦多,带土双手合掌。随着一声不合时宜的清脆,十尾壮硕庞然的身躯脱离了人柱力,灾难般的重新出现在了人前。它的背上绽放出一朵肥硕的花朵。
带土身后的火焰延伸成数只长臂,徒手帮它撕毁了火影们为它设下的牢笼。联军们正想要助鸣人一臂之力,粗蟒的根茎突然拔地而起,好像吐着信子的贪婪饕餮,一切能量都是它的猎物。无数条藤枝循着能量的气味,往四面八方疯狂围捕着人群。凡是被它缠住的人,直被吸干了查克拉,到枯竭干涸的死去,就连鸣人都是在扉间和三代火影的援救下,才逃出桎梏。
斑为柱间讲述了六道仙人的故事,他大部分时候都是磊落的,因为他自信于,已经没有人能够再阻止他了。
树茎穿过了云端,停在妖冶的月下。沉睡的花苞稍稍复苏,直到它完全绽放的时刻,即是无限月读实现之时。
距离步入他所理想的那个遥远世界,只有15分钟多一点了。
对面煜煜生辉的澄光,投射出一面镜子,让带土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过去吵嚷着,要成为火影的自己。
曾经稚嫩的孩童们在各自梦想的鼓舞下,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忍者,鸣人同期的伙伴们,各自站九尾套着须佐铠甲的尾巴上,控制着一颗仙术超大玉螺旋丸。
外道魔像奇迹般的查克拉,延续了他的生命,甚至被抽出尾兽都没有立刻死去,但也只有生命而已。
兵败如山倒,旷野陷入了短暂的沉寂,来自远处联军们的喧嚣如潮,顺着身下土地的轻轻振动,传进带土耳里,他已听不清他们的话语。
佐助俯看着这个素未谋面,却又并不陌生的族人扬起了草雉剑被卡卡西和四代火影制止。
“该来斩断羁绊的人是我。”
“住手卡卡西……!”没有人觉察到潜匿在泥淖下的幕后深瞳。四代话音未落,一只伸长的黑爪猝不胜防的按住带土,威胁着面前的联军,一点点钳进他们昔日学生,同伴的肉里。
“带土!”
“这次我也来帮忙。”黑绝沙哑的声音破地而出。明神门下的斑知道,他摸鱼的时间结束了。“该换人了。”
他真心感谢鸣人,千辛万苦揪出了带土体内的尾兽,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从封印卷轴中跃然而出的猛虎迅捷冲往明神门下,不负佐井所望紧狠住了斑的手臂,想要将他拖往另一个世界。斑嘴角扬起的,犹如胜利般的微笑使鸣人惊觉不好。
“——轮回天生之术!”
带土这一次没能反客为主,不过因为他中途的抑制,导致了意外插曲。
斑寻向铃兰的方向,她的眼底仍被黑暗所布,她还是秽土转生之身,他会另外再用其他办法。前一个分别的50年,他才刚好勉强撑过来,他不会再让阴阳将他们分离两界了。
如同儿戏的猛虎化作了一团白烟青烟。这副身体才像点样子。久违的澎湃心跳,甚至是皮开肉绽的痛感都使斑感到兴奋。
五十年了。五十载的飘零锤炼,哪怕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也该被磨平了棱角。斑这个让她最接受不了的坏毛病,一点也没有改变。看着他牺牲一臂挡住宇智波少年的剑锋,庞然蟒兽发射出的砂散弹雨在他腹肌和手臂分别留下八花九裂的疮口,全被斑付之一炬。他满不在乎,完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连阻挡都懒得阻挡。铃兰只觉得那正汩汩而流的血,是她身体里流逝的。
脱离了秽土转生之躯,轮回归于原貌。斑原本不存在的眼睛碎成了齑尘,彻底成了一片空洞。
尾兽们赌上了最强的魄力,力量的风暴朝正南方而去,那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扉间忽然意识到了危险。
巨型的天狗武士与斑的分身一起消散了,独剩铃兰一个人在如墨般的荒凉里。
随着显有术式的苦无出现,一束银光赶在风暴之前抵达了她的身边。冷峻的脸廓似乎有了甚微的暮气,他眉眼里的急切盖过了一切情愫。
也许是太过突然,又难以言表,隔在他们之间萧索的肃风仿佛是五十年的光阴,铃兰有一瞬的怔忪。“……扉哥?”
