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在前面带路,我们走过木叶长长的街道,跟碰巧遇到的手打大叔打了声招呼,离一处小树林越来越近。
我看着熟悉的小树林,沉默,这不就是上辈子混蛋宇智波破天荒回家的时候训练佐良娜手里剑的小树林吗?
刚想到这里,小树林深处就传来手里剑扎入木靶的“剁剁”声。
“啊嘞?”鸣人挠挠后脑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走,看看去,我还是第一次在小树林碰到别人的说!”
其他三个小萝卜头也好奇地跟了上去,我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心道,不会冤家路窄,碰上那个欠抽的家伙吧?
然后,果然……
我看着已经跟小团扇菜鸡互啄起来的鸣人他们,露出死鱼眼。
同样跟我站在一边看小萝卜头菜鸡互啄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少年。
少年气质清冷,黑色的及肩长发束在脑后,眼珠乌亮,眼眶外有很深的泪沟。他看向佐助的时候,眉眼间的冰霜会融化,带着融融的暖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少年忽然扭头看向我,声音冷泠泠的,但语气很温柔,搭话道:“看到佐助在学校里交到这么多处得来的朋友,我就放心了。”
我看向那几个小萝卜头,鸣人正单手掐腰指着对方:“混蛋佐助,跟我一决胜负吧!”
佐助扭头撇嘴:“白痴!”
鸣人气得满地乱蹦:“喂!混蛋佐助你是不是怕了,怕了就认输的说!”
众所周知,只要是个宇智波,甭管年龄大小,他们都听不得‘输’这个字。
小团扇当即炸了毛,嚷嚷着要让鸣人这个笨蛋吊车尾好看。
牙正抱着赤丸举拳头起哄,丁次“嘎嘣嘎嘣”地吃薯片,一边的鹿丸正一脸‘真是麻烦死了’的表情看天。
我:“……”
你管他们这叫“处得来的朋友”?
我嘴角抽了抽,心道算了,你是未来的屠族大佬,你说是就是吧,干脆顺着他的话接道:“嘛,佐助君在学校里也很受欢迎呢。”
“井野、奈美还有由乃,好多女孩子都吵着要当佐助的新娘。而且鸣人那家伙也总爱缠着佐助。”
我说着说着,语气越发情真意切起来,露出咬牙切齿的微笑:“我估计等以后鸣人有了老婆孩子都得排在佐助后面。”
谁说不是呢?
那俩人上辈子的命运纠葛,我想起来就牙疼。要我说,他俩才合该是一对呢!
一个天天浪迹天涯不着家,搞得佐良娜嫉父如仇;一个天天戳在办公室不回家,搞得博人嫉父如仇!
咱不论这两人本身成就大不大,就为父为夫之道来看,我只想邦邦两拳送他们上天!
我就奇了怪了,既然你俩都这么忙,那还结什么婚,生什么子啊?干脆你们凑一对儿算了呗!反正一个成天嚷嚷着追回佐助追回佐助,一个成天嚷嚷着斩断跟鸣人的羁绊斩断跟鸣人的羁绊。
我想问一个问题已经好多年了。鸣人,你眼里只看得到叛逃的佐助对吗?佐助,你的羁绊就只有鸣人对嘛?
好家伙,你俩这样搞得,我都替表人格和卡卡西老师感觉很尴尬好嘛!
但宇智波鼬完全感受不到我动荡的内心,反而被逗笑了:“你这孩子。”
他眉眼弯弯生动鲜活,连眼下的两道八字泪沟都显得没那么苦大仇深了,说道:“既然如此,那以后佐助也要拜托你们多多关照了。”
我看向不远处的木靶下面散落了一地的手里剑,没有接话,突然想起上辈子的时候,混蛋宇智波好像也是在那个位置重新立了个靶子,教佐良娜丢手里剑。
我垂眸,粉色的睫毛轻颤:“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兄弟俩练手里剑了,很抱歉。”
宇智波鼬摇摇头:“没关系,以后我还会再找时间教佐助的。他现在跟同龄人在一起,很开心。”
不,我在心底轻叹,你以后大概很难再找出时间来教佐助了。
另一边,五个小萝卜头已经商量出了让彼此“好看”的“决斗”方式。他们要从这里一直跑到远处那棵参天大树那里,然后再跑回来,谁冲到最前面,谁就算赢!
面对鸣人来邀请我参加比赛时闪闪发亮的蓝色大眼睛,我冷酷地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我拒绝!”
笑话,我可是拥有三十二岁灵魂的成年人,怎么可能陪你们玩这么幼稚的事情!
于是,我和宇智波鼬“被迫”成为了他们的裁判,随着鼬一声令下:“预备——跑!”
