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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凯撒洁】对外界诱惑积极不举

在不乱茑宏俊神秘兮兮,给他推送了一个男性远房亲戚的联系方式后,洁世一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这个广袤的世界上,居然有那么、那么多人,期待着他。

跑去艹男人的屁股。

除了他本人。

很长一段时间里,洁世一压根不信任网络,连同网络上跟自己含蓄示好的适龄女同志。

黑猫,白猫,狸花猫,一视同仁退避三舍,情愿自己抓老鼠,他算是怕了。

吃一堑长一智,不要跟女球迷说话,他不想看女球迷发给他的“高P裸替以撒擦汗清晰图”,和可疑的高饱和度漫画书。

封面是他和凯撒,或他和凛,或他和……爱谁谁,有时人数也可以大于三,上限未知。冷静!不要妄图找到其中的规律,前方可是地狱。五大联赛大团结,洁世一看着自己和一帮老熟人打得衣衫不整,难舍难分,直到个昏天黑地,你死我活。

他不止一次遇见公开训练日他给球迷签名,油性笔落在布料上,才发现球衣背号“11”边儿上,挨着个花里胡哨的“Kaiser”。

还有个五角星。

大家都想要米歇尔·凯撒的签名,就没人想要以撒的签名。为什么偏偏要把他最讨厌的人和自己合签,明明有其他那么多选择,像是冰织和黑名!还有冴。

反正不能是米歇尔·凯撒……!!!

洁世一有点不赞同女球迷了,可见到热情的女球迷还会脸红,他的讨厌没有很彻底,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自己怪没出息。

人家漂亮又不是给他看的,怎么能就这样脸红,叫女孩子发现了还以为他不是好鸟……要改正这一点。

耳朵又不听自己使唤,洁世一的皮肤敏感,只能寄希望于盯着自己血红色耳朵的女球迷们,请谅解吧:这是太阳晒的,这是太阳晒的,这是太阳晒的……

劳神劳命,他小声念叨,拜托你们别再看了。

自己一个男的,要姿色没姿色,还不化妆,胸肌也没有其他人壮硕,他脸红有什么好看的。

大家不应该去看啦啦队和吉祥物吗?

洁世一的负隅顽抗,就是“合签”时严肃地绷着脸,签完继续好脾气,用委屈和无奈的眼神低头看着身着11号商品球衣的女球迷。最终还是决定说点什么,他要好好借此机会,严厉打击对面不切实际的幻想,匡正纲纪。

洁世一说:“为什么这件球衣。”

……上面会有凯撒的签名。

没来及说出口,看台立刻爆发出尖叫!

肤色深浅不一的球迷朋友们挤在围栏前大呼小叫,来自世界各地的支持者,争先恐后将高浓度的爱抛掷出去:以撒/洁帝/世一!

后缀的“我爱你”排山倒海,仿佛每一个字母都是睡着的人,不小心手肘按住键盘打出的一长串——

LOVEEEEEEEEEEE……叮咚!Error!

这是“祝你武运昌隆”的新型表达方式吗?

称呼无所谓,就像欧洲人喜欢喊他「以撒」,日本论坛水友喊他「洁帝」,米歇尔·凯撒喊他“世一”。

那都是他,一个闪闪发光,被爱包裹的「主人公」。

登时,小小抗议的想法抛之脑后,以世界第一为目标的男人不拘小节,表里如一的好哄。

他们说喜欢我……洁世一笑起来,那是腼腆不好意思的笑,太阳底下晒得红红。

他说:“谢了。”

这句话是不是有点装酷?真不好意思。

因为立志要成为世界第一的前锋,所以必须从现在开始习惯耍帅?不,他要更加努力,让自己配得上这样的支持,成为独当一面的前锋。

随即转身,洁世一向场馆走去。依然有故意耍帅的成分,因此“军训”大踏步走得不够潇洒,像落荒而逃。

他听见身后球迷们的笑声。

两条腿迈得,好像洁世一是第一天学会走路。

开始训练之前,队员要先回室内做拉伸。

一般每人各签一列球迷,洁世一很好说话,大家都知道他会签两边。米歇尔·凯撒暗暗较劲,凡他与世一共同出席的开放训练日,他势必也要签满两排,恨不得给大门外面驻扎蹲车库的,都一人发一张亲签球星卡。

营业CP割韭菜,他可是专业的。

米歇尔·凯撒绩效达标,双手环胸站在阴凉处,迟迟没进去,不知道想干嘛。

反正这人也不可能憋什么白墨水儿,洁世一当下选择无视。

擦肩而过时,他清楚地听见一声嗤笑:“真受女人欢迎啊,世一?还不快把你下巴上的口水擦擦。”

这句话从因脸出圈的米歇尔·凯撒嘴里说出来,除了找茬还有别的可能吗?

洁世一漠然,径直经过。

那又如何?他打娘胎里就很受老妈外婆奶奶喜欢,预备下次跟父母打电话,讲故事分享给二老,爸妈也会夸他了不起。

此刻,洁世一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女球迷——还有男球迷——他们的爱因自己而起,当爱诞生之时已然成为许多个梦。倾洒而出无数个小小的梦,就像他的梦想。

“成为世界第一前锋”、“成为海贼王”、“有生之年带领日本队夺得世界杯冠军”、“和爸爸妈妈永远健康地生活在一起”、“只是想在你面前声嘶力竭喊出‘加油’”……究竟哪一个梦想是伟大,哪一个梦想朴素得像食堂里的面片儿汤。那怎么样都无所谓吧,实现自我不分高低贵贱。洁世一见证了太多职业选手起起落落,每时每刻都在目睹着新生的梦想。他承载着球迷的「梦」,即使这条艰难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他很高兴。疲惫,且与有荣焉。

他的路在哪,转头看看人声鼎沸的南看台,看看身边全然信任自己的同伴,如临大敌的对手。

阳光刺眼,将热量注入他的胸膛,心跳强劲有力,那般滚烫。

他早就有答案了。

唔唔——

足球,真是太有趣了!

身后,米歇尔·凯撒冷不丁道:“你傻乐什么呢,世一。”

“你一天天脑子里只想着女人那点破事儿?”

“看到个年轻漂亮的就走不动道,她要是借机给你塞联系方式,你是不是周一还要觍着脸约人家出去。”

说麻烦,小丑就到。

洁世一没好气,头也不回,“烦死了你,有完了吗?”

靠,没完!凯撒也恼了,快步追上。

“该死的,你不会真收了吧。”

就是这种思想龌龊的人,一天天把脑子束之高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觉得世界遍地是不纯之谊和黄色绯闻!

换做平时,洁世一是懒得跟米歇尔·凯撒浪费时间,但他刚刚收获了一箩筐的“加油”,总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任由这家伙欺负到头上。

洁世一站住,转身。

黑发青年逼视米歇尔·凯撒,分明矮人一头,眼神锋利得像居高临下。

“啊,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受女人欢迎,所以呢?你嫉妒了?”

“……”

凯撒脸色难看地立在原地,像一开口就会把早饭全吐出来。

他?嫉妒?

