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大人。”】
正听着一群大娘谈论着皇宫最近传过来的“皇上又发怒把某个倒霉宫女杀了,结果隔天寝宫内出现一大堆蛇虫搞的整个皇宫都成了蛇虫的天下”这件事的时候,本来应该安安静静待着的小灰却突然出声。
【“世界之力,很浓。”】
“······”
白零几句话跟大娘们道了别,大娘们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挥手送他。
【“距离不超过一百米。”】
【“在柳府后面那个小林子那边。”】
白零很快就到了那里,血腥味弥漫开来,这林子向来寂寥,此刻更显得阴森几分。
不多时,他就发现了十几个尸体,都是身着黑衣,面容遮起。
而在这些尸体共同包围的中央,倒是有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白衣被染上了鲜血,像是一朵朵盛放的玫瑰般,点缀在她的裙间。
这无疑是个美人。
【“就是她。”】
白零脑海中的直觉告诉他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越过尸体,他一步步走过去。
白零冷静的上前,果断把手搭上她的脉搏——
“是喜脉。”
【“这么说来,她肚子的地方世界之力的确更加浓郁。”】
小灰说着,就看见白零已经把她背了起来。
“我是应该把她背到柳镜家,还是背回将军府?”
【“按照一般的小说套路,应该是去凌无枉家。”】
“很可惜,她晕的地点不太好。”
背人,敲门,开门,放下,找医生,一气呵成。
柳镜在了解情况后就带人去自家林子后面收尸了。
一炷香后,凌无枉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你还好吗?”
凌无枉径直走到白零面前,把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我没事,我发现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人······”
陈星琪不知何时出现在白零身后,整个人藏在厚重的黑袍之下,语气平淡。
“那个人是从南方来的。”
“她叫洛桉,具体信息还在查询核对中。”
姓洛?
“很奇怪,我们的档案中从来没有这么一个武功卓绝的女性。”
“她唯一一次记录,还是因为十年前的‘因往江案’。”
凌无枉的目光沉了沉。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跟关家手下的人发生冲突,我们暂时还不知道。”
关家的人啊。
所以说果然是男主妈,来个京城要先跟当地一霸手下有点摩擦······
【“零号大人,我刚刚去翻了一下库存里的古代类型小说与任务世界。”】
小灰刚才就突然没了声,现在一出生,语气也变得严肃······还有点兴奋。
【“作为穿越局管理者no.1的白·零号大人手下的御用指定唯一不变的原初系统Y,我非常有义务······”】
小灰似乎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异常亢奋的说了一通,语速清晰但快的离谱,直说的白零都不好阻拦。
【“······根据多本小说与任务世界的筛选,我认为男主母亲的丈夫可能是薛家一脉的。”】
然后,小灰就不再多说了。
所以他前面那么多的铺垫,只是为了告诉自己,男主父亲可能是皇室那边的人。
······莫名有些伤人脑筋呢,小灰的人格模版里面难不成还带了“憨”的成分吗······
白零正跟小灰讨论着祂的问题,却听见一个老大夫走了出来,跟凌无枉说了些什么。
“······”
凌无枉看向两人,缓缓开口:
“洛桉腹中有孩子。”
凌无枉的神情实在是有些复杂,脑子里不知思考了些什么。
“一个怀有身孕的人,都能在关家人手下逃掉,他们干什么吃的?”
柳镜已经将后面林子里的尸体处理的差不多了,此刻带着一身血气走了过来,恰好听见了三人的谈论。
“那个人身体怎么样?”
“大夫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力气用尽了,再加上几天没休息,就睡过去了。”
“关家人为什么追杀她?”
“这个还没能查清楚。”
“她什么时候能醒?”
“大夫说过两天就可以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过后,一致决定将她留在柳镜家里。
“你去后面林子干嘛呀?”
柳镜随口问了一句,倒也没什么深究的意思。
“哦,我想去那里堆雪人。”
“雪人?”
