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或许从一开始就很难吧……)
当以江戸川柯南的身份,向所有曾经亲近的人一一告别时。
得知柯南即将远行的他们虽然难掩悲伤,却还是强颜欢笑,努力微笑着送我踏上新的旅途。
看着那一幕,我忽然意识到——
啊啊,看来今后我也得继续欺骗下去啊。
每当意识到自己被谎言所包裹时,就不得不在与他人之间主动划清界限。有些话不能说出口,稍有松懈更会露出破绽。
像小兰那样的情况算是特殊的吧。能够察觉到一些真相却又选择不去追问的人,并不多见。人这种生物,内心深处总是藏着强烈的好奇心。
就算新一真的交到了朋友,当对方快要触及那条界线时,他肯定又会说谎。
说到底,如果想交朋友,主动交谈就行了。之所以没有积极去做,归根结底是新一自己事先设下了防线。
也许是因为……不想再加深与他人之间的那道界限了吧。
所以或许是因为这样。
正如灰原所说,除了被案件叫出去之外,我确实不像以前那样莽撞地一头扎进去了。
好奇心能杀死猫。事实上,正是因为那份好奇心,我才卷入了黑衣组织,人生也因此彻底改变。
所以现在哪怕遇到在意的事,也会下意识踩下刹车。
而内心深处这股无法满足的饥饿感,大概就源于此吧。
(灰原那边也总让她担心啊)
无论是关于小兰的事,还是察觉到现在的工藤不再像从前一样,她都很关心。
灰原——最终选择了不恢复原来的身体。
一方面是为了因柯南消失而消沉的少年侦探团,另一方面是她也说过,对她来说,恢复原样也毫无好处。
但新一隐约明白,她之所以坚持这样做,其实还带着赎罪的意味。也许她心里一直觉得:“是我夺走了你的一切”。
正因为如此,最近才没能向她倾诉新一内心所抱有的想法。因为说到底,这肯定也会让她感到烦恼。
(柯南那时候之所以能更自由地行动,正是因为不行动就不会有改变。现在嘛,说不定是害怕改变……不过,那家伙的暗号还是一如既往地有趣啊)
脑海中模糊地浮现出要是被搜查二课听到大概会气死的事情。
怪盗基德的预告函和大学公告栏上的谜题不同,总能让新一绞尽脑汁。
那时,虽然因身体的异变而痛苦,但只要有暗号解密的委托,无论手头有什么事都会立刻赶去。当好不容易解开时,又能体验到无与伦比的成就感,最后才兴高采烈地告诉警方。
回想起来,那段时光,感觉比什么时候都快乐。
——那么,我所追求的,是谜题本身吗?还是制造出谜题的那个存在呢?
(不行啊,越想越乱……)
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
这种饥饿感,这种窒息般的压抑感。
小兰和灰原都曾对我说过希望我能“自由”一点。可是,到底要怎么做才算自由呢?
是像以前那样不管不顾地插手各种事件才叫做自由吗?那样的话,经历过的那些事岂不是毫无意义?
然而,内心确实还有一个无法释怀的自我存在。
(难道说,对那家伙的事刨根问底,才算是所谓的自由?)
正这样胡思乱想着,一丝困意悄悄袭来。在昏沉感逐渐蔓延之中,眼睑下突然浮现出一幅画面——
魔幻时刻。
以美丽天空的色彩浓淡为背景,白色的羽翼悠然翱翔。
无畏的笑容挂在脸上,如同王者般滑翔而过的身姿。
目光被深深吸引,无法移开。
啊啊,自由所指的,或许正是他本身吧。
那双眼睛缓缓转动,牢牢捕捉到了新一。
然后——
新一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诶……?”
睡意已经完全消散了。
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心跳声会这么吵闹?
