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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狮子和老鼠(下)

“监狱、疾病和贫困见真心。”——唐·维托·卡希奥·费尔罗 Vito Cascioferro(1862-1943)

运气真是一种神秘莫测的东西。

尽管卡尔米内的脸被搓成了烂柿子,但不知他是怎样跟狱方周旋的,在被押送去医务室检查了几遍后,得到了抗生素和破伤风疫苗,还有一次狱外的前臂骨折手术预约。

里苏特的刀伤虽然被酒精清洗过,还是在闷热的天气里发了点儿炎,但沾了卡尔米内的光,他被要求一起去接受清创和治疗。

在打第二针破伤风疫苗时,他们在医务室的走廊遇见,卡尔米内全程低头不语,避开了眼神接触,再没有了之前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气焰。

而被里苏特打断了脖子的那个囚犯,在被抬进医务室后的第二天就断了气,最后都没有人知道这个图莱塔家派来的杀手的名字。

也许除了里苏特。毕竟因为这个人他得到了十五天禁闭,刑期也从二十一年变成了二十四年。

但他似乎对自己将会被关多久漠不关心,从禁闭室放出来之后他第一件事是去查看图书室里的上新。而霍尔马吉欧正在那儿等着他。

“嘿,小黑屋的饭这么香?你这身板怎么比之前还硬实了!”在给了他的肩膀一拳之后,霍尔马吉欧晃了晃手里那册《电磁动力学导论》,是里苏特之前看到一半的那本:“快他妈把你的天书拿走,还占着老子的份额,搞得我都借不了那些带劲儿的杂志!”

里苏特嘴角上扬,不轻不重地还了一拳,上下打量着他:“没被人找麻烦?”

霍尔马吉欧笑出一嘴白牙,向旁边闪身:“里苏特,阿尔贝托·阿奎拉大爷;阿奎拉老爷子,我的好兄弟里苏特·涅罗。”在他身后坐在棋盘边的,是一位矮小瘦削,有着尖细的鹰钩鼻和及肩白发,面容阴鸷的老人。

阿奎拉是巴勒莫的老黑手党,以前就是西西里大委员会的“调停人”,巴勒莫大审判后被判了个终身,就干脆常驻在狱中,成了各家族在那边的消息集散地,横竖哪家也不敢动他,他倒是乐得在里面养老。霍尔马吉欧说幸好里苏特有这条人脉,让他在离了里苏特时也能找到点庇护。

“你这位小朋友可真机灵,涅罗。”秃鹫似的小老头开口一笑,一脸的阴翳就烟消云散了,“他只是见过你来找我,就知道该要抱哪条大腿,你一关小黑屋,他就天天来陪我说话了。”

“这话匣子送您了,”里苏特冲着霍尔马吉欧剔起一边眉毛,“不用谢。”

“别呀!达令——”霍尔马吉欧没羞没臊地抱着他的胳膊,挤眉弄眼,“咱俩还没好够呐——”阿奎拉看着他们,呵呵地笑出声来。

“我欠您一个人情。”里苏特向着老人微微躬身。

“没那么严重,”阿奎拉微笑着摆摆手,“把这个人情记在唐·萨尔瓦托雷头上吧,是他托我们照顾你,孩子。”

“他还好吗?”里苏特低声问。

“硬朗着呢。巴勒莫大审判让西西里血流成河,他待在那不勒斯,倒成了比较幸运的。”阿奎拉的目光从棋盘移到里苏特脸上,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四年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他得忙着收拾残局,不过,他没忘了你。”

里苏特点点头,眼神沉静:“我待在这儿,倒也没什么不好。”

“真的?”阿奎拉顿了顿,手指停在棋盘上,像是在斟酌措辞,“但你得明白,外面已经不是你进来时的样子了,西西里的棋局变了。”

里苏特皱起眉头,直视着老人:“您想说什么?”

