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贝烈瑞安德的第一次大战的时间点,蓝色山脉以西,欧西瑞安德的莱昆迪之王,兰威之子德内梭尔在阿蒙埃瑞布陨落,此后,“绿精灵”没有国王,在欧西瑞安德隐居了起来。
魔苟斯的奥克军队偶尔会骚扰这里,但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都被挡在森林之外,第一支奥克队伍来时,藏在树冠间的床弩发射弩箭从四面八方而来,没让他们留下一个活口。
他们试图从森林不同的方向入侵欧西瑞安德,但同样遭遇了密集的机关防御,天罗地网的刺刀,原野上滚下的巨石把他们压成肉泥。
无论敌人从哪方秘密前行,绿精灵们都能第一时间赶去伏击,一分也没有让奥克侵犯到领土。
绿精灵大多住在树上,他们在茁壮的大树上搭建树屋,一般是独居的,只有少数结为伴侣的会住在同一棵树上。
我住在欧西瑞安德最高的那棵树上,树屋隐藏在茂密的绿叶间,很少被其他精灵打扰。
我的精灵名字是埃莱利尔,在德内梭尔国王去世前,我是他帐下的一名指挥官,算是一个保安队长。只是他去世后,除了那些迁往多瑞亚斯的精灵,留下的我们便独自各司其职,我依然负责大部分森林的安全。
我的树屋,既是我生活的地方也是我工作的地方,在窗边有一幅羽翼展开般的水晶墙,它由一个个规整的六边形组成,就像是蜂房的形状一样,它的每一块平面对应链接着环绕森林的每一只“飞眼”,监视着森林周围的情况。一开始我兢兢业业的早八晚五地看监控,几百年下来有点烦了,又把魔法机械捣鼓着升级了几次,比如说自动识别半兽人等黑暗生物,然后给他们一梭子;如果识别到其他精灵或者矮人,“飞眼”就会排布成迷障让他们无法进入。
明明仅凭这些,欧西瑞安德能安于一方,但德内梭尔仍响应了辛葛的号召,于是丧命,而埃格拉多也建起了美丽安环带,成为了“多瑞亚斯”。对此我只能自己私下里颇有微词,虽然他并没有拒绝绿精灵的迁入,但我仍觉得有些别扭,或许是因为当时牺牲了很多绿精灵,那时德内梭尔让我留守在欧西瑞安德,保护他留存的领民,然后自己就那么战死了。
如果他活着回来了,一切都会不一样。
太阳已经升起了有些时日了,魔苟斯的部下因为那些诺多精灵的吸引火力和积极打击,暂时消停了一段时间,起码没有想着来攻打欧西瑞安德这块难啃的地,我也因此过上了非常清闲的日子,从早到晚都在睡觉。
这是某个清晨,日光穿过茂密的叶片,但没办法照进我的屋子,因为我把窗帘拉死了,所以我是被响个不停的警报声吵醒的,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番,我烦躁地起身去点开一直在报警的那只飞眼。
放大的屏幕上是一个精灵的脸,这个视角是他拿着飞眼在端详。飞眼的形状像是一个微型无人机,又很像飞鸟,一般只有精灵这样眼力好的种族能看到,而正常有点眼力见的精灵也不会去在亲族的土地上把这个摘下来。
因为被吵醒而心情不好,看他半天也不把飞眼放回原位,我按了喷辣椒水的按钮,随后镜头一阵晃动,飞眼逃离魔爪飞了回去。
我又钻回被窝,刚眯了没一会儿,这回响起的是敲门声,“埃莱!你在里面吗?”
我本来想装死假装自己不在,隔壁树上多嘴的邻居探出头来说了句,“他肯定在,就没出过门!”
于是敲门声继续响起,“埃莱,有事找你,快点起来!”
我认命地爬起来,披上外袍开了门,没有让他进来,“什么事快说。”
阿兰索:“外面有别的精灵来拜访,你觉得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我:“你问我?”
阿兰索:“那问谁?”
我:“……”
我:“他们为什么来拜访?不知道这边已经没有国王了吗,没人接待他们。是多瑞亚斯的?”