◇
东都大学。
这所国内首屈一指、以超高难度入学考试闻名的顶尖学府。
在这里,学生并非一开始就进入文学部或法学部等特定学部。首先需要选择文科或理科大类,然后在所选大类下进一步选择称为“科类”的I类、II类或III类进行报考。
入学后的头两年,学生需要修读所选科类的必修课程,到了三年级,则根据前两年的成绩申请进入自己希望的专业学部。
不同科类的主要升学方向不同,例如文科I类主要升入法学部,理科I类则主要升入理学部或工学部。
当然,成绩足够优秀的话也可以进入其他学部,但基本的原则是根据目标学部来选择科类。
新一选择的科类是文科III类。
虽然也有熟人说他明明也能进文科I类,但立志成为侦探的新一,其兴趣点在于人的思想、社会、心理等领域。
新一的目标是成为像福尔摩斯那样的顾问侦探。
如果可能的话,不仅限于日本国内,更希望能活跃于国际舞台之上。
在人类社会中可能发生的犯罪。
为了提升基于国内外各种可能性与特征的逻辑思考能力,他认为以学习语言、思想、历史等为核心的文学部,以及最适合升入该学部的文科III类是最佳选择。
而为了更深入地了解犯罪者的思维与行动,他也需要进一步拓宽视野。
社会、思想、文化。为了从各个方面加深对心理作用的理解,从而预防犯罪于未然,新一认为自己还需要学习更多。
也就是说,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可以说是犯罪心理学。并且——。
“真是抱歉啊,工藤君。让你干这种杂活。”
“不,我也能学到东西,帮上忙挺好的。”
新一现在正身处某间研究室,按照指示将堆积在桌上的厚厚文件按顺序整理进书架。
他原本是来找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办事的,但恰逢对方正在翻箱倒柜地找资料,新一便主动提出帮忙。
那位主人刚刚找到了要找的资料,正满意地微笑着。
“工藤君你来了真是帮大忙了。怎么说呢……这资料眼看着就扩散开了。”
“啊,我懂。一旦开始翻找相关资料,不知不觉就变成一片‘资料海洋’了,对吧?”
“就是这个道理!但思考根本停不下来,没办法啊。”
他像念咒语般反复低语着“没办法、没办法”。
他头发花白,脸上刻着与年龄相称的皱纹,但声音却中气十足。听说他已经六十一岁,但他身上那股旺盛的生命力,却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他正是这间研究室的主人,也是大学里特别著名的教授——道凪良雄。
他的专攻领域包括社会心理学、生理心理学以及犯罪心理学,在业界早已声名远播。
新一自己也多次听说过他的名字。
警方也常常委托他协助调查,新一也确实从警方相关人员那里听到过对他的评价。据传,他能通过细微的举止动作看穿一个人的性格和气质。
作为侦探,新一曾经拜读过他在犯罪者侧写方面的研究成果,对其缜密的分析能力和精准的判断力深感震撼。
而且,正因为他是东都大学的教授,新一在确定入学后,就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和他聊聊。
然而,这位道凪教授虽然性格开朗直率,却也有点任性而为。
传闻说,即使你热情地向他请教问题,谈话内容也会不知何时被他巧妙地带往别处,最后才惊觉自己根本没得到答案。
又有时,明明看到他想追上去搭话,结果转眼间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搜遍整个大学也找不到,据说在那样的日子里,无论如何也绝对找不到他。
还有的时候,他会主动靠过来,问些奇怪的问题,如果对方答不上来,他又会默默地离开,从此再也不会和你说话。
人们似乎把这种情况称为“道凪的一问”。新一曾听到过这样的传闻。
第一次听到时,他只觉得像是传说中的妖怪故事般离奇,但这反而更激发了他对这位教授的好奇心。
他正思考着如何迈出第一步时,某个事件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那是之前发生在四月中旬左右的事件。
一名学生试图将盗窃罪名嫁祸给一位讲师的事件。
事件的起因是那个周的周二,一名女学生在食堂丢失了钱包。
她虽然向大学方面报告了失窃,但钱包并未找到。而且她自己也有过失——把钱包忘在了桌子上,因此这件事眼看就要以她自认倒霉而告终。
然而到了那个周五,另一名男学生在食堂大闹,声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结果,当他怀疑坐在他旁边的男讲师的包时,竟然不仅在里面发现了男学生的钱包,竟然连周二据称失窃的女学生的钱包也在其中。
这一事实让周围一片哗然,整个食堂陷入大骚动。而且,两名失窃的学生都选了这位讲师的课。
讲师当然对此毫无印象。但他自己也一片混乱,无法辩解,无论怎么否认,因为有物证在,周围的学生也不相信他。
围观的人群中也包括了受害的女学生,她显得十分惊慌,不敢相信自己信任的讲师竟是犯人。
最终,当其他讲师和教授们闻讯赶来,正要带走那位男性讲师时,新一介入了。
——把他视为犯人未免太过奇怪了,新一如此说道。
首先,新一因为上过这位讲师的几门课而知道,这位讲师会根据星期更换不同的包。
在按星期更换的包里,竟然出现了周二被偷的钱包,这很蹊跷。作为证据的东西,本不该一直随身携带。既然会换包,那当时处理掉就好了。
随着调查深入,嫌疑逐渐指向了刚才从讲师包里翻出钱包的男学生。
新一提到,这名男学生曾说过“早就觉得讲师可疑”。
为什么会觉得可疑?难道他确信讲师的包里有不属于讲师的钱包?
