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雪难得害羞了：“是。”
说着她脑海里想起两个人做陶艺靠的很近的手，褚柏昕的手指修长，她想，这双手就算不拿手术刀，就像现在一样举起画笔也会很招人喜欢。那是因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呢？封雪很好奇。
褚柏昕眼睛读不出什么情绪，至少封雪是这么认为的。他说，“不太感兴趣。”
晚餐后他们并排坐在沙发上看书，她读着读着难得地走神了，眼睛瞟着在厨房忙前忙后的程皓。他们真是一对反义词呢，一个充满着世俗**想从泥坑往外爬，像她一样；另一个穿着圣洁的白衣大褂仿佛自带光环，仿佛高不可攀。
封雪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袁满八卦地不行：“你们今天约会去哪了？好玩吗？”
封雪点头，然后看了眼四位男嘉宾都投票的佳雯。她此时低着头对着手机敲字，然后抱歉地看了眼她们仨，“等下，有工作，我先接个电话。”说罢去了门口，眼睛弯弯地看着她们聊天。
如果她是男人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孩吧！“还不错，我和褚哥今天做了陶艺，到时候可以把烧好的碗具带回来给你们看。”
袁满知道她不像自己这么话多，然后继续问周静纯：“你呢你呢，好玩吗？”
周静纯连忙摆手，示意让袁满先说。袁满摊手：“我的约会，概括而言——话不投机半句多！”
“怎么讲怎么讲？”周静纯问道。
“我们去了动物园！你知道这个天气那里有多臭吗？！”袁满崩溃。佳雯笑着回到她的位置，反问：“拍照了吗？他拍照不错！”
几人狐疑，佳雯缴械投降：“我们是高中同学。”
异口同声：“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袁满不信：“佳雯，他看你的眼神可算不上清白。老实交代！江岸生不会高中就暗恋你吧！你都拿了好多天的满票了！”
佳雯双手举起：“圆圆，昨天我可给你投票了！”
见问不出什么东西，袁满话题一转：“和男明星约会是什么感觉？”
“说来话长！我们的约会地点是游乐场，他胆子实在太小了。除了旋转木马，有一瞬间我觉得我和叶轻舟性别互换了。”她不能说实话，叶轻舟的演技一点也不好。她想起叶轻舟躲着摄像头在海盗船偷偷想牵她的手，又没有胆子；在鬼屋摘眼罩的时候，轻轻触碰她肩膀时通红的脸颊；在排队过山车时，主动靠过来让她卸力的站姿。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演技很好，她发现不了。叶轻舟始终都口是心非的很，嘴上说“Tina姐不让”，身体的举动又诚实的很。
可是她真的不喜欢叶轻舟。年下很麻烦的。
“静纯，你呢？”
喝了一口水正含着的周静纯艰难地吞下，眼睛瞪得溜圆。只见她竖起三根手指，眼睛却看着佳雯的方向。“什么都没发生，不是我的菜。”
-
今晚过的风平浪静，不代表明天也是。
累狠的佳雯十点钟就躺床上准备睡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解决！当她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手机铃声打断她的美梦，她迷茫地翻身找手机，是老爸发来的消息。
【雯雯，下周三陪你妈去趟医院，她腿又疼了，我劝不动你带她去】
回了老爸消息，佳雯即将进入梦乡，又是一道手机铃声，还是今天那个号码。她不耐烦地接了起来：“你好，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迎接她的是静默，还有男人的沉静的呼吸声。被人打断梦真的是个很不礼貌的行为！佳雯挂了电话骂了句神经病又准备睡下，手机又响了。
是程皓。
好好好，都别睡！她接通电话，对方声音喑哑：“喂，佳雯。”
“有什么事情吗？”她的语气非常不耐烦。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佳雯问过程皓的生日，在圣诞夜，她当时算了下日期，是摩羯座。上高中的时候妙妙很喜欢研究星座，但是她对摩羯座了解的不多。后来是离开他之后，佳雯突发奇想查了下摩羯座的性格，她觉得很贴切。如果吵架了你不找他他一定不会来找你，何止啊。她的手机里，除了工作消息他几乎不与自己沟通，难得不聊工作的话，话题的发起人一定是她。
怪没意思的。可偏偏见了面，他又不是这样，但你要让他主动来找你，又难得不行。
佳雯看的到他办公桌摞的很高的文件，看得见他为工作无心分神，可是，为她分出一丝心神也很难吗？为什么除了床上，从来听不见他说爱她？
隔了两年，他又出现在节目，带着他一贯的压迫感。怎么，这时候憋不住要说爱了吗？
