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李大为家里的事情，唐杳作为外人，不好多评判。
她说完后，身边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唐杳都快要怀疑自己说错话时，李大为情不自禁，突然靠近，哑声道:“其实我....”
他说了几个字，又闭上嘴。
看到唐杳茫然的神色，李大为咬了咬牙。
不能说。
她现在好不容易对他熟悉了些，如果他要是胡乱说话，怕是又要把人吓回原地。
快清醒一点！
李大为转过头，面无表情地掐自己的脸。
唐杳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还以为是勾起了李大为的伤心事，小心询问:“你没事吧？”
“没事了。”李大为长舒一口气:“现在脑子清醒多了。”
他回过头，余光注意到对面街道似乎有一团白乎乎的影子。
“什么东西？”
李大为骤然冷下的神色和严肃的语气吓了唐杳一跳。
她胆子小，现在深更半夜，整条街就只有便利店的灯亮着。
唐杳下意识凑近李大为，肩膀撞到李大为的胳膊，语气慌张:“怎么了？”
李大为一愣，以他这个角度看，唐杳就像是在往他怀里钻一样。
他冷漠的表情瞬间崩掉，手足无措，只能用贫瘠的语言安抚:“没事没事，就是一只狗而已。”
李大为说完后，觉得哪里不对劲。
慢着，一只狗。
他抬起头，看到对面红绿灯下，果然是一只白色的萨摩耶，正晃着尾巴，顺着路悠闲散步。
“啊。”唐杳也认出来了。
“是小黑。”
44
小黑在离家出走一周后，终于在这个深夜的街头，被警察捉拿归案。
“可算找到你了。”
萨摩耶非常亲人，李大为甚至没有上前，它在发现对面有两只人类后，自己就冲了过来。
浑身雪白，耳朵立着，吐着舌头，尾巴欢快地晃来晃去。
可以看出它这段日子也并没有饿着，估计是被不少路人投喂过，李大为拿着照片对比，发出疑问:“怎么还胖了一圈？”
唐杳站在旁边，弯腰想伸手摸了摸，结果小狗过分热情，直接扑上来，力道冲得唐杳直接跌坐在地上。
“哎哎哎——”李大为吓了一跳。
“你讲点礼貌，第一次见面干什么呢！”
李大为想拉唐杳起来，他不敢碰手，只是隔着衣服，握住唐杳的手腕。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毛绒绒又猛地一扑，李大为慌张之下，只抓住了唐杳的袖子。
这时，空气中传来一声清晰的，布料碎裂的声音。
李大为僵在原地。
唐杳坐在地上，低下头，愣愣看着自己破了一个大口子的衣袖，几乎露出半个小臂。
李大为大脑宕机，一张脸顿时红到耳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唐杳觉得不可思议。
...啊？
她这件衣服的质量居然这么差吗？！
45
夏洁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不敢抬头的李大为，穿着李大为外套的唐杳，脚下还有一只活泼乱跳的萨摩耶。
“......”
萨摩耶冲夏洁叫了两声表示友好，随后自来熟的进家门了。
唐杳非常不好意思，小声打招呼:“夏洁姐姐。”
在夏洁审视的目光下，李大为干笑了两声:“这事说来话长...”
46
夏洁在衣柜里给唐杳找衣服，“我的衣服你应该都能穿。”
唐杳犹豫:“其实就是破了一个口子，我这样回去也没事的。”
就是李大为觉得愧疚，硬拉着唐杳过来。
“当然不能这样回去。”夏洁温声细语:“天这么冷，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夏洁拿了一件衣服递过来:“我们是四个人一起合租的，还有两个舍友今天值班。”
“你先换衣服吧，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夏洁关上屋门退出来，抬头就看到靠在门框边上的李大为。
夏洁问:“你怎么不让杳杳穿你的外套回去？”
“她肯定不愿意。”李大为叹口气，他不想逼着唐杳同意，也不能让她就那样回去，只能把人拽回家。
李大为微微直起身子:“一会儿你送她回学校吧。”
他这话听着不是滋味:“她跟你在一起会比和我在一起更自在。”
夏洁笑道:“你现在还挺了解杳杳的嘛。”
夏洁鼓励他:“慢慢来吧。”
47
唐杳换完衣服，出来路过半开的卫生间，就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几声狗叫。
“你老老实实坐着！”
李大为正一手举着花洒，艰难摁着乱窜的萨摩耶，场面格外狼狈。
萨摩耶被水浸湿了也没有小几圈，身上都是白色泡沫，大概是不老实，泡沫飞得整个卫生间都是，连带着李大为的脸上和头发上都有。
李大为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唐杳。
“我想着给它洗个澡，明天能干干净净回家。”
李大为身上都湿了一大半，眼睫毛都湿漉漉的，半蹲在地上，一副泄了气的模样:“没想到这么难。”
萨摩耶可能感受到了李大为的气馁，想安慰他，于是安静下来，凑过去，鼻尖碰了碰李大为的脸颊，汪了一声。
唐杳看着李大为和萨摩耶面对面，有点幻视，仿佛李大为也有一对耷拉下来的耳朵和尾巴。
唐杳也蹲下来，两只手揉了揉萨摩耶的头，萨摩耶开心得晃起尾巴。
李大为看着这个场景，抿了抿唇，不由自主的也揉了把自己的头。
有点羡慕...
这时，萨摩耶突然跳起来，也碰了一下唐杳的脸。
唐杳身子不稳，差点又跌坐在地上。
李大为连忙把它拽回来，低声教训:“不许往人身上跳。”
李大为看着唐杳脸上的泡沫，下意识伸手又立刻顿住，他转身找出一块干净毛巾，递过去:“擦一擦吧。”
他有点自责:“本来你们同学聚会...我好像把今天晚上搞得乱七八糟的。”
唐杳应该是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打乱她原本计划的意外。
唐杳闻言，抬眼有点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今晚确实有点混乱。
唐杳对李大为笑了笑:“但我挺开心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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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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