阿奎拉慢条斯理地拿起黑棋的后,在指间转了转,声音低沉而清晰:“图莱塔家那群疯狗还想要你的命,你知道。但你可能不知道,‘托托’里纳,也在盯着你。”

霍尔马吉欧已经识趣地溜到一边,假装整理书架,耳朵却竖得老高,生怕错过半点对话。听到这里他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大名鼎鼎的西西里柯里昂派(注8)的家族长,在第二次黑手党战争(注9)中上位,接管了大委员会的龙头,制造了1984年“圣诞节大屠杀”(注10)的里纳,名声出圈到无论是不是黑手党徒都早已如雷贯耳。

那年意大利最高法院确认了巴勒莫大审判的所有判决,里纳策划的反攻倒算一场接一场,血雨腥风笼罩在巴勒莫上空。5月,“卡帕齐惨案”送走了他的死敌法尔科内,7月,博尔塞利诺步上了他好友的后尘(注11)。里纳志得意满,风头一时无两。

“里纳?”里苏特的声音冷了下来,“他想干什么?”

“招揽你。”阿奎拉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大审判把各家族的骨干扫荡了一半,里纳手下缺人,尤其缺像你这样的——涅罗家的好刀。”

“我父亲死得早,什么都没来得及传授,涅罗家不再做‘刀匠’了。”里苏特几乎是立刻就回答道。

“那也许是你父亲的心愿,但‘荣誉之人’(注12)是不会脱离家族的。”阿奎拉靠回椅背,目光锐利,“里纳在策划一场大动作,打算把几个关键人物弄出去。图莱塔也蠢蠢欲动,准备趁乱干掉你,顺便抢点里纳的地盘。决定自己的立场要趁早,孩子。”

里苏特沉默了片刻,目光沉得像海底。他缓缓开口,语气坚定:“唐·萨尔瓦托雷已经选择了我。即使我要离开这鬼地方,也只会去那不勒斯。”

“那不勒斯?”阿奎拉的脸色微微一变,像是听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他放下棋子,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你还不知道吧?那不勒斯已经变天了。”

里苏特的语气里透出一丝警觉,“怎么回事?”

阿奎拉叹了口气,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热情’,一个新崛起的组织,动作很快,手段很硬。他们在短短几个月里吞掉了那不勒斯一半的地盘,连萨尔瓦托雷家的几个老部下都被拉了过去。现在那不勒斯的局势,比西西里还乱。”

里苏特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被这话刺中了某根神经。他低声问:“萨尔瓦托雷……他没提过这些?”

“他不想让你分心。”阿奎拉的语气带上一丝同情,“你也知道,涅罗家族的命,从来都不好过。每一代都有人得做‘刀’,替别人流血。若是四年前,萨尔瓦托雷完全可以庇护你,但现在……他也知道,图莱塔不会放过你,里纳也不会轻易放手。现在又多了个‘热情’……你得好好想想,孩子。”

里苏特垂下眼,双手撑在桌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低声说:“我不会背叛萨尔瓦托雷。”

“唐·萨尔瓦托雷是个了不起的人。”阿奎拉点点头,语气柔和了些,“但你得明白,忠诚有时候是把双刃剑。你为你敬爱的唐挡刀,可外面的人,未必都在为你打算。”

里苏特没说话,目光落在棋盘上,像是在思考什么。旁边的霍尔马吉欧终于忍不住,凑过来低声问:“嘿,老爷子,你这是在劝他跳槽?”

阿奎拉瞥了他一眼,笑了:“我只是个传话的,‘调停人’从不站队。不过,你这小子倒是挺会挑时候插嘴。”

“嘿,我关心我的兄弟嘛!”霍尔马吉欧咧嘴一笑,拍了拍里苏特的肩膀,“别听他吓唬你,里苏特。咱俩一起,管他是里纳还是‘热情’,谁敢来找麻烦,我先给他一拳!”

里苏特的嘴角微微上扬,像是被霍尔马吉欧的乐观感染了。他看向阿奎拉,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谢谢您的提醒。但我的路,我自己选。”

“涅罗家的倔脾气。”阿奎拉摇摇头看着他,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赏,“那就祝你好运,孩子。你会需要的。”

午后的阳光洒在监狱的高墙上,铁网包围的操场上人头攒动,看不见的紧张和不安在空气中隐隐流动。

“你真要去那不勒斯?听起来那儿现在可是满天神佛,比这破监狱还危险。”霍尔马吉欧踢了块石头,问。

“对我来说,都差不多。”里苏特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声音低沉,“只不过我的老板在那儿。”他顿了顿,又回过头看着霍尔马吉欧:“你要留下,还是跟我走?”

