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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天碧如洗,霞光淡淡,蜀地宝山富水,苍绿千里,万物安居,实为不可多得的福贵之地。此处的好,但凡见识过的人都会深有同感,无需多言。世上一切宝物皆是如此,只要存在,便会有人觊觎,便会有人想要占为己有。

邛觞此时无心欣赏金色斜阳,高筑的城楼挡住了一望无垠的美景,树木高枝被隔绝在外,他漠然看着,心里是繁杂到极致的平静。世事总在变迁,有朝一日凡事皆沧海桑田,他知道当下的一切都留不住,可他没想到这一日会来得这么快。

他叹了口气,从观景台上转身下来,回到屋内。

这些日子里,僰母、清觞和他都不好过,僰母倒是能够理解他、支持他,可清觞却倔强地反对他们的决策,说什么都不同意,偏要自己留下来。

谁能怪他?他还年轻,一腔热血,容易意气用事,况且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的用意正是为了邛觞和僰母好。这种情况下,怎么又好再去说他呢?只能循循善诱,让他明白身为少司祭是不能够任性的。

邛觞最近每每看到清觞,心脏就容易没由来地绞痛。一想到这些年兄弟二人与僰母之间的隐忍,尚未有结果便被迫结束,他就不免觉得遗憾,或许有些事情不道明了才是最好,至少到了最后他们三个之间都还是好着的。

想到这里,邛觞又叹了口气,他还是再去找清觞谈谈吧,至少他现在知道了不能在吃饭的时候和清觞谈,不然清觞连饭都不同他一起吃了。

从顶层的观景台进屋,下一层就是司祭的住处,他来到清觞的房门口,轻轻唤了声:“清觞?”

房门里传来清晰的回应,他才推门进了屋。清觞背对着他,听见他进来了也没有回头,似乎在摆弄什么东西。

邛觞看着那专注的背影,不由得想:清觞的确是长大了,肩膀已经宽厚起来,是个男人的样子了,可他还是觉得清觞那么不懂事,那么需要他。

“清觞,我还是想同你谈谈南迁的事……”邛觞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提这个清觞一定会烦他。

清觞没理他,没听见似的。

邛觞觉得古怪,便走上前去:“你在做甚么?”

清觞这回才转头,那张俊朗的脸上是无比欢喜的,邛觞吃了一惊。

“哥,你来得正好!我刚弄完,你看!”清觞站起来,把手上的东西递到邛觞面前。

邛觞一下没反应过来,待他看清是什么之后,也绽放出欣喜的笑容,一下就忘了原本过来是为了什么。

“这是……你真的制成了?”

“对啊!我制成了!终于成功了!太好了!太好了!”清觞激动地说,他跳起来,貌似想抱住邛觞庆祝,却又因长大成人了而不好意思。

“恭喜你!不枉这么些年,你每年都进山去取材。”邛觞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祝贺。

“没办法,之前都失败了嘛,花太容易**了。”清觞脸上还留着兴奋的绯红。

“制成的法子是不是很难?”

“嗯,特别难,若再制一回,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成。”

“清觞,你果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最近我诚然抽不开身,不然应当助你,若是这方子留存下来,或许可当国宝呢。”

清觞的笑容短暂地僵了一下,转瞬即逝,可邛觞还是发现了。

“没事的,你和僰母忙去,我闲着时再多试试,争取在打仗之前把成熟的方子写了。”

邛觞笑着看向手里精致的事物,显然清觞花了不少心思在上面,这可是一等一的难得。那事物像是把春天携带进这房间了,温暖的气息一扫外头的冷峻,连萦绕寨子多日的肃穆氛围也暂时消失了。

在这春寒交错中,邛觞念头一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时间气候又骤变了,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他的心脏如闷雷般鼓动了几回,好不容易招来乌云遮蔽,剧烈的涌动才渐渐平息。他极力克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稳如泰山地微笑着,将那事物递交回去。

“来,你好好收着,是准备送人的罢?”邛觞用漫不经意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好像这一点都不重要。

清觞少有的腼腆,笑着应了一声“算是吧”,却迟迟不接。

是不是递得不够明显啊?邛觞心虚地想着,又往前伸了下手。

“是我糊涂了,这是珍贵的礼物,不该随便找你要这方子的。”