一种玄虚的感情笼罩着他,不言自明。

不等对方回话,洁世一转头就走。

抛下一句,“实在很寂寞的话,你也去给自己找个女朋友啊。”

《Part1:麻木与接受》。

·

新赛季的第一场回旋镖,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早一些。

曾经同事“人道主义”援助,隔空投递的语音电话,一举击沉了“不乱茑氏新娘舰队”。洁世一看得挺开,先立业,后成家。

他一年到头处处飞,生活不稳定,爸爸妈妈打小教育,男孩子要对双方的感情负责,为未来做打算,打有把握的仗。他不能由着性子胡来,最坏打一辈子光棍,晚年还能把足球踢成斯诺克,一石二鸟。

再见了Toodles Galore,今晚他就要远航。别为他操心,他有「左右开弓」和「直接射门」的双枪。当哨声响起千万别告诉别人,趁着夜色他正扣动扳机枪决手下败将。

船到桥头自然直。

两年后,他弯了,天塌地陷船翻了。

世事难料,台球赛事即刻取消,更改为草地曲棍球。曲棍,曲,弯得仏。

比奇堡立碑,墓志铭:「这里埋葬着一个直男的清白。R.I.P.」

洁世一想,假如一九年有人告诉他,自己将来国际结婚证上,另一个名字预备写作“米歇尔·凯撒”,读作“烦死了你到底有完没完”,自己第一反应肯定是冥婚。

像一些经典悬疑电影的镜头,开场主人公拢着睡袍在寒风中茕茕孑立,接着走回开放式厨房,弯腰从冰柜里掏出麦片盒子。主人公表情露出一丝文学性的苦闷,下一镜由近及远冰柜里躺着双目紧闭的丈夫。

括弧,记录在案为失踪人口,括弧。

他和米歇尔·凯撒的关系,可以总结性概括为以上:

他是麦片盒子,凯撒是沉睡的丈夫。

说白了,物种不同,生存环境不同,一个冷藏区一个冷冻层,跨越三十度的温差,注定了洁世一和米歇尔·凯撒永远无法真正互相理解。

这家伙先天同性恋,偏偏深耕于恐同氛围最浓厚的足坛。一边吃着“卖腐红利”,一边谨小慎微柜门落锁。走钢丝时举着平衡杆,打两头吊着天秤的托盘。野心和**,两手抓两手硬。将自身创造的功绩与意义摆在第一位,维持职业生涯的风平浪静,远比执旗呐喊“爱与自由同性恋万岁”现实。

同为「世界型」,洁世一理解他的选择,这是他们难得达成共识的时刻。

世界上有两件事难藏,咳嗽和性取向。据凯撒本人亲述,圈子里找不到伴儿,信得过的脸不是他的菜,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汤姆不吃窝边儿草,眼光还比天高。一来二去,SAFE名单比脸干净,安全区内撂棍子砸不中人。毕竟他人缘是出了名的烂,谁捏一点把柄,恨不得分分钟给他架火上“烤全猫”,代表彩虹消灭你。

洁世一不解,困难这么重重了,为什么不干脆顺其自然,一个人过不是挺好?

他就巴不得一个人。

凯撒讥笑,不是谁都像你一样阳痿,娶勤劳的双手做老婆。

刚到青春期,世一?你不会是婚前禁欲主义的食草系,为了将来娶老婆守身如玉,雕你那贞节牌坊吧。

机雕,不值钱。

……。

怕自己脱口而出,对同性恋群体非常具有针对性的脏话,洁世一有先见之明闭嘴了。

不歧视,L&P。

甲之砒霜,乙之蜜糖。他恰恰相反,名声还算过得去,通讯录常年消息拥挤,但里面通讯录浓度为零。本本分分当了二十几年直男,首先他对女士不感兴趣,其次他对男人不感兴趣。这辈子脚踏三条船,胜利女神,帽子戏法,丧家之犬,还心心念念一亲大力神杯的芳泽,只差背后刺字“断绝情爱”。仍然有不死心的狂蜂浪蝶前仆后继,把糊涂蛋逼得草木皆兵,整天疑神疑鬼,甚至开始错觉,好多莫逆之交的战友也对自己图谋不轨。

FUCK!OFF!

绝对不要。

他谈?分了怎么办,以后国家队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可能当作无事发生。吵架了怎么办,要是在球场上闹起小情绪,世界级交锋迟钝两秒就算致命失误,到时候他是死还是不死?

洁世一宁可相信自己有“钟情妄想症”,也不愿意在思考中,把出生入死的同志们往“那方面”带。

他到底哪里好了……他改,他改还不成吗!

这样下去不行。

响起广告歌曲:“isagi mio,isagi mio,isa isa solo mio salvatore……”噔,噔,噔。

以撒牌麦片,军绿色典藏级包装,更有11号多肉叶片LOGO,大师级设计。饱腹感强,堪比压缩饼干。携带方便,贮存条件适应性一骑绝尘。

以撒牌麦片,是您的性命伴侣,荒野求生的不二选择。

多方面权衡,夹缝中生存,这年头好人难做。洁世一与米歇尔·凯撒纯洁的□□关系,不夹杂一丝恋爱的杂质。精钢锅与盾牌盖儿一拍即合,一个先天“拉仇恨”圣体,一个天选“挡箭牌”直男。齐心协力设床笫温柔乡为地基,万丈爱情烂尾楼平地起,一砖一瓦皆虚情假意。

他们去领养一条狗,那都不叫“爱情的结晶”,充其量是“革命仇家的结石”。

把尔虞我诈带出球场,带出更衣室。旧时凯洁床前怨,飞入寻常仁迷家,对彼此的憎恨融入生活的点点滴滴。“我爱你”是恶心对面的专精武器,不受多余感情桎梏,反正婚姻是人生的坟墓,他俩当机立断少走了几十年弯路。各取所需互利共赢,连请家政的钱都分摊,里外里省一半。WIN-WIN!

以撒牌麦片盒子信心满满。

他想:他和凯撒,再合适不过的两块拼图。

自己懒得掺和一脚爱河,唱红脸的蓝玫瑰辣手摧烂桃花,杀伐果断,他再也不必苦恼辜负了哪位英雄好汉。现实情况严峻,他没有时间恋爱,比起退役后在不乱茑的介绍下和某位女同志搭伙过日子,给爸妈一个凑活交代。他与凯撒将近十年血海深仇,他们知根知底,这是比较具有「合理性」的方案。

最重要的是——只有这家伙,百分之百对他没有“矫情腻歪”的想法。

麦片盒子发出高兴的哗啦哗啦声。

“沉睡的米歇尔·凯撒”深沉地想:嗯……他需要一个守口如瓶的固定伴侣,但是对方不能真的以“恋人”身份自居,得寸进尺插手他的生活。

最好听话明事理,还要有主见——比如世一那样的——精神独立的正常人,不能太蠢不能太作。他没有跟傻逼交流的耐心,更懒得花时间哄人。

要他像世一那样,没一点自尊心地给“假想伴侣”当坐骑?