霍尔马吉欧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三年刑期已经只剩下几个月,如果今后想过正常日子,老实服满是最好的选择。而里苏特身上背着两条人命,出去以后只能在□□上谋生,且已绑定了萨尔瓦托雷家族。倘若自己选择跟他回那不勒斯,也就只有入伙一条路可走,固然不会被亏待,但也就等于彻底告别过去的生活了。

“留下会更好些,”里苏特见他一时答不上来,索性替他分析,“只不过我走了图莱塔的人可能会针对你,那也不要紧,你还可以依靠‘调停人’,唐·萨尔瓦托雷的人情依然有效。”

“嘿,兄弟!别急着给我画道儿。”霍尔马吉欧猛地拍了下他,咧嘴笑着,另一只手比划着,“也别他妈说得当‘荣誉之人’没啥吸引力似的!那不勒斯真正的大买卖,发大财的机会,谁不想咬一口?不过这事儿忒大了,我得好好盘算盘算,行不?”

里苏特点头:“别想太久,里纳是个急性子,我不认为我们会有很多时间来准备。”

“没问题,哥们儿!我脑子转得快,立马给你个准信儿!”

霍尔马吉欧第一次给我讲这段故事时,应该是隐瞒了不少事。

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的故意隐瞒,因为当年里苏特与阿奎拉所讲的夹杂大量黑话和隐喻的西西里语他确实有很多没有听懂,也有些事并不想透露给我这个刚入组的新人。我也是在他给我讲完这段故事的很久之后,先后与当时在场的另外两人打了些交道,从他们的零星叙述中,才慢慢拼凑起那个情景的全貌。

这段故事并不十分可靠,其中包含了我基于一些已知事件的推测、一些霍尔马吉欧的酒后吐真言、一些阿奎拉的模糊回忆,还有一些里苏特在不十分清醒时的只言片语。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些记录下来,也许只是出于对那些人、那个逝去的时代的怀念。

毕竟在里纳之后的西西里,他曾经的副手普罗文扎诺被称为“最后的唐”。而在萨尔瓦托雷之后,那不勒斯也再没有一位黑手党首领能被民众心甘情愿地尊称为唐了。

“那么,柯里昂派和图莱塔家后来在监狱打起来了吗?”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是我来到暗杀组的三周后。这天午餐桌前原本只坐着霍尔马吉欧和我两个人,我做了六人份的蛤蜊意面和炸比目鱼排——他们已经把我的名字加入了值日表,就贴在冰箱门上——据点里的其他人闻着香味就陆续出现了。

“何止是打起来?那场面老子这辈子都忘不了!”霍尔马吉欧大嚼着鱼排,满意地哼哼了几声,眉飞色舞地掰着手指头,“砍刀、冲锋枪、手雷、巴祖卡……你能想到的家伙事儿都上场了,我得说好在没用上喀秋莎火箭炮吗?里纳的敢死队从外往里杀,图莱塔的疯狗从里往外冲,老子都顺手干翻两个,他们差点直接把屋顶给掀了!”

“这段我听你讲过——屋顶没事,墙裂了。”伊鲁索大大咧咧地坐到他对面,正往盘子里划拉沙拉和虾球,挥着手里的叉子插嘴道 ,“禁闭室的墙裂了一整溜儿,就正好有关着老大的那间。”

“等……等等,涅罗先生怎么又被关小黑屋了?”

“噢,你还记得他揍完卡尔米内之后,本来要去打针的吗?那些……消炎药,还有什么什么疫苗。”伊鲁索干脆把话头抢了过去,“结果那天他一进医务室啊,发现医生不在,屋里只有一个生面孔,自称是新来的医务助理——也太可疑了吧,是个人都得防备起来不是吗?结果那家伙举着针管就往他胳膊肘的青筋上扎,那还不妥妥被他揍翻?然后他抢过针管一下敲破,直接就把碎玻璃扎那家伙脖子里了——乖乖,当场毙命!”

“啊?就是说,他在狱中杀了第二个人?”

“可不是吗,这中间肯定有鬼!眼看着死了个人,监狱那帮孙子连屁都不敢放,糊弄个‘医疗事故’就把尸体拖走了。”霍尔马吉欧接过来道,“里苏特会不会再加刑不知道,案子有没有往上报都不知道,就算是报了也没来得及判,反正监狱给了他103天禁闭,先把他扔进小黑屋。”

“103天?开玩笑吗!”我愕然,“那不是要活活把人关疯?”