这回清觞把手伸出来了,只不过后续和邛觞想的不一样。他弟弟双手覆上他交递出去的那只手,微微一捏,把那事物按进他的手心,再往他所在的方向推了推。

清觞用清澈乌黑的瞳仁看向邛觞,说道:“我制的虽不算什么蛊,但在炼化的过程中,我发现这花的确是有些名堂的,或许它可以令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你说什么?”邛觞一时间没有明白清觞的意思。

“哥,你拿去送给想送的人罢。”清觞坚定地说着,手上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

自从展行给张辉提了和大哥交换面具看的建议,这个念头就总是萦绕在张辉心头挥之不去。他其实并不想看,就像他回答展行的那样,人与人的立场不一样,看得太全有什么必要?反正最终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展行年纪虽小,很多事情却看得透彻,他总觉得展行并不是真的想让他看面具,而是话里有话,想告诉他什么但不便明说。

张辉怎么会不知道,他几年前已经弄明白了清觞真正的心思,这对他的冲击十分巨大,之后他便很少再去看那面具。事到如今有什么好看的,他猜也猜得出大司祭的面具里都是些什么样的内容。

追寻神光蛊已月余,却没有丝毫进展。按理来说,星辰蛊和神光蛊是相互吸引、相互呼应着的,可张辉每到一处僰人村落放出银陨虫神时,银色甲虫只在原地飞舞,不知该去何方。他也去问了僰人村落的居民们,没有人见过类似僰母的人。

难道神光蛊本身也还没有找到新的僰母?

无奈之下,张辉只好动身回程,等银羽蛊有反应了,再出去找。

连张辉自己都觉得在骗鬼呢,其实这些事张帅本人就能做,但他记得他以前说过要帮张帅找僰母,现在不就是最好的兑现承诺的机会么。

张帅没有说什么,只是旅途中金命虫神偶尔会飞来看他,带来一句嘱咐,让他路上小心。

张辉每每收到信息后就有些泄气,当时蛊婴事件结束后,他的确不想见到张帅,不知是怕张帅知道他把母亲遗物抵给三爷当酬劳后要追杀他,还是觉得两年份的疏远有些尴尬,总之就是不想看见他哥那张脸。

张帅却没事人一样,消息照送,不怪他不骂他,也不催他回去,仿佛这两年的事情没发生过。

无论是亲近还是疏离,大哥总是掌握着话语权。

实在找不到人,张辉决定回家。

当时走得匆忙,没来得及搬回万蛊门,张辉的住处还是在隔壁的寨子。回到千山林,族人如往常一样欢迎他回家,给他送上当天新鲜的花朵和农作物,推辞也没有用,他只得拿一些抱在手上,剩下的就靠“拿不下了”为由不再接受。

到家先清洁、吃喝、歇息一番,再去找张帅报到。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时候,他觉得房里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但又看不出翻动的痕迹,一下说不出来是什么。有什么人来过了吗?是张帅?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到了第二天,他才慢悠悠地骑马出发前往万蛊门。

这次到了门口,守卫不拦他了,见到他还恭敬地打了招呼:“少司祭。”

张辉顺利到了大司祭的住所,这里和一个月前没什么两样,但大厅里并没有人在,他又往二楼和三楼去。

张辉先去了自己以前的房间,他推开门,发现这里还和两年前离开时没什么区别,连当时的杂乱都没变。或许张帅在他离开后就再也没来过这里,完全闲置了这个屋子。溜达一圈之后,他才去了张帅的房间。

“哥?”张辉试探性地唤了声,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随即他大喇蝲地推门进去,把里面看了个底朝天,的确没人,不过并不是没人居住的那种没人,是主人明显还会回来的那种没人。

在扫过桌子的时候,上面有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等看清那是什么,他恍然大悟地发出一声惊叹。

原来他昨天在房间里感受到的不自然是这个!他一直挂在墙上的少司祭面具不见了,现在它竟然出现在张帅的桌子上!

他哥拿少司祭的面具干什么?

张辉身上莫名起了鸡皮疙瘩,他不觉得他哥是会想看少司祭面具的那种人,他们俩一直都心照不宣地不看对方的面具。但眼下这种情况,他想不出他哥除了拿面具看电影之外还有什么其他选择。

他紧张地跑下楼,出去转了一圈,抓住一个手下就问:“大司祭在哪儿?”

