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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虽算是从小认识的交情,对于铃木园子来说,工藤新一这个“青梅竹马”名不正言不顺。从幼稚园、小学、初中乃至高中都鬼使神差地念同一所学校,然而两人除点头之交以外连朋友也算不上。倘若硬要问起对对方的看法,估计也是得出个相看两厌的结果。

不过,伴随着那个转校生的到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好转。

“喂,小兰。你再这样磨磨蹭蹭,我可就不等你了。”园子叉着腰,右手拎了个书包,站在她书桌面前催促。兰和园子算得上一见如故,不过几个星期的时间,她们已经熟得和校园里其他形影不离的女高中生没什么区别,就仿佛她们从很小就认识。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桌沿的水平线下露出毛茸茸的发尖,她翻箱倒柜地,终于在抽屉里终于摸到了海参男挂件,忙不迭地把它重新系到手机壳上,然后长舒一口气:“幸好没丢到别的地方。”

“咦?什么东西?这不是前段时间水族馆畅销的海参男吗?”园子贴近了问,旋即哼哼一笑,抛过来个揶揄的眼神:“什么人送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和别的男孩子周末出去约会了?”

“怎么会!”兰“噌”地一下站起来,反驳道,“这是我哥哥送给我的!”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装了。”园子拜拜手,一脸女大不中留的沉痛表情,“就算你和哪个男孩子单独出去玩我也管不着……”

“都说了不是了————!我有个哥哥,在我转学之前也搬到东京来读书了。第一天来学校报道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吧?”

“哎呀,真的假的?”园子苦恼地摸摸头,“可能是那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忘记了嘛。”她抓住兰的手,笑嘻嘻:“小兰你就原谅我吧。”

兰倒是不生气园子开她的玩笑,只是她这么一打岔让她想起当初买这个挂件的时候,某人嗤之以鼻“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顺便嘲笑她喜欢到两眼发光,脸都要贴到玻璃橱窗上去了。气得她把腮帮子鼓成河豚。但是,中午时分坐在快餐店等汉堡的时候,一个圆滚滚傻笑着的海参男吊坠还是出现在了她面前。

“对了对了,这周末方便我去你家里玩吗?兰酱的家里人是什么样子我可很好奇。”园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她从回忆拉回现实,前者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她。

“嗯,好哦。”兰说道,突然如梦初醒,“实际上,我们家除了我和我哥哥以外还住着和他一起长大的竹马。正好他们放假所以都会在。”

“没关系,聚会这种事情人就是多多益善。”园子拍拍她的肩。

“对了,”她朝教室另一侧的男生们喊道,“中道、工藤,这周末到小兰家聚会去不去?”

“啊勒,我吗?”中道抱着足球,受宠若惊。

“她只是借我们两个顺便去看看松田同学的两位兄长是不是帅哥而已,带两个男生去会显得她的花痴没有那么尴尬。”工藤新一幽幽地来了一句,园子立马露出了心思被戳穿的恼怒。

“是又怎么样了!你们两个受到女生去家里玩的邀请应该高兴才对!”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兰立马作和事佬,铃木园子和工藤新一动不动吵嘴,对此她都习惯了,这段时间以来几乎每次都是她在从中调节。“那么大家有什么想吃的吗?”

“兰同学你会做饭的么?”中道惊道。

“因为从小做家务的缘故还算擅长啦。”

“这样啊,我还以为兰同学会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就像……”他随即小心翼翼地瞄了园子一眼,“就像园子同学那样。”

“吃什么都可以的,我和中道都不挑食。”工藤新一及时的一句话止住了园子即将对准中道的矛头,他揽过好友的肩,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说道,“你别说了,在这个老妖婆面前说越多错越多。”

到了约定的那天,两位男生是两手空空,唯有“老妖婆”带了盒包装精致的进口巧克力,站在门口朝他们轻蔑一笑。

“喂,拜托。我们是来聚会的,不是来送礼的。”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

“NONONO,”园子摇摇头,“这就是你们不懂了。留下美好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礼物只是博取好感的途径之一。”

“……我们是来交朋友的又不是来上门提亲的。”工藤新一继续吐槽道。

“就当是吧?我向小兰提亲?”铃木园子戏谑道,按响了门铃。

“嗨!你们好!”前来开门的,不是意想当中熟悉的面庞,换了张阴柔的男性面孔,眼稍微微下垂,嘴角有淡淡笑意,身上穿着一件图纹花哨的粉色衬衫,半个身子倚在门框上望着他们。

