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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叶开回头见竟是他,也愣了片刻,见柳亭言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愣在那里,她眯了眯眼,又眯了眯眼,终于笑道:“你家里肯放你出来了?”柳亭言尚来不及反应,就听叶开又道,“我没有听过,貂竟然是这样叫的?”

柳亭言想起自己在家练习时母亲舒元古怪的表情,想起她说过的臭弟弟言论,更想起自己刚刚才“吱”过一声,年近二十的成熟霸貂刷地从头红到了脚。

叶开在长安时要隐瞒自己的师承,常年穿着一件圆领袍,只佩一把轻剑。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像个藏剑弟子,穿着金色的藏剑制式校服,利落的高马尾,腰后系着藏剑弟子标志性的重剑,然而她眯眼笑了笑,他又觉得她神情倦懒,从未改变。

他不过猜得叶开大概在长安一带做事,因此才往这边来,却万万没料到自己一猜即中,更没料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走到长安就又见到了她。柳亭言红着一张脸念道:“铜山西崩。”

叶开收起促狭笑意,赞许地点点头,对答:“洛钟东应。”

“天下无人?”

“大事便由我问。”

“......何以家为?”他继续问道。

叶开沉默片刻,面上已无多少笑意,她答,“......狼牙未灭,无以家为。”

这下是柳亭言点了点头,“不错,是你。”

叶开闻言冲他一笑,这笑容浮光掠影般一闪即逝,她已经敛平了眉目,道:“难为你们一路辛苦,但事情紧张,再等一个时辰,你就得即刻将他们叫起,我们要在黎明时穿过枫华谷,我还有事要交代。”

方才三问三答间,柳亭言已缓过尴尬劲儿来,他正要点头,就听叶开又道:“你们不必留这么多人守夜,此地我十分熟悉,狼牙轻易不会来此,留一个和我一起即可,其余人都让去休息。”

柳亭言这下不爽快点头了,只是看她。他眼神坦荡,叶开立刻明白缘由,便解释道:“这处乱葬岗不是因战争而来,一直如此,狼牙也曾在这附近扎营,起过一探究竟的念头,但据说这里深夜常有鬼哭,雾浓且绿,宛如瘴气,狼牙死了十几个兵士,尸体吊在大营门口,死状凄惨,被枭首剜心,便讹作鬼杀,因此我说他们轻易不会再来。何况你们一路行来或许忘了时日,如今是六月末,不久就是中元。”

柳亭言这才点头,转身安排守夜弟子们去休息,待他转过头来,便见叶开拿了一包什么东西沿着霸刀营帐洒了一圈,他尚未走近,就有刺鼻的气味扑来,叶开动作极快,很快就将一包粉末洒尽,站在原处招手叫他过去。

“这是特制的雄黄,掺了炭灰,这些虫子惧火气,寻常硫粉弹压不住。”叶开向他解释。

倘若不是信中写明,他们连硫粉也不会带。柳亭言慢慢地迟疑道:“那封信是你写的......多亏你在信里告诉我们入了枫华谷要提前取水,我在乱葬岗四处看过,这里的水根本喝不得。”

叶开闹不明白他是疑问还是陈述,但那封信倒的确是她写的,便答应下来:“是我写的,长安左近我俱都十分熟悉,不然也不派我前来领路,只是我难免有些灯下黑,许多事情总想不起写,幸好眼下看来,最要紧的都没忘。”她顿了顿,又道:“你不肯轻易信我,这很好。”

这句话一说完,他们并肩站着,一时无话可说,良久,柳亭言才低声道:“倘若我独自一人,当然轻易信你。”

叶开听得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只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乱葬岗磷火明灭,自幽绿的雾气中透出,晦日的月光黯淡几近于无,天昏地暗,叶开的金衣竟也灰扑扑的,柳亭言心想,这可真是雾里看花。

他仍旧不明白。

他又心想,那就只好问了。他们沉默许久,柳亭言才终于艰难地从历历前言中找出个合意的问题来。

“你说狼牙‘讹’作鬼杀,为何?你知道此处究竟是怎么回事么?”

