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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36

鱼在涌动的溪流中游荡,像一阵风。

穿过片片云,扇动四肢在空中掌握着方向,会有湍急的水流冲刷要向上的鱼,但它抵抗住了,又灵巧地钻入珊瑚礁中,静谧地等待。

鱼想,我在躲避些什么呢?

也许是害怕被抓住,被抓上岸后,拦腰截断,死后就没有了思想。

可是思想对于鱼难道很重要吗?

鱼的记性这么差,分明只有七秒的记忆,根本记不住任何的想法,没有鱼可以在七秒之内悟出什么大道理,就算理解了也会迅速忘却。

永远都在不知所谓、忙碌地游动。

有细密的疼痛从指尖传来,我睁眼后看见了排排蚂蚁在我的指尖蜿蜒。将它们掸去后,我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一片地衣上,背后是一颗巨树,而天色已经灰暗一片,过了多久?

四个小时,手机提示我。

“醒了?”有些哑的声音从上头传来。

我抬头看见飞坦正坐在一根粗枝干上,背后靠着巨树,眺望远方。

“嗯,侠客呢?”

“附近考察。”他冷淡地回复我。

这对话发生在我们身上真是够惊奇的,这是我和他第一次出现常规对话。和他聊天我总是严阵以待,我害怕他会随时暴起再宰我一次,就算再阵营变换确认他不会杀了我后,我也要随时应付他尖锐的话语。

因此当和平来临,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在晕倒前有什么征兆?”对话还在继续,正常的诡异。

“头疼。”好像被劈开,有人尝试挤入其中,就好像带了一副过紧不适合自己的橡胶手套,手套被外力作用挤爆。

“持续了多久?”他拿出手机敲击键盘。

“五分钟?或者更短,然后我就昏倒了。”

“现在呢?”

“依然,但没有之前那种痛感,很轻但持续不断,就好像微弱的电流在不断穿过我的大脑。”我试着描述。

“真是形象的描述。”他从上往下看我一眼,轻飘飘的,“昏迷那段时间你有做任何和古迹有关的梦吗?”

果然前半句话才是他的本性,“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撒谎了,我梦见自己是一条鱼,不断向前游动,分明手脚都还在,但我依旧把那状态称为“鱼”,鱼在黑水中游动,毫无方向就往前游,除了往前游之外没有任何的别的想法。

也许可以将其称为一条鱼的使命。

他在问完后就不再说话了,我这才有空好好看看周围。

离刚才那片村落遗址非常的近,他们只是把我搬离了中心搬到了一旁。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多,我昏迷的时间不长不短,刚好够他们做一些小动作。侠客并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如果他真的在考察遗迹那么这遗迹点挺大,库洛洛应该在此期间给了他们新的指示,那些古文字说不定也破译了大半。

飞坦刚才我的头顶打字可能是为了发信息(当然我并不清楚他的手机是否也有信号),那么可能过不了一会侠客就会回来。

这一晕真是完全将自己至于不妙的处境之中。

“我能去遗迹里吗?”

见我站起身,树干上那原本缩着身子的那一小团也伸展了一下,枝干晃动两下,他已经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如既往地插兜斜视我,我比他稍微高上一点所以可以窥见面罩下的他似笑非笑,“原来你会好好请示。”

这家伙,在我内心编排他的时候,他也在不断编排我。

他对我的态度是不完全的有迹可循,捏爆我心脏那一夜升腾而起的□□又被主人强制性压抑,当再次在拍卖会场见到我时**爆发却被我侥幸逃脱,随后就是前两天在这里了。

出于任务需求他强忍住了想把我虐杀的冲动,偶尔的出言嘲讽更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岩浆,忍不住冒出一个无伤大雅的气泡,在不会对幻影旅团的集体任务造成影响的情况下放任自己的**肆意增长,一直注视着我。

就如现在,黏着却冰冷,像是一层蛇的唾液,正好他的身上也散发出一股子泥土的腥气,完完全全就是从窝中蜿蜒爬行着开始觅食的状态。

这就是我一直避免和他接触的原因,“所以可以吗?”

“跟我走,侠客在等我们。”他说完就直接走到了我的前面,向逐渐发黑的树林走去。

最后丁点红日都要埋入山头,天要完全暗下来了,希望能在黑之前回去。

飞坦领着我路过了四小时前我晕过去的地方,他并不着急,带着我走了几分钟,侠客的脑袋逐渐显露出来。

这块区域一片狼藉,新鲜的泥土被翻起,大小不一的残垣断壁杂乱地堆弃在一旁,他正蹲在这些石头上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来了嘛,真快啊。”他维持着蹲姿朝我们二人挥手。

光是站在旁边,泥土的腥味就钻入了我的鼻腔,这股味道和飞坦身上的一模一样,看来是我昏迷的四个钟头里,飞坦动的手。

眼前被破坏的土地直径约有五十米,他的念能力能够造成大范围伤害吗?