巫蛊师迷茫地看着张辉说:“少司祭,大司祭出去好多天了。”

“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啊,大司祭以前就经常出去的,少司祭您打个电话问问吧。”巫蛊师小声提示。“要不然,您放银陨虫神去找找。”

张辉放开巫蛊师,闷闷不乐地回屋里了,这些事,他要是想,早就干了,但他现在就是不想让张帅知道他在找他。

他回到张帅房里坐着,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两张摆在一起的面具。

最终他咬破手指,涂在了大司祭那张面具的嘴唇上。

展行曾说过,他与清觞长得是有点像的。

张辉长大之后就发现自己长得越来越像清觞,同时,他也觉得张帅长得很像邛觞。之前每次他在面具里看到邛觞时,总是羡慕清觞得紧,要是他哥也像邛觞一样对弟弟那么温和就好了。为什么张帅老是只对他那么凶呢?他不理解。

可要是张帅某一天真的对他和对其他人一样客气周到、彬彬有礼呢?

张辉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次看了大司祭的面具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在少司祭面具里看到的不怒自威、谦逊温和、事事周到的邛觞,在面对清觞时心潮会如此澎湃,又如此小心翼翼。

张辉终于理解为什么邛觞会抱着清觞的尸身恸哭九日九夜,最后也随之逝去了。在亲眼见到这般场景时,他情不自禁,眼眶湿润。清觞死后发生了什么事,少司祭的面具是记录不下来的,之前他只能在白底黑字的资料上看无声的叙述。

这兄弟俩,一直想要互相成全,又怕用力过度不小心伤到对方,于是邛觞到死都不知道真相。或许不知道真相最好,若是形势明了,只怕这三人之间的关系更加难以维系了。

就像现在张辉心里有许多话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怎么都不想和他哥联络一样,干脆就放着不管了。

意犹未尽地看完几段记忆,邛觞、清觞和几百年前的是非都化作烟雾缓缓消散了,张辉又回到了昏暗的房间里。

突然他的后脑一阵凉意,体内无数蛊虫告诉他屋内还有另一个人在。

“弟?你回来了?”

灯光亮起,张辉一个激灵,猛然回头。

张帅背着一个硕大的登山包,身穿冲锋衣,脚踩军靴,一身狼狈站在房门口看着他。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这是他们两年来头一次独处。

“嗯,呃……你又出去倒斗了?”张辉刚问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吗。

“有个当口联系我了,是个好机会,我就去了,挣一点是一点。”除了脸上脏了点,张帅好像并无波澜。

“哦。”

“毕竟要填掉你雇佣三爷的份嘛,我得出去赚钱的。”张帅笑笑。

一阵肠胃扭曲的恶心感袭来,张辉很不习惯,这种感觉很奇怪。

“你不怪我送掉了妈的遗物吗?”

“你送得物有所值,解决了一桩大事,不然僰人一族就要在我们这代司祭手里灭亡了,妈肯定也不想看到这事儿发生。”张帅开始卸身上的装备,他边卸边说。

确实如此,没有骂张辉的理由。

“你呢?找到神光蛊了吗?”张帅已经把包放下了,开始脱沾满泥巴的军靴。

“没有,我去了好多僰人聚居的村子都没找到类似的人,银羽蛊也没有反应。”张辉耸了耸肩。“你也可以用金翅蛊试试,或许会有回应。”

张帅把靴子甩到一边,一时没回答他,又开始脱冲锋衣。

“你还打算继续出去找吗?”

“等段时间吧,也许神光蛊还没附到僰母身上,找了也没用。”

脱到只剩里衣时,张帅似乎觉得清爽多了,一身轻松地走到张辉身边。

“嗯,休息一下也好,万一僰母自己来找我们了呢?”张帅打了个趣。“你是专程来告诉我这个的?给我传个话不就行了,电话打不通就用银羽蛊嘛。”

张辉一时语塞。

“也不全是,我既然回来了,不是本就该来找你么?”

这回换张帅语塞了。

“……你想回来住吗?”张帅尴尬地说,“我想着你大了,是时候想独立了。你之前不是找了女友么,之后又说要去找嫂子,我以为你想各自成家,不想再住这儿了。”

张辉晕了,他哪知道他哥居然是这样想的。

“我可没这么说过啊,你别乱猜,一码归一码。”

张帅打了个哈哈,然后说:“等下一起吃饭吧,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洗个澡,身上太多泥巴了,不舒服。”

“好。”

“你如果想搬回来住,就还住原来那间屋子吧,你走之后我一直没动。”说完,张帅就出房门了。

张辉一时有很多疑问,精神又前所未有的通透。和他哥重新对上话比他想象中更为简单,他哥没有怪他、骂他,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可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到底是什么呢?

