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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死亡副本 111

他似乎听见,有雪落下的声音。

一双冰雪眼眸睁开,未点燃任何烛火的房间里黑漆漆,窗户开着,但外面是平原地的贵族庭落,是阴惨惨的光景。

没有洁白无瑕的雪地映照。

那个怀抱着他的炽热温暖,也杳无踪影。

黑暗一隅,窸窸窣窣声响,好像是老鼠从洞里跑了出来,溜过大厅,寻找角落里仆人没有清扫完全遗漏下来的谷物。

他来到大厅之外,走下阶梯,沿着长长的走廊,有士兵见到他,询问他去哪里,他未答话,士兵便是围上来,要阻拦他的去处。

闭上眼,心神微动,他身形摇晃,瞬间转变了地界。

郊野之外。

夜宿的农舍,罩了一层微弱红白交织的光芒,里面的景象也在冰雪眼眸中显现。

端着水盆的小童,摇摇晃晃着脚步,向着二楼走去,在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未有人应答。

小童惊慌失措跑出来,便是见到站在荒野之地的男人。

从暗色阴影里走出来的格瑞尔导师,一双冰雪眼眸,隐隐闪现一丝苍蓝色,苍白如雪的肌肤,宛若异世人种。

桑塔跌坐在地,神情惊恐。

——他不在。

意识到这一点的格瑞尔导师没有转身就走,而是走近了,靠近那一层微弱的防御屏障。

火系驭灵力,映照在他冰雪眼底,有融化的一层冰晶,莹白剔透。

驭灵力接触到他寒冰掌心里,轻微波动一瞬就是如同泡沫一样破掉,化开。

“聚。”

小小的一团火灵自破裂的防御阵聚拢而成,在他的掌心里仍有生机般跃起,跳动,他伸手抚触了一下,火灵便安然躺在了他的手心里。

格瑞尔导师迈步,走向那个欲逃走的小童身边,他想问发生了什么——帝都城的国王陛下,他的弟子,为何不来见他,为什么任由学院遭受那样惨烈的攻击,却是一点发兵回应都不给。

但尾随而来的侍卫兵打断了他。

普雷斯顿家族的士兵出现,围住了这里,下发了领主之令,背叛雄狮家族,中伤殿下者,罪无赦。

“放开我!我没有背叛,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我效忠的可是国呜——”

格瑞尔导师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将那惊惶的小童拖走,旅店里走出来的几个农户,他们接过侍卫长给予的悬赏金,躬身屈膝,再三强调了爱国之心和对正义之神的敬仰。

黑夜下,在这冷寂的喧闹声中,一列队手持长矛弓箭,身着金甲铁衣的侍卫兵走来,簇拥着一位年长者上前来。

坚毅又冰冷的眼神,不带一丝停顿,掠过方才的场景。

在经过格瑞尔导师身前时,年长者转头,看到同样一双冰冷似是沁透寒冰的眼目,与他不遑多让的对视。

只是年长者的眼神更沉稳,如一方磐石,厚重深沉。而格瑞尔导师的眼神更有苍岭雪山的清冷,如果不是内里一丝困惑闪过——快得令人捕捉不到,或许更具有穿透力。

“无瞳者……”有些低沉沙哑的嗓音。

因为旁边侍卫扬着一支火把,有烟雾弥漫,年长者的眼神被这浓烟弥漫,辨不得其内的含义,声音里似都含着烟雾,模糊。

“这里竟还有格瑞尔家族的人类。”

“没想到一场史无前例的寒冬,竟叫这么多人前来,连天顶洞窟人都出来了……”

似是被意有所指了,只是格瑞尔没有任何反应。

他对外界以及人事,都已经隔绝多年,性情冷漠而固执,早已经不是年轻时,随便一个外人就能挑起来的。

他不答不应,垂眸,拢着手心里那一团微弱的小小火灵,眼底原本融开的一点冰晶,却在听到接下来的一声,倏然间波动一瞬。

“火系驭灵师,预言中神明之子……也在了。”

天空掠过道道阴影,似泼上黑墨,浓稠的黑夜自天边涌来。

好似从来到北境就没有见到过太热烈的日光,只有这些阴惨惨的乌云。

和那些数不清也杀不尽的恶鬼。

铁蹄践踏过的枯草雪地,泥泞不堪,荣誉骑士找到自家少爷的时候,便是见着身形瘦削的人挂在一处山崖。

陡峭山壁,连树木都无法立足,风雪都无法挂霜。

“托利!”

