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浅若将宴会上的消息透露给了凌无枉,和陈星琪所讲述的相差无几。
当然,两个人都重点表达了一下那位皇帝陛下对于白零起了兴趣······显然不是什么好心思。
凌无枉听着消息,风桦栎则带着一身风霜坐在窗沿上,害的屋内都变冷了几分。
“野公鸡。”
风桦栎点评道。
陈星琪默默点头。
“至少他暂时不敢再做什么。”
“只是暂时的诶!凌大头你不能让小白白跟那个混蛋再接近了!”
“嗯,要我去警告他吗?”
军营里最我行我素的两个人的话可不能小瞧,虽然陈星琪大多数时间都很可靠,话也不多,但真得干出来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而风桦栎,凌无枉可不想听到某个提着大刀的凶犯上了府衙的告示。
眼看风桦栎兴奋的想要出主意,凌无枉有些头疼的打断他们。
“虽然薛怀志没什么脑子,但他后面有关家。”
那是薛怀志的母家,他母亲留给他最大的底牌。
薛怀志还是知道点东西的,他再怎么傲慢,平时对自己母家这一脉的人也是多有扶持。
华浅若之下,最有名的关姜了。
这人老奸巨猾,做事干净,虽然在华浅若手下做事,但很危险,势力不小。
华浅若危险,是因为这个人的头脑、地位,但他终归出生名门世家,又在外面有个忠君敬主的人设······
而且是他主动来谈合作的,至于目的不得而知,但合作两年了,心里再多芥蒂双方都藏得好好的。
“你们怎么看?”
“野公鸡之前看小萍的时候,也是那种眼神。”
得,陈星琪也叫薛怀志野公鸡了。
“不过他后来去小萍府上,被她一屋子的虫给吓没了半条命。”
凌无枉想了想,之前似乎确实有这么件事情。
年晔萍的长相姣好,平常人或许会以为她是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但事实上,她喜爱昆虫,而且长年都在衣服里藏着几只······
“是个方法。”
凌无枉仔细想了想,最后说道。
陈星琪则像是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都没有半点动静。
“小白什么时候回来?”
风桦栎问。
“一般是在入夜之后。”
“诶~那我才不要继续待着呢,走了。”
“嗯。”
陈星琪也回过神来,随口说了一句,转眼就消失不见。
凌无枉看着打开的窗户,寒风从外面吹来,同时还带来雪花。
话说回来······他今天出门的时候,穿的衣服够厚吗?自己当时果然应该再给他件吧······
凌无枉陷入了沉思。
.
风桦栎显然不是个闲得住的人,但他的特性导致他不能跟其他人久待,但他还是找上了傅落。
因为这人够憨,不舒服了就会直接说。
傅落听了风桦栎添油加醋的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
“那怎么办?”
最后傅落在那里歪着脑袋、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什么都没想出来。
“白先生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
风桦栎努努嘴,哼了一声。
“凌将军会护着他的,而且华浅若既然也来信了,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毕竟那个野公鸡这些年干的破事他也得烦了,烂摊子一堆。”
傅落听懂了一些,但他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又问了几句,然后就回屋子去了。
风桦栎则习以为常的离开了他家,几步走进了巷子里,里面的几条野狗正在分食一只老鼠。
他刚走几步,那些野狗就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呜咽几声,全都跑了。
风桦栎则满不在乎的继续走着。
他总是远离人群的。
这没什么。
他早已习惯。
.
樊源安听着傅落满含担忧的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没问过风桦栎吗?”
“我问了啊。”
傅落认真回答道。
“但我不放心他的话。”
“所以打算问问你和顾温刃。”
······
樊源安面无表情的听完后,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傅落。
看他一脸认真,根本没带什么恶意的说出这句话,樊源安不禁嗤笑出声。
面对傅落困惑的神情,樊源安还是给他解释了一下:
“无论是大将军,还是玲儿姑娘,他们在合作期间都不可能将盟友弃之不顾。”
“所以不用去担忧这种事情,虽然皇上他脑子不怎么好使,但终归还是懂些道理的。”
“为了一个只是起了兴趣的人,去得罪大将军,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为什么你们都说皇上脑子不好使?”
“因为本来就是那样。”
樊源安耸耸肩,语气听上去有些不善。
傅落沉吟片刻,不知想了什么,不久后就跟樊源安道别。
.
“什么?”