“你……你好……”三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的热情搞得有点结巴。

萩原研二骚气蓬勃的倚门姿势维持了半分钟,最后以双方不约而同的沉默败北。

“你们是小兰的朋友吧?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奇怪的是,这个人完全不会因为刚才的冷场而感到尴尬,依旧面不改色地接待他们进屋。中道一面诚惶诚恐地在门口换鞋,一面偷偷打量屋内的陈设。

或许是屋如其人,整个房间构造简单,摆设齐整,呈现出一种干净整洁的态势,客厅转角的几株绿植更添了几分勃勃生机,难得的是,空气中散发着似有若无的清香。

“什么味道?”他翕动鼻子问。

“炸天妇罗和汉堡肉。”工藤新一指了指厨房门口,穿着围裙的兰正好端着托盘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你们来啦?”她急忙快进几步把饭菜放到餐桌上,然后动手解系在背后的围裙带子。

“这位是从小就住在我家附近的萩原研二,这位是……”

“啊啊,我知道的。让我猜猜。”萩原研二俏皮地眨眨眼,“这个留短发的可爱女孩子肯定就是小兰经常提起的园子。”

“是……是的。”园子闹了个大红脸,慌忙想起递上包装精致的礼物,“这是我家人从法国寄回来的巧克力……”

“谢谢。”萩原研二笑吟吟地把巧克力收下了,继而转向两位男生,“你们两个就是工藤同学和中道同学吧?”

两人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喂——,阵平,怎么不过来打招呼?”直到萩原研二喊出这句话,众人才意识到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低垂着头专心致志地捣鼓着手里的灯泡。“果然是烧坏了啊,看来只得换一个了。”他拈起圆形的椎体对光观察,最后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听到萩原研二的声音半晌才转过头来,朝他们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你们好。”

唔啊。真是又冷又酷。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园子和中道同时在内心感慨,不约而同地默契对视一眼。但是很快园子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帅哥!帅哥!两位都是帅哥!尽管风格大不相同,不过果然不出她所料。园子内心的小人抱头尖叫。

我的老天,你可冷静一点。工藤新一投过去一个略显嫌弃的眼神。他很清楚园子一见到帅哥就走不动道的老毛病又犯了。别丢脸丢到闺蜜家里去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兰的手脚很麻利,他们刚坐下,板凳都还没捂热,剩余的菜全都端上来了。除了在旁边修灯的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也加入了招待客人的行列当中。不仅帮忙看汤盛饭端碗筷,还贴心地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果汁。甚至还追问了他们会不会对果汁过敏,要冰的还是常温的。如此体贴入微,搞得他们都有点不自在了。

“要论性格的话,感觉小兰同学跟萩原先生更像是兄妹哎。”中道抿了一口冰凉的果汁,原本是活跃气氛的玩笑话,哪晓得还算得上热闹的气氛骤然冷寂,兰垂着头摆弄桌上的餐碟,不说话。

萩原及时上来打圆场:“啊哈哈哈,话这么说也没错,但是我看着小兰长大,再怎么说也能算她半个哥哥。”

“别说这些了,赶快吃饭吧。”松田阵平从客厅走过来,用毛巾擦了擦手,说道。

“等一下,你怎么还穿着警服啊?”兰流露出嗔怪的神情,“不是跟你说了我今天会邀请学校的朋友来,让你换一套衣服吗?”

“这有什么,不是更显得正式吗?更何况,你也没告诉他们我和萩的身份啊。”他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哎?”兰回头看见三人略显惊讶的神情。

“……确实没听你提起过呢。”园子说,放弃切割餐盘里的牛排,放下刀叉,做出一个十指相扣的动作,“但是如果是萩原先生的话,其实更会让人联想到时装模特或者演员歌手之类的吧?长相那么帅气,还特别会讨女孩子欢心。”

“哈哈哈,你这么说我可太荣幸了,”萩原研二倚着椅子哈哈大笑,“园子也会让我想到昭和时代的一个女明星,小泉今日子,你们知道吧?”