“也不是白关的,小黑屋那边守卫看得跟狗似的,图莱塔那帮杂碎再想动他?门儿都没有!”霍尔马吉欧说。

“哎等等,你是不是漏了一段?”伊鲁索一脸坏笑,用沾着菜叶的叉子指着霍尔马吉欧,“老大被人下药,结果差点儿干烂你的小屁股那段~”

“你他妈瞎说啥?”霍尔马吉欧伸出一只手,揪着他的腮帮子拉扯,“他就被那个假大夫的针头扎了一下,晃了两步就自己走回来了!”

伊鲁索被他撕着嘴,呜哩哇啦地不依不饶:“你就说他走回来之后有没有跟你发疯吧?——喂喂梅洛尼!你说过一回的,那种药叫什么来着?”

梅洛尼不知道是今天起得早,还是听到这个话题就突然出现,这会儿顶着一对黑眼圈气息奄奄地从桌子下面爬上来,两手捧着一只婴儿奶瓶嘬着里面的洋甘菊茶:“GHB——这是我猜的,因为太容易弄到了。夜场老色胚们用来对付拿不下的美女,能让她服服帖帖。嗯……富婆们也拿来对付美男,能让他一夜连轴转,搞到整个人废掉为止。”他面无表情,像念新闻稿一样地科普着,挥了挥手,又加上一句,“但不好用,手一抖下多了,呼吸抑制,当场死亡。”(注13)

“梅洛尼~不卖弄没人当你哑巴!”霍尔马吉欧咬牙切齿,“那假大夫分量下得够狠,估计打算把他放躺下,然后摆弄成事故或者嗨大了死翘的样子,没想到会反被他捅了脖子。”

伊鲁索幸灾乐祸:“怎么样?老大那晚猛不猛?”

“猛不猛你他妈自己撅着屁股去求他一次不就知道了?”霍尔马吉欧昂起头梗着脖子,“老子可是跟他干了一架,打得有来有回!”

“回回问你都这么说,”伊鲁索笑着道,“我怎么就不信呢?”

“这还真有点儿可能。”梅洛尼心不在焉地插话道,“低剂量GHB能让肌肉放松,那样leader出拳的力度就比不上平常,霍姆也许能扛住……不过它会连自制力也一起放松,那样leader说不定揍人比平时还狠,霍姆直接被打趴……也许还是得取决于剂量?或者个体差异?”

“啊——好想知道啊~要不然再给他下一次药,你们俩打一场吧?”梅洛尼打着哈欠说。

“你敢这么干,老子第一个干你!”加丘端过来自己的盘子,一屁股坐在梅洛尼旁边。

“别急嘛小加丘,只是一个构思~这种实验可通不过伦理审查。”梅洛尼甜甜地笑着,三分戏谑七分漫不经心,看着加丘气呼呼地往他的盘子里装食物,“别给我盛太多了,我没啥胃口……”

“吃饭是普罗给你的任务,梅洛尼。”突然安静下来的空气,缘于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主座上的里苏特。

“那我……尽力而为吧,leader。”梅洛尼露出一个勉为其难的微笑,接过自己的餐盘,卷起一叉子意面塞进嘴里,然后睁大了眼睛,“唔……这面好香~煮得不软不硬的好Q弹!调味也好棒,今天谁做的饭?普罗不是没在吗?”

“是阿美啦。”伊鲁索冲着我比划,“你快尝尝炸鱼排——我觉得我们这是捡到宝了!以后普罗不在的时候,你们也不用挑剔本大爷做的菜不地道了。”

“各位,吃完饭,去把楼上西边那个房间腾出来吧。”里苏特咀嚼着鱼肉,突然说道。

“啊?”霍尔马吉欧抬起头,“那破房间都多久没用了,里头堆满垃圾,收拾出来得猴年马月去,怎么突然……?”

