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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痛不痛

王九刚刚蹲稳,散发酒气的躯体立刻扑倒在他的后背上,两条温热的胳膊顺势环住脖颈,老实得过分。他用手掌锢住莫妮卡的腿弯,起身迈步:“走咯。不过我警告你呀,如果你敢吐在我身上,你今晚就得负责给我洗干净。”

莫妮卡趴在他耳边应声,更像根本没留心他在说什么。

车停得不远,王九走得也不快,像两个互相依偎的幽魂,游荡在彻夜通明的街口,王九忽然想起那个关于狼和狈的故事。他见过狼,却没见过狈,心想那大概率就是一只断了腿的母狼,跟自己身上这位一样。

倘若她……

仿佛是感应到王九的不怀好意,莫妮卡脑袋动了动,最终又只是换了个更舒适的位置,继续枕了下去。她不仅枕得心安理得,甚至还品评了一番:“王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从后面抱着你,更舒服。”

“痴线妹。”王九不以为然,嘴角却不住上扬:“你九哥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怎么抱着都舒服啊。”

话音刚落,他的耳垂就被不轻不重地拎了拎:“NONONONONO......”莫妮卡从宽阔的肩头上支起,眼前一片模糊,她只能看到墨镜下王九睫毛频频眨动时投下的阴影,时深时浅,覆在颧骨上方的刀疤上,削减了戾色:“从前面抱,就可以看到你的眼神,它在告诉我……”

“你,想杀我。”

王九脚步骤停。

莫妮卡自顾自继续道:“从后面抱着你,我才觉得,你会护住我。”说罢,脑袋又贴服下来,就着粗糙的肩缝线,蹭了又蹭。

“哈哈……”王九喉咙中挤出一声荒谬的笑:“是啊,我想杀你,每时每刻都在想啊。”

所以呢?到底是酒后吐真言,还是借酒探虚实?王九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他懒得猜度人心,只一味进攻就好。于是他转头,望向不远处的水域:“直接把你丢到水里淹死好不好?反正你喝得像条醉鱼,肯定没力气挣扎。”

“啊?挣扎?我当然会!接招!”莫妮卡臂膊猛然一收,将王九肩颈向后勒锁,两段滑蛇成了软铁,来势汹汹。王九不慌不忙,扣住膝弯的两手只往穴位上一按,莫妮卡立刻卸了力,伏在他背上连声叫战:“喂,你放我下来,我们再打过!”

“都打了这么多次了,你还没分清大小王吗?”此时此刻,王九只把那些骂人的话当赞赏:“乖女儿,要打就去床上打。”

“收声啦扑街!”酒精加重了偏执,往昔平尽全力仍无法战胜的憋闷卷土重来。莫妮卡愈发不服气,抓着王九的头发,拳掌轮番上阵,两腿也没闲着。

“你究竟是打我,还是勾引我啊?”王九只觉得烂醉的莫妮卡异常有趣,将这些不痛不痒的攻击一一化解,连趁机反攻都懒得做,这样轻蔑的态度,反将人撩得愈发急眼。

“啊啊啊……”恼怒冲上头,莫妮卡不管不顾,一口咬住了王九肩膀,她不知自己用了多大力,直到舌尖舔舐到腥味,才慌忙松了口。可哪怕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她的第一反应仍旧是气王九:“你……你为什么不用硬气功?”

见王九不答,莫妮卡又兀自去拉衬衣,一个大力出奇迹,露在外面的根本不止半个肩头。

可莫妮卡并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妥,她虚焦的目光只怔怔落在那牙痕上。晕眩,眼前印记不断复制粘贴,莫妮卡只觉得那些重影都是自己造下的孽,连声线都在颤抖:“我咬你,你就松手啊。”

王九直接气笑了,酒窝深得像是住着一对恶魔。脑海中是莫妮卡的千百种死法,有的凄惨,有的绚烂,可有个声音同时也在问着他:为什么不松手,为什么不用硬气功。

而莫妮卡,依旧执着地对那伤口,嘘问关怀:“痛不痛啊?”

原来,没有人在意过他痛不痛,包括他自己。莫妮卡,又是真的在意吗?

隔天从西营盘的房间醒来,莫妮卡头痛得像是被灌了铁水。她不太记得断片之后的事,想起王九,耳膜依旧在痛。

身上倒是清清爽爽,什么都没多,也什么都没少。王九已经不见踪影,更没留下什么话,如果不是屋内的狼藉和珍宝同时存在,莫妮卡甚至会觉得他其实没有出现过。

盖上被子,莫妮卡补了小半天的觉,再次投入了紧张的筹办工作。

离周年活动日还剩不到五天,莫妮卡日日都在现场盯守,信一和十二少相约来探班时,她正陪着日报记者排演提问流程。

两个靓仔干脆大手一挥,请了所有人饮茶。莫妮卡捧着纸杯,笑着走了过来:“信少俊少,出手这么大方?”

“提早搞好关系啦,与人为善总不会错。”人情世故的事,信一手拿把掐:“免得到时候我们出洋相,都没人提醒。”

信一同十二少各自向安置所捐了十万块,得了当日出席活动的名额。

当龙卷风得知莫妮卡还在想办法带上城寨时,就立刻领悟了她的用意,进而亲口提点了信一一把:“你用你阿叔的名义,捐笔钱出去,不用太多,尽心就好。”

“哇,高招啊大佬!”还得是龙卷风,信一又学到了。这样一来,他那天就可以名正言顺出现在莫妮卡身边了!只是……转念一想,信一的眉头又再起皱起疑色:“大佬,用城寨的名义不是更好吗?”