“能在今天解决吗?”飞坦问他。

“这就要看你身后那位了。”他们齐齐将目光对向我。

“也许我的昏迷的确和这个遗迹有关系,但我推敲不出来具体的原因。”

“不是这点,”侠客笑着摆摆手,“这里有个女神像,需要你看看。”

“上面?”我指那堆砖石。

侠客指了指身后的巨形坑洞,“后边。”

坑洞深约三米,我向下跳去,两米长的神像呈现在我的面前。

她呈现升天状,这么说有些难以理解,但雕像上的她脚踝处自然垂下且放松,并没有发力,双臂也是开放地敞开。

这具拥抱世间的女神像一如我在昏迷前在石砖上所见到的简笔小人一样,唯一的诡异之处,便是面前的雕像并没有头部。

她挺拔的胸部,略宽的胯部都显示其女性力量,一件简单的罩袍裹在身躯,拥抱的双手是为了欢迎皈依的异教徒,可是本该展露慈祥的脸却连带着头颅一起消失不见。

是丢失了嘛?我蹲下身观察着脖子上的断口,的确存在被腐蚀留下的痕迹,但是这些痕迹都是细小的,断口整体呈现为光滑平整的状态。

这表明此雕像在一开始被塑造得时候就没有头部。

这么做是为什么?如果头颅没有存在的必要,那么没道理在石柱上完整绘制一个完整女人的形象。在整个艺术史上,存在着无头雕像,但这在宗教又或者是信仰体系中并非是普遍现象。

细数艺术史,最出名的莫过于“萨默瑟雷斯的胜利女神”,这件巨型艺术品丧失了双臂以及头颅,也许是为了庆祝一次胜利的海战而创作的,作品初衷不外乎于向卡比洛斯诸神表达对其护佑的感谢。因此雕像的头颅也并不是一开始就不存在的,也许是自然风化、地震等灾害,又或许是人为破坏才导致了头颅的遗失。

那么是否存在一些故意去除掉头颅的做法呢?在雕像上,这并不常见,然而在部分文化中的确存在无头人形的艺术表现形式。比如中世纪的无头骑士的形象,这更多是为了表达对于超自然的恐惧亦或是对于死亡的隐喻。

那么这个雕像呢?她又为什么在铸造初期就没有头颅呢?以上所提到的两个案例,皆是我思路发散的成果,前者是因为我判断此雕像的铸造意图和“萨默瑟雷斯的胜利女神”相同,古瓦格的人民同样是为了向其信仰的神灵表达崇敬,可这让头颅的缺失显得更为奇怪了,这才让我联想到了无头骑士。

出于某种原因,古瓦格人民在铸造雕像时选择割下了女神的头颅,这或许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于女神力量的畏惧,这算什么,弑神?可古往今来,这样以下犯上的做法一般都是为了显示人类主体力量胜于神明,那么这个雕像的主体则会选择一个人类为上的形式斩杀神明,而不是单独的无头女性形象。

不对,这不对,这完全不对,和我刚开始的推测完全相悖了,雕塑的存在是为了表达对于信仰的尊崇的。

这又不得不说到瓦格的信仰传承问题了,我想起那根碎裂的石柱,因为它的断裂我没能得到所有的信息,最重要的一部分绝对就在后面,如果它是完整的……我下意识啃咬自己地嘴唇。

“看得出什么?”侠客也跳了下来,和我一起围着这个雕像。

我松开了下嘴唇,回复他,“头颅的丢失可能和他们的信仰有关,具体的我推测不出,这里是哪里?古神庙遗迹嘛?”

这个推测完全基于此雕像的存在,对标古代艺术史,一般来讲,雕像会出现于公共场所,例如广场、市场或是剧场。又或者会出现在墓地来纪念死者,又或是富裕的家庭会选择构筑小型雕像彰显品味。

这具雕像的规模以及主题,另外结合上这块的布局,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以上列举的几种,排除所有,唯一的可能便是宗教场所,这其中神庙内外最常设有神祇的雕像,供人们祭拜和敬仰。

“目前来看,应该是的。”侠客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一开始推断古祭坛也在这?”我又开始揉自己的大脑,刚才的思考让我有些缓不过来,我依旧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世界之中,下意识接了下去,“但你们没找到,对吧。”

这话属实有些直接,或者说挑衅。

尽管挑衅并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说我本来只是想要快些解决了这件事,早点回去躺会,便省去虚与委蛇,直接说出了事实——准备了这么多,结果就这,连个古祭坛遗址都找不到。

察觉到说错话的我朝着对面的男人下意识看去,就见他也盯着我看了几秒,最后没忍住还是扯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笑,“我可能有点理解飞坦了。”

我在他的笑中闻到了一股子怒气,很淡但没有被压抑,更像是毫不在意地释放出来的。

那句话的确让侠客不爽了,只是我不太明白,这时候为什么要提到飞坦。

“柯林,你是无意的对吧,”他没等我回答也接了下去,“这种被挑衅了的感觉的确很奇妙,这让我更好奇了。”

好奇什么?我因为这偏离的对话皱起了眉。

他包含探究以及戏弄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嘴上,随后双手叉腰,略微弯下腰来,和我对视,“那天你在泽尔诺斯大厦里究竟对飞坦说了什么,也是和现在一样的无意识的吗?为什么会让他这么亢奋?”