对着个陌生女球迷还要低三下四,他辛辛苦苦挣钱实现阶级跃迁,可不是他妈为了给人当奴才。

也就世一是个保守派可悲直男,呵呵,长了一张没追求缺心眼儿好受骗的脸。要没他,指不定现在被哪个女人骗得倾家荡产,露宿慕尼黑街头了。

洁世一想,空麦片盒子属于可回收垃圾,是不能往大街上丢,会被人捡走。

嘁!凯撒嗤之以鼻。

世一装乖乖牌之前,敢不敢放一段球场喷垃圾话集锦。就随便截取一分钟的更衣室录像,骂他的时候不是妙语连珠吗?噢,冲着异性就罹患结巴癌,不会说话了,脸红装纯情了。

洁世一不解,为什么自己要露宿街头。

因为世一是个没出息的,见到女人就走不动道。因为世一差别对待,他和女球迷,世一和女球迷,他和世一,说话时候那态度是一样吗?他又不瞎。凯撒可以这样说一天。

洁世一更加困惑,婚姻大事上两人是「命运共同体」,那凯撒干嘛要骗他倾家荡产。他负担不起分摊的水电费,凯撒要全包吗。

也不是不行……等一下!凯撒气急败坏,他冷嘲热讽的是世一对待异性轻浮草率。

七拐八弯,差点叫他绕进去了。

「是你!你被女的骗,我看你就是被人欺负死的命,别给我在这打马虎眼儿。」

那,这家伙的意思是,自己会被骗财?洁世一思考,懒得站在正常人角度反驳对面,另辟蹊径。

最终得出结论:如果自己有朝一日真的被骗财,他至少希望凯撒路过时,请自己到车上蹭个暖气。

好歹是结过婚,扯过证的关系。

洁世一乐呵呵,问:「假如未来真像你说的,我被坏人骗得没钱,那你到时候花钱雇我吧。」

退役以后当个职业陪练,或者找路子给人当足球教练啥的,也挺有前途——以上,皆是洁世一以为两个人在玩“胡言乱语接龙游戏”,所衍生出的开玩笑。

花钱,雇?

雇世一。凯撒居然还认真想了几秒,他的积蓄按照他衡量的“洁世一这水平理所应当该得到的薪资条件”。趁着年轻力壮,自己每年要保证接多少代言才能维持住终身雇佣的开销,毕竟年纪大了脸就贬值了云云。

转头,凯撒计算完,发现洁世一已经换了话题,忙别的事去了。

哦……凯撒心想,自己就是个傻逼。

他能挣钱,也是个能挣钱的傻逼。

他会踢球,也是个会踢球的傻逼。

……直男都是表里不一人面兽心爱装蒜的家伙该死!

呼……接上,刚才编到哪了。

对,身材和脸蛋要好,标准是相互的,凯撒以自己的条件为范本,向下兼容总不能跨物种……反正他的理想型不是世一那样的。最好除了上床以外,其他时间完全当做陌生人相处,谁也别碍着谁。千万、千万、千万,别跳他眼跟前彰显存在感,说些自以为是的蠢话浪费他的时间。

比如世一拉着他,说些对联赛劲敌的溢美之词。那才不是什么狗屁英雄惜英雄,那就是百分之一百的蠢话。

罗列“择偶标准”时,凯撒下意识忽略了:自己可能是那个“死皮赖脸跳到对方眼跟前彰显存在感,说些自以为是的蠢话,可劲浪费对方时间”的傻逼。

只缘身在此山中。

必须承认,世一是连自己这样混世大无赖也挑不出毛病的好人品。

不屑于做腌臜事,为人处事光明磊落,明明身为宿敌掌握着自己最大的把柄,直男品牌印象深入人心。像儿童咳喘口服液的电视广告,属于那种小屁孩看一眼就会做噩梦的向日葵玩偶装大哥哥,过于拟人,傻不咧咧,散发着正经笨蛋的阳刚之气,但家长就是能放心把屁滚尿流的娃儿交给他照顾——凯撒默认的,他一人代表自家户口本。

再加上蝉联至今的“赛事最佳CP”,恐怕就算他们当街搂搂抱抱,媒体也至多编排“没眼看喏,蓝玫瑰又拉着以撒蓄意卖腐,荒腔走板能不能换一换啊”。

正中下怀,自带仿生迷彩buff,图的就是灯下黑。

既能满足自己,又能恶心世一,稳赚不赔。

再聊世一的外在,身材没的说,一七五有点矮。腹肌手感不错,腰抓起来带劲,柔韧度可以,反应很敏感还容易脸红。可惜皮肤不够白,红跟没红差不多,但夏天的肤色差挺有味道。

不爱哭、不爱叫,床上一躺仿佛伺候21世纪的法老。搞情趣放得开,坏处是这家伙主导的时候,真把老子当奴隶使,一具在床上毫无尊严的□□。自己又没有特殊癖好,次数多了也挺烦人。

啧,但回头想想,世一主动骑的时候居高临下看人的角度,应该只有他知道。

而且只有他能看见。

应该说,世一只给他看。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沉睡的米歇尔·凯撒”发出阴暗得意的笑,找补找补边边角角,心里瞬间平衡。

精神病患者真辛苦啊,凑活过呗,还能离了咋的。麦片盒子是这么想的。

他踮起盒子尖尖,试图用拐角的地方踢冰块。

碰,没碰到。

碰,碰,碰……!啊,够到了。

哗啦啦声响得更欢了。

箱庭足球。

冰柜里,“沉睡的米歇尔·凯撒”自以为隐蔽地瞥了眼麦片盒子,悄悄的。

万冰丛中一点绿,生机勃勃的很健康。

世一站在那里,和那么多排讨人嫌、寡淡无趣的麦片盒子拥拥又挤挤,像收割季漂浮在水面的“蔓越莓群岛”,世一只是其中一小颗酸涩的果实。

愚蠢的庶民们受假象蒙蔽,感觉自己踏踏实实奋斗十几年,再加一点运气,就可以顺理成章得到「以撒」。平平淡淡过完一辈子然后释然地合眼,尽管只是幻想……哈,毕竟谁要过那种白开水一样的生活?

一辈子。

谁会期待每天早晨醒来看见同一张脸。

世一烦人的,无聊的,一点也不可爱的脸。那张嘴巴喋喋不休,从不说出他想听的话,舌头尝起来都是刻薄的味道,这个口味的麦片绝对是当季滞销品。

啧,瞧瞧。蓝眼睛撞色了,再扣一分,他看到就烦。

一整片索然无味的寂静的海,何等不幸的家伙才会守着乏善可陈的塔,在孤独里自甘堕落。

那可是一辈子。

谁会想半梦半醒地坐进副驾驶,温吞的麦片盒子提醒他系好安全带。

兢兢业业的“司机”比过去每一任司机师傅都寡言少语,惜字如金的嘴唇买了天价保险。

下一个路口左转,这时候阳光从车前玻璃洒他满身,疲惫酸胀的眼皮拉起百叶窗。望向驾驶座,那家伙目不斜视,声音毫无起伏。

“喔,终于舍得睁眼了,「睡皇帝」。”

“睡美人”不都要亲一下才醒吗,他倒便宜,迪士尼宅急送满41减250。

凯撒心脏有耗子开坦克乱创,不是杰瑞,是贝塔。嘴角简简单单一点弧度,昭示着:患者米歇尔·凯撒先生,以后不能吃甜甜圈了,因为有反式脂肪。被交警拦下时再也不能用甜甜圈贿赂了,该死的,他可能要重考驾照。

只能吃纤维麦片,在拉拉社群里吃无麸质食物和柠檬水,甚至麦片粥里不加糖!

像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一点儿滋味没有。

祥和的早晨千篇一律,谁会想听世一的讽刺话,这家伙上扬的语调在刻意装什么轻佻,耍什么帅,撒什么娇。

班门弄斧……他才应该是执导剧本,手握一切的皇帝!

所以三流情景剧演员世一,妄图在试镜会演绎一个内德华·弗兰德斯式“令人感到平静的丈夫”。

博得满堂彩?

呵呵不好意思,各位庶民各位弄臣,答案显而易见。

CUT!《你的剧本逊毙了!》

——他,米歇尔·凯撒,命中注定他要活得多姿多彩!无法无天!干翻苍穹!誓死不沦为浮在爱河的溺尸。

而且他讨厌牛奶泡麦片!!