里苏特朝着我扬了扬下巴:“他需要睡眠。”

好消息,我在这座据点里,终于要拥有一个房间了。

坏消息,关于卡塔尼亚监狱的往事就这么在他们的插科打诨中滑过去了……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后来不管我再怎么对霍尔马吉欧旁敲侧击,他都不肯再透露分毫,咬死自己只是跟里苏特打了一架,还强调自己没打输。梅洛尼会说自己仅仅提供了药物知识方面的参考,并不清楚他们的故事细节。而我要是去问伊鲁索,他会露出一脸八卦然后三缄其口,或者说些“老大抱着他唱了一夜情歌”这种不着边际的故事来敷衍我,被问急了就挂上恶心人的笑容叫我有本事去问里苏特。

好吧,他是真的知道我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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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8:柯里昂派:看过《教父》的都知道,柯里昂(Corleone)其实不是教父家族的姓氏而是他们家乡的地名。在真实世界中,许多黑手党老大,包括里纳及其主要部下都是那里人,这个小山城可算是西西里黑手党的龙兴之地了。

注9:第二次黑手党战争始于1981年4月23日,以斯特凡诺·邦塔特(Stefano Bontate,二十世纪70、80年代意大利黑手党最有权势的教父级人物)死于火并为标志事件。 1981-1983年间,数百人在这场内战中丧生,其中包括许多无辜者,这场内战使得里纳为首的柯里昂派巩固了其在西西里黑手党中的统治地位。这一时期,多个国家机关的重要人物也成为黑手党的受害者,包括以扫黑出名的基耶萨将军(Carlo Alberto dalla Chiesa)。这些事件深深震撼了公众舆论,并引起了当局的高度关注。

注10:“圣诞节大屠杀”:1984年,从那不勒斯开往米兰的904号快车在隧道内发生爆炸,爆炸冲击波受到隧道反弹威力倍增,造成283人伤亡。这只是针对法尔科内法官的其中一次失败刺杀,法官因为未乘坐火车而逃过一劫。

注11:“卡帕齐惨案”(La Strage di Capaci):1992年5月23日晚,法尔科内法官在与妻子开车经过巴勒莫的A29公路时,一枚装有500公斤□□(TNT)的巨大定时炸弹起爆,法官的防弹车严重损坏,前方开路的一辆警车被炸成碎片,3名警卫和2名行人当场死亡,53岁的法尔科内和妻子经抢救无效在医院相继去世,另有20人受伤,7辆汽车和一大段公路被炸毁,3000平方米内土地被炸翻。距离卡帕奇106公里,位于阿格里真托腹地的卡马拉塔山上的地球物理观测站的地震仪记录到了这次爆炸。

同年7月19日下午,法尔科内的好友,曾与他一同指挥“巴勒莫闪电行动”和“巴勒莫大审判”的检察官保罗·博尔塞利诺(Paolo Borsellino),在探望完母亲正准备驾车离开之时,一辆停在其母寓所附近的汽车炸弹被遥控器引爆,博尔塞利诺和分乘其他两车的保镖同时丧生,20人受伤。博尔塞利诺的尸体全部被烧焦,右手被炸没。汽车炸弹的威力巨大,几十公里外可清晰听见爆炸声,被炸毁的公路长达200米,附近11层大楼也遭到破坏。一目击者说“看到现场尸首横飞,火焰熊熊,建筑物像遭战火一般。”

注12:荣誉之人(uomo d'onore):区别于普通成员,荣誉之人代表着通过了漫长而严格的筛选,由组织内的担保人(padrino)引荐,举行过Cosa Nostra特有的黑手党洗礼仪式的正式成员。这一称号象征着保护、权力以及对家族的绝对忠诚誓言。黑手党的洗礼是一个象征性的、不可逆的步骤:一旦加入,便再无退路,唯一的退出方式就是死亡。

注13:GHB:4-羟基丁酸,低剂量会让人产生欣快感、幸福感,放松肌肉,降低心理防御;高剂量则是强效镇定剂麻醉剂,只要10到20分钟就会让人昏睡。这玩意就是江湖上俗称的“听话水”,国内也曾经出现过一阵子。除了真实的GHB常以盐的形态出现,一般会下在饮料中骗受害者喝下去之外,梅梅科普的都是真的。所以不管男孩女孩没事不要去夜场!不要喝陌生人给的饮料!不要让自己的饮料离开视线!对于有大胆想法的,一言以蔽之:这玩意是毒品,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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