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阳光明媚温暖,正是郊游的好时节。
江户川柯南,曾经的工藤新一,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眺望着窗外嫩绿的新叶,思绪却跑偏到血泊中广田雅美提及的那群黑衣人。
距离他在游乐园被黑衣人灌下药变成小孩已经过去一个月。
为了恢复正常,他暂居在青梅竹马毛利兰的家中,希望通过毛利兰身为侦探的父亲——毛利小五郎找到黑衣人的线索。
这一个月来,他利用麻醉针和变声蝴蝶结让毛利小五郎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声名大鹊,破获许多谜案,得到了“沉睡的小五郎”的外号。然而,这并没有带来任何关于那两个黑衣人的信息。
直到几天前的银行抢劫案,广田雅美的出现给了他找到黑衣人的希望。可是,这位温柔的女人却被恶人欺骗。当他赶到码头时,广田雅美已奄奄一息。她在临死前提到了“组织”的存在。
广田雅美原本应该是一个被组织抛弃的小人物,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给他灌药,让他变小的银发黑衣人出现了。
广田雅美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他推开,让他快逃,她注定会死在这里,不需要感到愧疚。情况危急,柯南只能躲进了码头附近的一个仓库。
随后,他目睹那个男人拿枪对准广田雅美的头开了一枪,地上的女人彻底没有了声息。之后,一艘游艇突然驶来,接走了男人和广田雅美的尸体。
因为夜色昏暗,柯南无法看清游艇的驾驶员,只依稀看见一个戴着纯白色帽子的男人身影。
他最后听见那个恶魔抱起广田雅美尸体时说的话。
“银色子弹总是会受制于保险。”柯南自语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柯南,柯南!”
圆谷光彦的呼喊打断了柯南的思绪。他见柯南一脸茫然地望着他,就知道他没有听见吉田步美的话。
圆谷光彦说:“要认真听别人讲话啊,柯南,步美在征求大家的意见。”
柯南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抱歉,刚刚在想些事情,步美,你有什么事吗?”
喝着橙汁的步美放下杯子,看了柯南一眼,又看了看周末负责带领他们春游的阿笠博士,试探性地说:“周末的春游,我可以带一个人和我们一起吗?”
那个人——曾经是步美远在美国读书的小姨的未婚夫。
步美的小姨因为不治之症客死他乡,未婚夫因此得了抑郁症,甚至试图自杀。后来,他听从心理医生的建议来到爱人的故乡日本,寻求心灵的慰藉。
步美的父母都非常喜欢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半个亲人。他住在步美家楼下的公寓,经常晚上去步美家吃饭,还在步美父母忙碌时带她四处游玩。
虽然他在日本的这段时间里情绪有所好转,但步美依然能感觉到男人眼底的忧郁和独处时的孤寂。昨晚吃饭时,她不经意间提到了周末要和少年侦探团一起去野营的事情。男人感叹道春天真是美好的季节,到处都是旺盛的生命力,可惜自己还未曾体验过和家人一起春游的滋味。
“我想带上叔叔,他人真的很好,我不想他一个人那么孤单。”步美说着眼眶开始泛红。这位善良的小姑娘真心实意地心疼着她小姨的未婚夫,希望他能尽快走出爱人离去的悲伤,开始新的生活。
看到女孩眼泪滑落,圆谷光彦和小岛元太手忙脚乱,阿笠博士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伤心的步美。
“当然可以,带上叔叔一起吧。”柯南走到步美身边,递给她一张纸巾,让她擦拭眼泪。他转向男孩们和阿笠博士说:“喂,你们,我们都很期待和叔叔一起野营,对吧?”