阿兰索:“看着像诺多精灵。”
我:“辛葛知道有诺多精灵在他的领土上晃悠吗?”
阿兰索:“应该知道吧,他们应该已经拜访过多瑞亚斯了,所以迁到东贝烈瑞安德。”
我拧了拧眉头,“那他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想干什么?”
“不知道,我没问呢。”阿兰索松弛地说。
“……”我指着他,有点恨铁不成钢,“你就这么看门的。”
阿兰索:“有什么好看的,没有你放行都进不来啊。”
我把他从门口推出去,“那你去问!问完再回来告诉我,做事做一半!还有,别来来回回跑过来找我,你不会打电话吗?”
世界又重归于清净,我的睡意随叫随到,即使被喊起来折腾了一番,还是一沾床铺就开始困了,不过没一会儿床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说是电话其实是刻了魔法回路的珍珠。
挣扎了一会儿我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阿兰索咋咋呼呼的声音,“埃莱,他们说以后是欧西瑞安德的邻居,所以来拜访一下。”
我咬牙切齿地说:“那你有没有把我的话告诉他们,说这里已经没有国王了,没有精灵来接待他们。”
“啊,”阿兰索说,“你不能接待他们吗?”
我:“你在说笑话?”
阿兰索小声地说:“但他们还带了很多礼物来,就这样拒之门外是不是不太好?”
我:“你看上哪件礼物了?”
“不是!哎呀,你怎么这么固执呢!”阿兰索有点着急,“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亲族吧,实在不行,我去叫艾格尼昂,让他招待一下,你就负责开个门好了。”
我:“你怎么知道他们就一定来善意拜访的,就这么放他们进来,出了事怎么办?”
“埃莱!”阿兰索有点吃惊又不理解,“可他们是精灵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你带他们进来,从经过我这边的这条路走。”
“那我还要叫艾格尼昂吗?”
我:“……叫一下他吧。”
我拉开窗帘,借着光线把头发束了起来,在抽屉里把望远镜翻了出来,出门的时候顺便把藤椅拉到了外面的露台上,又从旁边晒的葵瓜子篓里抓了一把,这些东西都齐全后,我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稍稍晒一点阳光。
“你终于舍得出来了。”邻居拿着笛子走到阳台,“可憋死我了,就怕把你吵醒了。”
我磕了一下瓜子,“又不会吃了你。”
“被你骂我也不想。”
她站在清晨冷淡日光照下的露台上,红棕色的卷发落在肩膀,时隔多日吹奏她最喜爱的横笛,悠扬轻快的乐声萦绕在万树千叶之间。
那一队精灵走过的时候,就像一团光行走在幽暗中,我甚至不需要用望远镜了,远远地能看到枝叶掩映之间行走的光源。
他们也被妮姆洛丝的笛声吸引,环视着绿林的风光,在他们走过一座小桥后,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不过没想到阿兰索又打了电话过来,压低的声音传过来,“怎么样?你看到了吧?”
我大为震惊,“……阿兰索,你的脑子是被魔苟斯吃了吗,你不会觉得你在他们旁边压低声音他们就听不见吧,你还记得你是精灵吗?”
我甚至听到了对面传来的陌生笑声。
“这是什么?你们可以通过这颗珍珠通话?有点像祖父创造的帕蓝提尔。”
“这是埃莱做的,他喜欢研究魔法和炼金术,欧西瑞安德的每个精灵都有一个。”
这什么惊天大漏勺。
“我有荣幸见一面它的创造者吗?”
“这我得问一下埃莱,埃莱……”
我挂掉了电话,妮姆洛丝停下了吹奏,笛声悠悠地远去,接着而来的又是铃声,我痛苦地捂住脸,妮姆洛丝对我投来担忧的视线。
阿兰索的执着我已经领教了几百年,所以还是接通了电话,对面传来他不满的抱怨声,“我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挂了啊?我正想问你呢,人家想见见你,你反正也没什么事。”
我:“你们在哪里?”