四十一、世一分析题:第1~4小题,每小题11分,共44分。要求结合个人职业生涯经历,分析世一回答问题。

(1)在拜仁慕尼黑VS巴黎圣日耳曼的比赛中,世一评价「如丧考妣Mr.下睫毛」,“太嫩了,No.1。”而在之后的比赛中,「粗鄙下睫毛」评价米歇尔·凯撒,“太嫩了,蓝玫瑰,你没有存在的价值了。”紧接着数分钟后,世一再度评价那个「碍眼睫毛精」,“你也毫无存在的价值啊。”

如何理解世一为亲爱的丈夫打抱不平,对「混账下睫毛」反唇相讥的这一行为?(11分)

(2)结合“新英雄大战”后,贰瓶集作采访世一的文稿,分析“「洁世一」已经侵占了凯撒的大脑”这个想法的产生,在世一心中的意义。试结合“I LOVE U”的新型表达方式作答,每句“下跪吧”读两遍。(11分)

(3)为什么说“「凯撒X世一」是比任何一对BLTV CP都更具有统治力的「赛事最佳CP」”?(5分)

作为蝉联近十年「BLTV最佳CP」王座的“优秀代表”,这对某些“看一眼都让人恶心生搬硬凑的下睫毛CP”有何启示?(6分)

(4)试站在明媒正婚的丈夫的角度分析,如何评价世一的外表……噢你不是世一的丈夫?那你别答了,可悲的家伙。

哼~根据国际婚姻法,身为世一的法定伴侣,我来考考你:“别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守城之战上,要坚持为自我改变而倾力付出。我会这么想,都是你的错,世一。是你给了我「不自由」的环境……他妈的真是谢谢了。世一……我现在,为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重生了……不对……更像是破茧成蝶了……来吧,距离我们决出胜负还有最后一球——我们就为新世代的王座,争个高下吧混账世一。”从德法战整体看,选段中语言描写体现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11分)

“沉睡的米歇尔·凯撒”闭上眼睛,别过头。

答:世一的脸……一般般吧,百分制能给到六七十,不能再多了。只能说勉强看的过去,当然跟自己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理所当然世一也不是长得多可爱的,有什么可说的,就那样一张脸,比白开水都寡淡无味没意思,看久了也就那样,要不是为了活着谁想天天喝水。

别人说?别人说世一可爱,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蠢得够呛,那难道他还会骗人不成?他是世一老公?还是你是世一老公?还是谁是世一老公?!当然是他的话更可信!他可是世一国际结婚证上白纸黑字的丈夫,国际公认!他能说谎吗!?

权威性懂不懂!你这是在质疑联合国!

辛苦了,零分。呼——啊——好久休息啊。麦片盒子是这么想的。

踢冰块去吧。

广告时间结束,自此拜仁双王一致通过,Skip》》》跳过“恋爱马拉松”。忍耐力大比拼,拜仁慕尼黑生死对抗赛,即使会因此牺牲掉299个败犬,也要让独一无二的「恶人X恶人」化学反应诞生。

《婚道扬镳》,堂堂连载!

结束语:谁撑不住先提出离婚,谁是窝囊废,先举白旗认输的家伙自降一级,默认低人一等。就算是原地转三个圈学狗叫也可以吗,「新英雄大战?赛事最假CP」,为薄情寡义的丈夫欢呼三声!

一二,万岁!

一二,万岁!

一二,万岁!

下一话:《Part2:理想与现实》。

·

餐巾纸对折成三角形,压在裤子上。凯撒口罩拉到下巴透气,右手捏着签字笔,扬眉比划了下角度,尝试写了个“Y”。

斜着,诶,一勾!

他先收手,观望一番。

不错。

洁世一的签名不是找专人设计的,一九年托福「Blue Lock」十一杰VS.前日本U-20的比赛,首战亮相轰入决胜球。日本年轻的「王牌君」顺利斩获第一批球迷,不少老蓝迷就是从那时候初识他的,时至今日BLTV论坛依旧津津乐道。

典型人物譬如,米歇尔·凯撒。

当然他不是蓝迷。

不才,区区“职黑”而已。

他BLTV论坛UID是元老级的四位数,当时极有先见之明地抢注了,可惜是随机号码。现在UID是“11”、“41”、“10”、“88888888”的BLTV账号,网上拍卖能捞五位数。

世一的签名也是那时候定下的,幸好当事人骨子里有点“秘而不宣”的艺术天赋。平日里穿衣品味爱莫能助,只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乱写字儿也有点洒脱,看的过去。

字如其人,正经中带些潦草。

凯撒想过世一有没有可能,在当时表面装作无所谓,背地里其实偷偷为了球迷练习过签名。但他产生这种想法时,两人已经在一起有年头了。意味着现阶段,他们对彼此的性格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恨得能穿一条裤子。他敢笃定,世一不是会为了签名下多大功夫的人。

啧,他一九年那会儿,真该少看点儿论坛里对「以撒」的分析小作文。好了,不是不报。明晃晃的现实摆在眼前,延迟出现认知偏差了。

那句网红语录说得对,距离咳咳最遥远的是理解。

怎么没早两年,趁着对世一滤镜厚得能防弹,积累一些“文艺复兴”素材。

别像现在这样,想到世一全是对方吵上头说的难听话,像电影般赏心悦目的球风,和自己一面墙奢侈品撞色的蓝眼睛,以及头顶那棵来头不小的“V”。

凯撒遥遥瞥了眼“V”型地标建筑。

为了方便自己抓形,他抬起一只手,挡在眼前几厘米处。

从手背皇冠纹身的侧面,探出那两根刻意为之捏竖着的黑发。

一“叶”障目。

从这个方向看,刚刚好挡住世一的脸,排除干扰项。凯撒沉吟着观察,低头把有字那面纸翻过去,下笔如有神。

一蹴而就!

「V」。

哼~艺术啊。

他堂堂正正署名,在右下角补写个“K”,连笔五角星。

笨嘴又拙舌,好景不可画蛇添足,写意不写形。图高级点儿,要描述世一,只能白描。

这纸拿去拍卖,起码值一个乙级俱乐部。凯撒拿手机平行悬在上面,双手稳当儿地照了一张。

左看右看,不能更满意了。凯撒把纸折两道揣进裤子口袋。

刷白墙的走廊,门口摆着一排竖纹木椅子,只有两边扶手,中间独一根矩形支架相连。别看墙上简陋得连个标识牌也没有,这楼隔音效果不错。要不是刚才斜对面有人推门进去,他都不知道自己和世一求错门了。那里不是会议室,是茶水间,好险没翻拍《二傻擅闯女厕所》。

凯撒翘腿坐在离门近的一端,他和洁世一中间隔了三张椅子和两段钢管。根据慕尼黑自1158年城建以来,公布的人口数据调查报告,除以慕尼黑总面积的三百多平方公里,再乘上连排椅面积,他们中间应该还隔着一摞死人的孤魂。

呵,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啊。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世一能在两人独处时如此沉住气的安静,他未婚夫可能一个人默默撞见鬼了。

轮到自己挺身而出,「反派」救「英雄」。

凯撒耷着眼皮,划拉手机,“世一。”手指顺着照片虚描着“V”。

“嗯?”洁世一转过去看看他。

凯撒啧舌,伸手点了点自己下巴的口罩。

洁世一把口罩拉下来,眼神示意对方有话就说。

那厢凯撒仍盯着屏幕,胳膊撑住座位越过三椅两钢、七洲四洋贴近,“等下进去会有人问你问题,这里有份题目,过来你先熟悉熟悉。”

听他这么说,洁世一表情马上变得认真,靠过来,两人间最后那点距离也挤没了,“是官网上写的吗?”