“对对!”阿笠博士急忙接话,他摸了摸后脑勺,说:“刚好多个大人,也更安全。”
“对对对!啊啊——好期待和叔叔一起野营呢!”两个小男孩也连连应和道。
步美破涕而笑,她和伙伴们道别,迫不及待地要回去告诉叔叔这个好消息。
而那位叔叔早已通过安置在吉田步美身上的窃听器知晓了自己周末的安排。
亚历杭德罗听着耳机里传来吉田步美在街上快乐的哼唱,不禁笑了出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丝自责,他知道到自己在利用孩子的天真善良,这让他感到羞愧。
他回想起刚拿到琴酒为他安排的假身份和任务时的郁闷。
那个时候,他们刚刚将最后两个孩子——千鹤和马蒂亚斯在日本安顿好。在乡下与孩子们挥手告别后,他们驾车驶离这座偏远小镇。
琴酒负责开车,亚历杭德罗坐在副驾驶座上仔细阅读琴酒递给他的信息。唯一一个没有选择离开的实验品——虎杖悠仁,此时坐在后排,兴奋地东张西望。
他摇晃着脑袋,开心地说:“我感觉他们会相处的很好,那个姐姐看起来很温柔。”
“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留在那里。”亚历杭德罗分心回应着男孩,“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毕竟你已经自由了。”
“我没有特别留恋过去,亲人的话,只有爷爷,他已经去世很久了,现在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所以呢,我想跟着你们。”虎杖悠仁从后排凑了上来,冲两个人笑嘻嘻地说:“大叔,你们真的超级有意思啊。”
“那你要跟着他走,还是我?”亚历杭德罗调皮地问:“只能选一个。”
“这是什么妈妈好还是爸爸好的致命问题啊!”虎杖悠仁抱怨道,然后缩回了后排,闭上眼,开始纠结起来。
见虎杖悠仁认真地考虑这个荒谬问题的模样,亚历杭德罗被逗笑了。接着,他的目光移到了资料上的文字,笑容凝固了。
“我的天啊,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女孩打好关系?我不想做一个变态。”
琴酒提醒道:“我们合作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听从我的安排。”
“我明白,你是想要我接触江户川柯南,然后监视他,这些都没问题,但为什么要通过这个小女孩呢?”亚历杭德罗闷闷地说:“我不想再利用孩子们了。”
琴酒不耐烦地说:“因为牵着一个小女孩,会让你看起来是个没有威胁性的父亲,所以,不管你是打扮成芭比公主还是假面骑士,都要和她搞好关系。”
“那个叫做江户川柯南的小孩,说句题外话,这个名字太奇怪了,他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要接近他?”
“服从安排,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他的作用。”琴酒冷笑了一下,说:“我会在合适的时机给你安排一场侦探游戏,抓住机会,让他对你产生兴趣。”
“我感觉有点恶心了。”
亚历杭德罗用资料遮住脸,不愿再去争论,仿佛一个在家庭争吵中逃避问题的窝囊男人。
然而,成为这样的男人后果就是,他接受了虎杖悠仁双手合十的抱歉,目送少年与琴酒一同坐上飞机,一溜烟的不知道去了哪个国家。他把每天苦练的苦情演技展现在吉田家中,同时饰演抑郁症患者的角色,还时刻不忘向从未谋面的步美小姨深情表白。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他要成为吉田步美心中的完美叔叔。
门铃响了起来,亚历杭德罗拿起桌上花瓶里的一朵雏菊,走到门口,迎接外面的女孩。
吉田步美因为兴奋地小跑回家,而红了脸,她仰头看着亚历杭德罗说:“叔叔,我想邀请你周末一起去野营,叔叔可以答应步美吗?”
亚历杭德罗发自内心地笑着,蹲下身子,方便吉田步美和自己交流。然后,他把雏菊递给了这位可爱善良的女孩。
“当然。”
他听见自己温柔地答应了吉田步美的邀请。
难道他还有拒绝的权利吗?只怕琴酒会在他拒绝前,几百码开外击中他那没用的脑袋。
“你们好,我是亚历杭德罗·吕赫德,你们可以叫我罗罗。”
吉田步美和她口中的叔叔一同出现在了阿笠博士的屋子前,开着一辆宽敞的SUV。
这位叔叔听说阿笠博士的车是一辆甲壳虫后,考虑到自己身形的因素,建议由他驾车前往野营地。
他们确实需要大一点的车子。柯南看着眼前与孩子们问好的男人想到。拉美人高大健硕,即使穿着快时尚品牌的针织衫和长裤,他的身材也有着令人瞩目的能力。只是那张疲倦的脸缺乏生命力,让英俊的长相都显得黯然失色,颓废不堪。
亚历杭德罗似乎在努力掩盖他的消极情绪,下巴干净,没有胡渣,微卷的头发用发胶固定成了精致的发型,但他却无法遮住厚重的黑眼圈和不自觉下垂的嘴角。这些脸部特征都标明男人是一个饱受失眠困扰的可怜人。
柯南猜测亚历杭德罗在不断地尝试新的方法来治愈心灵的伤口,从他的身材和车里的蛋白粉还有运动饮料来看,他可能平时会选择泡在健身房里锻炼,使身体过度疲倦,才能被迫入眠。也会选择和一群正处在令人讨厌的年龄段的小孩一起郊游。
他在努力重新开始生活。
这一点值得尊敬。柯南坐上车,望着与孩子们开玩笑逗乐的亚历杭德罗,他不由得笑了一下,希望这次野营可以给这位不幸的男人带来一份慰藉。
亚历杭德罗暗自庆幸野营地距离市区并不远,开车不到半个小时就抵达了山下的青草地。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支撑不了太长时间的安全驾驶。
今天是周末,阿笠博士想要亲自钓鱼作为午餐烧烤,所以他们早早到达了目的地。尽管时间尚早,草地上已经零星地搭起了几个帐篷和野炊设备。大多数是年轻人结伴出游,或者家长带着孩子来游玩。
而像他们这样,一个老人、一个青年人,再加上四个小孩子的组合相对而言非常独特。
亚历杭德罗成功阻止了一个哈欠的诞生,然后主动承担了搬运物品和搭帐篷的任务,劝说阿笠博士和孩子们先去钓鱼,他先把野营地整理好,稍后过去。
步美举手报名:“那我留下来陪叔叔一起搭帐篷!”
