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妗妗彻底懵了。就算她再迟钝，再没恋爱经验，此刻也能从无支祁的反应中读懂些什么了。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整个人被妖化状态的无支祁完全笼罩。
那双竖瞳紧紧锁着她，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浑身发烫。
“妖主大人…..”她声音发颤，手指揪紧了床单，“您这是.….吃醋了吗？”
无支祁突然僵住，随即恼羞成怒般咬上她肩头的肉。
“本座只是.…只是.….”
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她颈窝，闷声道。
“....不许给别人看。”
沈妗妗心头一颤，随即涌上一阵甜蜜，原来妖主大人也喜欢她啊，看样子还喜欢得不得了。
但转念又开始纠结，这人和妖，这算跨物种恋爱吧？
她偷偷瞄了眼压在自己身上的无支祁。
青鳞覆盖的身躯，肌肉线条流畅有力，完全现出妖身时比平时还要高大许多，这体型差距.…
“你在想什么？”
无支祁见她半天不说话，抬头正对上她咬着手指皱眉的模样，心头一紧，莫非是厌恶他。
沈妗妗脑子一抽，脱口而出：“我在想我们俩要是那啥的话，我会不会死.….”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得想咬舌自尽。
无支祁先是一愣，随即低笑出声，指尖抚上她滚烫的脸颊：“那也得试试才知道。”
“不，不是！我.….”
沈妗妗语无伦次，整个人红得像只煮熟的虾子，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身下钻出去。
无支祁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按回床上，俯身逼近。
“跑什么？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
沈妗妗羞得脚趾都蜷缩起来，结结巴巴道：“我，我那是….口误！”
“口误？”他低笑着用鼻尖蹭了蹭她的。
“那现在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沈妗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脸上涌，大脑一片空白。
无支祁身上清冽的妖气萦绕在鼻尖，银发垂落扫过她的锁骨，痒得她忍不住轻颤。
“我.….”
她刚想开口，忽然感觉腰间一凉，无支祁带着鳞纹的掌正若有似无地在她腰际游走。
“嗯？”他尾音上扬，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想说什么？”
沈妗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妖主，脑子里乱成一团，他不是社恐吗？他不是在永夜窟里社恐又阴郁的小可怜吗？？
现在这位是谁啊？
无支祁自然看懂了她的眼神，“被关百年，性子是磨平了些，对现世也诸多不解.….”
他俯身在她唇上轻咬一口，“但你既回到过去见过曾经的我，就该知道，我从不是善类。”
无支祁的嗓音低哑得不像话，指尖在她唇线上描摹，竖瞳里翻涌着炙热。
“何况，你都想到那一步了。”
银发垂落间与她的黑发缠在一起。他喉结滚动，终于说出那句在心底压抑已久的话。
“想必，你对我也有意，不是吗？”
说这话时，他浑身都兴奋到发颤。
被镇压百年的孤寂，重见天日后的克制，此刻全都化作了掌心下真实的温度。
他能感觉到沈妗妗急促的呼吸，能看到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这个为她疯魔的模样。
一向巧言令色的沈妗妗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她刚想开口
“我.…”
“别急着回答，让我先……”
他的吻落下来。
沈妗妗睁大了眼睛，这与永夜窟里那个莽撞的吻不同，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抬手蒙住她的眼，黑暗中，温度升高，她能感到他正在用唇描绘着她的唇形，轻吮，轻咬。
“妖，妖主大人.…”
她在换气的间隙轻唤，声音染上了自己都没察觉的甜腻。
“叫我的名字。”无支祁抵着她的额头低语。
“无支祁。”她轻唤，感觉这个名字在唇齿间滚过时，带着说不出的亲密。
他的瞳孔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猛然收缩，再次吻下来，不再克制，舌尖撬开齿关，长驱直入。
沈妗妗被这突如其来的侵略性惊得轻颤，但很快又在他耐心的引导下放松下来，生涩回应。
他的手从她的腰际上移，带着鳞纹的指轻抚过肌肤，泛起一阵阵细小的颗粒。
沈妗妗知道他在克制，那双手明明有着轻易捏碎山石的力量，此刻却轻得像是在触碰露珠。
“等等。”
当他的唇移到她颈间时，沈妗妗突然想起什么，推了推他的肩膀，“那个…..体型差.….”