“差不多。”凯撒胡扯淡。

洁世一没怀疑,这方面本地人了解的应该远超自己,他伸头凑过去看。凯撒胳膊展开,手机拿远,面不改色道:“题下面有答案,你还做不做测试了。”

“去去,到那边去,我问你答。”

洁世一凝重地点头,又说:“我看我还是直接背答案吧,这样比较保险。”

凯撒老大不乐意,“就你那脑子世一,还想学人家走捷径。拢共才回答几个问题,一辈子就一次的人生大事你也要作弊。”

“嗯。结婚这么重要的事,多小心都不为过。”洁世一拍了拍他的膝盖,吐气。

欧亚文化壁垒,万一登记员问他问题,他答的不够让人家满意,进而根据肤色人种怀疑两人的结婚动机,保不齐要耽误进度。这是凯撒告诉他的,因此洁世一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刻苦练习,力求让两个人看上去“恩爱”一点,别站一块儿像对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

他们的计划是最迟明年夏天要拿到证件,进度条卡在公证材料复核这一步,满打满算得有几个月了。本来预计今天拿到翻译好的全部公证文件,就可以直接去找登记员审核,再一口气敲定领证时间。

凯撒看了眼,膝盖晃着碰碰洁世一的腿。

说不上安抚,还是别的。

后者没留意。

“我准备好了,你问吧。”洁世一摆的架势英勇无畏,刑场悍将。

这大傻瓜。

凯撒嘴角有一瞬扭曲,他煞有介事地浏览屏幕。

「V」。

胜利。

“听好了,第一个问题。”凯撒语气沉下去。

洁世一压眉,背坐直。

凯撒:“姓名。”

“……”洁世一说,“Isagi Yoichi。”

“嗯,日本人?”凯撒左右划手机,壁纸里看电影的世一慢慢转动头。

可惜那天没拍到世一看向自己的照片。

那双金属蓝色眼睛的主人,此时正面对面,严阵以待地盯着自己看。

世一是个什么都不用说,光待在那里就可以撒谎的家伙。

“来看着这张画,”凯撒把纸掏出来,展开举到洁世一面前,“告诉我,你从画里看到了什么?”

洁世一眼睛一亮,来劲了,“这我知道!”

没错,心理学的经典“投射图”问题。凯撒深沉地“嗯”了声。

是俱乐部体检测色弱的图片,原来这家伙刚才埋头是在画这个。洁世一伸脖子看,很快得出结论。

“这是个‘Y’。”他无比确信。

凯撒嘬了下牙花,把纸翻过来,“你再看?”

洁世一说:“角。”

凯撒吐气,把纸上下调了个个儿。

洁世一说:“V?不对,勾儿!”

凯撒皱眉,越过纸看着他,“要不起。”

“要什么?”洁世一感到奇怪。

天气太冷了,艺术细菌冬眠期,一点面子不给。

凯撒丝毫不认为是自己的“抽象派大作”太具有迷惑性了。他食指戳着纸面,解释道:“听好了世一,这是槲寄生。”

闻言,洁世一努力眯眼,试图从那个放荡不羁的“拐儿”中窥见冬青灌木的影子。

好吧。此处是官方的地盘,他们是有求于人。洁世一接受了,“喔。知道了,到时候他问我我就这么说。”

“嗯,”凯撒接着问,“待在槲寄生下面……咳嗯,你该干嘛?”他着眼点在洁世一头顶。

洁世一寻思,斟字酌句缓慢道:“是接吻吗?”

“恭喜你答对了。”凯撒又瞄了眼洁世一头顶。

光说不做,纸上谈兵。

真没有礼貌。

首战告捷,洁世一恍然大悟,这是外管局登记员的题目,因此应该考察的是他们在亲密关系中的「想象力」,变相反映出他们对婚姻的重视程度。

德国人也太事儿逼了。

洁世一举一反三,自信道:“所以右下角的图案,我认为是竹节虫。”

凯撒微愣,把纸翻向自己。

「K☆」。

此面向敌。

好,这面纸写的是“Y”。洁世一配合道:“现在这是树杈。”

凯撒说:“我看你像竹节虫!”

“好。”洁世一从善如流,打量凯撒两眼,“那……我看你像个墩布头。”

黄金拖把,米达斯陛下。

假如不是清楚洁世一骂他向来光明磊落,有时候凯撒真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叹气。

“也行。”墩就墩吧。凯撒把纸塞回口袋,假装翻页滑手机。

“墩”个绿茵伟大友谊。

洁世一问,“我这样回答能拿分吗?”

“……能,”登记员假公济私道,“下一个,性别。”

“男性,”洁世一补充道,“我爱人也是男性。”

他还记得凯撒叮嘱,出门在外要向面接的登记员主动强调性取向,可以大大增加材料审核通过的成功率,尤其是对女性。

凯撒撩开眼皮斜了眼,“我问你了吗,同志。你老公是男是女关老子屁事,怎么,你歧视异性恋?”

1-0,他得想办法扳回一城。

“诶,没有那回事!”洁世一说服自己,这种程度的刁难可能是在模拟那什么歧视。想了想,道:“我以前是异性恋,这个对申请有影响吗?”

当然没有。

可谁问了?凯撒嘲弄地扯了扯嘴角,“异性恋啊,怎么想不开跟男的掰扯不清了。”

“我现在是同性恋。”洁世一乖乖回答。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凯撒夸张地拖长音,“我懂你的意思了,你在老家被女的伤害了,所以要远渡重洋来gay身上找补。”

“我没有被伤害过,”洁世一极力纠正他,“而且我也不是在找……”

JOB。听起来像“退而求其次”专业不对口,讨生活的小白脸一样。

洁世一面露难色,“这个登记员说话太过分了,凯撒,你确定慕尼黑歧视这么严重吗。”

这才哪到哪。凯撒冷笑,“那你好端端继续喜欢女人,怎么突然就转性喜欢男的了,性取向这东西难道还能‘半路出家’?”

洁世一顿了顿,逐句反驳,“你说的话前后逻辑不成立,我以前喜欢女人和我现在喜欢男人,二者之间不存在冲突。”

再说了,他为什么开始喜欢男人,罪魁祸首凯撒比自己更有发言权吧。

“你说不存在就不存在?冲突大了,”凯撒说,“既然你以前能对异性有感觉,相当于你还有喜欢女人的风险,你随时可能因为一点外界刺激重新变回异性恋,或者你能够保证从此以后你喜欢的都是男人?你做得到吗,世一?”