亚历杭德罗欣然答应。这些日子里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女孩明显在关照他的情绪。
柯南随后:“我也留下来,这个帐篷之前我搭过一次,可以帮忙。”
亚历杭德罗欣喜万分。这是观察这个孩子特别之处的绝佳机会。
圆谷光彦和小岛元太也不甘示弱:“那我也要留下来,我们要陪着叔叔一起!”
亚历杭德罗左右为难。这样下去,围绕着他孩子也太多了。
阿笠博士收尾:“那就麻烦你照顾四个孩子了,我一定会给大家带回来几条大鱼的!”
亚历杭德罗心如死灰。他回忆起自己少年时期被家中弟弟妹妹支配的痛苦时光,但也只能勉强挤出笑容,挥手送别干劲满满的阿笠博士。
为了营造未亡人的形象,亚历杭德罗已经两天没有合眼。在某些方面,他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虽然他并不认为一群小孩和一个老人会有多么出色的侦查能力,足以识破他的伪装,但考虑到琴酒对江户川柯南的格外关注,他选择拿出在FBIR磨炼的表演技巧,这也是他对琴酒的一种尊重。
在FBIR的一个月里,亚历杭德罗清楚地认识到琴酒这个人的深不可测。
不仅仅是因为他厉害的身手和完美的杀手性格,作为卡瓦略家族的一员,他是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敬佩一个人。更为重要的是琴酒惊人的洞察力和收集情报的能力。
亚历杭德罗从没想过有人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攻克一个历史悠久、多方势力混杂的秘密研究所,而且全身而退,最后收获满满。
琴酒的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就好像他已经预见事态的发展。譬如,在亚历杭德罗抱着马蒂亚斯正准备冲向大门时,琴酒及时告诉他大门已锁,抓紧时间去消防通道,他和男孩才能刚好在建筑物爆炸前逃出来。
严格来说,琴酒可以称得上是他的救命恩人。
亚历杭德罗很是感激男人,所以没有多问琴酒关于后续计划的安排,他们为什么要来到日本,为什么费尽心思接近一个小男孩。亚历杭德罗选择相信琴酒的判断。
而且,他会自己慢慢探明其中的秘密。
“叔叔,你的手机响了。”
柯南提着烧烤材料,一手将亚历杭德罗的手机递给他,男人正忙着整理烧烤炉。
“谢谢。”
亚历杭德罗接过手机,站起身,他稍稍远离帐篷,接通了电话,用柯南听不懂的语言在交谈着。
刚刚拿手机的时候,他不小心看见了来电显示,是一串国外的号码,不在亚历杭德罗通讯录里的联系人。看来应该是来自男人家乡的电话。
小岛元太已经在开始吃午饭的饭团,他边吃边好奇问:“罗罗叔叔在说什么语言啊?”
“我猜是意大利语。”圆谷光彦托着下巴推测道。
“不是哦,是葡萄牙语。”吉田步美笑嘻嘻地揭晓答案:“叔叔是巴西人!”
女孩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清晨的寂静中,四周的人都听见了这句话。柯南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视线,就在步美说完亚历杭德罗的国籍后,附近的某个人用一种恶意的眼光看了过来。
柯南扫视四周,发现能够听清这句话的帐篷有三个。
帐篷里分别是一对情侣,两个中年男人,和三个男大学生。
这里面有人非常在意亚历杭德罗的巴西人身份。柯南有些困惑,可是这个国籍并非特殊,为什么他们会对男人充满敌意?
“是我老家的朋友打来的电话,问我最近在干什么呢。”亚历杭德罗回到位置上,与孩子们解释道:“我说,我在和四个可爱的小孩野营,你知道我朋友说什么吗?”
