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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起喝

白昼的时间忙忙碌碌,苦艾是今日舰内安全巡逻队的一员,主要是要巡视罗德岛本舰内的各个重要设施和场所,检查有无安全隐患,以及,人员隐患。相当于是初期检修队以及一定程度的治安管理。

这让苦艾想起了曾经在切尔诺伯格的日子,想起了,她的父亲,乌萨斯的警察。从小,虽然父亲因为工作会和家人相处时间变少,但苦艾一直憧憬且崇敬着父亲,父亲的形象是高大伟岸的,是她心目中的英雄。所以,苦艾也想向着父亲的方向努力,她以后也想成为一名警察,为了守护日常生活,为了铲除掉那些危险的、不稳定的因素,帮助弱者,奉献出自己的一份诚心热血。苦艾为此,提前做了不少准备与训练,父亲和父亲的同事都称赞并且帮助着她,他们说她以后会结果她父亲的职责,会成为一个好警察。

可是都变了。因为那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天灾,**。妈妈死了,爸爸也死了,家融化在熊熊烈火中。她的过去戛然而止,她的未来,那时她甚至没想过她她还有未来。

苦艾从死人堆里扒下死去警察的防击打背心,套在身上,不是很合身,可在此种情况下,多一件防护就是多一份安心。她在废墟里左躲右藏,小心翼翼地隐蔽着自己的踪迹,尽可能地寻找食物来填充饥肠辘辘的肚腹。那时一切都过于紧急,脑中早就一片混沌,以至于没有思考为什么活着,只是,就那么挣扎着不想直接死去,抱着她以为已经死掉的希望挣扎着。慢慢的,身边的人都不在了,食物找不到了,弹药也没有了,她逃不出去,她想也许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就能见到爸爸妈妈了。

但苦艾还是跑着,在战火与混乱之中不自觉地保护自己的□□。直到最后,精疲力竭,仰面躺在废墟中,上一次进食不知道是何时,只觉手脚无力,躯干的部分感觉空空的,记不起来饥饿感亦或饱腹感。天空是灰蒙蒙的,空气里还是带着刺鼻的硝烟与恼人的灰尘。

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苦艾这时才开始了思考,为什么一直挣扎至今呢?如今孤零零地死去,死在她的家乡,切尔诺伯格,一条破碎的、认不出名字的街道上。

也许那时她应该快一点,再快一点,从学校里再快一步出来,回到家里,可能她就能把妈妈从房子里救出来,或者消极一点想,是和妈妈一起死在家里。而不是像这被残忍的时间之钉专横、武断、不容置疑地定下的过去一样,只是眼睁睁看着妈妈和家熊熊燃烧,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她连一声垂死的尖叫都没有听到。她甚至不记得她有没有来得及留下一滴泪水能在火焰中蒸发。

也许后面一些的时候,她还是应该快一点,再快一点,快一点赶到那里,赶到彼德海姆中学。可能,她就可以把爸爸从那里救出来,他们一起在废墟之中,至少有个依靠。或者,她到达时,暴乱正当时,她还能站到爸爸的身边,即使死亡也是相拥。而不是,一切尘埃落定、血液干涸,无生气的皮肉骨头堆叠,就像秋天的落叶堆一样散发出即将腐烂的气味。她来得太迟了,所以她失去了相伴的机会。

所以她的死亡也来得如此迟吗?是个拖延症的死神啊。这么想着,苦艾感到一阵恍惚,她是不是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然后,她被天使接走了。

罗德岛救援了她,让她的身体重新活了过来。只是她不知道,她的,也许是灵魂一类的东西吧,是否还是死在了切尔诺伯格。可生活还要继续,就像她一直以来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无理由的挣扎一般。她去做那些事,她尽可能帮助他人,她吃饭睡觉,她训练战斗,日子竟也一天天回归了某种轨道。

只是,她好像不再在乎一些东西。比如她自己。医生和她说过,可以找些能够专注的东西,找些能激起喜爱与保护的渴望,是发自内心的一种需求,而不是源于一种负罪般的责任感。博士也说,希望她能更接受自己,接受自己的成功,也接受自己的错误。

所以苦艾尽可能去做,她已经被拯救了一次,不能再这么麻烦别人了,更何况这些人,是她生命的恩人。她报名术士干员考核,参与舰内巡逻和一些短期的外出任务,她用这些工作来填满依旧空荡荡的心。

比以前应该是好了很多,应该吧。苦艾想着。她现在的舰内巡逻工作,简直就像是一部分达成了自己曾经的梦想——成为一名光荣的警察,只不过仅是一小部分,一种兼职。过程无比曲折,偏离原定的方向许久,结果却缓缓地、不知不觉地,在无解的命运推手与自我微小的选择中,轻轻触碰了最初的梦想。