唐德利恩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体弱多病的少爷怎么能让自己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

“危险,快下来!”

“不。”挂在石壁上的少年回答,面色苍白却坚定。

“我要尝试飞。”

唐德利恩带血痕的面皮微微抽动。

他不知道他这个少爷是怎么了,自打上次差点离他而去,又是鬼使神差的回到这人世间,托利少爷就是变了个模样。

他还是那个模样但病痛使得他身体虚弱,性情也大变,变得沉默寡言,有时候会自言自语,会看见他们看不到的幻觉,或欣喜,或恐愕,或疯癫。

正常清醒的时候,他又会说,他要飞了。

托利少爷不是驭灵师。

自打少爷出生时,身为坦格尼斯家族唯一的驭灵师,唐德利恩抱着一丝希望为这将来的继任领主做测试。

很遗憾,和绝大多数普通其他家族的子弟一样,托利是个没有驭灵力的普通人。

他也愿意一生履行自己的誓言,守护好坦格尼斯家族,守护好家族血脉。

可现在,托利少爷却是昏聩了那样,试图学会飞,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飞行术,他要像那些鸟一样。

他要去飞。

“你不像鸟,你也不是驭灵师,你现在需要养病,不要那么辛苦好不好?”唐德利恩试图劝说。

“那有什么……身体不好,身体不好怎么了?只要我足够想,我就可以飞。”

托利少爷苍白俊秀的脸庞,浮出一些红晕,“只要我会飞了,他就会来了。”病榻上,还处于自己幻觉中的少爷如此说。

而眼下,少爷从病榻爬下来,来到这冰天雪地里,抓着那些粗粝岩石,爬上了那峭壁之上,他摸索着跌进一个表面布满枯藤枝条的洞里。

下面的唐德利恩看的心惊胆战,喊了几声,差点要亲自上来,托利从那洞口探出头,挥挥手表示他没事。

随后他不顾下面荣誉骑士的呼喊,蹒跚爬起来,朝着这条不甚光亮的道路前行。

这似乎不是一条通往有希望和光明的路途。

他脚下的坚硬岩石,逐渐从沙土变成坚冰。

他是向上走还是向下走的?不记得,却是知道寻着心中所感而追寻,是对的。

当周身的空气越发寒冷,温暖的衣物因为凛冽北风,变得冰冷沉重,连吐纳出的白雾都似乎变成冰渣子,他意识到自己此举或许不是明智的。

只是他也有点脑子不清醒了。

已经走到这里了,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哪里——继续吧,总该有出路的那一刻。

他坚信不移,脚步却越发沉重。

“呼……呼……”

他身体不好,家族医师为他准备了药物,他随身携带着一些,用于紧急情况。

现在是紧急情况了,他感觉不到自己的下肢,冻得手脚发麻,僵硬的手指哆哆嗦嗦,从怀里勾出来一个细小的木盒。

强劲的风雪自前方涌来,他站也没站稳,摇晃着摔倒了,连药盒都是甩了出去。

“别,别啊,”他扑上去试图抓紧那个药盒,但这见鬼的天气似是与他作对,漫天风雪里,那药盒如轻飘飘的羽毛,卷进一个未知的甬道里去了。

他生病之后,好像气性都变了,荣誉骑士不说,仆人们都道他脾气好了,长大啦,不会使孩子性了。

他也甚少再有之前的少年脾气了,因为不够端正大方,他想做个那样得喜爱的端方人儿,但现在陷入这番境地,他真的忍不住动气。

僵硬的手握拳,颤颤锤了下身下的冰层,心中郁气似要喷薄而出。

“该死的——”

一道声音出来,刚是半张口的人僵住了,他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的。

这声音轻飘飘,渺茫茫,空灵清冽——

他蓦然抬起头,看到前方影影绰绰一道人影。

风雪世界里飘扬的一抹银白霜华,色彩明明单薄,却因着纯净洁白,无暇莹润,显出独有的美丽。

而一束火焰腾空而起时,亮起来的炙热光芒,驱散周围的黑暗与寒冷之后,映照出来的脸庞,似是印证了他心底的猜想。

火焰之后,是一对比血更加沉郁的眼瞳。

他来赶赴约定的人,就在前方,静静观望他。

少年忍不住弯唇,有些干裂受冻的唇裂了一点伤口,血珠渗出来,他又是不自觉舔去,话音是他都不能控制的发颤,嗓音干涩,连声音都发不出。

他颤颤吐出一口气,好似用尽了所有力气。

“请你…你…救救我,再一次……”

“他救过你。”

“是。”

“他还教导你。”

“是。”

“为什么要背叛你效忠的家族?”