这家伙在发什么疯?我还没来得及对答,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就直接朝着侠客丢了过来,准头不错对准了他的脑袋,但可惜被他躲了过去。

还在上面的飞坦被无辜波及显然也是有些窝火,他喊道:“侠客,任务期间你很多话啊。”

“抱歉,抱歉啦,”侠客挠着脑袋回复对方,下一秒看向我的眼神清澈了些,“那么我们的大画家一定对于古祭坛的位置有所了解吧。”

这话中带着戏谑以及威胁。

“也许不在这,”侠客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动,表明他内心也有这种猜测只不过不够具体,“你们肯定搜索过整个神庙内部,一般来说祭坛会在神像的殿宇附近,方便活动。但你应该没有搜索到祭坛的相关痕迹。”

他点了点头。

“只能说明建造神庙的时候,祭坛并没有被规划进去。历史上的确存在一些祭坛区域和神庙分离的案例,比如……”

“卡纳克神庙的太阳神庙,”他毫不客气地接过了话,我想他表面上如常,但实际上还是因为我的挑衅被挑起了些许胜负欲,“祭坛位于广场上,也就是庙前的开放庭院上,严格来讲,这块区域依旧是神庙的一部分,又或者你认为瓦格的祭坛也在刚才那片广场遗迹上。”

小肚鸡肠的家伙,我腹诽。内心在骂他,但明面上我依旧需要把一切解释清楚,算是给合作期间的野狐狸顺毛,毕竟他炸毛也是我惹得,我还希望之后和蜘蛛合作的日子好过些。

“广场那块区域,在我昏迷前,我们就一起大致搜索过一遍,我们都清楚里面并没有祭坛的位置。之所以提到广场是因为‘圣女升天日’。”

“酒吧里酒保说到的那个节日?”

“嗯,突然想到了。酒保说过这个节日的提前准备工作极其繁复,禁食禁水、沐浴焚香,还需要祈祷,我想之前的瓦格人民如此重视这项节日,那么它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诸多传统的东西,也许遗忘了部分,但最重要的精华绝对还在。它现在变成了一场表演性质的节目,那么就可能会在广场上进行游行,里面应该会藏着一些和古遗迹相关的行为习惯,抓住这些也许能够窥见瓦格古老的秘密。”

“依照你的思路,的确有一些联系,但也可能什么都没有,”侠客思考片刻便打起了电话,离开了这个凹洞。

蜘蛛不在我身边,我放松了许多,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了一包饼干,拆开袋拿了一片咀嚼起来,掏出手机发现已经四点半多了,天色快全暗了。将面前的雕像拍照后,我一边嚼着饼干,一边触摸雕像平滑的脖颈。

使用身体这词语,完全是因为我将这个女神带入了被人类斩首的可怜角色,这么看也许用遗体会更好。

人们为什么敬你?又为什么舍弃了你的头颅?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呢?

“喂——”侠客在上面喊我,“今天结束,先回——啊!你这家伙有饼干,竟然不拿出来。”

听到收工指令,我翻出坑洞,飞坦以及侠客两人正在上面等着我呢,他的后半句话埋怨又过分自来熟了些,像工业胶水一样,莫名其妙地贴了上来。分明我们的关系没到这程度。

“之前处于工作状态所以没拿出来,另外我以为在我昏过去的时候,你们已经找过别的东西吃了。”

“根本没有好嘛,工作的时候没工夫找东西吃,思考过度让我肚子超饿。”

又来了,这家伙对于距离的把控实在是厉害,狐狸一样,分明打电话前还在因为我无意识的挑衅生气,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自顾自地蹭过来讨食,分明他一点都不信任我。

可他话语里直接表示着自己饿了,我便把饼干递给了他。

他接过饼干问同伴,“飞坦,你要吗?”

“没兴趣。”飞坦看了侠客一眼,转身便往回走。

侠客耸了耸肩,塞了块饼干进嘴里,“注心巧克力味,好甜哦。”

懒得搭理狐狸的抱怨,我也跟上了飞坦的脚步,事实上我心里巴不得吃到巧克力的狐狸能变成狗。

没人和他说话的狐狸跟上了蛇的脚步,弯腰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话,幸亏我听力不错全听见了。

“飞坦,你真的不想吃吗?”

蛇不耐烦地吐舌,“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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