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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选择

她是个软弱的女人,他知道。

从小到大,她给自己讲过很多血魔的故事,覆血王子甚至一度成为魔王,还有他的弟弟血魔大君的丰功伟绩,全都是让人血液沸腾的故事。

可她偏偏离开了卡兹戴尔,和一个混血男人结了婚,然后有了他。

混血的男人是个维多利亚人,生活在开夏郡的一个偏远村落,教当地的孩子读书写字,自己也在研究当代维多利亚小说。

他不懂为什么那个女人明明给他讲了很多血魔的故事,却偏偏不教他王庭的术法,只让他跟着父亲学习读书写字。

这很无聊。

作为血魔,虽然血统并不纯净,但他渴求的是复仇,是杀戮,是鲜血!

“大君不会接受软弱的人,而且你的血液并不纯净,放弃吧。作为萨卡兹,我们都有必要了解过去。”那个女人对他说。

“那为什么你要离开卡兹戴尔?你明明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甘愿和这么无聊的男人结婚?”

女人把侧发别到耳后,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十分平静,她的话语也一样:“强大的力量毫无用处,我已然厌倦了杀戮与鲜血。离开卡兹戴尔后,我耳中不再充斥着魂灵熔炉里仇恨的声音,我可以去追寻我想要的平凡的生活,和你的父亲一起。”

她伸出苍白的手,弹了他个脑瓜崩,尖利的獠牙隐藏在她一开一合的口中,但嘴角上升的弧度表明她很幸福:“而且,我的丈夫可不是个无聊的男人,说不定他会成为开夏郡,不,甚至是整个维多利亚的第一个萨卡兹学士。更重要的是,他让我接触到了文字,他让我有机会记录下我的故事、他的故事还有你的故事。”

双手沾血近百年的血魔贴着他的额头,说着如此天真的话语。

他觉得有点可笑,但他没再说什么了,因为这是母亲最想要的平凡生活。

虽然他还是想回到卡兹戴尔,去看看母亲的故乡,远远地看看血魔大君和萨卡兹六英雄,但等他长大后再说吧。

这是一场来势凶猛的雷暴天灾。他们生活在一处偏远乡村,这里没有像样的防御工事。为了保护他,那个被他认为软弱的母亲狰狞着面孔流尽了最后一滴血,那个无聊的父亲身上的源石疯长,变成了一座一触即碎的雕像。

“强大的力量毫无用处”,父母穷尽生命,也只能刚好让他不至于死在天灾里。被源石划伤的胳膊很疼,疼到他想哭,但此刻他连哭的余裕也没有。

天灾席卷过后,村落已是一片废墟,空气里是源石粉尘和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他起步向东北方向走去,靠着一些痕迹,他勉强辨认出这是村口的路牌。无来由的一阵冷颤,他猛然意识到好像从刚刚开始他都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动静。

……一定是他们被抛弃了,可恨的魔族佬被菲林抛弃了。

正当滔天的怨恨要倾泻而出时,他看到了远处的人影,那是个强大的菲林,自己只是个瘦弱的孩子。

怨恨没有倾泻而出,恐惧推着他落荒而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是故事里的血魔,他只是个软弱的萨卡兹。

1089年

逃亡两个月后,他遇到了手持魔剑的萨卡兹。

“喂,血魔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软弱的萨卡兹摇摇头,回答说:“我没有名字。”父母给他取了个好名字,但他早已不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了。

“那你就跟着我走吧,等我死了,你就继承我的名字和这把魔剑。”手持魔剑的萨卡兹从怀里拿出一个新鲜的果子丢给他,“我叫树枝。”

软弱的萨卡兹跟树枝回到了营地,见到了很多从卡兹戴尔——那个他曾魂牵梦萦的真正的故乡——来的萨卡兹,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了解卡兹戴尔的传说了。毫无神采的血红双眼看着黑夜里围着篝火坐了一圈的萨卡兹,他们和他父亲的气质大相径庭,和他母亲也很不一样。

