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城。
掌管人世间时序的时间城,无数时计漂浮在流光中,到处充斥着时计流转的滴答声。
就是这样一座神秘玄异的时间城,却突然传来一声悲愤的呐喊。
“城主!我快疯了,为什么要我一个高等学府毕业的优等生来带孩子啊!”
“饮岁,静心,不要急躁,你会体会到带孩子的乐趣的。”
时间城主悠哉悠哉的端起一杯茶,优雅的抿了一口。
“这个乐趣为什么不能你来体会!这是你儿子!”饮岁抓狂。
“唉,谁让我是城主呢~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再大声,就把他吵醒咯~”
“城!主!我不服!!!”
饮岁哭倒,自从这个所谓的光之子出现,他就再也没有享受过假期,每天还要忍受这小屁孩鬼哭狼嚎的折磨。
他是饮岁,是光使!不是保姆!可恶的城主呜呜呜。
就在此时,原本处于宁静祥和状态的时间城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原本稳定的时计开始振动着发出嗡鸣,扰得众人心绪不宁。
城主敛了笑意,面色凝重的探查导致时计动乱的缘由。饮岁则在一边提心吊胆的护住光之子,生怕这一震,再给这小魔头震醒了。
半晌,时间城主睁开眼,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便宜儿子。
“城主,怎样了,刚才是发生什么事?”饮岁好奇道。
“饮岁,恭喜你,你的救星来了。”
城主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时间光使,紧接着,饮岁手边的摇篮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饮岁身体一僵,果不其然接下来就是一声嘹亮的哭声。
“什么救星,我看是煞星!别哭了别哭了。”
饮岁嘴上不饶人,动作却极其熟练的抱起熊孩子,认命的哄了起来。
“诶~你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呢?时间天池,有惊喜在等着你,记得带上这蠢小子一块去。”
饮岁满脸的怀疑,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抱着亲爱的光之子去了时间天池。
“又要我来跑腿,又要我带孩子,可恶可恶可恶。”
饮岁一路走一路嘀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熊孩子也不哭了,巴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来看去。
“哼,这会儿倒是不哭了,臭小子。”
“哈!噗噗噗!”光之子突突了饮岁一脸的口水之后,一脸傲娇的将脸扭到了一边。
“最!光!阴!我要把你的屁股打烂!”饮岁咬牙切齿。
“啊,睡睡,辣边。”光之子小最突然扭过头来,拍了拍饮岁的脸,又指了指时间天池。
饮岁往那边看了一眼,确实发现天池内的水有变的不一样了一些。
“哼,等一会再揍你。”
饮岁抱着最光阴走到了时间天池边上,这才发现,原本平静的天池,此刻竟然流动起来。
波光粼粼中,天池内渐渐显现出一道惊鸿身影。满头银□□浮在她的身侧,随着天池的水流上下浮动。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隔着天池内的氤氲雾气,池子里的人影愈发的飘然若仙。
“刚才的动荡,就是因为她吗?外界之人,怎么会出现在时间天池。”
饮岁十分不解。
一旁的熊孩子却兴奋的嗷了两嗓子,扭动着屁股,奋力的往天池那边挣扎,差点把饮岁也给带了下去。
“消停点吧!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饮岁提溜着熊孩子回去找城主问明情况。
熊孩子眼看那道人影离得越来越远,急得又往下挣,嘴里还在嚷嚷着什么。
饮岁凑过去听了听他到底喊的啥,结果被气笑了。熊孩子嘴里一个劲的在那喊娘亲,说什么也不肯走。
饮岁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之前嫌带孩子麻烦,总是带最光阴通过时间光幕去看人世间的动态。
这小子看多了那些凡人们的生活,每天就惦记着他也应该有个娘。
有段时间天天因为这哭闹,气的饮岁想骂娘。
这没想到时间天池传送了个人进来,竟然会被这笨小子当成娘亲。
好说歹说哄了半天将最光阴带离时间天池,饮岁则去找城主问个明白。
“时间城连接外界的通道全都关闭,与世隔绝,为什么会有外人突然出现?”