五个小萝卜头跟发射小炮弹似的一个接一个冲了出去。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小背影,咋舌,哪怕一个两个的将来会拯救世界,但现在也还只是会用“跑步”来试图让对方“好看”的幼稚小屁孩儿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现场只剩下我跟宇智波鼬两个人,我无所事事,只好用余光观察这位传说中声名狼藉的灭族大佬。
毕竟不管当年宇智波灭族的真相是什么,宇智波鼬又背负着什么样的苦衷,但他亲手屠灭自己一族这个结果是真的。说实话,我心里多少有点紧张。
虽然,上辈子我只在照片里见过对方,没正式接触过。但每当宇智波佐助并拢指尖、眼里带着温柔的暖意去轻戳表人格额头的时候,我隐约能察觉到在宇智波佐助心里,这位屠戮了族人的兄长形象大概是极其温柔的。
那个混蛋虽然嘴上不提,但下意识的动作里都带着兄长的影子,我猜,宇智波佐助的心,应该一直都在怀念着他。
怀念……我咂摸这这个词儿,觉得它太过伤感,毕竟只有永远回不来的那些人,才会被留下的人反复怀念。
而现在,那位被宇智波佐助藏在心底、反复怀念的兄长,还活生生地站在我身边。
对方也不过才十二、三岁,还没有进入变声期,清冷的声线里带着婉转的温柔,漆黑的眼珠里倒映着林间细碎的光,风吹过时会轻轻带起垂在脸颊两侧的发丝。
天赋极佳,家世良好,自小就受到族人的大力栽培,挺拔昂扬得像一棵茂盛生长的白杨,任谁见了不得称赞一句前途无量,少年大有可为?
清风朗月,这个词不外乎是形容他的。
我实在无法把对方跟后来那个因为身体透支而脊背隐隐佝偻的、满嘴谎言的阴沉青年重合在一起。
我实在不忍心把他们重合在一起。
我也不敢劝宇智波鼬什么,怕暴露自己知道的太多会被噶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知道,对方是个货真价实的宇智波,劝不动。
宇智波嘛,上辈子我看的门清儿。这一族的人生来骄傲,又格外固执,认定的事八匹骡子都拉不回来,不撞南墙不回头。
眼前这位更是撞死了都不带回头的主儿,那句‘无论你今后做什么,我都会一直深爱着你’,也不知道是宇智波佐助的救赎还是梦魇。
上辈子,宇智波佐助每每梦到鼬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会不自知地将自己埋进表人格的怀里。每当这种时候,我才会确定那个混蛋玩意儿跟表人格在一起是因为爱情,而不是繁衍。
在梦与现实之间,那个背负一切的傻X只肯在表人格那里显露他的脆弱。
“放弃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等几个小萝卜头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视线里,我才回答了他前面那句拜托我们关照佐助的话,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
我只知道,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不管那个混蛋小鬼将来还会不会黑化,还会不会叛逃,我和鸣人都会用名为羁绊的绳子把他牢牢缠紧,就像乘风而起的风筝总能顺着风筝线找到落脚点,他也能顺着这条羁绊找到回家的路。
不远处,带着满头汗水的小团扇第一个冲回了终点,得意洋洋地朝身后的鸣人“哼”了一声,然后就蹭到哥哥身边撒娇:“尼桑~尼桑~我是第一名哦!今天被他们打扰了,你明天还要陪我继续练习手里剑哦!”
鼬弯腰看着欧豆豆:“嗨,如果我有时间的话。”
“尼桑!”小团扇气鼓鼓,不乐意了。
鼬轻笑,伸出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原谅我,佐助,下一次吧。”
小团扇双手捂住脑门,脸颊微红,眼睛冒着小星星,明明开心的要死,还非得摆出一副‘讨厌死你啦真是拿你没办法下次可不许这个样子咯’的样子,呼哧呼哧地要哥哥背自己回家。
我:“……”
我目睹一切并觉得眼球生疼,完全想象不到上辈子那个混蛋玩意儿小时候是这样式儿的。
背起佐助的鼬回头跟我告辞,见哥哥的注意力被分走,兄控小团扇一下子就不乐意了,扫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我:“……”
恶心心,拳头痒,想揍人。
等鸣人他们呼哧呼哧跑回来,看到的却是佐助趴在哥哥背上离开的身影,他气还没喘匀就着急大喊:“混蛋佐助,你等着,下次我一定会赢你的说!”
回答他的是小团扇远远传来的傲娇一“哼”。
鸣人气到原地爆炸:“混蛋佐助!”
我:“……”
这么舍不得对方,要不我去帮你们领两份结婚申请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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