头顶蓝色光环的萨科塔女孩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她的胳膊正绑着绑着止血带,衣服沾着血污,脸也灰扑扑的,那双眼睛倒和头顶的光环一样亮。曾在维多利亚他也不是没见过萨科塔,但没有一个会像她一样给自己递过来一条烤鳞。

“新来的,我是格雷琴,是这支小队的队长。”比他年龄还要小的女孩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张扬,“这条鳞是我抓的,也是我烤的,吃了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其他人欺负我记得替我教训他们。”

格雷琴的话刚说完,就被大镰刀骂了:“臭丫头,大晚上把你头上的圈收起来!”

“我知道了!”她扭头大声回应了一句。再转过头来时那双幼稚的蓝色眼睛十分认真地看着他,格雷琴伸手指着大镰刀,扬了扬下巴,好像在说“去,给我教训他”。

明明是个萨科塔,为什么能毫无顾忌地生活在萨卡兹堆里?为什么这么自信?为什么不会害怕?明明把光环和光翼都遮住了,为什么还是让人移不开眼?

软弱的萨卡兹捧着烤鳞还想思考出原因,脑袋就被树枝敲了一下:“赶紧吃,吃完就训练,雇佣兵队伍可不收只会吃饭的废物。”

“哦,好。”匆忙应下这句,他还是把视线聚焦在格雷琴身上。她啃食烤鳞的姿态十分狂野,比起人倒像是野兽,更准确来说像是一只刚踏足这片大地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幼兽。

软弱的萨卡兹想到了过去的自己。咬下一点都不好吃的烤鳞,他的想法发生了变化,他想格雷琴和自己完全不一样。格雷琴即使受伤了也能昂头笑着,而软弱的萨卡兹明明有一半血魔的血统,却害怕受伤流血,面对恐惧也只想着逃跑。

和她比起来,自己简直太逊了。

三两口咽下那条难吃的烤鳞,软弱的萨卡兹走到树枝跟前,他已经做好准备了,他不想再做一个软弱的萨卡兹了。

1094年

格雷琴正欲拔起直插入土地的巨剑,即使使劲,巨剑也只稍微松动了一下。

拔不动,格雷琴正要叫人来帮忙,一个高她不少的身影帮她拔出了这把巨剑。要是往常,格雷琴总要闹一下,但现在她没有这个心情,而是十分安静地冲他说:“谢了,树枝。”

正适合用“少年”这个词形容的树枝点点头,转过身继续打扫这片战场。时过境迁,树枝终于不再是那个软弱的萨卡兹,只是蜕变的那个契机有点残酷……不管是从哪个层面上讲。

曾经共计7人的雇佣兵小队,现在只剩下4人。大镰刀在搜背叛者和袭击者的尸体,树枝把即将崩解的尸体拖走,格雷琴拉着巨剑回到半死的墙板身边,从腰包里掏出仅剩两朵的花喂到他嘴里,并为他的断臂止血。

格雷琴咬着嘴唇,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包扎伤口的工作她也不是没做过,甚至可以说十分熟练。她只是、她只是没有做好准备应对背叛。

到了夜晚,战场才打扫结束。大镰刀摆弄着一个录音机,想从中找出什么线索;树枝终于找出了一支炭笔,借着篝火的光在破布上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格雷琴拉着昏迷的墙板仅剩的那只手,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火光映照在她惊恐的双眼中,她似乎又看到墙板把她拉入怀中,手臂被弩箭洞穿的场景。

死人她不是没见过,血的味道她不是没闻过,墙板受伤也不是第一次,可为什么唯独这次她感到深切的恐惧。

“啊。”沉默了很久的格雷琴终于发出了声音,“是我决定要往这个方向走的吧?”