“我们在前厅,艾格尼昂也在。”
德内梭尔去世后,我曾见过美丽安王后一面,那时我并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接受莱昆迪之王已死的事实,尽管我并不是一个绿精灵,但长久以来我已经忘了这件事。美丽安王后问我欧西瑞安德的未来。
我说,既然他已经死了,那欧西瑞安德不会再有领袖了。
美丽安说:“你作为他的指挥官,掌控着欧西瑞安德的安全,在大战时他唯独留你在后方,你不懂得他的用意吗?”
我一时只能沉默以待,心中烦闷,“我想您误解了,绿精灵只会有一个国王,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更何况您和他都知道,我并不是精灵。”
美丽安:“但你全然把自己当做了绿精灵,你敬爱他,也热爱欧西瑞安德这片土地和每一个精灵。”
我:“但他已经死了,以及我的许多朋友,他们的灵魂不会再回到中洲。”
美丽安:“如果你如此坚持的话。”
我:“我承诺在我还活着的时候,会尽我所能维护欧西瑞安德的安宁,老师。”
如果德内梭尔还在,如今就会在前厅接待这些诺多精灵,没准他心情好还会摆上点宴席。但如今厅堂空荡荡,绿精灵们默认不会再进入这里,它保持着德内梭尔领军出征前的样子。
我来到黄金枫下的宫殿,静谧的阳光落下,我看着前门的空地不由得停了下来,好像又看到了德内梭尔离开时我与他争吵的画面,相比于我的焦急,他显得很平静。我走过去时微风吹起落叶,就像他离开时披风轻轻扬起的时候。
我并不反对欧西瑞安德的出战,只是介怀他没有带上我。如果能抗争,我希望抗争到底,只是最后换来了围篱之地多瑞亚斯,以及欧西瑞安德失去了很多后又回到了起点。
他们的牺牲又衡量出了什么价值。
“埃莱?你站在那做什么?”
阿兰索从大门探出身来,招了招手,“你快过来吧,艾格尼昂要嘴吐毒液了。”
我慢腾腾地走了进去,艾格尼昂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冷笑着嘲讽了一句,“看来某些精灵终于睡醒了。”随后并没有打招呼,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我并没有对他的怒火做出什么回应,只是淡淡地对客人说道:“希望他的脾气没有波及到你们。”
黑发的精灵略微有些惊讶,“实际上直到刚才,他都算得上礼貌……我是来自维林诺的费艾诺之子,卡兰希尔,这是我的兄弟,库茹芬,”他转向身边一位同伴,又指向另一位与其十分相似的精灵少年,“库茹芬之子,凯勒布林博。”
我微微低头行礼,“埃莱利尔,怠慢诸位了。”
卡兰希尔眼中有着探究,“你是这里的话事人吗?”
“并不是,”我不由得蹙了蹙眉头,“想必你应当了解欧西瑞安德的情况。”
“是的,所以我本以为此行不会有什么收获。”
我:“你想从绿精灵这里获得什么吗?”
或许是我的语气有些冷淡,他愣了一下,说道:“只想获得善意和友谊。”
我沉默了一会儿,“很抱歉,但我们没办法招待你们,至于礼物……如果拒绝似乎不太礼貌,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回礼?”
“我想我已经回答过了,”卡兰希尔说,“不过正如我所说,我本以为此行落空,但意料之外的是,欧西瑞安德仍有隐形的秩序在团结,我们在森林外看到了那精妙的迷阵,泰尔佩对此很有兴趣,因此我们又准备了礼物再次上门。”
我:“你们在多瑞亚斯见过美丽安环带,对此又有什么稀奇的。”
“我想这不太一样,”那位精灵少年开口,他上前一步,“美丽安环带完全来自美丽安王后的力量,而在欧西瑞安德外的那些,并不仅仅是魔法的作用,它们更像是一种工艺创造,并且我能感受到,其中的魔力微乎其微,也就是说你创造了事实存在的迷阵,不需要依托魔力来运作,那其中必然有固定的运行规律。”
我认出他好像是那个抓着飞眼不放,被喷了一脸辣椒水的精灵。
见我没有回答,他怔愣后有点不太好意思,“抱歉?是我说得太多了吗?”
