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他来到了云萍家。
一路上的树梢都挂上了红绳子和红灯笼。木门旁也是贴上了春联,挂上了倒福。刚刚下了一场大雪,红白相衬,喜气洋洋。
止水有些诧异的发现,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被邀请了的人。除了日向飞鹤以外,已经到场了的还有云萍的战友山中悠真,木叶第一技师旗木卡卡西,以及另外一个棕褐色头发的小男孩。飞鹤和那位名叫天藏的小孩一起在客厅玩耍着,剩下卡卡西和悠真在厨房里忙活着。
云萍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满面春风:“嘿嘿想不到吧,我在暗部里还是有点人脉的。”
孩童的喧嚣声,空中弥漫的饭菜香,还有温暖真挚的笑容碰撞在一起,谱写着一副和谐热闹的年景。嘛,虽然看起来不能单独和前辈一起跨年,但是这种场面看起来也不差。
她一只手落在止水肩上,把他朝客厅的方向浅浅推了一下:“饭菜还没全做好呢,你先去和他们一块儿玩吧。”
明明他比她还要高啊,止水语气有些无奈:“前辈,我不是小孩了。”
这句话倒是惹得卡卡西轻笑。
“算了吧小云,”站在一旁的悠真痞痞地开口:“他要是不想玩儿就过来帮我们打下手吧。你也没比人家大多少,少来这儿呼风唤雨的。”
“看把你能的,搞得你很有发言权似的。论辈分,你不还得叫我一声‘队长’?”云萍白了他一眼,忽然很欠揍地拉长了尾音:“哎呀,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托我关系找后辈要签名的呀~”
话音刚落她就夺门而出,气急败坏的悠真紧随其后,一时间远走的嬉笑声和怒骂声混杂着。
被独自一人留在厨房里干活的卡卡西:……
等云萍和悠真气喘吁吁脑袋各肿一个大包回来时,就看见止水和卡卡西很和谐地在厨房里一起切菜炒饭,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悠真是来告别的,他此行就是为了捧捧场顺便慕名见见卡卡西的,父母还等着他回家一起过年呢。
很快饭菜就好了,一桌子摆满了美味佳肴,平时还算宽敞的客厅在五个人的簇拥之下立马拥挤了起来。即便之前与他人并不怎么熟悉,推杯换盏之间谁都会染上最真挚的笑意。在场的没一个成年人,虽然大家都以茶代酒,却仍然是入口柔,一线喉,胸中一团火在燃烧。
前辈们似乎有讲不完的稀奇故事,茶过三巡,云萍就和卡卡西聊起当年那些奇葩的任务。云萍滔滔不绝,卡卡西惜字如金,两人一唱一和,总能牢牢吸引着后辈们的注意力,惹得大家哄然大笑。
天藏刚入世不久,倒是对木叶的历史挺感兴趣的,经常从云萍和卡卡西的小故事中问一些关于那个时代的历史情况。
哇,这可是云萍的长项啊,那一墙的报纸可不是白收藏的——于是饭桌上的画风一转,成了奈良云萍个人主持的政评。她就像是脑海里藏了一本历史书似的,逐帧分析每一个细小的事件,最后将每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串联起来,汇聚成了整个时代的大趋向和潮流。忍校里教的那些枯燥乏味的考点从云萍口中过了一遍,就成了一个个鲜活生动的故事,扣人心弦,引人入胜。
一通分析下来,刷新了在坐所有人的三观。
“前辈,”止水瞠目结舌:“你待在暗部真的是屈才了。”
“所以说悠真哥哥总是说你应该从政的,”飞鹤早就知道她的才能,但每次还是会被惊艳到。
“从政?开什么玩笑。”云萍就像是看见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方才飞扬的色彩一洗而空:“多少人一腔热血两袖清风迈入政坛?最后发现要改变现状的话必须得有钱有权,而做到这一点便必须习得政客那一套的潜规则:要知道什么话不能说,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礼物必须得收下。走一步错路那就是满盘皆输,甚至可能丢掉性命。走到最后他们会发现,那最初要改变的梦想早已不知丢失在何处,或许又沉沦于权利和金钱全新的欲壑。
“何况有权有势又怎样?即便是火影初心未泯,各个大家族之间的利害关系就像是天罗地网一般纠缠不清,藕断丝连。也就是木叶刚建立的那几年变数比较大,如今浮沉五十几年,木已成舟覆水难收,也不变法不改革的——这层利害关系已是文深网密,再想改变什么那就是与大趋势作对,寸步难行。”
此话一出,全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嘛,”卡卡西开口:“秋刀鱼还剩下一些,你们不吃的话我就全吃了。”
飞鹤和天藏又叽叽喳喳聊了起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很快就恢复了之前的活力。卡卡西见没人想要吃最后的鱼,就狂风席卷一般暴风吸入,眨眼间就没了。
“诶诶诶,卡卡西前辈你别全吃啊,”云萍突然是想起了什么:“我打算留点剩菜带回去和我爸吃呢。”
“你真是孝顺,等到过完年后才给老人家送去剩菜剩饭。”
“哎呀,这样干是最高的性价比嘛…”
止水见两人已经开始收拾盘筷了,便也站起来帮忙。
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余震就像是木叶突然被炮火袭击了一般。止水,云萍,和卡卡西瞬间进入了备战状态,条件反射地飞奔出去勘察敌情。只有飞鹤拉着天藏是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寒夜,一副兴高采烈地样子。