而且,新一还知道那位讲师每次都在食堂固定的位置用餐。当他询问女生星期二坐的具体位置后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当远,且行动路线并不重合。
即使假设是在上课期间偷的,这两位学生也只在星期五选修了这位讲师的课程,而钱包被盗发生在星期二,时间对不上。再加上这位讲师每周只上一次课,学生们不知道他会换包这件事也很正常。
因此,新一断言:最有可能的是坐在讲师旁边的男学生,把自己和女学生的钱包都放进了讲师的包里。
当然,被怀疑的男学生并不服气。
他怒吼道:“你没有任何物证!有的话就拿出来看看啊!”
然而,新一丝毫不慌。
他指向了据称是女学生丢失的那个粉米色漆皮钱包。他请人从证物中单独拿出这个钱包,发现钱包角落染上了蓝色,侧面边缘还沾着一点黑色污渍。
询问女学生,她说失窃前钱包上并没有这些。
漆皮这种材质,一旦潮湿,很容易染上其他颜色。而且那天正好突降大雨,很多人没带伞。
如果侧面的痕迹是包的颜色,那么讲师的包是棕色,显然不符。然而——那个男生用的却是一个蓝色的包,而且看起来还有点湿。
面对仍在反驳的男学生,新一又让大家注意黑色污渍。
漆皮不仅容易染色,还会轻易印上印刷品的油墨。
并且——在钱包的一角,清晰地印着细小的文字。
那很可能是今天上过课的教科书标题的一部分。新一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教科书,指出了相应的部分。
新一接着说,如果男学生的教科书封面标题有磨损或褪色,那将是决定性的证据。
果然,当其他老师取出男生的包进行检查时——新一的推理果然完全正确!
瞬间,男学生瘫软在地。
他坦白动机:上课时被讲师当众批评学习态度不好,本就心怀不满。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第二天周二,那位女学生没注意到他就坐在附近,居然把这事当笑话讲了出来。
他说,在当众出丑之后又被嘲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他一时冲动偷走了女生的钱包,企图栽赃给讲师,想以此报复两个人。
就这样,这场意外在食堂展开的推理秀中落下帷幕。
男学生被其他老师带走后,差点被冤枉的讲师对新一表达了由衷的感谢。
不过,新一早就注意到这位讲师有个习惯,总是把自己的包敞开着,这次正好借此机会提醒了他一下。讲师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表示以后会多加注意,然后开心地离开了。
正当学生们还在议论纷纷之时,有人叫住了新一,是道凪教授。
“工藤君,是吧?你总是抱着怎样的想法进行推理呢?”
在旁人听来,这简直像是在诘问。
无视周围倒吸一口凉气的学生们,新一直视着教授回答道:
“我一直都在思考——那条绝不能逾越的界限。”
“唔……奇怪的说法。杀人案什么的,不都是已经发生之后才去查的吗?”
“教授您这句话才奇怪吧。这种事情,您不可能不明白吧?”
新一毫不退让地说道。教授眨了眨眼,然后慢慢点了点头。
“嗯……你说得对,我不可能不明白。”
他心满意足地点了好几次头,连声说着“说得对,说得对”。说完,他就那样离开了。
然后,过了几天,教授主动联系他,邀请他去研究室聊聊。
新一觉得机会难得,便前往道凪的研究室。
见面后,教授首先对新一解决了事件表示了感谢。
虽然在此之前,也有不少其他讲师和教授对新一表达过谢意,但他仍谦虚地表示,那些其实都是些稍加调查就能水落石出的事实罢了。
然而,道凪教授却断然否定:“并非如此。”
他说,即使事后查明真凶,但人言可畏。日后即使澄清,先入为主的印象也难以改变,更何况真相未必能传达到每一个人耳中。
能防患于未然,在谣言扩散之前阻止它,保护了那位讲师的名誉,作为大学教授之一,他再次郑重地向新一致谢。
这番话让新一深受触动,他坦言早就想和教授谈谈了。借此机会,两人终于得以就犯罪和推理等话题畅谈起来。
自那以后,新一觉得自己和教授的关系变得相当熟稔,所以时不时会去研究室拜访。
然后——
“好了!工藤君,我们喝茶吧。泡茶喝!今天我还特意准备了不太甜、有点纯朴的点心哦。这次你可跑不掉了!”
资料刚整理完,教授就兴冲冲地从冰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面对教授一如既往的随性,新一无奈地笑了。
“我也没打算逃跑啊。而且我们不是经常一起喝茶吗?”