苦艾这么思考着,嘴角露出浅浅的一抹笑容,不知是开心还是自嘲。突然,手腕处的个人终端响起提示音,打开之后,发现是来自烈夏干员的消息。

是的,烈夏干员已经返舰了,她买到了苦艾想要的苦艾酒。苦艾记得,她应该是昨天晚上到的。苦艾想着,烈夏回来也需要忙一番必要事务,休息休息,再和朋友聚一聚之类的。她本打算明天再联系烈夏干员,把苦艾酒取回来,顺便把她准备的感谢小礼物送出去。

现在看来,苦艾原先的计划已经失去效用了,烈夏的速度就和她的性格一样,风风火火。她邀请苦艾今晚晚饭之后在舰上的小酒吧一聚。

苦艾很快速地在终端上回了消息,表达了同意与感谢,用她所知最合适的礼貌用语。

苦艾的舰内巡逻排班是一整个白天,现在她要加快速度,把还没巡视到的地方巡视一遍。结束之后就可以去食堂吃晚饭,吃完就得尽快赶回她的宿舍,她准备的礼物还放在宿舍里。时间不多,但也没少到可怜的地步,苦艾还是希望自己能早点到酒吧,自己等他人总比让别人等着自己好。幸好礼物已经提前包装好了,会去提着就可以走。

苦艾,有条不紊继续着自己今日的巡逻工作,心情平静,只是脚步莫名变得轻快了一些。生活,总会在一点一滴小小的期待中闪烁微光。也许是期待苦艾酒,也许是期待一个新的相识。

苦艾已经在酒吧里找好位置了,远离吧台,一个小角落,不算隐蔽,进门来就可以看见。苦艾还没点饮料,先等人来了再一起点吧。或者也可能不会聊多久,就交换个东西的事,一件很小的事。

来的路上是轻松的,脑子里被一种软乎乎的棉花糖充满,除了一丝丝甜味以外什么也没有想。等到坐定之后,棉花糖落入水中融化得无影无踪,那种紧张感才钻出来。只是见个陌生人——应该算陌生人吧——只是多认识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出任务,每次基本也都会认识那么几个没见过的人,不还是就这么过来了嘛。

我应该不是那种会怕生的人。苦艾想。只是,这次的这位,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是她的关注对象,和其他几位一样,她们都来自彼德海姆中学。苦艾单方面认识她们,单方面注视她们,单方面想象她们。如今这种单方面,即将迎来第一个返回的箭头。新奇的体验,熟悉的陌生。

苦艾往座椅里陷了陷,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是干净整洁的。自己的头发,发尾是比较糟糕的乱,因为是曾经自己亲手用一把缺口的断刀隔断的。能扎到后面的都已经扎上去了,扎不上去的,在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长长了,垂在额头和脸颊上,可能会显得杂乱没精神。希望这不要让烈夏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变遭。后面会去自己修剪修剪吧,差不多就行了。

就这么低头乱想着,直到那身影走到桌边才察觉过来。一抬头,就对上那灿烂如向日葵的笑容,酒吧正中迪斯科球的彩光从后方照射过来,镶了浅浅一层绚丽的幻影。

“你就是苦艾吧?你好,我是烈夏!”

她们之间第一句对话。问候是简单的,情绪是直接的。

苦艾愣了短暂的一秒,随即站了起来,邀请烈夏坐下。思绪还没从单人模式切换过来,苦艾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烈夏小姐您好,我就是苦艾。”两人都坐了下来,苦艾注意到烈夏脸上还有汗水,背着一个不算大的包。

在烈夏再次出声之前,苦艾将她从一开始就构思好的感谢说了出来:“非常感谢您在出外勤任务的时候,还能抽出空来,满足我的小小愿望。实在是麻烦您了。”

非常礼貌客气的说法,带着距离感。

“为了感谢您,我给您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物……”苦艾将放在身后的礼物拿上桌,还没说完,就被烈夏大手一挥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的。我们差不多也同岁,不要用‘您’啊小姐啊什么的,听着麻麻的。”烈夏说着说着,双手搭在桌边,将脸凑近,“我们都是乌萨斯人,是切尔诺伯格的同乡吧。那我们也不说什么通用的代号了。我叫罗莎琳。你呢?”

苦艾面对烈夏凑近的脸,稍有些退后:“啊,好的,抱歉……我叫卓娅。”

“卓娅,给你带苦艾酒,这其实也就是个小事,不麻烦的,我的外勤任务,在信使先生联系我的时候,基本都已经做完了。你拜托的苦艾酒,我晚上出门,在街边的商店里就能直接买到。不用显得像多麻烦我的样子,只是个小事的……”罗莎琳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感觉是想把什么她不太能说清的东西尽可能表达清楚一样。

卓娅的紧张稍微缓解了些,她想她不应该这么的,这么的,生疏,应该。看起来,罗莎琳,好像也有点,不知所云的样子?也许她以前也没怎么接触过自己这样沉默寡言的无趣之人一样,一种不熟练的氛围,不过不是尴尬。她们俩人,其实感觉都还可以。