“我——”回答声,随着压在颈肩的粗长锁链的逐渐收紧,压迫喉咙,静默下来。

男孩提着一只刀叉,上面插着牛筋肉,果酱的鲜红酱汁顺着手指染红了手心,放进嘴里咀嚼,黑珍珠一般的眼目因为愉悦眯了眯。

面前血淋淋的行刑场面,并不影响他进食,反而促使他的胃口大开。

侍卫兵拉紧的铁链下,被束手束脚的青年扬起脖颈,绷紧的蓝色筋脉,涨红泛紫的脸庞,眉眼之间,一点火焰图灵若隐若现,颜色浓郁如血。

看起来比口中不停咳出来的血污,要鲜亮一些。

小理查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吃光了盘子,旁边有仆人端着汤伺候,小理查德低头看了一眼这浓白骨汤,鼻尖嗅闻,问,“里面加了什么?”

女仆小心回答,“滋补药材,医师说为您身体好。”

小理查德尝了一口,接着吐出来,“不好喝。”

身后,谨遵殿下之令的侍卫长,审判此犯人的罪责,要他认罪伏法,签字画押。

“以诸神之名,邪恶背誓者接受大陆律法审判,此人承认,杀害坦格尼斯家族的前任领主即泰温侯爵,迫害侯爵之子,公爵贵女,叛变家族誓约,无视律法,作恶多端,罪无可恕——”

小理查德一手打翻了汤碗,“苦死了,这是给人吃的吗,谁爱喝谁喝去!”

热汤打翻,瓷碗摔碎一地,审判被迫打断,骑士盖瑞回头望向骚乱的后方。

仆人们做的有不对的地方,惹了小殿下不快,女仆收拾残局还要哄着小殿下,小理查德不依不饶,对着周围更多上前来的仆人和侍卫都是推搡开。

他跳下高椅子,将那些仆人都是绊倒,有个仆人不慎,撞到了旁边的刑讯铁器,弯刀刺入大腿,他惨叫起来,房间里一时喧闹不已。

“殿下!”盖瑞上前去拉住了差点也要被绊倒扑到火钳子前的男孩,将他拉开远离危险。

小理查德扭动着手臂,有些委屈,“你弄疼我了,松开我!”

盖瑞将他带到宽敞地,查看他身上,只有一些衣物湿了,其他的并未不妥,他松了口气,“殿下,审讯室实在是不合适你来,你也看够了,回房间去。”

小理查德将还沾有鲜红酱汁的一手举起来,擦到了他下巴蓄的胡须,笑嘻嘻的,“盖瑞皱眉,成老爷爷了。”

守护骑士无法责怪,也不会责怪,小殿下爱玩爱闹惯了,他也只当是小殿下很好奇,心性单纯,却对外界感知太过钝感,危险总是悄然来临。

昨日,随着大部队接续赶来,押运到此处的犯人也到了,还未来得及安排,贪玩的小殿下跑到了他经常去的马场,差点被暴起的贱民伤害。

如若不是这个死刑犯重伤已经没有伤人的能力,小殿下就要遭到此人的毒手。

兰斯洛特下令,审判此人罪行,不日处死。

“盖瑞,我可以去和他说说话吗?”

被擦干净手上酱汁的小理查德,一手指了指他身后,盖瑞摇头,“殿下,他很危险。”

“我不怕,”小理查德一双过分黑白分明眼睛微微弯了弯,“我想问他一些事,木偶符咒会叫他说出任何实情,是吗?”

“是的。”拥有水系驭灵力的守护骑士,盖瑞回答,他审视了一下这个要求,叫小殿下玩闹开心一会,或许可以缓解被袭击的阴影,也并不耽误审判进行,于是他也就站了起来,任由小殿下笑着跑到了那个犯人面前。

“你还好吗?”