“你其实想错了,”我回答他,“那微乎其微的魔力才是你们看到的‘迷’,仅仅针对非敌人的友善提醒,它其中的运行规律是一套机械的攻击与防御逻辑,只是你们见不到而已。”
凯勒布林博显得很积极,“我能向你请教吗?”
我本想点头,但迟疑过后还是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吝啬分享,只是我没有这个心力。”
卡兰希尔忽然说:“如果这作为回礼,你能接受吗?”
我思索了一会儿,“如果你们坚持的话,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凯勒布林博笑道,“我不觉得这是浪费。”
尽管精灵一向把不管什么精灵都当做亲族,但那是在诺多精灵来之前的情况,即使在这之前,不同地区的精灵之间也有不和谐的地方。而诺多精灵与他们分隔这么长时间,语言习俗也已大相径庭,诺多在蒙福之地学习知识,沐浴过双圣树的光辉,拥有的学识才能和武力本身就非凡不同,哪怕他们表现得很亲善,我也能察觉到他们高人一等的傲慢。
凯勒布林博也是这样的,说得温和一点,那应该算傲气。他对其他绿精灵是礼貌得体的,并没有让谁讨厌,只是或许是我对他有交流的价值,所以态度会有所不同。
我顺着宫殿往下的楼梯走上去,地下室透出隐隐的光亮,拧开门进去,意料之中地看到那个埋在实验台前的诺多精灵。
“我不是说过——”我皱了皱眉,“进我的工作室要扎头发吗。”
凯勒布林博抬起头,拢起肩膀上的长发,“抱歉,你给我的发绳……呃,我找不到了。”
我环视了室内一圈,在一处纸堆里看到了冒出来的绳头,走过去抽了出来,甩给他,“诺,在这。”
“谢谢。”凯勒布林博接过,随意地束了个高马尾,也舍得把目光从实验台上移开,他看向我,关心了一句,“你没有睡好吗?”
我扯过我的专属躺椅,躺下后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睡着。”
凯勒布林博:“我觉得你总是比一般精灵要孱弱些,是生病了吗?”
“不,”我闭上眼睛,“天生的。”
他没有再说什么,或许在他的理解里,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病弱的精灵,所谓的疾病是没办法夺走精灵的生命的。
“放错了,那块应该在右下第三个凹槽里。”
凯勒布林博依言照做,稳当地用镊子将细小的芯片移位,回过头来,“你在看着我吗?”
这话听起来有点奇怪,我说:“我偶尔看了一眼。”
凯勒布林博暂住在林地的这段时间,几乎整日泡在这个实验室里,我便将钥匙给了他,如果我也在实验室里,他就会不停地问这问那,但他很少去树屋打扰我。
“诺多精灵不是更喜欢铸造宝石吗?”我闲聊道,“你为什么对这些感兴趣,这是另一门学问了。”
“铸造宝石说得太狭隘了一点,其实我们热爱学习一切工艺,”凯勒布林博说,“我的祖父是诺多最伟大的工匠,父亲非常像他。”
我:“那你呢?”
“我也很像我的父亲。”
我:“但凡创造者都想有伟大的作品传于世间。”
凯勒布林博:“可你似乎不太一样。”
“我也是一样的,”我说,“只是我希望我的作品不是独一无二的,它们能被容易复刻,几百几千年的存于世间,造福于每一个生灵。”
“所以你毫不吝啬地分享你的知识。”
“大概是吧,”我顿了一下,“也不全是我的知识。”
凯勒布林博的眉眼间仍有明显的少年意气,哪怕他表现得很矜持,也将“想要超越父辈”的憧憬写在脸上,对我的话大概只有一半的赞同,半晌后他忍不住说道:“独一无二的作品也能造福于生灵。”
我点头:“你说得对。”
费诺里安们在东贝烈瑞安德建立起自己的领土,卡兰希尔在沙盖理安,毗邻欧西瑞安德,因为第一次拜访获得了回应,两方难免交流起来,保持着还算友好的关系,不过卡兰希尔是个没有耐心的精灵,他对实际的好处与利益锱铢必较,不肯让步一点,而绿精灵本身不需要过多的对外交流,时常和卡兰希尔不欢而散。
后来所有的费诺里安都迁到了东贝烈瑞安德,诺多至高王费艾诺驻守在希姆凛,他的儿子们分别有领地,凯勒布林博便跟着他的父亲与叔叔住在希姆拉德,时常来往与两地之间。
某天他给我带来一副项链,说是蒙受过维拉祝福的首饰,或许对我的虚弱有好处。因为他的一片好心,我收下了这个礼物,然后委婉地说:“你觉得工作的时候戴首饰会不会有点不方便?”
