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建筑技能这方面,千手扉间并没有可以平地起高楼的木遁能力,因此他在制作屋顶这方面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趁着千手扉间埋头苦干的时候,阿篱跑了几间邻舍,用扉间打来的野味换了几样生活用品,锅碗瓢盆样样俱全。剩余时间她便守在扉间一侧,贴心的递上湿毛巾给扉间擦汗,等布置好屋内设施后,已经是黄昏时刻了。
她把换来的陶罐架在白天的篝火上,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往里头加野菜,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千手扉间冷不丁开口:“天黑后我要启程回族地了。”
阿篱搅拌汤的手顿住,她立马抬头看向扉间的方向。她知道千手扉间不会久留,但她没料到分别来得如此之快。
她蠕动嘴唇,本想说些武运昌隆之类祝福的话,可话到嘴边又格外的沉重。把话掰碎了说,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让扉间离开。
乱世间与亲朋好友的每一面都格外的珍重,此次一别离,又不知下次何时才能相见。
她知道千手扉间将她安排在此的原因,无非是她太弱小了,她没有能保护自身的防身术,哪怕跟着扉间到了他的族地,也只是给他徒增烦心事。
她索性吞下所有会暴露情绪的回答,沉默着给扉间盛好一碗汤。
千手扉间屈腿坐在一旁,他似乎看出来阿篱神情上的委屈。他接过那碗汤,大拇指在碗的边缘摸索着:"不要露出那副表情来。"
阿篱侧过脸,露给他半个后脑勺。
“转过来。”
阿篱听闻直接侧过身子,连余光都不愿意多给他一点。陶罐里的浓汤咕噜咕噜冒着泡泡,升起袅袅炊烟,她屈起腿固执盯着汤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阿篱悄声说。
千手扉间只能看到阿篱绝情的后脑勺:“这里是千手的附属村,他们不会伤害你。”
阿篱的声音有点颤抖:“可我要是遇到危险了呢,我要是被野兽攻击了呢?”
“你不能永远依靠我,阿篱。”千手扉间说,“你要明白自身强大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弱小是最不被怜悯的。权利,武器和金钱可以是任何一样,你起码得拥有一样,否则你凭什么在这乱世上活下去。我可以容忍你的弱小,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包容你。”
阿篱脑袋嗡嗡的。她没有想到扉间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千手扉间从不会因为她的弱小怪罪她。她转过身子,神情都露着悲伤:“你不是说我遇到危险了可以向你求助吗?”
扉间把脸一沉,皱着眉:“阿篱,救你的不是神,是人。我可以保护你一时,但我不可能保护你一世。如果这次事件我不知情呢?如果我迟来一步呢?你是最清楚会发生什么的。”
那她将会成为众多白骨中的一员,幸运的话会留下断臂残肢,既然人总有一死,为什么不能在死之前把想说的话全说出来呢?
这样的话,也会少很多遗憾吧。
阿篱站起身,她拍拍裙摆上沾染的泥土和草屑,千手扉间对上阿篱那双坚定的眼神后,猛然意识到阿篱可能要说些捅破纱窗的话,他想阻止,却还是慢了一步。
“扉间,我喜欢你。”阿篱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她对扉间一直有着乱糟糟的情绪,剪不断理还乱,不像朋友却比朋友有着更细腻的情感。
她明白有些事情要当机立断,否则只能落花成泥,落地成霜。之前是她没有资格,也不想给扉间带来什么影响。现在经历生死后,她学会了孤注一掷,她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也笃定扉间对她不是普通的友情。
扉间沉默:“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阿篱知道扉间的意思。
战乱纷争中最不缺的是什么?是人命。
战争只要一开始,流逝的生命足以用秒来计算。上一秒和你嬉笑打闹的战友下一秒可能尸首分离,哪怕是千手扉间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宇智波一族从来不是能小瞧的存在。只要与他们战乱不息,他就不可能将注意力分给儿女情长。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告白能留下扉间,但她固执的盯着千手扉间,希望得到回复。
“努力变强,努力追上我吧。”千手扉间还是妥协,“解决完事情后我会回来找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的。”
听到这句保证,阿篱才勉强露出笑容:"说话算话吗。"
"自然算话。"
*
千手扉间离开前留下了一本查克拉提炼手札。阿篱这才开始系统的学习查克拉。
阿篱也没有闲着,她懂医术,治疗感冒发烧都是小菜一碟。闲暇时会去摘草药,或者帮村民松松土,播种。在查克拉的帮助下,她干这些事是如虎添翼。
她虽然是外来人口,但很快融入了这个村子,村民都会亲切的喊她一句阿篱医师。
刚开始跟着村民开荒时,荆棘会刮破皮肤,掌心会被锄头磨出茧,茧又被磨破,反反复复的伤口时刻提醒她,你很弱小。
慢慢的,她掌握了发力技巧,她的手心不会再出血,她可以熟练的帮助隔壁腰受伤不能动弹的老嬷翻地,插秧。也能轻松给老嬷翻身,做个肩部按摩。
她逐渐在村里站稳跟脚。村民遇到什么疾病都会第一时间向她求助。她知道扉间是想她融入这里,不要只依附着他。而她确实也在慢慢剥离。
一开始她会每天关注着前线的第一消息,死伤人数,听着扉间在前线的精彩新闻,祈祷他的平安。后来村里的需要她的人越来越多,她渐渐也腾不开心思去忆这个人。
直到有天她站在山丘上,隐约听见有人在喊——“战争结束了,战争结束了!千手一族胜利了!”风卷走他的尾音,阿篱才恍惚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扉间了。
春冬交叠,日子一天天过去。
扉间没有再来。
直到某天开始,窗台上的花瓶突然日夜更换着开得艳丽的、不同品种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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