大镰刀把录音机扔到树枝手里,起身走到格雷琴跟前,那双眼睛流露出的情绪绝对称不上善意。

“所以?你想说什么?你觉得是你的错?*萨卡兹粗口*这么着急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是想让我安慰你?我告诉你,臭丫头,想都别想。区区一个傀儡队长,想把所有人的命揽在自己身上,你还不够格。这支小队的队长从来就是墙板,墙板做不到了,队长就是我,怎么都不会是你这个臭丫头。”

格雷琴没说话,她空着的那只手捏紧了衣服。

树枝只抬眼看了看,与卡兹戴尔的萨卡兹同行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冰冷且不近人情的责备。

温声细语不能让人在荒野上活下来,那是属于平静生活下的教育方式。

树枝看向手中的录音机,他在维多利亚用过这东西,按下按键,嘈杂的声音从中传出——

“我们确实决定去维多利亚,只是现在*萨卡兹粗口*巴别塔的攻势太猛,得想个办法……你们见过那个恶灵?”

“如果你指那个自称‘博士’的,我们确实见过。”这是弩手的声音。

墙板小队是和博士接触过的萨卡兹雇佣兵小队,格雷琴又是其中与博士密切接触过的人。因为近年卡兹戴尔内战的事,格雷琴等人被其他泰拉人雇佣的机会越来越少,出走的萨卡兹又回到了疤痕商场,接受必须完成的委托。

疤痕商场在卡兹戴尔,两位殿下间产生了嫌隙,巴别塔离开了卡兹戴尔。不难想象疤痕商场里会有多少针对巴别塔的雇佣委托。有好多次,格雷琴能听到墙板扶着额头叹气,即使去问他也得不出什么结果。

于是格雷琴去问队里的其他人,萨卡兹不胜其烦,使她终于知道是两位殿下要走的路不同才招致这样的结果。

萨卡兹大人们懒得和一个萨科塔小孩探讨卡兹戴尔的问题,她只好把自己的同龄人拽到一旁聊这个话题:“这真的和他们两个做出的选择有关吗?”格雷琴盘腿坐在地上思索。

还没成为树枝的软弱萨卡兹迟疑地问她为什么。

“仅仅两个人的决定怎么会让萨卡兹们都这么痛苦的?痛苦的话都像我们一样离开卡兹戴尔不行吗?为什么即使痛苦也想要在卡兹戴尔,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想留下来吗?我倒觉得是那些普通的萨卡兹的想法太过强烈,强迫那两位殿下做出了选择。”

营地此刻安静地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萨卡兹们都没有言语,直到格雷琴突兀地又说了一句:“就像我想吃钳兽汤的时候你们都不吃,最后只能改吃树莓干和源石虫了,因为我是队长,所以不得不考虑队员的意见嘛。”

“荒漠里哪来的钳兽汤,蠢丫头!哈哈哈哈哈!”树枝的嘲笑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和寂静。虽然打破了,但树枝也知道这支小队开始变得危险了。

十分淳朴的比喻。一直以来,他们习惯了用殿下的不同选择来做挡箭牌,这层用来掩饰的遮羞布被一个萨科塔孩童掀开了,由此,他们终于可以可以直面自己的**,自己真正的选择。

在这两天后,弩手带着他们选择的结果射穿了墙板的手臂,劈开了树枝的胸膛。

温热的鲜血溅到格雷琴脸上,她头一次面对血腥和死亡傻眼了。

一条粗壮的手臂落在地上,荡起尘土。格雷琴的眼前突然浮现起过去的画面,她曾砍下一条比她的大腿还要粗壮的敌人的手臂,并杀死了他。因为这而对着大镰刀沾沾自喜时,墙板问她:“格雷琴,你有什么感觉?”

“格雷琴,你有什么感觉?”看着墙板断掉的手臂,这句话又在她的脑中回响。

“……一点都不好。”

开始分崩离析的小队,这片大地从来不缺散伙、背叛和死亡

软弱的萨卡兹曾一度丢弃了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现在他接手了树枝的佩刀,成为了树枝。

心智逐渐成熟的格雷琴亲身体验了何为背叛,也从另一个角度品味了死亡,她的三观开始重铸

1094年,卡兹戴尔的内战也即将归于平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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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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