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椿小姐果然和承太郎先生是一个类型的。
也不是年龄或者性格上的对比啦,就是那种~看上去果决而又坚定,不会因为什么突发事件而动摇自身行为、也不会因为他人言语而随意更改自己想法的人。
啊。这就是“靠谱的成年人”的感觉吧。
我可从没想过能胜过承太郎先生的风头哦?顶多是让他稍微刮目相看、就觉得自己超酷炫了;但如果面对椿小姐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总想表现的更厉害一点。
那样很难吧——
椿小姐懂的又多、看的又远、性格独特到能在初见的对象面前怡然自得的展示血腥场面、甚至能与露伴那样又犟又恶劣的家伙对峙还频频占据上风……
……事实上是因为她又坏、又异常、甚至比露伴还恶劣,简直是个怪物?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为什么还要对明显会站在她对立方的自己这么严格呢。
抓捕杀人犯的确是警察的责任。但如果警察抓不到的话,由良好市民来指出,也能算是帮助社会发展;音石明杀了亿泰的哥哥。如果亿泰非要复仇不可的话,那我肯定也只能束手旁观啊——
别看亿泰平常大大咧咧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可事实上他是比谁都重感情的家伙。
如果我去拦的话,那个笨蛋一定会和我翻脸吧?
……我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些。
总觉得,一旦得出结论,就必定会失去什么。
我宁愿去想今天的作业、晚上的家务。
去触碰水池里的乌龟都比思考这些要轻松一点。
所以说,真是太狡猾了。
——“这个小镇跟她根本没有丝毫关联”这种话。
“我知道了,我会去找出那个家伙的。”
声音干脆又利落。
因为我想要表现的更厉害一点嘛。
“如果我找到了,那就是椿小姐输了哦!”
本该利落停止的声音在公园里回荡。
好空旷。
——为什么公园会这么空旷呢。
这样不是显得自己锉爆了嘛。
“……好啊。”
女性的声音安稳地从身旁传来。
公园里的灯光一盏又一盏的亮起,椿小姐本来藏在黑暗中的容颜因为路灯的光亮而清晰地显现。透白而娴静的面庞上挂着普通又柔和的微笑。
我觉得这副景象值得上一个漫画卷首彩页。
“那就来个彩头吧?”
声音一点也不严苛。
“——我输了的话,就在这里住下来。”
好狡猾。
……明明只有这一点,完全不想被她看出来的。
21.2
“你是不是有病。”
手机里的男声带着几欲抓狂却又强行冷静的波动。
藤森椿睡眼朦胧地转了个身,半睁着眼睛呆呆地凝视着床头柜上的闹钟。
天蒙蒙亮。时针和分针的角度分辨不太清。秒针还在不停的走。
岸边露伴的声音里还夹杂着电波声。
“那家伙大晚上在我别墅门口敲门求帮忙,扒拉在门框上,赶都赶不走!你给他灌**汤也不要扯上我,我还想再活几年!”
与常人交流的语言模块还未加载好的女人偏了偏头。
“露伴老师……你们家床软吗?”
“——哈?”
经历过晚上与东方仗助的顶级拉扯、深夜对着稿纸的无能狂怒、终于在凌晨鼓起勇气抱怨的漫画家突然从脊椎上窜出一股不妙的预感。紧接着,在墙上的咔哒声如同要证明这股预感的灵验性一样无情地响起——
发丝凌乱、衣冠不整的女性打开了门。
左手攥着手机、右手食指上挂着钥匙、臂弯里还夹着一个方形抱枕。
好死不死地、这个门的方向直通他家卧室。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自称身体健硕到能和半神赛跑的漫画家一个健步蹿了过去,抓住开在他家墙上的门把手就是一记猛烈的铁山靠。还没等到他喘口气、放下心里的惊悸,就听到另外一声咔哒声从客厅的地板上传出,披散着长发的女性以贞子一般的姿态爬上他的沙发,把头靠在扶手上,眯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道:
“……你继续。”
“继续你丫个大头鬼!你他妈能不能懂点廉耻!”
岸边露伴觉得自己太阳穴旁边的神经突突地跳动着。他一把扯下餐桌上的桌布,劈头盖脸地就朝对方砸了过去。
柔软的布料完全没有受到他的力道影响,飘飘悠悠地落到对方身上。
衣冠不整是遮住了,体态轮廓则完全没有。
“廉耻啊……”藤森椿依旧没有接下他的指责。
“……我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
月初。
“身上什么地方有痣?”