“裴佳雯，说话。”她久久的沉默，对面的人俨然失去了耐心，佳雯蹙着眉头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你喝酒了？”
她急忙穿上拖鞋跑到门口，果不其然，程皓在门口站着。
明明今天是出去约会，程皓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佳雯第二次看见他衬衫皱巴巴的，要知道程皓一向有洁癖喜欢把自己搞得干干净净，现在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站在门口像只流浪狗，板正的头发有点凌乱，胡茬都冒出来了。
看她开门，程皓像是撑不住地膝盖一弯，佳雯忙去接住他。这人顺手就抱住她，声音都变得委屈：“你还在意我，对吗？”
佳雯不理他，闻他身上的味道并不重：“你喝了多少？”
程皓伸出一根手指：“一瓶。”
佳雯默然。推了程皓一把，顺着要把他推出门外，他发力站直不动。她再使劲只能摸到他坚硬的胸肌，程皓就攥住她的手指尖。她再次甩开：“你骗我。”
他不顾她的反抗拥她入怀，佳雯双手抵在他胸前：“这个时间你来我房间做什么？你松手，我这不欢迎你！”
程皓：“那你欢迎谁？江岸生吗？”
佳雯挣扎：“和他有什么关系？你们谁我都不喜欢！”
门敞着，褚柏昕从门口路过，佳雯挣扎地更激烈了。为什么要让褚医生看到，这让他怎么想？
时隔两年程皓再次拥她入怀，境况完全相反，熟悉的发香，可她浑身充满刺，比他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还扎人。“你疯了？都是摄像头，能不能考虑一下影响？”
程皓松手，但仍箍着她的手腕，佳雯美目圆瞪。程皓觉得她好看极了：“那就公开。”
说不出来的无力感，佳雯叹了口气：“你是受什么刺激了。”
程皓用脚把门勾住关上：“你和江岸生在一起过。”他说的是肯定句，佳雯心里咯噔一下，随及对上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下巴微抬，佳雯知道他在指江岸生：“他就是个大喇叭，自爆了。”
什么，在她印象里江岸生不是这种性格的，听程皓一说，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一放松，程皓就进攻，迅速低头浅啄一下佳雯的唇角，佳雯愤愤瞪着他：“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和我保持距离！我们早就分开了！”
“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好吗？”
“不好。”一记耳光在程皓脸上，他侧着脸不能回神。
“佳雯，这不公平。”程皓一字一顿，转头看见她噙着泪站在那，却倔强地不让一滴泪落下。因气愤，胸脯起伏很大。
“裴佳雯，是你先招惹我的。”手指指着自己的心口，程皓再次往前一步。“是你主动闯进我的世界，你牵我的手，像我刚才那样偷偷亲我的，还......”他说不下去了。“你也这样对江岸生吗？”
佳雯气极反笑：“程皓，你吃醋了？”
二人互称对方全名，情绪攀升到沸点。“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她葱白的手指指着他的胸口，眼睛不再含泪：“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程皓，我不走回头路。”
程皓再次轻握她的指尖，带着她整只手放在心口：“不行。你得走。这里始终只有你一个人，我没有变过心。”见她不回应，程皓慌了。“我就是嫉妒他和你在一起过，我没有别的意思佳雯。”
她还是沉默。
佳雯的指尖在颤抖，这是程皓正面表达他的爱，第一次听他说他心里有自己，佳雯描述不出来什么感觉。想想从前的相处，程皓向来百呼百应，虽不说爱但是处处细节都在说爱，除了工作，她敢断定自己在心中位置是最重要的。
可是，没有可是。佳雯就是可耻地心软了。想到刚刚褚医生从门口路过的眼神，她心里又乱地像缠绕的麻绳。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些在她生活中消失很久的人一个一个收集起来让她一起面对？
她的双手都被他的大掌包裹，佳雯抬头，眼前是她最喜欢的一张脸，曾经她为这张脸魂牵梦绕，现在这张脸近在咫尺，嘴巴说着她爱听的话。如果，这一切都发生在两年前就好了。
“佳雯，别离开我。找到你真的，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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