“什么什么?”小岛元太脸上沾着饭粒,好奇地凑到亚历杭德罗身边。
男人见他这幅贪吃鬼的样子,抽了张纸巾帮他擦干净了脸,然后顺势站起身,拿起刚刚产生的一袋厨余垃圾。
他故意眯起眼睛,装作阴森森地说:“他警告我们要小心大黑熊,说不定有只大黑熊会从树林里冲出来把我们抓走,所以你们要乖乖的,不要乱跑,我去把垃圾放车里。”
“不要,我不能被大黑熊抓走,我中午还要吃烤鱼。”小岛元太想象着被黑熊追杀的画面,他抗拒地摇摇头。
柯南翻了个白眼,无情地戳破亚历杭德罗吓唬小孩的谎话,对被吓到的侦探团三个人说:“笨蛋,我们今天来的野营地是专门划分出来的,熊的居住地离这里很远,而且在铁网的另一边,周围还随时有护林人在巡逻,怎么会有熊出没。”
“好啊!那我们就不怕了。”
小孩们的恐惧来得快去得也快,又恢复了之前活力满满的样子要去准备食材。
柯南打算接着亚历杭德罗的工作,去处理一下煤炭,却发现要去停车场的男人停在原地,用一种奇妙的眼神注视着他,那双原本死气沉沉的蓝眼睛现在闪烁着微妙的光芒。
柯南奇怪地问:“亚历杭德罗叔叔,怎么了吗?”
亚历杭德罗眨了眨眼,无辜地说:“没什么,刚刚想到车里面好像还有一袋草莓,我马上回来。”
然而,他失约了。
半小时后,当少年侦探团赶到停车场时,亚历杭德罗的SUV旁只有一地散落的新鲜草莓,而男人却不知所踪。
停车场里,三个小孩着急地大声呼喊亚历杭德罗的名字。柯南绕着车观察了一圈,最终目光锁定在后备箱下沿的几处擦痕上,联想到上午那道不怀好意的视线,他对亚历杭德罗的下落有了推测。
柯南让孩子们不要再呼喊男人姓名,因为那只是在白费力气。
他表情凝重地说:“亚历杭德罗叔叔很可能被人绑架了。”
小岛元太大喊道:“叔叔肯定是被大黑熊抓走了!”
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被绑架。
亚历杭德罗双手双脚被绑匪用麻绳捆住,他靠在木屋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在屋内踱步的一位绑匪。
绑匪在停车场用枪威胁亚历杭德罗与他们一起走,男人非常配合,但被焦躁的绑匪扯拽着离开汽车时,后脑勺狠狠地磕在了后备箱下沿,似乎还出了点血。
琴酒真是狠心。亚历杭德罗感慨,竟然找瘾君子来配合他的侦探游戏。
比起训练有素的战士,他更害怕这些人。他见多了因为毒瘾而发疯的人,他们的某些举动已经不能说是人类行为,称为野兽都是一种谬赞。
疯子很可怕,而这些人是不怕死的疯子,甚至连痛觉都没有。亚历杭德罗并不想在这里杀人,但也不想受伤,所以他选择接受琴酒的安排,相信那几位小侦探会成功解救他。
绑匪自言自语道:“他们很快会回来,很快会回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亚历杭德罗歪着头舒缓久坐而造成的颈椎不适感,他问:“你们在等谁?”
“不要装作不知道!”绑匪情绪激动的大喊道,又突然想起同伴在离开前的叮嘱,要低调行事,绑匪神经兮兮地压低声音,说:“我们知道你和他们的交易,你很厉害,不是吗?”
什么交易?亚历杭德罗开始猜测琴酒告诉这群人的任务,他说:“那你也应该知道他们不好惹,你们这样做,会害死所有人。”
“啊?”绑匪表情扭曲着,一个箭步冲到亚历杭德罗面前,低头冲男人低声发火道:“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还会害怕?”
和毒虫有关,又是公子哥,亚历杭德罗怀疑琴酒根本没有给他假身份,这个绑匪说的话和当年绑架他的那群人一模一样。
“那个老头和我们说好了,哈哈,我们要大赚一笔,你呢,活该!害我们这么惨!都是你!还有你背后的集团!你就应该去死!”
绑匪激动地唾沫四溢,亚历杭德罗默默地扭转身子避开了飞溅而来的口水。他看着眼前陷入癫狂的绑匪,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幼时,这简直是历史的重演。
还有,即使琴酒的头发是银色的,也不至于称他是老头吧?
“真是过分啊,用这样的身份,我到时候要怎么和孩子们解释?”亚历杭德罗目光飘忽不定,他不想再去看绑匪那张痛苦而兴奋的脸,这个人已经没救了,他注视着木屋的天花板,喃喃道:“奇怪,我是太困了吗?”