“喏,这是给你带的苦艾酒。”罗莎琳说着说着,将背上包里的最后一样物件掏了出来,翠绿的玻璃瓶,在灯光下更像是一枚宝石了。她将苦艾酒放在桌上,推给对面的卓娅。翠绿色的反光映射在卓娅红色的眼瞳中,格外显眼。

她们两人的虹膜颜色都是红色的,不过,罗莎琳的偏橘偏棕,卓娅的偏灰偏粉。和她们各自的穿衣与气质贴合,一个昂扬外放,一个沉郁其中。

“非常感谢!”卓娅接过苦艾酒瓶,顿了一下,才顺利说出她的名字,“罗莎琳,谢谢你。”

罗莎琳回以开朗的笑容,手肘撑在桌面,捧着脸颊,看着对面显露喜意的灰色的小熊。她和自己真的不太一样呢,即使能看出来是很开心了,却还是在收敛着自己的情绪举动,将这种快乐的光芒尽可能地坍缩到极私人的领域,不向外散发。嘴角的笑容像是康复训练的笑容一样,勉强又艰难,可情绪又是真切的。

她应该多笑笑的,放开来笑。罗莎琳胡思乱想着,就和我一样哈哈大笑,多好。

“非常感谢!”卓娅再次道谢,她将她准备的礼物向前推去,“这是我给您,给罗莎琳你的谢礼,希望你能喜欢。”

罗莎琳接下,是用精美的包装纸包装起来的两个大瓶,形状有些熟悉。

“那我就收下啦,谢谢你的礼物!”罗莎琳凑近仔细看看,“我现在就拆了行吧?”

“可以的,您,你拆吧。”

罗莎琳没带小刀,她直接撕开了包装,里面露出了她熟悉的、久违的喜爱之物。

“蜂蜜饮料!还是乌萨斯传统XXX牌的!”罗莎琳兴奋地直接举着瓶子跳了起来,“谢谢你卓娅,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喝这个牌子的?”

“我问了猎蜂小姐,她告诉我你喜欢喝蜂蜜饮料。这个我是在可露希尔小姐那里订购的,在比较有口碑好评的几款里选的,对这个我了解也不是很多,正好挑选到你喜欢的真实运气好。”苦艾略羞涩地说,“你现在想喝吗?还是带回去后面喝朋友一起喝?”

“哎呀,那当然是现在就喝,有好喝的不喝对不起自己,再说了你不也是朋友,新交的朋友。新朋友一起喝好喝的,喝完就是老朋友了。”烈夏已经有些狂喜上头了,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喝她的最爱了。

“那我去吧台拿几个杯子和冰。”苦艾起身前去吧台取来了杯具,还有一些小零食,在桌上整齐排开。

罗莎琳已经熟练地把瓶塞弄开,鲜黄的蜜液流出,撞上杯中的冰块,扎成琥珀的碎块。

“来,一起喝!”罗莎琳举杯邀请卓娅。

卓娅也举了起来,两人之间没有进行什么祝酒词,只是视线交织,碰杯,张口畅饮。独特的甜蜜气息,仿佛乌萨斯雪原之上的寒风,与炉火边最温暖的被窝相融,是幸福与家乡的味道。

很快,近半瓶下肚,罗莎琳有些晕乎乎的,她已经挪到贴着卓娅那边了。卓娅倒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还挺好喝的,这对她来说只是饮料罢了。罗莎琳,她猜测应该是有些醉蜜。

她们的聊天出乎意料的很平顺,罗莎琳的话很多,很能说也很会说,她长期出外勤任务,去了大地上很多个国家,各个不同的地区,见多识广。她和卓娅说她在外遇见的各种各样的事,遇见的各种各样的人,有赞扬有抱怨,有些还有唾骂。说那些对她友善的人,她如何回应她们的友善;说那些对她释放恶意的人,她如何一脚踢回去给他们踢个狗吃屎。鲜明的个人与个性表达,如同最鲜亮的色彩。

卓娅就安安静静听着,偶尔给出回应。她是个近乎完美的倾听者,她喜欢倾听,倾听那些她不曾经历的多种多样的人和事。卓娅虽也跟着罗德岛本舰走了不少地方,但和罗莎琳那是比不了的。她经历的,不算少,却也不多。

关于她自己,卓娅觉得,是个没什么主见、没什么自我的人,有关于自己的现在和未来,有关于她在罗德岛上经历的事,她没有什么要说的,她没什么可说的。最多的最多,她能说一些过去。可是那些过去,她还不是很想说。

罗莎琳和她,她们都默契的没有谈论罗德岛之前的过去,没有谈论切尔诺伯格,没有谈论彼德海姆中学。也许以后她们可以谈谈,时间会给她们这个机会的,现在还不想面对的,时间都会温柔地拂去每一滴泪水,直到阳光洒落、春天到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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