“那个和松田圣子和中森明菜并驾齐驱的昭和歌姬?真是好高的评价。”中道嚼着炸虾,含糊不清地说。

好了,别说了,中道。你再说一句铃木那家伙尾巴要扬到天上去了。工藤新一舀了一勺味增汤送入口中,露出惯常的半月眼,腹诽道。不过这汤的味道还蛮特别的。

饭吃过一半,餐桌上主论调依旧靠萩原研二和铃木园子两个人维系。除了中道隔三差五能插进去几句话,其他几个人的任务似乎只剩下了聆听和进食。因此,电子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糟糕,汤撒到衣服上了。”工藤新一抓着衬衫的一角,面露难色。

“既然这样的话就把衣服换下来吧,阵平,借你的衬衫用一下。”

“我不要,我的常服都洗了。”

“……总感觉松田警官不太欢迎我的样子呢。”工藤新一笑着说。

于是气氛又变得有点微妙起来。

萩原研二一把揽住松田阵平的肩,嬉皮笑脸地说:“你别看他这个样子,这家伙实际上是个妹控。早在以前有男孩子到家里来做客的时候曾经剪掉了小兰的辫子,所以他对所有陌生男生都有偏见。”

“喂!”话音刚落他就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友的一肘击。

“那就这样吧,工藤同学你穿我的衣服。我去开门,客人应该等待很久了。”

“你果然住在这里,我可找了你好久!”打开门,“噔噔”地踏进来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年轻女性,烫着过肩的波浪卷,双唇焰红,刚进来就把手里的提包扔到地上,双手抓住了萩原研二的衣裳,美目含泪。

什么情况?!众人呆若木鸡。

“请问你是?”被找上门兴师问罪的当事人也一脸懵逼,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完整的问句。

“之前你在酒吧喝醉了,怎么向我搭讪,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你都忘了吗?”

桃花债啊这是。众人汗颜。中道的筷子因震惊直接掉在了地上。这是高中生可以看的吗?怎么感觉在每晚八点的黄金档狗血剧里比较常见?松田阵平忍住狂笑的冲动:“喂,当初不是跟你说了在外面不要留真实住址吗?这下人家来登门拜访要求你对她负责了。”

萩原研二干脆都结巴了,举双手投降:“我…我,我对你做什么了?”

“你………”陌生女子这个“你”字话音还没落,目光已经瞥到正好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工藤新一。后者穿着大了一号的衬衫,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衣衫不整地问:“萩原警官,你有小一号的衣服么?”

“你……你们两个……”年轻女子美目瞪大,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你作为一个警察竟然对一个高中生下手!”她看了看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更气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真是看错你了!”说罢便摔门离去,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小姐,你的包!”萩原研二站在门口呐喊,就差捶胸顿足,“我的一世英名啊!”

才反应过来的工藤新一满脸疑惑:“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一点小问题。”松田阵平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有人的性取向被人误解了。”

啊???工藤新一转头,才看见已经石化的铃木园子和中道。

“园子,园子!”兰摇晃着自家闺蜜的肩膀,无奈对方已经因过大的冲击神游天外了。

中道幽幽地补刀:“萩原警官平时也这样的么……”

“都说没有了!”萩原研二悲愤喊道。

萩原研二在晚辈面前颜面尽失,痛失作为邻家好哥哥的美好形象,悲痛万分地提出去唱K的邀请。反正费用全包,降谷零等人一一应允。于是K房包间里出现一个眼含热泪,站在桌上唱情歌的长发青年。

“他是不是失恋了?”诸伏景光凑过来问。

“没有啦,他被撩过的妹子怀疑性取向,还是当着我妹那么多同学的面,受了点刺激也正常,任由他去吧。”松田阵平说。

诸伏景光乖巧地点点头。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伊达航咬着牙签搂住了他们两个的肩膀,“光听着萩原一个麦霸唱歌太无聊了。要不要来局游戏,降谷有意见吗?”

“都听班长的。”降谷零笑着说,“我倒有个提议,抽签两两PK比赛喝酒的速度,第一轮先来三杯,输掉的人必须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好啊好啊!”见到能找乐子,萩原研二立马把麦掐了,从桌子上跳下来。

“所以结果是松田和班长吗?”降谷零说,对比了五个牌子,只有松田阵平和伊达航的帕子是同样的颜色,“先说好了,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免得事后反悔。”

“我选真心话!”松田阵平说,“如果是大冒险多半又是去找陌生女孩要电话什么的。萩负责内容我可一点也不放心。”

“班长不许选真心话!”萩原研二抱紧了怀里写好真心话和大冒险的纸条,“你和娜塔莉小姐的爱情故事我们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那我就选大冒险吧。”

“我输了。”松田阵平最后得出这个结论,叹了口气。他自己不过一杯下肚,班长已经在擦拭嘴角残余的酒渍了,还朝着他爽朗一笑:“承让啦,松田。”

“快来选择属于你的命运吧!小阵平!”萩原研二满含期待地捧着一沓纸条靠近,“都是为你们量身定做的哦。”

抽签的手,微微颤抖。

“就这个吗?确定选好了吗?”萩你真的很会故弄玄虚。松田阵平一忍再忍打人的冲动。

“请简述你过去的情史。”诸伏景光念出了上面的字,“一上来就那么劲爆的吗?”