绑匪没有注意到亚历杭德罗的话,他继续自言自语着:“我看电影里都会把人质的手指砍下来,他们真是天才,对不对?把你的手指送给健太郎那家伙,他一定会吓得尿裤子,好……就这么办。”
说完,绑匪摇晃转过身就要去拿木屋门口处的砍斧,亚历杭德罗丝毫没有被人威胁要砍掉手指的危机感,依然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他因为不可思议的景象,而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一个黑色的洞凭空出现在了木屋的天花板上,这个洞的黑色太浓厚,几乎没有光线能逃离,第一眼很容易忽视掉这个洞。亚历杭德罗不清楚洞出现了多久,但他是刚刚才注意到的。
这幅景象正如那句话所言——
“来自神树的慈悲,以混沌打开天穹之门。”
亚历杭德罗警惕地解开了手脚的麻绳,他不是为了制伏可能连斧头都拿不动的绑匪。而是因为有人从黑洞里落了下来。
这是一个男人,有着金色的头发和小麦色的皮肤,他从天而降,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绑匪还没来得及转身看清声音的来源,便被他打晕了过去。
他确认绑匪昏迷后,看向处在戒备状态的亚历杭德罗,微笑着打招呼:“你好。”
男人说的是日语,他是个混血儿,长相英俊,有一双温柔的紫灰色眼睛,而且没有敌意。
他是真诚地在向自己问好,亚历杭德罗扯出一个笑,“你是谁?”
“我以为你会知道我是谁。”
“我不认识什么超人的存在。”
“你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不要试图套我的话。”
“没有,只是很惊讶,你在看见这种超乎人类认知的事情时表现的很淡定。”
他们之间沉默片刻,亚历杭德罗叹了口气,他站起身,向男人伸出手,投降道:“亚历杭德罗,你呢?”
男人握住他的手,自我介绍:“降谷零。”
他经常用枪。亚历杭德罗察觉到了这位名叫降谷零的男人手掌的茧子,他的身段绝非普通的上班族,杀手?军人?还是警察?
亚历杭德罗撑了个懒腰,说:“让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里面闷死了。”
他和降谷零倚靠在木屋旁的一棵大树上,亚历杭德罗发现降谷零没有离开的意思,问:“你是人类吧?”
男人被这句话逗乐了,他笑着说:“当然,我只是偶然遇到了一个好心人,他满足了我对平行宇宙的好奇。”
“也就是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对,但这个世界应该也有一个‘我’。”
“这还挺有趣,第一次见能跳跃平行时空的巫术。”
闻言,降谷零看了亚历杭德罗一眼,但没有多话,他说:“我想,我需要跟着你。”
“什么意思?”
“‘第一眼见到的人会是你的锚点,不要远离他’,送我过来的那个人是这么说的。”
“你第一眼看见的不应该是那个疯子吗?”
“没有,早在我从黑洞出来前,我就在注视着你们,我第一眼看见的是你。”
“你这样挺恐怖的。”亚历杭德罗评价道:“那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不知道。”
“原来你也是个疯子。”
降谷零不置可否。
亚历杭德罗问:“你是警察?”
“为什么不是杀手?”降谷零好奇道。
“直觉。”亚历杭德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我的直觉可是很厉害的。”
“对,我是警察,日本公安。”
面对降谷零坦荡的承认,亚历杭德罗没有觉得可疑,如果他只身一人来到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还想试试当众裸奔,反正丢的也是这个世界“他”的脸。
“提前告诉你,我不是一个好的‘锚点’,周围都是一些违法分子,公安先生。”
“叫我零就可以,在这个世界,我不是公安,我只是一个游客。”
“你心态还挺好。”亚历杭德罗夸赞道,他看向木屋,说:“我等会需要回去,装作还被绑着的样子,你到时候自己看着办,最好不要出现在这里。”
“你是在等谁吗?”
“对,等小矮人们来救我呢。”亚历杭德罗开玩笑道。
他无意间扫过降谷零的左手无名指,有些惊讶的发现一枚样式朴素的钻戒,他问:“你结婚了?”
降谷零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个人没有考虑过万一自己迷失在平行世界,他的妻子和家人要怎么办吗?亚历杭德罗是出生在拉丁美洲的孩子,或多或少受到文化影响,他本质是一个看重家庭的人。
亚历杭德罗委婉地提醒道:“你不担心她吗?”
“我的爱人已经去世了。”
“对不起。”
哇,兄弟,碰上真的未亡人了。
开始恶心人的狗血爱情故事,很雷 OOC,谨慎观看后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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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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