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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风吹又生

和叶曦告别之后,曲夕落好好睡了一觉。

或许是被宇智波佐助窥探了回忆的后遗症,久违地,她做了一场关于过去的梦。

梦里有天策府的日落,有华山的飞雪,她在模糊的幻境里又一次迎来了长安城的绚烂灯火,东风夜放花千树,璀璨星河之下,她“看”到故人们回首向自己轻轻地笑着。

最后一束烟花绽开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

窗外日头正盛,细碎的光亮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的眼皮上,莫名刺得有些发痛。

“真难得……我有多久都没做过梦了……是得谢谢那位宇智波先生……”

曲夕落捂着双眼起身,摇摇头让自己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她快速收拾好衣装并解决了早饭,在隔壁孩子离家上学的告别声响起时一并“踏”出了家门。

今天是和漩涡鸣人约定的第五天,时间不多了。

更何况,为了今天的“话疗”,她还得先去一趟山中家的花店。

宇智波佐助原本是不想“乖乖”吃饭喝药的。

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先前的那些行为除了拖垮他的身体之外没有任何其它作用,但那是一种精神慰藉,不做的话,他不知道靠什么让自己在混乱中坚持下去。

但昨天和那个叫曲夕落的女人说完话之后,他突然觉得,再这样继续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他真的将对方的话又仔细想了一遍,除去那些带着刻意地激怒与诱导的措辞之外,她有一点没有说错——他需要的不是“拖延”,而是搞清楚自己混乱思维的诱因,然后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困顿于现状向来不是他的风格,对准目标,干脆利落,这才是他一贯的行事准则。

而曲夕落,宇智波佐助确信,她就是那个能给他答案的人,为了得到这个答案,做出些让步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他按时吃完了今天送进来的早餐和各种药物。

森乃伊比喜收走盘子的时候显然有话想说,但宇智波佐助选择了无视,他目前还没有兴致和太多人交流,而且算时间,她也该来了……

几分钟后,那股熟悉的非查克拉气息果然再次走进了地牢。

眼前的封印照例被取下,他抬眼观察了一下对方,还是和昨天一样的紫色衫裙,只不过今天,她手里抱着一盆花。

那是盆挂着红色花苞的瘦弱植物,仅剩的几片叶子也已经枯黄萎靡,显然已经活不久了。

“早上好,宇智波先生。”

曲夕落将花盆放在手边,隔着栅栏向他打了声招呼。她四处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一旁的药碗上时弯了弯眼睛。

“吃过药之后,身体感觉怎么样?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

她不会又要来那一套吧?宇智波佐助心里忽然警铃大作。

他在回忆她的话时就已经发现了她昨天的套路——惹恼自己,进而引起自己的兴趣,最后再一步步引导他按照她的思路接受她的建议。曲夕落显然在来之前对他的性格做了足够多的功课,但很可惜,今天他不会再让出主动权了。

他不喜欢客套,更不喜欢说废话,他要单刀直入,直接得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曲夕落,不要绕圈子,也不要再耍花招了。”

“今天,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其它的,我不想听。”

曲夕落也没指望同样的方法会在宇智波佐助身上奏效两次。

《孙子兵法》里说:“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虽然拿战场和替宇智波佐助解开心结这种事来做比有些小题大做,但义父从小就教过她,做人做事和行兵打仗是一样的,越是面对强大的敌人就越要灵活多变,只要让对方放下警惕心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那她就将立于不败的地位。

“叶曦把你的事都告诉我了。”

宇智波佐助开口了。

曲夕落了然地点了点头,她从牢门旁的桌子上挪了一盏烛灯放到了花盆的旁边,余光隐晦地扫过不远处的窗户。

窗外只有湛蓝的天空,时间还早。

“所以宇智波先生,你今天想要我回答你什么问题?”

“有很多,”他语气平淡,“首先,你说你只能一死了之,但你还活着,为什么?”

“其次,你那么恨那个人,为什么不杀了他?就算不能再使用武器,但想让一个人死,方法有很多。”

“最后……”宇智波佐助顿了顿,“你说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给我一个解释。”

“……”

曲夕落没有急着回答。

宇智波佐助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她耐心地等了一会,确定了对方眼中并没有出现那血红色的花纹。

她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是个好事,这至少证明,对方在逐渐对她放下戒备。

“你一次问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一个一个来,每一个我都要知道答案。”

“……好吧。”

她无奈地笑笑。

“首先,我不知道叶曦是如何告诉你的,但我们生活的地方和你们这里不同。”

“我和我的至亲从披上铠甲的那一刻就选择了对他尽忠。服从命令是我们的天职,守卫百姓与大唐我们更是责无旁贷。我的至亲明知命令是错的也要战到最后一刻正是为了坚守这传承了几代的信念,而作为还活着的最后几个人,我不能让那杆旗沾染上弑君的罪名。”

“更何况……我没有力量,而天下万民,还需要他。诚如你所说让一个人死去的方法有很多,但一旦东窗事发,那些被牵扯进去的人呢,那个破碎的国家呢?”