“……穿便装外出执勤的时候被从牛郎店里出来的富婆搭讪求包养算吗?”

“当然不算,你又没答应,”萩原研二挥挥手中的纸条,仿佛扼住了命运的咽喉,“你过去的事情我可一清二楚,可不许敷衍了事。”

“那就是————没有。”

“你撒谎,至少有一个人的。”

“好吧。”松田阵平闭目,“小学的时候,我向萩原的姐姐萩原千速表白过。”

“哎?!!!”其余不明真相的三人皆是双目圆睁。

“然后我被她摸着头果断地拒绝了,说我只是个和研二一般大的弟弟,她对我没兴趣。但是要继续做姐弟什么的还是很乐意的。第一天是我第一次去萩原家里做客,第二天就找她出来表的白。就这些了。”

“那……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诸伏景光问,险些挨了自家幼驯染一个手刀。

“当然不会了,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更何况千速姐又缺人追。”他苦笑着说。

三人神色皆肃穆。伊达航拍拍他的肩:“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诸伏景光:“暗恋是一种很炫的东西。”

降谷零:“没想到你是个情圣啊。”

松田阵平:“???拜托只是那个时候喜欢啊?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忍辱负重爱而不得啊?我现在对她真的就是普通的姐弟情而已,很早以前就这样了。”

“说得好像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似的。”萩原研二撇嘴道。

“当然没有。”他抿了抿嘴唇,眼神闪过一瞬的不自然,刹那间,犹如绷紧即将离弦的箭那般锋利。不过好在其他四个人都去筹备下一轮的抽签,并没有人仔细捕捉他的神态,因此也并没有人发现。

酒过三巡以后,萩原研二也有点开始说胡话:

“……然后从天而降一个变成僵尸的美少女,用她那紫色的眼睛凄凄惨惨地把你看着。'降谷先生,请把我从我那恶魔一般的父亲大人那里拯救出来吧!' 就这样开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以免他也变得如同几周前烂醉如泥的教官大人那样不省人事,早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和行动能力之前,松田阵平把他拽回了家。但是房间里没有小兰的踪迹。他便知道,她是等得太久,又一个人爬到天台上去吹风了。从小她就这样。

沿着长长的楼梯向上爬,天台门口的把手就在尽头。门是虚掩着的,他进一步笃定她就在上面。

“怎么又一个人上来贪凉?今天在学校里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老师同学都很喜欢我,对我很热情。没有什么好苦恼的。”她顿了顿,咬着指尖补充道,“昨天的事情我都和大家解释清楚了,你让萩哥放心吧。他今天是不是不太高兴才找你们出去玩?”

“那家伙不管高不高兴都会找出一堆理由邀请我们几个出去的,这点你不必担心。”

“……时间过得好快啊,春天快要结束。我来了东京一个月,你们也快毕业了。”兰盘腿坐在地上,风把她的白裙子面料吹得鼓起来,一双紫瞳熠熠生辉,令人联想到阳光下的藤萝花,“你要进□□处理组吧?未来有什么打算?”

“未来……吗?”他也坐下来,微微拧着眉,“做这一行的话应该能救到很多人吧?”

“说得也是。”兰托着腮,呆呆地望着浩瀚无垠的夜空,夜风把她的秀发微微吹起来。

“那么,你想做什么?可别说你和日本一半以上的年轻女孩子一样,梦想是嫁给哪个男人做家庭主妇。”松田阵平脸上有浮现出她所熟悉的欠欠的神情。她最清楚这种表情,他故意惹她生气就会这样子,为的可能就是要看到她耍小孩子脾气的嗔怒。可是他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一个即将工作,一个高中即将肄业,像以前那样打打闹闹的可不行————其实她也读出来他语气中蕴含的认真。嘴会骗人,但是眼睛可不会。他把一双眼睛笑成弯月,两把温柔的刀。她也难得地收了嘲讽不生气。

“嗯……唔。果然不先找到亲生父母的话不行吧。如果他们还记得我的话,一定也在这个世界的某处看着月亮吧。”兰撑着胳膊,往后仰倒,这个姿势可以更好地看到天空。

“不是问你这个。就算你不说,我和萩原也会想办法找到他们的。”

“你这不算滥用职权?”兰笑道,“松田警官?”