左臂靠腋下的部分。
“三围这种问题对你来说过于简单了——”她拉长了声音,倦怠而嘲讽的说道:
“……这个地方确实有个破廉耻的家伙,我不说是谁。”
漫画家的怒火一瞬就被对方几连的反问给浇熄了。
他机械性的抽动了几下嘴唇,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反驳或者转移话题的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连说道歉都没用。暂且不论他愿不愿意割舍自尊,藤森椿本人也属于满口胡扯之后爽快背刺也不会沾上半点愧疚的类型,心情和杀人**一样都是来源成谜,放下或者原谅这种闪耀着永久性标签的高级词汇压根就没出现在她的字典里。
经过这么一出,道义和主动权则再一次变成了黑发女性的囊中之物。
她似乎打起了点精神。
藤森椿抬起眼皮,像以往对待漫画家那样,饶有兴趣的勾起嘴角: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想抱怨的事情了。”
肚子里的愤怒已经变成一缕袅袅上升的残破炊烟,陷入无力失声状态的岸边露伴捂住脸,深深的叹了口气。
“算了,我跟你没啥好说的。”
——这种事情你最初就应该意识到才对。
裹着桌布的女性稍稍转过头,脸颊蹭着扶手,纤长的黑色的发丝遮掩了半边的眼睛。她没有理会这些妨碍,懒洋洋地扯着声调:
“那床借我?”
“……你还给我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正做好心理准备、暗中决定平心静气的漫画家重新被激将到炸毛。他向前几步准备直接把对方直接拽出去,但看着惬意地侧躺着的女人,又僵硬到完全无从下手。
甚至还要考虑他真的下手了之后对方防守反击的可能性。
看到了他进退不得的样子,藤森椿的发言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了:
“因为我喜欢露伴老师,所以……”
她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
“……你动手也是可以的哦?”
岸边露伴扭过了脸。
“你当我是东方仗助那种不明状态的傻逼,随便说点什么就可以糊弄过去?”
为了制止心中躁动不安的某种情绪,他甚至闭上了眼睛。
男人用冰冷的口气叙述着自己曾看到过的内容:
“你从来没有完整的在秋千上看过街灯亮起来的场景。”
“你怎么会因为父母争吵就不想回家?”
“只要看到争执的端倪,你就会装作要出门去玩,紧接着就用钥匙开门回到阁楼,居高临下的观赏完近乎整场战斗——谎言是怎么产生的、是怎么被感情撕裂的、要怎么运用才会占据上风、要推进到什么程度才会发展成暴力、从暴力又会怎样弥补成近乎原初的样子——这段时间不是很长,你醒悟那个道理也没有真的到很久以后。”
“内心或许会有些许悲伤,但你连这个事实都当做【知识】一并汲取,连这份结论都当做【经验】一并使用。”
“于是你开始用自己预知到的结果去干涉过程。”
“醉汉、混混、赌徒……”
——赌徒。
漫画家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听到背后女性从沙发上坐起的窸窸窣窣声。
他感受到脊椎被红色的冰冷晶体睥睨着的森冷。
“我想你是误会了吧?”
藤森椿彻底睁开眼睛。她放轻了声音,故作柔和地剖析:
“我偏好年下的孩子,因为那些家伙像我。”
“不知生命的重量、不懂自己的深浅、单凭着自我的臆断就能做出残酷无比的事情……”
“而且,很听我的话。”
这说法听起来并不像解释,反而让人毛骨悚然。
——也因此、对于这个异常生物而言,更像是推心置腹的交流了。
她摊开手。
女人把难以接受的语言调转过来:
“在那种情况下,诉说真实反而不利于身心健康吧?”
“……”
如果你内心早就有了答案,你怎么会用并非自己范畴的普遍标准来设问——
……但如果真的按照你的解释来解答的话。
你正在对他投以好意。
岸边露伴转过身来。
他直视对方的眼睛。
……红色、像玉一样的眼睛。
注视久了,甚至会怀疑里面是否蕴含真正的感情。
纤长的睫毛上下触碰。
非人般的红瞳眯了起来。
她发出带着鼻音的短促笑声。
能读取结局的女性用手玩弄着披散下来的发梢,带着甜蜜的笑容劝诱:
“要不要打开看看?”
“和书不一样,人心时时刻刻都在变。”
“你能读懂过去,你能理解一个人的思维方式,但在合上的时候,那本书依旧在不停地删除、否定、续写……”
藤森椿把手指间捏着的发梢指向对方。
服帖而柔顺的黑色发丝被拿捏在白皙的指尖。
“——露伴老师,你依旧会好奇未知……是吧?”
完结了一篇之后被催着打开冰箱发现了冻干火腿肉.jpg
没错,两年前的存稿了……
虽然已经想杀死过去的自己了,但是还是先试着努努力
如果能找到感觉的话说不定会补补……吧……(犹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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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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