叶开眄他一眼,方答:“我自然知道,因为那些狼牙就是我杀的。”她垂下眼,“不是我有多么厉害,而是他们太怕死。”

尽管尚且称不上了解,这答案柳亭言却隐隐有预料。枭首剜心,讹作鬼杀。然而他真正好奇的是她对这片乱葬岗的熟悉,连狼牙来此也只敢驻扎在外,叶开必定亲身来过此处,才敢这样笃定。可她缘何来此,又缘何深入此间?她似乎总是活跃在奇怪的地方,宛如,宛如一只在泥潭中翱翔的飞鸟。

可惜今夜来不及再问,叶开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只精巧铜漏,漏中沙尽,是起身出发的时辰了。柳亭言不敢耽搁,叶开披起来时的鸦青斗篷,抄手站在一旁看他四处唤人起来,天色平明,雾气浓重,好像要滴下露水。

他们很快便收拾妥当,叶开要带他们走的是一条小路,就在枫华谷左侧,掩藏在焦土矮林之中,乃是从前荻花宫工匠为逃生而悄悄修建的一条小道,离谷中狼牙营最近处,耳力上佳者几能听到营中的鼾声。因此他们必须夜半出发,要在黎明,人一天最松懈时穿过那段最危险的路。

叶开四处检查过他们的车马,本已点头,抬眼却看见柳亭言背上的傲霜刀,她想起什么似的笑了,又向柳亭言摇头道:“你们的刀实在太亮,全都找块布遮一遮刀刃罢。”

柳亭言也想了起来,耳尖一红,掉头匆匆照办,不多时叶开也觉得再无纰漏,便立刻上路。叶开在前头领行,柳亭言看了一会儿,见她登山涉水,捡尽荒僻之处却没有半分迟疑,知道她果然对这段路熟悉已极,了然于心,便自觉去殿后,一行人沉默赶路,终于按时有惊无险地穿过了枫华谷,抵达他们位于长安的目的地。

柳亭言一直等到忙完交接事宜,协同据点管事安置好随行弟子,才得了喘息扭头去找叶开,却得知叶开一早送他们来此后便离开了,据说是回了扬州。如今四处战乱不比当年安全,柳亭言不由得询问一二,那告诉他叶开去向的热心人士还未来得及回答,旁边正清点物资的据点总管就插话了,“怕什么,老叶这个人,利落。”

他想了想续道:“能打会跑,脑子转得飞快,下手又狠,据说是从前在长安做过好几年不良人。倘若不是她能找到那条路,你们进来可得多费不少周折。”

热心人士不甘示弱,亦接口道:“正是如此,且她这两年,年年这时候都回扬州去,要不是为了等你们,早两天她就该走了。我向她打听过,她说她不走洛道,从枫华谷走水路绕着巴陵过,那边离浩气盟的南屏山近,狼牙总少一些。”

据点难得松快片刻,且来了这样一个求知欲旺盛的生面孔,大家纷纷凑到一堆八卦起来,从天南扯到海北,自然也讲了不少叶开的消息,柳亭言听来,只觉得他们话里话外只有四个字——不必担心。

他此番出门本就另有心事,便不和霸刀弟子们一同回去,他拿出家中给的印信,据点验过后就留下了他。柳亭言在此又听到不少八卦,譬如叶开曾在马嵬驿见过杨贵妃,叶开曾在枫华谷乱葬岗见过鬼,还得了块手绢,叶开曾经考过科举,是受人之托才去考的,更绝的是只考了三十分,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柳亭言听来听去,总结得出结论,这据点里的人就和她当年的不良人同僚一模一样,压根不把叶开当女人,更重要的是,对她其实不甚了解。他们告知他叶开的诸多经历,真真假假,就像陶俑被东拼西凑地绘了彩,叫他愈发看不清这斑驳之下的脉络纹理。