洁世一皱眉,这点他确实无法自证。

迄今为止他只对米歇尔·凯撒一个同性有过那方面想法,他也不能百分百确信,自己以后面对其他男性也能以同性恋的角度一视同仁。

“嘘嘘——我教你,世一。”见他不说话,凯撒气得咧开嘴角,“解决办法是,别主动提你那些个死了八百年烂地里的‘风流孽债’。”

当他多想知道。

凯撒大幅左右拉壁纸,屏幕在他拇指下晃得APP图标简直要不堪重负掉下来。

“有异性恋关系史难道会减分?”洁世一眼神不赞许,“按这样算的话,你们同性恋的圈子也太严格了。”

壁纸停住了。

还是习惯性的“你们”圈子。凯撒呵呵道:“不然怎么办。”

“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幡然醒悟,发现还是女人好,调头回国结婚让你爹妈欢天喜地含饴弄孙去了。”

洁世一眼睛瞪大了点,“喂,这个登记员是在教唆同性恋分手吧。”

不然怎么会给到这么具体的未来设想,他都没那么详细计划过。

“我倒觉得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凯撒的拇指盖住壁纸上世一的眼睛,抬起头,“毕竟前车之鉴可太多了,同性恋和异性恋都一样。”

人一往外跑,见识宽广心也就野了,双腿长在个人身上,法治社会想留也留不住。

除非死缠烂打,但以凯撒前十五年生长环境的经验教训来看,作践自个儿也没什么用,谁也感动不了,徒留一笔烂账。

洁世一:“啊。”

也不知道洁世一联想到什么,竟然认同了,“……说的也是。”

凯撒看着他。

洁世一懵懂。嗯?

“……‘是’什么‘是’,那种货色最后落到任何下场都算他咎由自取,”凯撒神色不定,“这位世一同志,你赞同我说的话,看来你也离被我‘教唆’成功不远了。”说到“教唆”的单词,牙齿像在嚼橡皮。

“那种事你会做吗?”洁世一问。

“怎么可能你侮辱谁呢!”凯撒激动到直接坐起来,一把将手机反扣到大腿,“我在你眼里是那种低贱玩意儿?你把我和那种家伙相提并论?哇,好啊!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但凡我有一点像是能掰成异性恋的苗头我能跟你挨到今天世一,都算我脑子拎不清,出门被狗咬。我看是你自己心里有想法,你心里有鬼,在那边给我贼喊捉。”

他看着洁世一茫然的脸,越吼声势越小。

末了戛然而止,偃旗息鼓。心想:现在看这家伙装无辜,都他妈条件反射生不起气了。

那后半辈子要怎么过,是逆生长活成窝囊废了吗我。

“干嘛你,声音那么大,”洁世一眼底的困惑货真价实,“你不会,我也不会。”

领导总结:“所以这事跟我们没关系。”

凯撒噎了几秒,这不对,他毫不犹豫翻旧账,“是你刚才说‘说的也是’……”

“我那分明是在奉承登记员,”洁世一像要佐证自己说的特别正确,又点头,“你说的,我说话好听一点,人家就可以早点通过我们的文件。”

尽管洁世一觉得,能凭会话三言两语得出的印象,作为材料核实的凭据之一会不会太武断了?但凯撒都那么言之凿凿了,他当然积极配合,也不能指望凯撒对登记员摆好脸。

德国人真是一生贯彻人情世故和表面功夫,结个婚还要演台戏,够呛累人。洁世一感慨,这年头当同性恋也要一技傍身,为了领证也是拼了。

大家都不容易。

“……话别说太早,你就那么肯定,你不会和那些骗婚直男做出同样的选择?”凯撒说。

洁世一不带打扽的,“我当然肯定。”

连自己的**和对未来规划都掌控不了的家伙,不可能成为「世界第一」。

“嘁……承诺谁都可以张口就来,要贯彻一个决定可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是关乎一个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人士,后半辈子的大事。

凯撒眯眼观察着他,“你难道就心甘情愿。”

在不合适的家伙身上耗一辈子。

跟他。

“后半辈子的事我也不能冒然下定论,”洁世一摸着后脑勺,不确定道,“总之我们两个一起努力,应该还是很有希望的吧。”

凯撒:“。”

只会复刻更衣室赛前动员,尽说些不切实际的好听话。

但通过。

下不为例。

“下一个问题。”凯撒收回目光,聚焦在壁纸上的世一,把手机举到正前方。

近大远小,刚好挡住对面洁世一让人分心的脸。

“评价几句你自己的性格。”

洁世一捏着下巴沉思,“嗯……我想应该是普通吧,就和大多数人一样。”

“啧。”凯撒意义不明地咋舌。

“回答得不太有趣吧?抱歉。”洁世一苦哈哈道,“我还是背答案吧,推荐模板是什么。”

“像这种问题哪来的正确答案。”凯撒说,“真能自个儿往脸上贴金,别碰瓷了你,还普通,你扪心自问自己够得着普通人的边吗,世一。”

“我可对‘平凡的大多数人’不感兴趣。”

洁世一无奈地看着他,凯撒不自在地避开那个眼神。

「榆木世一」。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

“……下一个问题,你怎么评价你未婚夫的性格。”

洁世一踌躇,“阴晴不定?”

凯撒没表示,尚有自知之明。

“和‘平凡的大多数人’相比,性格未免太‘不普通’了吧?”洁世一失笑。

凯撒“哼”了一声,两指划着屏幕,以手机主页世一的脸为中心点放大壁纸。

他停顿,手指移到相机的图标。

设置。

关闭闪光灯。

洁世一接着道:“总的来说,令人捉摸不透。大多数时候是可靠的队友,具有杰出的判断力,对进球**死咬不放这一点,我非常认同。”

挫败多少次都会复活,生命力旺盛,适应性强的疯子,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样子明明比我还恶劣。凯撒百无聊赖,移动大拇指。

咔嚓。

洁世一说:“踢球时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念,把足球放在第一位,理性地展现自己的价值。”

他顿了顿,想到这是要应付登记员的问题,绞尽脑汁搜刮了几个形容词,“比赛的时候会考虑到观赏性,球风颇具浪漫主义气质,呃,我记得那个词叫做。”

世一说:“诗意。”

写意的“V”都这么说了。凯撒挑眉,心道他压着世一陪自己看那么多部电影,真给直男熏陶出点意想之外的真材实料出来了。

还浪漫主义,嘴够损。哪轮得到戏剧的「主人公」,对「反派」的故事性评头论足?硬要用庸俗的“浪漫”一词去修饰,世一也远比自己贴切。应该说,是滥大街的“浪漫”配不上举世无双的「代号V」。

眼里只有足球,目空手下败将。脸,性格,理想,待人接物的态度,看我的眼神,全部。让人烦躁到极点,自己会这么想,变成这样都是世一的错。凯撒连续按快门。

咔嚓。咔嚓。咔嚓。

还有,谢谢了。

他透过手机镜头,全神贯注望着手机外的洁世一。

洁世一说:“触球、盘带、跑位、身体对抗、门前博弈的能力,不如说每一点都符合我的期待。还有在战况焦灼时,偶尔展现出与队内惊人的协调性,和极其强大的战术执行能力……啊,抱歉,后面这些跟性格不扣题了。但是作为前锋,你这家伙技术真的没得说。”

没得说?