“那当然,我这是合理利用。”他满不在乎地说,“找到你父母之后呢,未来的职业,你想做什么?”

“让我想想……”她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如果所有人都能幸福都好了。做那样的职业,至少我能看到的、力所能及的,让人们都能获得平安和幸福的职业。”她眼睛里全是星星,“这样不是很好吗?”

“哼,怎么可能有那么便宜的事啊。”他低语,嘴角的笑意却半分未减。

“你说什么?”兰突然叉着腰气势汹汹地逼近了,满脸狐疑。她知道他肯定没什么好话。

“没什么,我说很好啊。”他抓起手边的易拉罐,“为那你远大的梦想干杯?”

“呜啊,你拿错了!”她惊叫道,“那是我的果汁不是你的!”于是作势要去抢,被他一个闪身躲过:“不给。”

好了,她又生气了,简直气得要跺脚。他想,果汁喝了一口就任由她夺回去。后者晃了晃罐子,气势汹汹地感叹,啊这是我最喜欢的果汁,冰箱里只剩一罐了!

“喂,你看,是流星!”他指了指苍穹一侧微弱星光。兰连忙放下手中的易拉罐,合上眼许愿。长长的流星游鱼一般从她的头顶划过。

虽然他确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的传说,但是如果流星能够许愿,倒也不妨一试。唯愿这样平静的日子能长一点,最好再长一点,长到他不会为此感到后悔为止。毕竟,说不定哪天一切都将转瞬即逝。

——————

*以防有人不知道,说明一下。本章和第一章出现的中道同学是原作已有的角色。在帝丹高中高**班貌似是和工藤新一最要好的同性朋友,在危命的复活、红与黑的碰撞、红色的修学旅行等篇章均有出现,也是校足球队的一员,最擅长倒挂金钩。

*本文除敲定的松田阵平?毛利兰以外无其他CP,倘若有也遵循原作。磕到其他什么CP任由读者发挥,但还请至少尊重我正在创作的冷圈CP。另:作者本人最痛恨拉踩角色和黑角色等行为,其次是骑脸KY。一经发现可能会毫不留情开喷。

*作者欢迎所有人怀着尝试的心情来阅读在下的拙劣作品,但不欢迎工藤新一和灰原哀过激粉断章取义和恶意解读。我极不喜欢以上两家粉丝的过激行为,但不会在文中虐待角色。按原定计划工藤新一只会和毛利兰、铃木园子等人有合作关系和友谊倾向,不会和任何人产生CP,因目前剧情设定与黑组很少挂钩灰原哀则鲜少有戏份。

*由于世界线变动,毛利兰从小不在米花市居住,很多事情因此发生变化。如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因女儿失踪四处打探消息,分居处于离异状态,小五郎依旧独居在事务所,略显颓靡消沉。飞天密室、纽约金苹果事件也随之消失,工藤新一失去作为高中生侦探名声大噪的案件,虽也参与不少案件侦破,但总归名气不如原作,当然,推理水平与原作相当。也没有游乐园琴酒那一棍,不会变成小孩,总体而言过着日常读读推理小说,踢踢足球的普通高中生生活。性格也相较原作更为内敛。

*关于过去:本文采用插叙的方式,部分章节会穿插在神奈川的回忆。故事的主要舞台依旧在大家熟悉的米花。因为警校组和原作主角团年龄差缩小至六岁,设定萩原研二会在11月7日的爆炸中幸免于难。因此时间线会变得很混乱,如园子危险的夏日物语(京极真登场)、危命篇舞台剧投毒事件会发生在警五入职一年内。萩原没有死,爆炸犯不满立即开启下一轮预告,每月一次,松田提前提出调职到搜查一课。青山刚昌的设定松田阵平初恋是萩原千速保留,但对佐藤警官的箭头会被掐掉(毕竟不能把人家写得三心二意的)。

*中道中途打趣小兰和萩原是因为他俩瞳色相近(动画上色都是紫罗兰色),但实际上兰小时候被人嘲笑过只是个养女,所以当时气氛不太好。萩原和园子等人见面穿的花衬衫和警校篇便利店劫持事件穿的是同一个系列。松田故意穿警校的衣服是为了表明身份,如萩原所说他的确是个妹控。知道会有两个男生来所以一直提防着,对中道和工藤比较冷漠也是这个原因。

*小泉今日子,铃木园子的原型。

*动画《散华礼弥》男主降谷千纮,女主角散华礼弥意外身亡变成僵尸。萩原讲的这么一个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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