凯勒布林博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不会啊。”
果然诺多精灵和绿精灵是有隔阂的,诺多精灵大多把自己打扮得亮闪闪的,更别说他们本身就已经很亮了,不管是锻造、战斗时,漂亮的首饰无法限制他们的发挥,我见过凯勒布林博开炉的时候,从来不把他手上的好几个戒指摘下来。
不过实际上我一点也不虚弱,明明是人类正常的体质,这只是对比精灵来说,凯勒布林博眼里发现我竟然需要这么多睡眠,笃定了这件事。
他应该是把我当做了朋友,总是鼓动我出门,或是邀请我去诺多的领地,我每次都拒绝了。
“欧西瑞安德并不能让你的才能发挥到极致。”
“你这么说我会生气的。”
近来我开始做噩梦了,梦里总有个漆黑的魔影在我耳边低语,引诱我前往北方的黑暗堡垒,我基本每天都被他扰得无法安宁,实在无法理解,他是不是觉得精灵还是人类都像小猫小狗一样,他随便说点屁话勾勾手指就被他骗走了。
大概是我的坚定心智让他更执着了,开始编一些更离谱的故事,挑拨我作为人类和精灵之间的关系,到后来仿佛在面对一个人机,这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广泛撒网,万一能捞到一个心志不定的,他能从内部突破。
雅凡娜作为大地的神明,在绿精灵中是最为尊崇的,中洲的草木与果实都来自于雅凡娜的馈赠,但祂并不如乌欧牟一样时刻关注着中洲,在太阳升起的那段时间,我在环绕绿岛的湖水中见过一次乌欧牟,他告诉我这片大地上亦有人类,他们在蓝色山脉以东苏醒,说我可以去寻找他们。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精灵们所崇敬的“神”,但却没有多少敬畏之心,美丽安也算是神,我无法苟同这天然的阶级性,始终把他们当做是另一种种族。
我没有按照乌欧牟说的做,第二天我就忘掉了,他还托梦催了几次,不过我不认为找到我的人类“同胞”是什么要紧的事,“同胞”唯有文化认同才算是“同胞”,谁又知道山的对面是哪一种人类。
看来维拉都是有扰人清梦的能力,比如北方的魔苟斯,曾用名米尔寇,我把这一切归结为他被诺多精灵打怕了,开始使一些阴谋手段,不过像他这种角色,恐怕本来就是要使阴谋手段的,唯一遭殃的就是我的睡眠。
“你的精神真是做来越差了。”连凯勒布林博都开始担忧,“我都好久没见到你清醒的样子,你不会……要西去了吧?”
我因为缺少睡眠而运行缓慢的脑子转动了一下,领会了他的意思,“你在咒我死?”
因为相处久了,我也就懒得保持礼貌的话语了。
“没有这个意思,”凯勒布林博说,“我是想问,什么在困扰你呢?”
我不知道要不要说明这件事,只是含糊地回答道:“噩梦。”
凯勒布林博:“你需要出去散散心。”
我:“你从哪得出这个结论的。”
不过他倒是提醒我了,总不能一直这么让魔苟斯骚扰,所以我决定出门去找美丽安。
凯勒布林博:“你都出门了,不能顺路拐一趟我家?”
我:“哪顺路了我请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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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蒯绥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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