没发现已经说的够多了吗,谁家的笨蛋。

“这里可没有‘你这家伙’,你是想说登记员?”凯撒好整以暇。

洁世一嘿嘿笑,瞧着很不好意思。

咔嚓。他的。

吐露了一番真心话,洁世一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害臊的,陈述事实罢了,自己夸队友和凯撒是家常便饭。足球这项运动就是要常常相互对照分析,才能帮助彼此进步。

他单纯是觉得凯撒方才调侃的表情,那个,挺耐看的。同性恋初学者,为自己这个想法稍微腼腆。

说出来绝对会被这家伙笑话吧……还是不说为妙。

登记员无声评语:

世一同志曾经是弱项的背身能力补完之后,现如今无论在国字号还是俱乐部,哪支队伍里都是支点传球的最佳人选。禁区肉搏能力受限,先天身体素质无法改变,这没办法难道能怪他吗,一七五再结合世一那体重在重型肉搏战中真指望不上什么,还搁那控糖增肌呢体格怎么死活就是练不上去,吃的东西都去哪里了,上回看爸妈也差不多能猜到了,一家三口全家福里世一甚至是矮子里拔高个,这合理吗。但跑空档时机刁钻,抢点神出鬼没跟超自然现象一样,后天双响炮的天赋已经让人叹为观止,射术早就是超一流。高位压迫,禁区的内切传导,近期比赛的边线拉扯完全是以世一为核心轴。脚法精准,头脑清晰。绝对速度没那么快,胜在技术细腻,无愧为整支队伍的真正的最强点。「洁世一」是独一档。唯一的不妥之处在于,怎么该死的打娘胎里是个直男。可就像柏金包之于情人节,蟹黄堡秘方之于痞老板,亿元先生之于次级联赛,Robin Scherbatsky之于Ted Mosby,这玩意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或许不是世一的缺点,而恰恰是别人以世一同志为镜知晓了自己的缺点。方便往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OVER。

“嗯,”凯撒神色淡淡,不依不饶,“你叽里呱啦一通只说了优点,他的缺点呢?”

“人无完人,你不回答全面,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哪背的题纲。”

洁世一答得很流利,“高高在上地把所有人都当做棋子,瞧不起弱者,不好好说话,喜欢找茬。傻帽、小丑、戏精,像个神经病。”

骂过几千遍的词儿,背出来就是顺溜。

“是吗。听上去他私下性格烂透了,”凯撒习以为常。

咚,咚。

再问,“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结婚。”

洁世一忍不住道:“我能不能看看那个题目。”

确认是否真的有“针对不同个性同性情侣”的游说方案。

凯撒不为所动,手机靠近自己的方向,“生物不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吗,你都看清他的本性了还不走,万一你未来哪天自觉忍受不了,你一拍脑袋就要反悔了,那这事儿算谁的。”

其实说了这么多,兜了环慕尼黑好大一圈子,凯撒心知肚明他就想听一句话。

不是在床上,不是他机关算尽、威逼利诱得来的,在翻译中心这种算得上有一定官方威慑性的公共场所。甭管这个真心是对着《德国民事诉讼法典》去的,还是冲着他「米歇尔·凯撒」本人去的,都没问题,他可以破天荒当一回“唯结果论主义者”。

他要世一对着自己说一遍,只要说出来就行。任何形式都可以,不看着他的眼睛只看镜头也可以。

一个交代。

静默,空气胶着不下。

凯撒还是没忍住,视线越过手机,明中观察洁世一。

“怎么不说话了,”说着风凉话,凯撒神情却一点也不轻松,“要不要我提示你一句,世一?”

洁世一不答。

微不可查地呼气。“我。”凯撒说了第一个单词。

只要这家伙接下去。

I LOVE U。

从最开始,受到大多数人认可的。

正确的表达方式应该是——

“可能是,”洁世一没心没肺地笑,“因为我想找点刺激?哈哈。”

因为两人各方面都很合适,有足够的信任和感情基础,凯撒对他来说是最方便的结婚人选,这也是他们商定结婚前就达成的共识。

洁世一自以为幽默地,对凯撒眨了眨眼睛。

这个趣味回答一定能撬动登记员的心。

都撬滑丝了。

有那么几秒,凯撒差点以为自己心脏不跳了。

他呆了一会儿,眼睁睁看着洁世一始终是一副一如往常的模样……才后知后觉,这句话本身没有任何弦外之音。是他笃定了另外一层意思,所以这个回答才显得出乎意料且不尽如人意。一切有关世一的胡思乱想,好坏不论皆是自己在过度解读,见鬼的他竟然还有点安慰到自己了。

即便如此,凯撒仍情不自禁,从心底深处油然生出一股恼羞成怒。

“你到底有!”

吱呀。会议室的门开了,一个打扮像文员的德国人走出来,腋下夹着文件袋。

认出这是之前和他们对接的翻译,洁世一赶紧上前与之搭话。

他起身的时候动作太急,外套后面掀起来一个角。

“……”

凯撒吊丧脸,伸手给他把衣角拍下去。随即也站起来戴好口罩,不紧不慢坠在洁世一身后,听那两人对话。

身后会议室,工作人员鱼贯而出。为了不妨碍到其他人下班,洁世一和凯撒只能跟着那个文员,沿着走廊,侧身边走边说。

在途径了不知道多少排椅子和钢管,四海八荒,近十分钟推拉,他们这边得到的最终答复是:

不好意思,先生。他下班了,有事请发邮件联络,他会在n个工作日内回复。

但翌日双休。

错过今天,洁世一和米歇尔·凯撒下次预约到时间不知猴年马月,厅外的长队可以破多米诺骨牌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再往后拖又是圣诞节法定节假日,前脚翻译中心结束休假,拜仁慕尼黑在新加坡的冬训后脚启程。老天爷郎心似铁,不让两位日理万机的基佬喜结连理。

凯撒压着大爷脾气在大厅等了两个小时,又遭洁世一那无情棒喝,这会儿理性已经快遏制到临界点了。

求陌生人办事不能笑脸相迎,得软硬兼施!凯撒按住他好好先生未婚夫的肩膀,把人扒拉到一边。他皮笑肉不笑盯着那个文员,机关枪般倒出一地儿道儿的德语。

反正在他的印象里,这帮人模狗样戴乌纱帽的惯会看人下菜碟,亚洲人不行,还是得他来。纯属贫民街出身的误解。

他们所有材料该准备的、该公证的全齐活了,只差翻译中心把翻译好的文件打印出来,接着拿到登记员那里审核。颠来倒去的废话。就他妈扒开你的电脑瞄一遍,鼠标滚轮一步到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再抬起你的发财小手给他们打印一份纸质文件——只要办事员允许,凯撒愿意自己跑去复印。快的话两分钟,不用你说他们爽快交手续费。从此以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预约结婚登记的时候,一定默默赞颂您八百遍功德无量。

洁世一深吸一口气,心想,他提前押的题今天是用不上了。

照凯撒的态度,对面不给他们“发红牌”都算人家没血性。

凯撒快往外吐泡泡了,他活到现在,低三下四有一多半对着他早死偏却赖活着的爹,一半里九成九与洁世一有关。剩下没约尽的表面风度渣渣,全奉献在这儿了。

也罢,反正他也是为了自己。早点发证件下来,避免夜长梦多,早日做个了断。

他要被另一位当事人时有时无、置身事外的傻逼德性逼疯了靠。

承受了两位慕尼黑“大明星”渴求的瞩目,文员推了推眼镜,勉开尊口:

不好意思,先生。现在不属于工作时间,上面问责下来,他无法承担相应责任。

不好意思,先生。他下班了,有事请发邮件联络,他会在n个工作日内回复。

不好意思,先生。麻烦您让一让,您挡到右手边的门了。

不好意思,四眼儿先生。请在提示声后留言,F**K!

嘟,嘟,嘟——

人工智能早晚有一天会毁灭人类,然后拉着打太极不干事儿的体制蛀虫同归于尽。凯撒愤然到发梢尾都翘了,还想留下来再掰扯个伤停补时。

圣诞节前大伙都找点儿刺激,铺垫圣诞节的奇迹!

