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退缩了。
混乱的记忆搅乱了他的脑袋,黎簇陷入迷迷糊糊的境界胡总去了。他为自己先前的错愕与恐慌感到不解,他的心逐渐变得平缓起来了。
那宛如走马灯般接连跳转的记忆片段,一闪而过,他已经忘记了。
也许他先前看错了,弄错了。
这些蛇应当是汪家人从蛇窟里抓回来的,它们不应该有这些记忆的。
这是一个陷阱。
想明白了之后,他忍不住露出微笑。
幻境里的微笑是否会呈现在现实中,他不知道。
黎簇告诫自己,一切都是阴谋,一切都是假的。
可他的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麻痹了疼痛的费洛蒙消失不见了。剧烈的,刀割,火烧,针刺似的灯,洋洋洒洒地落在他的皮肤之上。
他大口地喘息着,他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黎簇开始尖叫,大脑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令他苦不堪言。他希冀着通过发声,引来看管人的注意,把他放出去。然后,他会说一些他在费洛蒙里看到的真实的,但同时无用的东西。
千里浮冰,水上存一。
而在这里,一切都如履薄冰。
他的指甲在地面上抠弄着,无人关注他的焦虑一点点爬进他的内心去。
黎簇过分地追求他人的关注,倘若没有人去看他,去在意他,他就如临深渊。他不应该这么想的,他怎么能去乞求敌人的注视呢。可是,在这推攘着心脏向更深的畏惧中推进的时间里,他忍不住为此而痛哭流涕。
不要怕。
没什么好怕的。
他的脑袋里闪现过费洛蒙遗留中的吴邪,他(黎簇)有义务要拯救对方。黎簇倾倒于对方的聪慧与手段,但这并非是他愿意为对方出生入死的第一原因。
如果当真有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他是一个没有良心的混蛋,心里的情感被压榨得只剩下些许。
杨好肯定恨他,恨他带来的这一连串的灾难。
蛇嘶嘶地叫唤着,但不再是先前那种攻击的模式了。它们有些匍匐着,远看像一条黑色的麻绳。
黎簇哆哆嗦嗦地盖着自己那条做过手术的腿,他的膝盖又疼又痒。
还没等到黑衣人把他捞出去,他就晕倒了。
梦是迷幻的产物,哪怕心脏跳得很慢,缺少了几次,它也依然存在,依然持续。
在梦里欢笑,在梦里痛苦,都是没有意义的。一但醒来,它们就会立刻消失,毫不留恋,从不未任何人存在。
黎簇做了一个清醒梦,可这也许不是梦,而是费洛蒙的产物。
他分不清,他真的分不清啊!爸,他分不清!
黎簇急促地呼吸着,他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已经黑了。他冷眼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来来往往,那都是群陌生人。雪山,地宫,神树,蛇沼……碎片纷沓而至,无法构成完整的形状,也无法构成一整个故事。
但黎簇依然找到了他要关注的人。
在吴山居的房间里,他隔着费洛蒙和传说中的张起灵遥遥相望。
而汪家人的“老师”说,张起灵是一个三千年计划的产物,是伪造的“圣婴”。
黎簇抚摸(触碰)着对方奇长的手指,他藏在兜帽下的脸看上去永远都无喜无悲。有什么会让他感到快乐?他难道不是永远都在高堂之上?
黎簇一下子冷静下来了,因为他发觉自己似乎无法自如地呼吸。梦里的疼痛也是疼痛,梦里的悲苦也是悲苦。他以前养了一只猫,有很多次,他梦见对方死了,死得很惨,他哭的也很惨。但是早上起来发现它还在健康地喵喵叫,黎簇就高兴的不得了。
可是某一天,猫就不再回家了。
本来就是流浪猫,在家里呆不住的。他爸就这样说。
眼前的场景切换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像一盆脏水扑在他眼睛上。在黑暗中,黎簇的五感变得格外敏锐。
他看见一片血红色的天空,地上的黄沙则是暗红色的。这两种红在天边的交界处融合在一起,发黑,发暗。
不知为何,黎簇感到了心悸。
有一个人正在向他走来。
不,并不是向他走来。那人的身体穿过了黎簇,继续向前迈进。黎簇转过身,瞧着对方的身影。
那个家伙穿得很像古装剧的男演员,不过他还是个与自己年龄差不多大的男孩。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胸口悬挂着似银似玉的项链。他的头发上系着珍珠与金,看上去华贵万千。
他同时有着一张俊美的脸,与黎簇所见过的美男子都不同。
珠宝是作为装饰而存在的,而不是盖过它的主人。
眼前的男孩正是将珠宝金玉当做点缀的那种人。
男孩突然转身了,黎簇以为自己身后有什么,于是他也回头看。可他的身后一无所有,只有红色的沙子。
黎簇重新转过头,他发现男孩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他!就像在地宫的幻觉里看到的白衣少年一样。
那男孩突然笑了出来,黎簇竟然从他的笑意里看出了一种诡异的怜悯。
一条黑色的小蛇爬过沙面,它绕到男孩的肩膀上,乖巧得像爬虫店里售卖的乖巧的宠物。
蛇不停地吐着芯子,黑衣少年侧过头,似乎在倾听蛇的言语。
黎簇紧盯着这怪异的一幕,他对黑蛇的存在实在是有些敏感,他已经接触过太多令人恶心的蛇了。
下一秒,小蛇的正面朝向他,金色的竖瞳像黑夜中的猫眼一样发亮。
黑衣少年的声音悠悠地飘来。
“你该醒了。”
综了一点点龙族,和原著关系不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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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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