清冽还有点脆甜的嗓音,显得小理查德此时半弯腰,探头张望的模样,有些不谙世事的纯真。

侍卫松开些力道,那一直扬起来的脑袋就垂了下去,过长的棕发遮盖住他的脸庞,披在肩膀身后。

青年赤身果体,一身纵横伤疤,暴露在冷空气里,新添伤势,被刑具翻出来的烂肉卷曲,类似小理查德吃过的肉卷,他盯着看,背对着刑讯室里其他仆人,侍卫,以及守护骑士,眼底有兴奋的光点在跃动。

男孩忍不住舔了舔唇边的一点红色酱汁,伸手按住了那伤口。

“好烫……”

他嘟囔了一句,在这冰天雪地里,这具身体竟没有冷的意思,反而高热不已。

“还不醒吗?”小理查德低声念了一句,加重了手上力气,他面前如木偶一般僵硬无知觉的青年,忽的身体弹动了一下,锁链哗哗哗响着。

在侍卫们紧张上前时,小理查德摆了摆手,令他们不许过来,他盯着这个青年,见到从垂荡的湿透发丝下,一双冰冷的眼睛望来。

小理查德抿唇笑了一下,“还记得我吗?”

身后紧紧关注情况的守护骑士,在意识到杀气泄出时,一瞬间抬手,将一道驭灵力符咒打上去,锁链哗哗哗响了一阵,对那青年的身体的束缚就更为坚固。

“呃啊——!”

青年压抑惨叫,被铁链勒紧脖颈,被迫仰起头,窒息令他额头青筋暴起,却也无力挣脱,一双眼目发红,隐隐癫狂。

他额间碎发晃动下露出的图灵,被逼出浓郁的深红,似有火焰,要燃烧起来般。

小理查德盯着那图灵,手中甩掉刚刚趁乱撕下来的肉条,那烂肉,就如被风吹起的枯叶,抖动着掉落在一旁的刑具。

“盖瑞,你松开,我有话问他。”

守护骑士听令,得到呼吸的青年,僵直的身体也未能及时恢复,他的喘息声很大,如铁匠的风箱那样急促。

污血随着伤口处抽动而各处溢出。

木偶符咒,又称听话符,被下咒之人,无所不作,无所不言。

青年眼底冰冷泣血,又是被所下符咒魇住,眼神变得滞涩。

小理查德弯下腰,抬手抚上那赤焰图灵,轻轻按了按,“你遇见他了吗?”

他声音很轻,距离很近,在耳边呓语般。

青年缓慢张口,如实回答,“……是。”

他有点生气,“那为什么不带他回来?”

“他不愿。”

小理查德皱了皱眉,质疑道,“你和他说我坏话了?”

“不。”

小理查德将手伸进他被撕裂开的肋下伤口,炙热温暖,令他眼神微微颤动,他继续问:“他喜欢你吗?”

“不。”

“说谎!”昏暗光线下,小理查德猛然抬头,幼稚的侧脸阴影凌冽,“你体内的赤焰可是多了,图灵可是比你诚实多了。”

血污顺着伤口流下,一身伤疤的青年抬了抬头,神情迷惘,符咒之下,他不理解他的“问话”。

小理查德不耐烦下来,看到被他扯出来的血肠,甩了一手血。

“啊!”脏死了。

“殿下——”

受过重刑,再经历符咒的身心折磨,青年已经无力承担,生命不可挽回的逝去。

他的脑中嗡嗡作响。

听不到他们着急为他们的殿下清洗脏污的慌乱嘈杂,只有耳鸣声。

他仰起头,涣散的眼睛失焦,那里面没有周围人走动的影,也没有周围的刑具。

头顶似是开了一扇窗,投下来的一道微弱光线,有些灼目的白。

刺痛他眼底,凝聚的凝血就是覆盖了眼周。

那晃晃的洁白身影似乎就在眼前,他看到了,溢血唇边想张开说话,却身心受束缚,他很疲累,巨大的昏瞑汹涌罩顶,如招牙舞爪的巨兽。

巨大阴影袭来,他没有任何挣扎,跌入那既定的黑暗世界里去。

远在雪峰山,冰雪洁白的世界里,在风雪中寻踪觅迹的人,似是感应到了何。

走出藤蔓纠缠的甬道,他抬首,望向不知名处。

猎猎披风在身后颤动,深红眼瞳在冰雪世界里,显出独有的瑰丽魔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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