顾温刃从一堆古籍中探出个头,傅落又老老实实重复了之前的话。
“死性不改。”
顾温刃眼中露出了轻蔑,嘲讽了一句。
“知道了,我会跟凌将军说一下的。”
顾温刃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在傅落茫然的注视下,又回到了刚才的状态。
傅落摸不着头脑,但也清楚军师的性格如此,只是在心中默默记下,然后就离开了。
藏书阁的烛火幽幽,前些日子被白零搬进来的绿植正在窗户下沐浴着阳光。
蜡烛一滴滴落下,顾温刃颇有些后知后觉的直起身来。
“······”
他深吸几口气,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毛笔。
狠狠地写下第一个字。
.
年晔萍是从白零口中听说这件事的,她皱了皱眉,想起了那个给自己留下极其糟糕印象的人。
“不用理他,要是他敢去找你,往他身上扔虫子就好。”
“······倒也不必这样,我觉得他不太可能来找我。”
“万事要留心······”
最后还是年晔萍送给白零几只毒虫,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
柳镜则从年晔萍口中听说这件事,她面露嫌恶,将手中长矛一掷,插在了地面上。
“当初真应该把他给削了。”
柳镜说的是前几年有一次,这位皇上跟他们一起去秋猎,结果他一直对其中几个官家小姐动手动脚的······
柳镜不是什么软柿子,她当即将长矛一掷,正好穿透了皇上马匹下一只乱窜的野兔,同时那名贵的马也受了惊吓,直接甩下了薛怀志······
薛怀志也因此记恨上她了,可惜凌无枉在她身后,柳家还是世代忠将,他实在没有理由。
薛怀志这人好美色,但他还要脑袋的,也不是真得傻啊。
柳镜又骂了几句,年晔萍则摆弄着手中的蜈蚣,不知在想什么。
冬雪萧瑟,连绵不绝。
.
薛怀志没想到凌无枉还会给自己送东西。
“这是什么?香膏?”
看着那成色诡异的方形物品,薛怀志没理解凌无枉有何用意。
足足有一个盆的大小,像是香膏。
最后,薛怀志命宫女将这个东西先送到太医院查查,没问题了再另想处理。
“陛下。”
伶人的声音让薛怀志原本杂乱的心绪一下子变得好多了,他看向伶人,眉眼顿时变得柔和。
“梨园能出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倒也算些本事。”
薛怀志调笑着,把方才的事情抛之脑后。
.
太医院。
“上次那本《古药八十五解》呢?”
“师父!小心下面的草药!我今天刚背回来的!”
“这东西怎么就是切不下来呢······小孙啊,帮我去御膳房借把锋利点的刀。”
太医院中的人们都忙作一团,从早上公公送来捣鼓到晚上,一群人已经累的直不起身来。
“这成分确实没什么问题啊······”
第八次跟大太监这么说的时候,对方明显不耐烦了。
“咱家奉劝你们啊,可不能随了错主。”
再明晃晃不过的质疑,可这真的什么问题也没有啊!
翻遍了所有的古医术,甚至强制让几个宫女吃了下去,各种熏、熬······
太医院什么也没发现,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但有些外表奇特的香膏罢了。
最后大太监把已经有些变小的香膏带了回去,但还是有三四个手掌那么大。
薛怀志懒懒散散的躺在龙床上,几个宫女正毕恭毕敬的围着他,给他喂水果。
“陛下。”
“说。”
薛怀志随意的挑起其中一个宫女的下巴,看着她瞬间羞红的脸,心情很是不错。
“太医院说,这就是一块普通的香膏。”
“是吗。”
薛怀志的语气慵慢,挥了挥手,几个宫女立刻退到一边。
“爱卿啊。”
“老奴在。”
“这香膏,到底还是凌大将军上·贡·的。”
“朕也不好做些什么,是吧?”
“全凭陛下心意。”
“哦?”
薛怀志挑了挑眉,指向站着的一个宫女。
“你,去拿。”
宫女依言照做,从大太监手上拿到香膏之后,一步步走到薛怀志身边。
“嗤。”
薛怀志看着她的样子,忽然一笑。
“小美人。”
薛怀志直起身来,紧紧握住宫女的肩膀。
“这香膏珍贵,朕更是闻所未闻——”
“小美人,朕送给你了。”
薛怀志的眼神戏谑,在宫女逐渐惊恐的目光下,慢慢说出最后一句话。
“现在,把它咽下去。”
“听话哦。”
薛怀志歪过头,笑的很开心。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