“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让还活着的人再一次陷入血雨腥风之中。”

“……”

宇智波佐助皱了皱眉。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还活着,我只能告诉你,只是时间还没到而已。”

“你什么意思?”

曲夕落摇了摇头,“那和你无关,也和你的问题无关。”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宇智波先生,你还记得昨天我离开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是我在问你,回答我。”

宇智波佐助当然还记得。

四散的烛火之中,曲夕落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不如问问自己,为什么在终结之谷认输了。”

那正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逃避的事,他不想再提起,也不想再去回忆当时的场景。

可牢房外的女人并不打算如他的愿。

“那没什么区别,这两者本质上是一样的。所以你不妨说一说,你为什么认输了。”

“……我愿意,和你无关。”

“只是愿意?而不是技不如人?”

“你应该还没有愚蠢到会以为,同样的方法能在我身上奏效第二次吧。”宇智波佐助轻轻“哼”了一声,“别兜圈子,回答我的问题。”

“……”

好吧,既然对方这么要求了,她也只能照做了。

曲夕落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时间向前推进了一些,云层飘过,有浅淡的光芒正在渗透过来。

她将一旁的花盆挪到身前,右手微微举起烛台。

“这盆花,是我前两天带回你们村子里的。”

“叶曦应该告诉过你,在你们忙着拯救世界的时候,我一直在四处游走。大概七天之前,我在一处被山石冲毁的残破房梁之下发现了它。”

“宇智波先生,你觉得它还活着吗?”

“……”

宇智波佐助这次选择闭口不言。

曲夕落猜测他可能是觉得这又是她挖下的一个坑,他不想被她牵着鼻子走,所以干脆不再接话。

无妨,他若不说,她还可以自己回答自己。

“不说话也没关系,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你也觉得它活不久了。”

毕竟那盆花,俨然已是衰败枯萎之姿了。

虽然它的枝干还有半臂高,但靠近根部的地方干黄发软,已经快要支持不住向上生长的枝条。至于剩下的那几个红色花苞,它们干枯缺水的症状同样严重,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养护,恐怕就此死去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即使是栽培在一盆看起来很是肥沃的黑土里,它也不像是能活过这个春天的样子。

“我发现它的时候,正是洪灾过去的第二天。”曲夕落笑着说,“那个村子很小,洪水冲毁了房屋,也淹没了整片土地,所有的东西都被毁掉了,它本来也该是这样,只不过……”

她忽然站起身,举着花盆缓缓走到了窗边。

微风吹过窗沿,一束金灿灿的阳光恰好落在了花枝上,而下一个瞬间,异变陡生,这间牢房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可能是他们这辈子所见过的,最“神奇”的一幕——

像是有什么从泥土深处蔓延而上,那原本枯黄的枝干恍然泛起了大片的绿色。深红的花苞们刹那间便“吸”饱了营养,衰萎的表象被抛弃,在满目的炫光之中,它们颤颤悠悠地绽开了。

只是瞬息之间,那看起来命不久矣的干瘪花枝便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一簇艳丽的花束。在烛火的跃动中,它们甚至轻轻“抖动”了两下。

“!”

宇智波佐助瞪大了眼睛。

曲夕落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轻轻拂过花瓣——

“很神奇吧。”

“我第一次见到它时,是在漆黑的夜里。我记得那时洪灾刚过,幸存的寥寥村民举着烛灯挤在一起,到处都是他们凄厉的哭声。”

那是几十年都难遇一次的恐怖灾难,房屋被冲垮,田地被淹没,来势汹汹的水流在短短半个时辰内便摧毁了相连的三处村庄。淤泥积了一层又一层,遍地是尸骸和屋舍的残渣。

连根拔起的树木阻断了所有向外逃生的路,曲夕落奔波在泥沼中尽力救治着伤者,但大多数人都觉得,他们死定了。

“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了这束花。”

“它长在受灾区域的最中心,洪水退去后,淤泥压得它根本抬不起头,但就是那天早上,当第一缕光冲破了云层时,它像今天一样,突然开花了。”

在断壁残垣之上,在一片死亡的气息之中,这株小小的花束,迎着阳光绽放出了最绚烂的花朵。

“就是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也没有那么令人绝望了。”

“后来当地人告诉我,这种花名叫‘望生’,它很娇弱,需要用最好的土壤和养料才能长长久久地活着,但这种花有一种很神奇的特性,在它即将死去之时,只要能沐浴到一丝阳光,感受到一丝温暖,它就会绽放,开出最鲜艳的花。”

“有人说这是它在求救,因为此时你若是能供给它足够的营养,它就能再次活过来。但也有人说这是它在向世界告别,因为一天之后,无人照料的望生花叶就会自然脱落,随风而去,等到了来年,新的花儿会再次生长。”

“宇智波先生,你觉得哪种解释更有道理?”