“传说时间天池连接着凡世间大大小小的河流,它们的轨迹也许会在时间交织下,与天池有片刻的重合。有缘人便可通过这个机会,找到时间城。
凡世大小河流无数,就算有人运气好遇到了这样的机会,如果与时间无缘,照样没有用。”城主又恢复了那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好心情的跟饮岁解释道。
“哦~”饮岁秒懂。“这么说来,天池里躺着的那个,就是有缘人咯。”
“显而易见了。”城主给了饮岁一个自己体会的表情。
“切!”饮岁撇了撇嘴。“反正你儿子到时候管别人叫妈,我可管不着。”
“噗!咳咳咳。”
城主淡定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仿佛刚才呛到的人不是他。饮岁扳回一局,高高兴兴的继续带娃。
往后的日子里,时间城鸡飞狗跳的生活一如既往。小最的日常也新增了一项活动,每天都去时间天池溜达溜达,看看娘亲醒没醒。
尽管饮岁每次都不厌其烦的去纠正,然而小最都是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状态。
——
苦境,道羌之战过后,南宗北宗陷入内乱的局面。中道真不愿掺和这场乱局,中道真之主月无缺早早的携下属退隐。
长久以来的摩擦,再加上名剑和银骠而起的纠纷。南宗北宗彻底决裂。
原无乡则被带回南宗医治,倦收天彻底变成孤家寡人。
最后南北双方选择以武斗来结束这场纷争,然而抱朴子惨死,众人斥责葛仙川胜之不武。
葛仙川万念俱灰之下选择自尽,在他的算计下。倦收天认为这一切的根源都源自于南宗的咄咄逼人。
于是倦收天一怒之下杀上南宗,最后又因原无乡而折返。从南宗折返后,倦收天一个人在永旭之巅呆了一夜,谁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是承接了名剑,北宗新一任的北芳秀却自此双目失明。
——
时间天池,一双闭目已久的眼缓缓睁开,过往仿佛如云烟一般尽散。湛蓝的眸子里,只剩下空洞。
“嗷!娘亲亲!”随着噗通一声响,在饮岁的怒骂声中,女子的惊呼声中。时间城主及时赶到,将落汤鸡似的崽子从天池提溜了出来。
“抱歉,犬子不懂事,无意冒犯姑娘,失礼了。”
城主一手提着蠢儿子,尽力维持他的优雅。
“无妨,但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会叫我娘亲?”
天池中,曼妙身影轻盈跃出,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沙哑,显然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过话。
内力自动运转蒸发掉水分,待到落地,已然是一派从容。
城主面无表情顺手将蠢儿子丢给饮岁:“你听错了,他不是我儿子。”
饮岁,小最:???
女子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的一切,看着奇怪装扮的时间城之人,表情更显迷茫。
“你们是谁?为什么我对此地毫无印象?”
时间城主听到这话惊诧了一瞬,然后探查了一下秋月白的神魂,这才恍然大悟。
“三魂缺一,难怪,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对方一愣,认认真真的思考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
“你之名姓,秋月白。此地乃是时间城。”
秋月白湛蓝的眸子,因为失忆少了几分冷冽,多了些纯良,此时此刻听到时间城主的解释,秋月白还是有些迷蒙。
“时间城又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对此地毫无印象,而且看样子我们并不认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哈,问题还真不少,不知道时间城正常,你是苦境之人,阴差阳错之下来到了时间城,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当然是因为我是无所不知的时间城主。”
城主耐心的跟秋月白解释,秋月白听后点了点头。
“原来是我误闯贵地,不知城主可否告知在下出去的方法。”
城主眼神含笑的看着秋月白道:“时间城与世隔绝,你能来到这里也是你的机缘,暂时就不要想着离开了。”
听了这话,饮岁诧异的看了眼自家城主,有些摸不准他的用意,按理来说时间城不该有外人生活的。
秋月白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城主好意我心领了,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总觉在苦境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
“唉,实话告诉你吧。”城主同情道:“你现在离不开时间城,因为你不是现在的你,而是未来的你。
只有在未来,时机到了的时候你才能离开。”
“啊,原来是这样吗?”
失忆的人就是好哄,时间城主高深莫测地笑了,他做出一副极为深沉的模样,对秋月白道:
“这些你以后自然会明白,失忆也并不重要,时机到了自然就恢复了。
能入我时间城也是你的福缘所致。你就暂时就呆在这里,好好完成这场机缘吧。”
“那好吧,我该做些什么呢?”秋月白抬眸,一脸真诚的发问。
“旁边这个,是我们时间城的时间光使,饮岁。你接下来的任务,就由他布置。”城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旁的小最和饮岁投来鄙视的目光。
秋月白将目光移向饮岁,眼神隐含期待。
“额,咳咳。”饮岁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几下,紧接着道:“是这样,时间城一向待人友好。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你就随便帮我带两天孩子吧。”
饮岁说着,迅速地将最光阴举了起来递到了秋月白面前。
小最:娘亲嘿嘿
秋月白:……
秋月白迟疑了:“这……贵地的少主,这样是否有些不妥?”
“嗯?你不愿意?这可是时间城的光之子,不是随随便便谁就能带的!”饮岁着急的又将手里的最光阴往前送了送。
饮岁都这么说了,秋月白只好一脸凝重的接过胖乎乎的光之子。
“光使放心,秋月白绝对不辱使命。”
饮岁勉强保持着高冷的人设,心底里终于舒了口气,终于可以休息啦!小最也终于成功跟娘亲贴贴,一个劲的傻乐着。
——
道真内乱结束后,在此后的百年间又发生过两次大浩劫。
一次是道魔大战,一次是二十八洞天道脉逆冲,再往后便是一片波澜不惊。
值得一提的是,原无乡早在道门内斗,抱朴子亡故之时,接手了银骠玄解。
至此,便有了银骠当家与名剑无名的传说。但因宗门缘故,原无乡与倦收天二人被勒令不许过度私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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