“只有我一个人吃美味的点心多没意思!互相交流感想,体会彼此的口味和想法,这才是关键嘛。”
这位教授是个不折不扣的甜食爱好者,像这样被邀请喝茶也是常有的事。
这种时候,新一通常只陪着喝咖啡,并不怎么吃甜食,对此教授似乎总是不太满意。所以,这次看来他是特意做了准备。
他从盒子里拿出来的是歌剧蛋糕。教授兴致勃勃地将那些点缀着金粉的美丽蛋糕摆到盘子上。
“不过教授,现在问可能有点晚……我这样不是您研究室的人,却总赖在这里喝茶,真的没问题吗?不会招人反感?”
“不会不会。能进我研究室的人本来就是些怪人。再说大部分人都经历过这种‘入门仪式’啦。而且其他教授那边我也早就打过招呼了。好啦,快吃吧!”
(总觉得刚才听到了一些不能当作没听见的话啊……)
简单来说,只要是被这位教授看上的学生,基本上都会被视为“怪人”,然后经历类似的“入室考验”才能进入他的研究室。
这可以说是变相的招募,而他竟然已经事先和其他教授们打好招呼,安排妥当,这份让人捉摸不透的行事风格,正是道凪教授最令人头疼的地方。
教授继续说道:
“还有嘛,你才不是那种会在乎什么反感的人吧?”
他咧着嘴,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老练中带着几分狡猾。新一叹了口气,熟练地为两人泡好了咖啡。
“确实,我和教授在这方面还挺像的。”
“这话说得真到位。”
教授确实是那种不会在意他人眼光的性格,但他在行动之前总会考虑之后的麻烦与后果,是个思虑周全的人。
这一点,新一也是如此。而且,如果真要事事计较的话,侦探这行恐怕也做不下去了。要是那么敏感,现在大概还在到处找朋友呢。
(等等……仔细想想,如果抛开身份立场不谈,我在大学里的第一个朋友,该不会就是道凪教授吧……?)
确实,两人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但与其说是朋友,更像祖孙。何况教授毕竟是学术界权威,新一实在没法轻易把他当作“朋友”。
不过教授时不时冒出的随意发言,总让他差点忘了这层身份。
“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
而且,凭借他那怪物般的观察力,像这样被点破内心想法也是常有的事。
“是啊。我常常会忘记您是教授这件事。”
所以,反正迟早会被识破,新一干脆也就懒得掩饰了,轻描淡写地带过,把咖啡放在教授面前。
自己也拉过椅子坐下,伸手去拿咖啡。教授看起来也没生气,把蛋糕放到新一面前。
“哼哼,不过工藤君这次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这种事吧?要是是恋爱烦恼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听一听哦?”
“怎么会扯到那上面去。那种事我会找别人的。”
新一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教授,您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吧?”
“哦?是聊这个啊。嗯,知道。”
“请别一脸失望的样子。进入正题——对犯罪者产生好感的情况,除了自卫本能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唔?”
道凪的眼中闪烁着理性的光芒。
所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指发生在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一起银行抢劫案中的心理现象。当时劫匪劫持了几名人质并与警方对峙。
人质与犯人长时间共处,逐渐对其产生同情和好感,甚至开始出现庇护犯人的行为。
这种受害者的心理状态常被用来描述在这种情境下产生的特殊情感联系,通常也被认为是一种在危险情况下为了生存而无意识采取的行为反应。
“当然啦,即使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也有不少人会对罪犯产生好感的情况。有的是源于个人性癖,如慕强情结或者绑架癖;有的是对犯罪者行为产生共鸣;也有的是因为与对方长期接触所致。甚至也可能产生类似吊桥效应的作用。”
(基本都挺符合的……)
基德绝不会杀人,他的信念也常让人共鸣。何止是多次接触,甚至一起并肩行动过好几次。虽说吊桥效应可能不太适用,但自己受他帮助的次数实在数不胜数。
想起怪盗基德时心跳加快的感觉,或许正是源于这些心理作用吧。
自己之所以一直追寻着那片天空,也许正是因为渴望当时的那种兴奋感?也或许只是因为基德本身,就足以触发类似的心理效应。
“所以啊,这是你亲身经历的事吗?”
教授饶有兴致地问道。果然,这位教授可不是省油的灯。
新一从那之后一直在探寻心跳突然加速的原因。新一自己多少也懂些心理学。即便如此还是来找教授,是想要个能推动自己下定论的依据。
对方试图窥探自己内心的想法也在预料之中,于是新一微笑着回应道:
“不。只是想到现在社会上不是有个很受欢迎的怪盗嘛?关于人们对他表现出的喜爱和狂热,我有些想法。”
将真实意图隐藏在笑容背后,只道出部分实情。
这也是他昨晚反复思考过的问题之一。
虽然自己不至于像粉丝一样因为激动而喜欢上基德,但现实中,大众确实常常支持身为犯罪者的基德。
那么,自己和大众的心情,区别到底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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