龙卷风立在朱红栅栏前,手间空空如也:“城寨仔和差佬遗属比,你觉得哪一个更容易被世人接受?”

"我不在乎这个!"信一莫名抵触起龙卷风的语气。

“……信一,不管你以后是不是要跟她在一起,你终归要走出去。”龙卷风的背影依旧挺拔,却愈见萧瑟:“要面对这个世界,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合适的身份。”

龙卷风在为他铺路,就像是从小到大都习惯照顾好他一样,但这次却又有些不一样。仿佛龙卷风托举他完成这件事之后,就会了无遗憾。于是信一难得大胆一次,问出了那个已困扰了好他多年的问题:“那大佬,你这么多年都不肯出城寨,也是因为在外面没有找到合适的身份吗?”

这一次,龙卷风依旧没有回答。

至于庙街这边,完全是十二少自己半夜灵光一闪,他拍拍脑袋:“对哦,莫妮卡要我洗手,我当然可以做好事啊!”

说干就干,十二少以庙街妇幼互助组的名义也捐出了一笔善款。

“等下等下,”莫妮卡对着十二少举举手,疑惑:“我查了这么久的资料,九龙一带的民间福利组织我背得滚瓜烂熟,你们庙街什么时候有的互助组?”

“嘿嘿,是我刚刚成立的。”十二少一边对手指一遍吹口哨。

十二少,好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信一默默咬紧了后槽牙。

领着明争暗斗的二人往室内场地走,莫妮卡忽然想起:“啊对了,活动那天要穿正装,你两个买好没有?”

信一笑答:“安心啦,大佬和tiger哥早就帮我们选好了,我和十二去改个尺寸就行。”

“怎么样?帅不帅啊?什么款式?”莫妮卡眼神一亮,好奇起两位大佬的品味。

信一但笑不语,十二少也跟着卖起关子:“到那天你就知道了,包你大饱眼福!”

“可惜啦,我一整天都要帮忙,不能穿得太醒目,还要一直穿高跟鞋,累死个人。”三人有说有笑进到采访房间,都自觉小了声。记者正在同一个少年对话,两个人的表情都不甚好看,哪怕站的这么远,也能敏锐地捕捉到,尴尬在蔓延。

“哇,反叛青年哦,为什么要访问他?”十二少双手插兜,倾在莫妮卡耳边问。

莫妮卡回答:“阿文以前的确是个飞仔,老豆烂赌,阿妈走佬,自己十一岁就加入h社会,十三岁帮大佬偷金,判了轻罪进安置所。之后改造两年,出来之后成功被人领养,现在和养父母相处得很好,也已经改邪归正,还在工厂做工。安置所需要成功案例做宣传,我选了好几家人,最后福利署决定请他。”

“好人难做,烂仔易学。”信一身处城寨,见过无数个“阿文”这样的后生仔,他们没有阿文和信一十二少这样的好运,终究回不了头:“天时、地利、人和他都有了,大运啊。”

端上两杯茶饮,莫妮卡上前攀谈,劝记者稍事休息再采访,顺势化解了二人之间的尴尬。

“怎么了?不开心呀?”莫妮卡笑着同阿文搭话。

阿文虽然已经工作,也不过刚刚成年,面对笑容亲和的莫妮卡,也不好意思再摆脸色,只是别扭地抱怨道:“同一个问题,他都问了我八百次啦,次次都要我重复,我只是改造过,不是低能啊大哥!”

信一和十二少被阿文夸张的语气逗得一笑。

“忍忍啦!那天阵仗很大,有高官到,半点错都不能出,记者紧张也很正常。”解释清楚事理,莫妮卡又换了个方向劝道:“看在补贴的份上,是不是什么气都能忍住了?”

“黄小姐你都这么说了,我忍不住也要忍。”阿文并不是叛逆难搞,只是对于有色眼光和异样关注早就无比熟悉,他不介意自己的过去,前提是被平等日常地对待:“说真的,他编的那些台词真的好肉麻,‘多谢政府和社会爱心人士没有放弃我’,真真正正没有放弃我的,是社工和我现在的老豆老妈。”

“哇,够孝义!你以后肯定会有大出息的,后生仔,我看好你!”十二少自来熟地同阿文勾肩搭背。

“那你在‘多谢政府和社会爱心人士没有放弃我’后面加几句多谢养父母同社工的话,不就行了?”信一提着建议,温润的目光却在莫妮卡身上打转,似在询问着她。

“行不行啊?”阿文不禁眼前一亮,活动会上报纸,还有可能上电视,他希望养父母可以听到他感谢的话,又怕自己闯祸惹麻烦:“这样会不会不妥?”

莫妮卡点点头:“你可以这么说,他们倒也不至于这么死板,放心,我帮你去说。”

想法得到认可,阿文对这场“作秀”最后的不满也打消了,后面的采访自然也不会再出现抵触情绪。

“黄小姐,你也算有点人味啦,”阿文眼珠一转,带着八卦笑容打量起信一同十二少来:“这两位,是你男朋友哦?”

只有我是好吗!他根本没名没分!信一正想否口,十二少却抢先一步:“没错!我和这位靓仔都是莫妮卡的男朋友,怎么样,够不够拉风?”

对于有名分的人来说,唯一最重要;而对于没名分的人来说,先加入这个家才重要。

“拉风到爆啊黄小姐,”阿文笑着竖起大拇指,脸上都是对莫妮卡的敬佩:“反正同时和两个男人拍拖又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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