然而他这样热心于叶开的消息,这群既不把叶开当女人,又对她不甚了解的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于是时隔月余,八月初,叶开刚一回来,便收到了铺天盖地的眼神暗示。凭叶开的人情练达和据点里众人的眼皮抽筋程度,她立刻便明白了个大概,然而她面对柳亭言时的笑容是如此的游刃有余,几乎称得上漫不经心了。

尽管据点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大家都还是尽心尽力地拉起了皮条,并纷纷为叶开的滑不留手和柳亭言的生涩真诚扼腕叹息,甚至已经拉皮条到指使自己的猫猫和蛇哥去偷叶开绑马尾的发带送给柳亭言的程度——就比如今天。

柳亭言被软软的喵喵声叫醒,甫一睁眼便看见枕边一张毛茸茸的猫猫脸,猫猫看他业已睁眼,转头叼起一旁的东西放到他身上,又喵喵叫了两声,那是个明黄色的长条,他觉得眼熟,拿起来尚未看个仔细,便听帐外响起个声音。

叶开懒懒道:“是我的发带。”猫猫睁着一双大眼和他震惊对视了一会,低头舔了舔毛,一甩尾巴灵巧地跳下床跑掉了,徒留柳亭言一人在此红了耳尖。

但此时他看不见叶开,尴尬之后却反觉勇气倍增,他摩挲着手里的发带,犹豫片刻,终于低声道:“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还欠你一个人情?”

“......记得。怎么?要还我人情?”

“对......我来此正是想还你人情,我四处打听,却仍旧不知道你缺些什么,想要什么”他觉得这句话言不达意,更言不由衷,然而除此之外他别无他话,便还是继续道:“因此我想干脆问问你,我要怎么还你人情......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呢?”

这个清晨天朗气清,据点尚且十分安静,夏末秋初的风热而不暑,撩过她平时高高绑起,现在却披散满肩的长发,叶开站在柳亭言帐外沉默片刻,方才重新眯眼笑了起来,她这一笑,便立刻将刚才的那种冷一扫而空,又是满脸笑意倦懒。

叶开笑道:“说得有理,可我也得想想,你赶紧起来,出来我就告诉你。”

柳亭言下意识地不信,但他要是玩得过叶开也就不至于此,他不自觉地磨磨蹭蹭,把自己从头到尾检查了三遍才走出去,便见叶开靠在他门口,一手拢起头发,另一手朝他伸出索要。

柳亭言攥着发带迟迟不动,叶开看了看他,自己动手从他手里拿过发带,她一边绑着马尾,一边慢慢道:“马上就是秋高气爽的时候,天气既好,又是岁时,正是动手打仗的好时节,因此接下来咱们都很忙,要做不少准备,我现下立刻就要去枫华谷那边接一批物资,我仔细算过,我这趟要是去得早,就能像你们那次一样明早便回,到再动身去马嵬驿之前可以多睡好几个时辰。”

她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又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前转开,仿若漫不经心道:“你动作这样快便将发带还了我,让我马上就能成行,实在是帮了大忙......依我看......这个人情就算了了。”

叶开说完这句话后又过了一息,才转头去看柳亭言,她似笑非笑,一点微薄的弧度在她的嘴角欲挂不挂,然而眼神平静,如同在等待什么。叶开等了半刻,等不到半点声息,便露出她惯常那种游刃有余的笑容,她本来已经要离开了,却突然停住脚步,想起什么似地转过头来,淡淡道:“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当年和你一起的其他人质?”

“那批人质里头我只放走了你一个,其他的本应问明来路,遣返归家,却全和人贩子一起被提走了......你猜他们去了哪里?”她顿了顿,眼色锐利起来,却又在这锐利之中多一份幽凉,她自问自答道:“本来我也不会知道,可后来竟又叫我见着了一个,恰好我这人记脸过目不忘,那正是个太闹腾被我打过两巴掌的小子,我决不会认错——就在乱葬岗,再见他时,我亲自将他枭首剜心,扔回了他们狼牙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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