无支祁停下动作，抬起头看她。眸子里**与理智交织，最终化作一抹笑。
“怕我伤着你？”
她红着脸点头。他如山耸立，青鳞下鼓胀的肌肉，像是随时会崩裂出来，投下的阴影能吞没了半间屋子。
无支祁轻笑，身形微动，妖气流转间，身躯缩小了些许，虽然仍比她高大，但已不再显得悬殊。
青鳞也渐渐隐去，他握住她的手，引向自己胸前残留的妖纹。
“这样可以吗？我保证会小心，绝不会伤着你。”
沈妗妗的指尖划过，这位曾经令三界震颤的凶神，此刻正任由自己触碰，评判。
她的心软成一团，主动环上他的脖颈。无支祁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让我看看你。”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就现在，就在这里。”
视线一寸寸刻画着她，俯身轻吻，轻抚，像是要记下每一处曲线。
“真美。”他的唇落在她锁骨上，舌尖轻舔那一处凹陷，“比我想象中还要美上千倍。”
沈妗妗原本的紧张渐渐被一种奇妙的安心感取代。
无支祁捉住她的手。
“你也碰碰我，我想让你知道，我有多渴望你。”
当纤细的手触到他时，无支祁发出一声低沉的喘息，额头抵在她肩上，浑身绷紧。
沈妗妗惊讶于手下的触感与温度，更惊讶于这位向来强势的妖主此刻展现出的脆弱一面。
“妗妗。”
“疼吗？”他停下动作，轻吻她微蹙的眉心。
“不疼，就是有点奇怪的感觉。”
无支祁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很快就会变得美妙.….我保证。”
“你从哪里懂这么多的？”
沈妗妗突然睁大眼睛，狐疑地打量着他。这个在永夜窟里关押百年的老古董，怎么会懂这些？
“你们人间的话本。”
“以后不许.….不许再看那些...”
“嘘，以后再说这个。”
随着他的动作，沈妗妗无意识收紧环绕着他的手臂，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浅浅的红痕。
无支祁因她的反应亢奋到几乎发狂，青鳞若隐若现，却仍克制着自己，连指尖都不敢多用一分力。
“妗妗....我的妗妗.….”
他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近乎痴迷地注视着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
从沙滩回到酒店时，才不中午。
沈妗妗懒洋洋趴在床上，望着窗外沉下的夕阳，金色余晖漫过纱帘。
她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一般。
无支祁从身后靠近，银发垂落在她光洁的背上，带来丝丝凉意。
“累？”嗓音里是餍足的低哑。
沈妗妗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轻哼了一声。无支祁伸手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沈妗妗浑身发软靠在他身上。温热的水流轻抚着肌肤，带着鳞纹的手指正梳理她的头发。
“疼吗？”他低声问道，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
沈妗妗摇头，却忍不住小声抱怨：“您也太.….不知节制了。”
无支祁低笑，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一朝得偿，换你，你也忍不住。”
沈妗妗忽然注意到他手臂上若隐若现的妖纹，她好奇伸手触碰，那纹路竟像有生命般微微发亮。
“别碰。”
她立刻缩回手，却被捉住手腕。浴缸里的水忽然泛起波纹，某只妖的金瞳在蒸汽中噌亮。
“既然还有力气….”无支祁绷紧身子，声音闷而沉。
天完全暗了下来，沈妗妗再度蜷回床里，她其实从没想过要和这位上古凶神长厢厮守。
像他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永远守着一个普通人类？
而她沈妗妗向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绝不愿把全部身心交付给任何人。
刚好在这个年纪有这样一段奇遇，遇到这样一个特别的人物，即便只是露水情缘，她也觉得足够快乐。
想到这儿，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无支祁却突然收紧手臂，将她牢牢锁在怀中，“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妗妗轻笑着戳了戳他，“就是在想，妖主大人的学习能力真不错。”
[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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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轻松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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