柳镜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回答,愣了愣,随即大笑。
“你不是说后面林子很少有人吗,所以我想去那里堆雪人啊。”
“是个好想法,下次我也去。”
柳镜笑够了,拍了拍白零的肩膀,去看那些尸体。
屋子内,几个大夫还在埋头记录这人的身体状况,洛桉的睫毛突然颤了颤。
没人发现这细微的动作,屋内除了大夫外,只有几个陪同的学徒,正在处理刚才的医具。
洛桉从他们的闲谈中了解了自己的处境,她听到了“凌将军”“柳将军”······
这些字眼让洛桉感到压力,她深吸几口气,咳嗽了起来。
随着一阵喧嚣之后,洛桉看见几个人推门走入,其他人则安静的退了出去。
房间重新恢复了寂静。
“既然醒了,就坐起来。”
很冷的男性声线,洛桉握紧双拳,慢慢坐直。
“凌大将军。”
洛桉开口,纱帐外说话的男人没吭声。
“你为何来此。”
“民女为寻夫而来。”
“寻夫?”
柳镜的话音刚落,那纱帐却突然被掀开,紧接着,只见一个人影略过,“彭”的一声,重重磕在地上。
“民女家住抚柳城,自幼习武读书,期望考取功名。”
“十五那年在文武皆是一举夺魁,本来应入京,却不料夺了一位官家子弟的名声,便被打压,此后四年,郁郁不得志。”
陈星琪不知何时过来了,她将一捆竹简递给凌无枉,也加入了听众的行列。
“十九那年,我醉酒行路,不小心掉入江中。”
“幸而我当时遇得我那年在江边漫步的夫君,他救了我。”
“此后一年,我与夫君感情愈发深厚,后来于七月在花船上定了婚事,虽还没有夫妻的成婚之礼,却比寻常夫妻恩爱。”
“可有一日,我夫君却说,他的父母在京城出了事,一定要回去。”
“我原本想跟着他一同去的,可他却在同我说起后的第二日,便不辞而别。”
“我在京城中没有熟人,但为了夫君,便一路走走停停一月有余,今日才进京。”
“可怜我腹中胎儿,他不能刚出生就没有爹啊!”
洛桉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来历,接着就掩面哭泣。
年晔萍此时匆匆赶来,于是询问的事情就交给了她。
几人出门后,凌无枉将手中的竹简递了回去。
“她的话可信吗?”
“至少没什么大的出入,当年她的确有夺得双榜首一事,名噪一时,后来不了了之了。”
“至于洛桉更早的资料,倒是真的没有,她的父母都是寻常人家。”
“那问题是她的夫君。”
“她说了那么多,倒是一个字也没提到她的丈夫是个怎么样的人。”
几人的闲聊声不大,风桦栎则苦着张脸在那里给尸体做记录。
“怎么说?到底报不报官?”
柳镜侧头看向洛桉待的屋子,问道。
“······既然是麻烦事,丢给华大人好了。”
凌无枉淡淡开口。
“那他肯定要找第一个发现的人。”
陈星琪幽幽道。
······
正在和小灰讨论的白零感受到目光,默默的把头转了过来,十分不解。
“怎么了?”
“没什么。”
凌无枉道。
接着他转过头,平静的说了下一句。
“那我们自己先查吧。”
其余几人赞同的点点头。
.
“洛桉昏迷在了柳家后面的林子里,被白零发现后背回了柳家······”
寂静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人用没有起伏的声音向高座之上的男人报告着。
华浅若看向窗外,外面的大雪还在下,携带着晨光。
“大人,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华浅若收回了目光,不带波澜的开口:
“让他们去吧。”
“必要的时候,帮他们打掩护。”
“可关家那边的人······”
“他很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让他把今年的账本全部交上来。”
“······属下领命。”
“还有。”
华浅若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天气太冷了,送些暖炉给各府吧。”
“是。”
华浅若交代完后,又将目光投到窗外的大雪之中。
京城每年的初冬,都要下这么大的雪,总要下许多天。
雪落无声,就像这华府终年寂寥。
华浅若不喜欢喧嚣,他总想寻得这世间最清净的地方。
人海之中熙熙攘攘,他在其中步步漫长。
下雪天的时候,他能伸手去接雪花。
而有人,会递过来一柄鲜红的油纸伞。
包裹着一整个冬天的寒,携带了冰面下最美的雪裂花。
华浅若不曾与那人相识,但他所看见的,美好的一切,都与之相连。
他期待那样的冬天。
有人踏雪而来,而他噙笑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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