“……”

宇智波佐助仍旧没有回答,但他细细打量起了那束向阳生长的花。

时间不知不觉接近了正午,周遭的温度随着窗外的烈日逐渐攀升。空气里弥漫开淡淡的香甜味道,在略显暗淡的地牢之中,那几抹艳色仿佛是唯一的生气,让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

“……这两种说法,本质上也没有什么不同。”他看着那束花,缓缓开了口,“无论是求救还是留下后代,这都是在绝望中自救的途径。”

“这和它的名字一样,是‘渴望生’的一种行为,本就没有对错之分。”

“你说得对。”

曲夕落点点头,将花盆放在了窗沿上。

无数的阳光“涌”了进来,那些花儿变得更“鲜艳”了。

“‘望生望生’,即使已然枯萎,也会自然地渴望‘生’,渴望被阳光照射的那一刻。”

“花亦如此,那人呢?”

“宇智波先生,你明白了吗?”

“?”

宇智波佐助略带疑惑地移回了视线。

他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从一盆花转到了自己身上,他更不知道,曲夕落究竟想让他“明白”什么?

是以花自比,还是在她的眼里,他渴望活着的意志还不如这盆花?

“你什么意思?”

“……还是有些难懂了吗?”曲夕落闭了闭眼,“那我再说得明白些吧。”

“终结之谷那一战,你在认输的前一刻,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再大胆的猜一猜,或许你看到了你和鸣人的过去,还有你们曾经并肩走过的时光。”

“然后,你看到他站在光里,身边有很多故人,而那里,一直有你的位置,对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

宇智波佐助睁大了眼睛。

他挣扎着想要靠近曲夕落,零星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落下,这还是两天来第一次,他感到了如此强烈的不安全感。

她为什么都知道?那明明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记忆。

“——这就对了”曲夕落还在说着,“所以,你告诉自己,你只是输给了鸣人的执着,可冷静之后呢,你还是一点都不快乐。”

“就像是被石头压在了胸口,你每一天都活得喘不过气来……”

“曲夕落,把话说清楚!!”

“……这就对了。”

曲夕落苦笑了两声。

她回到了栅栏前,目光平和地注视着宇智波佐助。

少年人的身影几乎快要被黑暗淹没了,她听得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

那时,师傅和裴师兄是怎么和她说得?

“——你只是搞错了。”

“与其说你是输给了鸣人的执着,倒不如说,你是输给了自己。”

“你们喜欢将那份感情称之为‘羁绊’,但在我看来,就像‘望生花’一样,那是一种天生的渴望。”

“你说你是复仇者,早已遗忘了过去,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生来就是要复仇的,正是因为曾经拥有过过于美好的一切,失去后才会那么痛苦。”

“宇智波先生,这就是你‘迷惘’的真相,即便你逼着自己走上了那条漆黑的路,但你的内心深处,仍旧渴望着有一天可以回到光下,重新拥有曾经体验过的幸福。”

“而鸣人的‘执着’就是一个引子,他让你看到了希望,让你在那一刻觉得,或许一切还有可能,所以你才选择了留下,不为木叶,只为他。”

“现在,你明白了吗?”

“……”

牢房内再次安静了。

窗外的阳光已经散去,“望生”花的花苞失去了光源,渐渐又闭合起来。遵照旗木卡卡西的命令,森乃伊比喜在曲夕落进来时便已经离去,如今只有两人的空间里,时间的流速仿佛被进一步拉长。

宇智波佐助在剧烈地呼吸着,他似乎以此来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曲夕落取过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递进牢房,他没喝,只是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那你呢,你也是为了这个‘渴望’而坚持到了现在吗?”

“我没有你那么幸运”曲夕落敛下眼眸,“我还在寻找那个能让我看到希望的‘引子’。”

虽然……它大概率是找不到的。

“那我呢?”

宇智波佐助声音沙哑。

“你说我看到的是希望,但只有这个是不够的,我以后……该怎么做?”

“好问题。”

曲夕落再一次笑了。

她知道,她已经完成了和漩涡鸣人的约定。

“其实,关于你今天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我还有些事没有说。”

“今天就先到这吧,你好好休息,明天我还会来,到时候,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话疗接近尾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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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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