再叠个生日月buff也没用。

保安就挺着大肚子站在不远处,腰上别的对讲机,分分钟可以报警。

看米歇尔·凯撒这墨镜、口罩,打扮得确实不像好人。不知是不是洁世一的错觉,他觉得保安的视线停在自己脸上的时间久得不正常了。

貌似不止保安。

凯撒抬手,“唰”得给他口罩拽到鼻梁,低声咬牙切齿,“找刺激不是你这么找的,世。”及时闭上嘴。

YOU!

洁世一冒冷汗,向文员说了句对不起,拉住凯撒往外走。脚步飞快,嘴里哄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下次,下次吧,只能等了。

诸如此类的车轱辘话,糊弄未成年还行,对凯撒有点不适龄了。

总不能拿刀架人家脖子上,工作人员也要按规章制度行事,对方何其无辜。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凯撒不领情,好像世一拦着他是嫌自己在外面儿丢人。

该死的,他“一个人”还不是为了“两个人”的未来劳心劳神。

凯撒贼心不死,没走两步回头,想找找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洁世一赶紧悬崖勒马,另一只原地待命的手也拦上去,手按在他背部顺势往上走。手掌包着他后脑,状似亲昵,实际上力度不容置喙。

日本人惯于会看人眼色,他米歇尔·凯撒的未婚夫是其中翘楚。极其擅长察言观色,权衡之下就只能委屈自个儿,胳膊肘往外拐。他们来日方长,好赖话是世一说的。下次;年底;明年。等休假的,冬训回去马上着手去办,明年年初一定办妥,过完新年再去,接着步入新赛季紧锣密鼓的训练,等夏窗关闭否则特殊时期人多眼杂。

夏天来了,秋天还会远吗?

夏天走了,关上窗户人面又不知何处去了。不抓紧点时间再一拖拖半年,民政局初审加法院复审又是八周,再排预约就等吧。本来德国这破办事效率早够人喝一壶,继续拖下去了倒好,干脆别结了。

他看世一就不是诚心想和他过,也铁了心的不想让他好过。

这话绝对不能说出口,就算赌气、吵架,也不能真当着洁世一的面说出来。什么话都不合时宜说,说了要吵,吵了又和,和气不足几个小时再吵。各打五十大板,凶手和受害者来回切换。周而复始,人过的日子就是痛苦得看不到头,反反复复温习仇恨,没道理拿到两本文件就握手言爱,既往不咎。

那结婚究竟有什么用处?不知道,正常人都结婚。凯撒自认不是正常人,他却对这件事执着得令人发指,单方面的。

他时常怀疑自己执着的“那个原因”也是他一厢情愿的,毕竟世一从来没主动对他说过那句话,为数不多几次还是在他的胁迫下。

「啊,诶?说什么。」

惯犯。

骗子。

「没那个必要吧,我跟你之间。」

但是巴萨那只苍蝇,在球场上当着四万九千名球迷的面,对你嚷嚷“我爱你”就可以。

德甲因为你一句“我的行星”,跟红毛三股辫鲨鱼,你们两个人在世趋上挂了整整三天。可以。

表演赛趁洛基踢角球一帮人挤在禁区,我开玩笑碰你一下你都要躲。夏尔那孙子抱着你的腰撒泼甩赖,就站在那里让导播拍,还是可以。

世一说要和口水No.1提携玉龙赴君死,接受足球月刊采访世一钦定红毛大猩猩是永远的宿敌,世一说淡蓝色脑袋是共享思维的同志。糸师冴随便一个蓝武士专访,俩人看着彼此的眼睛说些叫外人误会的浑话,揣着明白装糊涂,天天被球迷开“国字号结发夫妻”的玩笑。也可以,都可以。

跟我之间就没必要。

「可能是……因为我想找点刺激?哈哈。」

找刺激是吧,行。

他也觉得快了。在现下的节骨眼上,多说多错,他什么也不想说。凯撒懒得开口了,任由洁世一握着自己的胳膊,垂眸望着对方头顶的“V”字。

写意的槲寄生,看上去很柔软,是诗意的“V”。

不像本人。

晚秋的下午五点半,两个离心离德的人互抓手,要去哪吃便饭。远远看见大厅深蓝色防紫外线的玻璃门,隐约透出外面排着队的人影。仿佛慕尼黑自1158年城建以来,死在翻译中心的孤魂野鬼此刻全部复苏,掐着点活人下班,他们上路。叠着玻璃滤镜,天空泛着不和谐工笔的暗,凯撒以为天已经黑了。

大门推开,天色还是暮蓝。

·

文末附:

BLTV群星金曲:《Michelle Kaiser》

原曲:Carol Brown(Flight Of The Conchords)

演唱:AI洁帝、AI凯皇

运营:「Blue Lock」TV官方 X 拜仁慕尼黑足球俱乐部

特别鸣谢:洁世一|米歇尔·凯撒 | 其他

※该内容疑似使用AI技术合成,请谨慎甄别。

●●●●

艾丽克希丝(Alexus Ness)用一封信让我心碎,

她告诉我她要走了,

并且她在多特的小日子会越过越好。

玲子(Mikage Reiko)打电话给我分手,

挂断之后她躺在我右手边一言不发。

查瑞丝(Charisse Chevalier)说她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当我转会巴黎圣日耳曼后,她又重申了一遍。

小雪(Yukimiya Kenya)不辞而别,

和另一个愿意给她治病的俱乐部。

兰(Kurona Ranee)以沉默表达不愿意跟我走,

然后我真的走了才想起来忘记通知她要走。

爱蔻(Oliver Aiko)说她得了酒后失忆症忘记了我是谁,

将经验活用在下一段爱情中举一反三,

檩奈子(Itoshi Rinako)发邮件说要捅死我。

詹妮(Kiyora Jinelle)说我们之间的电流短路,

诚世子(Nagi Seishiko)说我跟所有人化学反应过剩。

塔比莎(Karasu Tabitha)出走决定四海为家,

纱英公主(Barou Shoko hime)把我关在我的公寓门外不准我回家。

艾拉(Otoya Eira)我没料到她是个弯的,

但我不是。

纱央(Itoshi Saeyosan)说我跟不上她的flow,

我说一起加练尝试进状态,

她说走就走。

哈娜(Chigiri Hyona),洋子(Hiori Yoshiko),惠子(Bachira Meguri)和珊迪(Sendou Shanti),

我的前女友甩掉我的方式肯定不止五十种。

米雪儿(Michelle Kaiser):他记不住纪念日,他就不是个好男人的料。

以撒(Isagi Yoichi):情人节那天健身房人少。

米雪儿(Michelle Kaiser):他的心血来潮退得飞快,情人关系从来长久不了。

以撒(Isagi Yoichi):我也希望我的速度数值能早点提到S。

米雪儿(Michelle Kaiser):他跟你承诺一辈子,但踢一场比赛扭头忘事。

以撒(Isagi Yoichi):对待足球应该从一而终,比赛时不能三心二意。

米雪儿(Michelle Kaiser):他跟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而且不会出现最后一个被害人。

以撒(Isagi Yoichi):感情是件很严肃的事,在参与一段恋爱之前,应该先保证自己是品德正直的男人。

米雪儿(Michelle Kaiser):他的意思是他是个正点的直男。

以撒(Isagi Yoichi):喜欢意味着两人共同承担的责任,不应该无视规则抛弃合理性。

米雪儿(Michelle Kaiser):显而易见这家伙该死的就是个笨蛋。

Michael Kaiser刚乘上开往城外的末班车。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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