看着远处房屋顶上升起的色彩斑斓的烟火,受惊了的三人面面相觑,如释重负地笑了。升上高空的烟花恣意绽放着,只绚丽了一瞬便化成星雨散落在人间。即便如此,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它照亮了半边天。
还愿山河无恙,烟火寻常。
身后的两个小朋友又开始说起了话,眼笑眉飞。止水刚想找前辈说句新年快乐时,却发现云萍与卡卡西肩并肩站在不远处。
他们看起来很亲近,有说有笑,细声如雨。天边划过的烟火照亮了他们的侧脸,连背影都和谐地不像样。止水呼吸一滞,忽然觉得天边的烟花也没来由地刺眼。也是,当时餐桌上就能看出来两人有渊源,而且关系很好。怎么当时就忽略了这一点?前辈也有她的前辈啊……
这个时候小鼬也应该和他四岁的弟弟与家人一起看烟火吧。小鼬长大了,一年前就已经开眼了,而且自从有了弟弟之后就离他越来越远了。现在小鼬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跟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止水哥止水哥”地叫,总是故作成熟地直呼其名,真的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好幼稚啊。
烟火点亮她眸子的那一瞬很美,让他挪不开目光。
自己竟然会为这种事情伤神。
此时,云萍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转头朝他绽开了一个微笑,挥了挥手。
那团烟花仿佛是在止水胸膛里炸开了一般,耳朵只听得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他这是怎么回事啊?看着她一步步靠近,他几乎是本能地想后退,眼神乱地不知应在哪里安放。
“新年快乐啊,止水。”
“新…新年快乐。”
“抱歉,是不是我当时的发言让你想起了一些烦恼?”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后面的发展几乎是太顺了。
大家点燃了一把篝火说要打牌,卡卡西第一句话就是云萍不能玩儿。飞鹤立马附和,说她要是玩儿的话就太不公平了,其他人都赢不了。云萍故作委屈地抱怨着,只有止水说了句“这样不太好吧”。可是五个人玩儿的确有些别扭,于是她也就妥协了,偏偏坐在了止水的身边。
只是她这该死的好胜心遏制不了,所以经常与止水商量策略,看牌或者说悄悄话时都直接凑到他耳边。止水全程神经紧绷,全神贯注的把注意力从她身上淡淡的茶香转移到她说的话上。
幸亏篝火把大家的脸都印得通红;幸亏寒风把大家的耳朵吹得通红。
最后是飞鹤赢了,因为她用了白眼作弊,然后成功地赢得了大家的一顿打骂。
揍完飞鹤解气之后,疯狂完了的五人重新绕着篝火坐了下来,望着翻滚的火舌陷入了一段沉默。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前辈时感觉她是一个很难打交道的人,”止水打破了平静,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
“啊?”云萍自己都震惊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种评价了。
“很有可能,”卡卡西倒是开口了:“如果是14岁左右的云萍的话——”
止水和飞鹤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卡卡西前辈,”她笑得核善:“你要说出我的事情的话,我就不得不提起你当年14岁干的那些事儿了。”
天藏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卡卡西立马乖乖住了嘴,闭口不谈。现在无论剩下这三个孩子怎么问怎么试探,二人都死不开口。
那天的风很大,但是这五人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任务、人生、日常,笑容在摇曳的火光中更加明媚。那小小的一把篝火在偌大的黑暗之中忽明忽灭,就像苍穹之中的一颗星星那般渺小微弱,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被周围的黑夜所吞噬。
他们紧紧挨着那唯一的光源,久久不肯散场。
远处传来了千家万户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好希望时间能够流逝地慢一点,让面前这团温暖人心的火燃烧地长一些。聚集在这里的五人或家境不顺、或无父无母,都是家里没有什么留恋的人。等这团火熄灭了,大家都要一头扎进各自那繁忙奔波的生活之中,不知何时再见,不知前途何路,不知何去何从。
但此刻,有火与朋友,便足够。
悠真19岁,卡卡西17岁,云萍16岁,止水14岁,飞鹤&天藏13岁。悠真是专门跑过来找卡卡西要签名来的嘻嘻,他们那几代毕业生都是在卡卡西的阴影下长大的
卡卡西:怎么好像所有止水bg文中的情敌都是我??
感情线会不会有点太突然了啊??嘿嘿嘿反正我主打一个速战速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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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瑞雪兆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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