直到张帅洗完澡,换上了简单的白色棉布服饰,干净清爽地回房来,张辉还在桌前坐着,一动不动。

“怎么愣着,在想什么呢?”张帅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弟。

“我在想,为什么少司祭的面具会在这儿?”张辉被他一问,就这么把话说出来了。

张帅脸上平淡的表情轻微松动了一下。

“哦,之前不是经历了蛊婴那件事么,我就想着把那段时期的资料再翻出来看一看,刚好上面有对这两个面具的记载,我就把它拿过来对照研究了,没提前告诉你……”

“就这样吗?”张辉追问。

张帅沉默。

“你看了少司祭面具里的记忆,对吧?”张辉声音平稳地问,却有些咄咄逼人。

张帅叹了口气,半晌才道:“我看了。”

“我刚才也看了大司祭面具里的记忆,就在你回来之前。”张辉继续平静地说。

“嗯,你有什么感想么?”张帅笑笑。

“我没什么感想,和看之前差不多。”张辉说。“你呢?”

“我也没什么感想。”张帅苦笑了一下。

张辉看着张帅温和的表情,那白皙的面庞和邛觞那么像,像得张辉恍了神,就像还在四百年前的梦里。

“你觉得那一代的僰母喜欢的是谁?”张辉突然问。

张帅眉头一皱,摇头:“喜欢谁有什么重要的?你也别太钻牛角尖,这一代僰母不是四百年前的僰母,不一定还和先前一样的,如果你找到了她,她不想回来便不用回来,只要庇佑着族人,在哪儿都一样。”

说罢,他走过来招呼张辉:“走吧,吃饭去,你哥我在地下待了几天,快成饿死鬼了。”

张辉还是一动不动。

“大哥,你以为只有你能看出来我有没有撒谎吗?这么多年了,我也很了解你了。”

张辉敏捷地伸出手钳住张帅的胳膊,张帅身子猛地一震。他抬头望向张帅,他哥不再笑了,而是双唇紧闭,眼眶发红。

张辉心里一惊。

“哥,你……”

“张辉,放手。”

与其说这是一道命令,不如说是一个请求。

“你为什么不像平常一样骂我?”张辉没听见一般不依不饶。

张帅终于收起飘忽的目光,自上而下看向他了,可又没在看他。那双天生的笑眼此时一点都不柔和,正透过他的身体看向不知何许人,那种渴求和期盼是张辉从未见过的。

这算什么?张辉心中腾地升起怒火。

“你不舍得骂?你当老子是谁?看了个面具就不把老子当回事了?”张辉一把甩开张帅的手臂。

“……你当然是我亲弟。”张帅好像有些内疚,声音不稳地回答。他再看向张辉时,眼里已全然没了刚才的情绪。

对于张帅态度转变的原因,张辉自认已经了然于心。以往那些难题也一并得到解答,豁然开朗。为什么张帅不找对象?也不去找神光蛊?为什么张帅总是对他那么凶?为什么张帅会对他的女友大发雷霆?

一切都有了唯一正确的解。

“你不是邛觞,你是张帅。”张辉漠然道。“我也不是清觞,我是张辉。”

原本张帅正不知所措地站着,听他这么说,又无奈起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很清楚我们是谁。”

“那你还……”

“弟,有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说明了的,这你也知道。”

张辉还想反驳,张帅不等他开口就接着说:

“但这件事,说不定总有一天会跟你说清楚的。”

说完,张帅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板起脸吼道:

“你这畜生、刀子砍脑壳的,别嗦了!老子是真的快饿死了!老子喊寨子里给咱们准备了接风宴,人家等着呢,快跟老子喝酒去!再哔哔小心老子把你宰了喂蛊……”

张辉无法,看着他哥跟混世魔王一样推开门出去了。

门外明亮的火光照射进来,一丝细微的反光照进张辉眼角的余光里。

回过头,桌上那两副面具还是静静躺着,默不言语,可张辉发现,少司祭那副面具的眼洞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刚刚他怎么没有发现呢?

他把面具从桌上拿起,花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躺在面具底下的东西是什么。

当他认出来那到底是什么时,仿佛遭了当头一棒。张帅好像在叫他的名字,不过他听不清,他的精神全部集中在了那东西上。

那是一条项链。

用金银双色丝线穿起来的,是一块不知名的透明玉石,没有任何缝隙,像是天然形成的。玉石内部,封着两朵娇艳欲滴的桃花,一朵是艳丽的桃红,一朵是晶莹的雪白,就像刚刚从树上摘下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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