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众人围坐在一起,张伟调出监控画面,投影在墙上,黑色轿车的行驶轨迹清晰可见。
“王强交代,于婉兮给了他林小雨的详细行程和住址,还特意叮嘱他避开监控。”
“看来于婉兮确实早有预谋。”李姐皱眉,“她连林小雨的行踪都摸得一清二楚。”
“但问题是,”李姐放下筷子,目光扫过众人,“于婉兮为什么要这么详细地策划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一个凤凰男的暗示吗?”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她对陈明远的态度,她是白富美,需要对一个凤凰男穷小子这么,这么低声下气忍气吞声吗?”
“我不明白。”
吴哥扒了一口饭,含糊不清地说:“我觉得她是那个,就现在小姑娘老说的那个恋爱脑,从她当初在陈明远和苏芮谈恋爱的时候就介入这段关系开始就错了。”
“那她还能做局害陈明远?”
吴哥故作高深,放下碗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这你就不懂了吧?爱之深恨之切,最毒妇人心啊,她就是一直爱而不得然后彻底黑化了。”
“滚,吃你的饭去吧!”
“就是就是,你这是对咱们女同志的诋毁,该!”
“罚老吴请客!”
“支持。”
“去去去。”
江清屿没有参与其他人对于老吴的讨伐,“于婉兮的动机不仅仅是嫉妒或者报复。她提到过,陈明远一直在蚕食她父亲的家产,她倾向于可能早就想摆脱他了。”
“她要借林小雨的死,把陈明远也拖下水。”
“她很清楚,一旦林小雨的死和陈明远扯上关系,他就彻底完了。”
顾泽也没有理会那边的起哄热闹,靠着椅背和侃侃而谈的江清屿交流:“所以她和苏芮联手,一个负责除掉林小雨,一个负责拿到陈明远的犯罪证据。”
“没错。”江清屿继续分析,“于婉兮知道陈明远对苏芮的感情,所以让苏芮接近他,获取他的信任。而她自己则扮演被蒙蔽的妻子,让陈明远放松警惕。”
“这女人……”来这里躲避追杀的吴哥咂舌,“心机够深的啊。”
“对了,”张伟突然想起什么,调出一份文件,“我查了于婉兮和母亲的聊天记录,她们居然留下了证据。那笔钱确实是于婉兮授意的,但转账时间是在林小雨死亡前一周。”
“也和于婉兮的供述对上了,于婉兮先试图用钱解决,失败后才动了杀心。”江清屿若有所思。
“现在证据链已经比较完整了。”顾泽站起身,“于婉兮作为执行者策划并指使王强杀害林小雨,苏芮协助获取陈明远的犯罪证据,而陈明远是那个幕后推手和一切的源头。”
“那接下来怎么办?”刘雨晴问道。
顾泽看向江清屿,“小江警官可以开始着手整理各项材料了,清单待会儿来我办公室拿。”
“是,顾队。”
“其他人继续跟进陈明远和苏芮的审讯,确保没有遗漏。”
顾泽环视一圈,突然皱眉问道:“沈副队和白宣呢?怎么没见人?”
众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半晌,消息最灵通的李姐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顾队,今天上午……好像一直没见到他们。”
吴哥挠了挠头,习惯性打圆场帮不在的两个人解释:“可能俩人有急事吧,能理解。”
“不太可能,沈队虽然脾气差,但最近案子这么紧,他应该不至于……”
顾泽眼神微沉,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行,我知道了,不用管他们,开始干活吧。”
沈临正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地盯着茶几上的茶杯。
“爸,这事我真帮不了。”他烦躁地挠了挠头,面色十分难看,“我现在在队里根本说不上话,顾泽一手遮天,我连案卷都碰不到!”
沈父坐在对面,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着沙发扶手:“陈总托人找到我,说只要能帮他脱罪,条件随便开。你就算在队里没实权,总该有点门路吧?”
沈临没有正面回答,冷笑一声不说话。
沈母从厨房端了盘水果过来,忧心忡忡道:“阿临,你爸也是为咱们好。陈家势力不小,如果能搭上这条线,以后……”
“以后?”沈临猛地站起身,声音陡然提高,“我现在连警队都快待不下去了!顾泽把我调去二组打杂,根本不让我参与任何事务,队里谁还把我当回事?!”
沈父脸色一沉,重重拍了下茶几:“你冷静点!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沈临胸口剧烈起伏,身上穿着的名贵但是皱巴巴的衬衫随着急促的呼吸绷紧。他针尖对麦芒,冷笑道:“我耍性子?您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局面。”
“什么局面都是你无能!”沈父站起身,“我怎么生了一个连个刑警队都掌控不了的废物?”
“您以为这是您谈生意吗?顾泽——”
“闭嘴!”沈父猛地打断,保养得宜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我不想听借口。陈家这条线必须搭上,你办不到就给我滚出沈家!”
沈母站在一旁束手无策,“好好说好好说,你们父子俩——”
“闭嘴!”沈临暴喝一声,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砸向电视,上面立刻出现一条长长的贯穿的裂痕,边缘生出细碎的网格纹。
“你冲你妈发什么疯!”他厉声喝道,保养得宜的手背暴起青筋,“陈家的事必须办成,由不得你任性!”
沈临喘着粗气,眼底布满血丝:“办不了。”
“废物!”沈父抓起茶杯砸在地上,瓷片飞溅,“沈家这么多年养出个酒囊饭袋,真是没用!”
沈临笑了,转身就往门外走。
“站住!”
回应沈符的是震耳欲聋的摔门声。
沈临的跑车一个急刹停在“朝暮”酒吧门前,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的声响。这家会员制酒吧大门紧闭,显然不在营业时间。
他甩上车门,保安刚要阻拦,沈临已经抽出黑卡拍在对方胸口:“叫你们经理过来。”
五分钟后,酒吧的射灯全部亮起。沈临坐在VIP包厢的环形沙发上,面前的水晶茶几摆满烈酒。经理赔着笑递上雪茄:“沈少,我们最好的调酒师二十分钟就到……”
“滚出去。”沈临扯开领口,直接抓起一瓶酒往嘴里灌。琥珀色液体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洇出深色痕迹。
手机在桌面上疯狂震动。他瞥见屏幕上“父亲”的来电显示,抬手就把手机砸向墙角,来电铃声戛然而止。
“再开一瓶。”他对闻声进来的服务生说,染着酒气的目光扫过对方胸牌,“你,过来倒酒。”
年轻男孩战战兢兢地拿起开瓶器时,沈临掐住他手腕正要说什么,怯怯的说话声从门外传来。
沈临甩开手,看见白宣脸色煞白地站在包厢门口。
“沈、沈临……”
沈临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拎起还剩半瓶的路易十三往白宣手里塞:“来得正好,陪我喝。”
白宣被浓重的酒气逼得后退半步,酒瓶“砰”地掉在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上。
沈临的眼神瞬间阴鸷,一把揪住他衣领按在墙上:“连你也敢……”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沈临沈副队长,请你立刻回局里说明情况,具体稍后会告诉你。”
沈临松开手,白宣顺着墙面滑坐在地。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被酒精熏蒸的大脑清醒了:“好啊,正好我也有事要问问局长。”他踩过浸透酒液的地毯,在门口回头看了眼满桌狼藉,冲不远处的经理扬一扬下巴,“记我账上。”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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