在这个不属于普通人的修罗场上,须佐至少暂时保障了她的安全。没有了须佐的庇佑,她随时都可能被卷碎在谁的忍术里。
未等扉间紧跟预感到的汹涌戾气作出完整防御,刚刚捕捉了尾兽还屹立在魔像脑顶的斑,一拳打开了他接近铃兰的腕臂。“我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
砂石巨浪被劈成四分五裂,他已换上了一只被带土藏起的,自己的轮回眼。
扉间迅速调整战术,将唇枪舌剑的蓄力全部凝聚进飞雷神斩里。在对手自以为赢定时伺机而攻,是飞雷神斩的核心所在。斑反其道而行,在最后一秒轻易躲开。
“斑!”她看到从他手中显化的利器。
这比白浪掀天更让人胆战心寒,铃兰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轮墓·边狱的分身重新将她蔽护起来,同时也把她拦在了男人的战场之外。尽管它不似终极形态的须佐那般庞然威吓,肉眼甚至无法看到,那森冷的寒意却是比须佐更可怖的存在。
难得甩开对面一只只螳臂当车又锲而不舍的蝼蚁,让他得了这个间隙解决私事。虽然他们对彼此都熟悉到一个时代,这却是他们唯二次交手。
是啊,但凡有柱间或泉奈在,都不会留给他们对峙的机会。
“让小鬼们冲锋陷阵,果然阴险。”斑太熟悉这招了,他从不在意别人的口诛笔伐,但就是这招让他失去了泉奈。他居高临下道。
折断黑棒的仿是他鼓掌间的恨意。斑狠狠朝扉间掷去,一根不够还有第二根,其中一根直直钉穿护额揳进了他的头,连毛领子都没有悉数放过。即便如此,仍然不足以宣泄他怨恨的千分之一,斑抬起一脚踩在黑棒上,应该把扉间一起复活的,没有看到血花爆头的景象委实可惜。
“杀了我的弟弟,还想从我身边抢走我的女人。我早就该这么做了!”
这就是神的力量。明知有一股绝对的力量正钳着自己做出匍匐的姿态,扉间竟完全感知不到它的方位。黑棒封死了他提炼查克拉的穴道。源源不断地憎恨与愤恚,随着斑森冷的语调渗进他的毛孔。
然而,他永远都不会轻易向斑认输。
扉间艰难地抬起头颅,反驳掉斑先前所说的话,这根本不是保护。
“这不过是亡羊补牢之举。是你把她卷入到了战场里!”
“为了保护一些东西,就不得不作出牺牲取舍。除了真正的梦想世界外,皆是如此。这个世界已经无药可救了。”
“这不过是你极端的想法而已!不然便不会仍有这么多,来自不同地域的忍者都在努力打败你!”
那仅仅是眼下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有着自己这个共同,而又令他们颤抖的敌人罢了。
“扉间,我与你从来都话不投机。”
不过没关系。道不同的人,斑懒得和他多费唇舌。正好她在现场,他屈尊蹲下身揪起他的银发道,“但是有一件事,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铃兰也好,云乐也罢,无论她叫什么名字,都是我的女人!你再怎样阴魂不散,都是徒劳的。”
扉间大概早就注意到了他。趁着斑集中甩开天泣的间隙,乘着雄鹰翱翔的宇智波少年从高空破风而下。
“真是可惜!”他真心感到遗憾。
在他印象里,这样高傲而勇敢的族人几乎灭绝了。斑回过身看着定立在自己身后,一动不动的少年,长剑穿过了他的胸腔,血色染红了他的白衣。“我给过你机会了。”
“……泉奈?”铃兰一声诧异从后传来。短暂的寂静后,斑扔下了少年的剑。
“那边的家伙还在拖拖拉拉,我们该走了。”
斑在继续前往梦想的道路上随意施了一个「未」印,将巨硕的十尾纳入身体,从肆意飞扬的衣袍到发尾,统统升华为了银白。在短短的十几步,从容步伐间完成了再现六道仙人的神话。
联军的希望接连倒下。铃兰看一眼被轮墓钉在地上的扉间,斑方才被转移注意,此刻她的问候恐怕只会让斑补上一刀,所以还是沉默对他更好。
“怎么了?”斑回身稍等跟上来的铃兰,他的气场里一直有着符合神明骄傲。鲜少见他露出整张俊脸,现在泛着淡紫色光辉的眼眸,真的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神祇。
在她的身后多了一颗「求道玉」侍卫。背叛刺下的深深伤口,使斑对她脚下短暂的踯躅都十分敏感。
“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铃兰实话实说,“我还是更喜欢你穿低腰裤。那个男孩子,长得像极了泉奈呢?”
“有时候的小孩子脾气也很像。”
她没说,其实也有点像你。“你的眼睛……”
“我现在就去把另外一只收回来。”
“「十尾」对吗?”铃兰现在有很多忧虑,心事重重的她跟上斑身侧时,在很多争先恐后全都想冲口而出的问题里,选了抢在最前面,她最担忧的一个,“身体里有这么一只庞然大物,不会不舒服吗?”
“哼。”斑轻呵一声,呼出苍凉的嘲谑,随后揉了揉她的头。谁说拿着禅杖就无法抱紧她。“整个战场上也就只有你会关心这种问题。”
“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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