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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首尾双蛊

在楚涟跟随许今逸修习刀法剑法之时,汴京、磁洲、杭州三地均有百姓离奇失踪,难寻下落,守在城门处负责检查人员货物的厢军不加训练,只充劳役,玩忽职守将各类流传的罪犯放出了城去。

佹屺堂得以为虎作伥,胆大包天地将一些在城中抓住的百姓带离圈禁,这些百姓沦为了用于取血的**药人,药引则是参杂新鲜血肉诱饲长大的毒虫。

这世界懂医术的人很多,会制蛊的人也不在少数,但这些技艺若是成为了居心叵测之人的工具,则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佹屺堂隐蔽多年没被人发现的秘密,在许今逸明里暗里坚持不懈地调查发现,原来就藏在这埋骨岭中。因为外人不愿靠近这里,毒障成了伪装,殊不知这其中还有一番天地。

乔装成回乡书生的楚涟,“稀里糊涂”地上错了车,被佹屺堂的眼线哄骗带走,经过了黑天昏地的转移,再见到光时已经被丢到装载了其他俘虏的囚车上。

他的双手被捆死,在移动的车上稳了稳坐直身子,一抬头便见数十双眼睛惊恐而绝望,湿漉漉地盯着自己,这场面不禁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有很多人被带到埋骨岭,被迫忍受饥寒交迫,被迫奴役,苦不堪言,佹屺堂常常喂给他们各式不明的药物,许多人变成疯子,又或者因此落下残疾。来到这里后不出多久,便会被迫服从,他们明白自己逃不出去,也没想过会被拯救。

楚涟进入这里后,马上就明白了许今逸说的有去无回。佹屺堂有一种特质的面具可以御毒,但面具的数量并不多,只有一处隐蔽的山眼无毒,但这里已被设立了机关,进入后如果触发了不对的东西,就会马上被困在此处,从四周涌出毒烟。

进入后则发现这里是有医师的,他们穿着非常有标志性的黑袍,每日会给奴隶们检查身体,却视人命为草芥,仅仅例行公事,将没有价值的存在筛选出来,抛尸山岭或喂给虫蛇。

被监禁的奴隶们因阴冷的环境,与忧心忡忡的恐惧陷入各种各样的状况,大多数身体状态都很糟糕。楚涟不愿承认那些黑袍人为医者,顶多是助长罪孽的“毒师”,所有被抓来参与这场实验的人,都被叫做“肉虫”,楚涟也不例外。

十人分为一扎,几扎为一营,肉虫们被关在几个大的区域,分别进行不同的药物试验。喝下后明显变得日渐呆滞或疯狂的药物,其他的这些毒算是慢性毒,楚涟隔墙听来许多信息,是佹屺堂特地延长了这种毒的发病期。

他们希望自己培养的蛊毒是可控的,生死由己所操纵的,于是一直在试探这种蛊毒入体后的滞留反应。

山岭四周皆是毒障环绕,唯一能够离开的出口被严加把手,除此之外,在营地里窜梭着一些被称为“包票”的打手,他们佩戴着面颊处有凸型花纹的铜面具,在时常起雾的岭中穿着鲜艳、醒目的红衣。

若发现不服管教,或有逃跑意图的人,不计男女老少统统都会得到包票的一顿教训,轻则断几根骨头,重则半身不遂躺在地上等死。

被关在这里的俘虏们整日对此耳熏目染,恐惧早已盘根在心,别说生出逃跑念头,光是看着包票的身影都会瑟瑟发抖。

楚涟一开始运气大抵能谈得上好,被分到还算安稳的区域,没有遭受什么变态的折磨,但必须喝下每日送来的药。

分析药物的成分正是楚涟的长处,他师父在药王谷里被称作药金舌,什么药草他轻轻闻,而后放在舌尖一点浅尝便知其物药性。楚涟没有这么高的境界,但在识药方面已叫人望尘莫及。

年少跟随药金舌采药,早已尝得百草,识得格式风奇妙物。师父先教他辨别的是毒物的区分,哪些可以入口,哪些反之。眼下他将黑袍送来的汤药放在唇边,提前嗅闻,鼻腔口舌间瞬间溢满大股腥暤苦气。

他捂住嘴巴,不适感涌上胸襟,附身干呕起来。

这里未见饲养猪羊类的哺乳牲畜,气味却类似胰脏,很难断言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汤药不是会送到每个人手上,有时还需挨个去领取,他有两次混在场面杂乱的情况下故意站错队伍;虽然他手一伸出手接那药碗便露出胳膊上样式有所区分的铁链,马上被带回原位,但大致成分还是能品出一二来。

通过观察他也了解到其中几营都是按阶段性划分的,最开始喝下的慢性药,只不过是味底药,在完全混合进身体后则会开始新的阶段。

坐以待毙的结果是自寻死路,他开始留意哪一营距离首脑的位置最近,他需要趁着雾气最浓的时刻一探究竟。

为了不让锁链在移动时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他从裤脚内的位置拆下衣服上的纤丝裹住摩擦间的缝隙。

包票不允许他们互相说话,所以只能呆呆傻傻地各自坐着,楚涟喜欢坐在偏帐旁的位置,一般是没人爱往这坐的,因为时不时能看见包票在搬运尸体,而楚涟则在通过他们的行动规律观察主营在什么地方。

有次楚涟帐里的一人腿上生了脓疮,关节青肿,他思索许久后,撇了沙丘上细长的灌木枝,悄悄掠过扎在帐前的火把,摸到那人身边将其按在地上对准几处就扎了下去。

那人挨了好几“针”,鬼哭狼嚎引来了包票,楚涟果不其然挨顿打,双手被抽得淤血,换平时他大概咬紧牙关隐忍不发,但在包票的鞭子下刻意躲得歪七扭八。

包票抽得更来劲了,粗着嗓子质问他为何乱突然扎人,他便故意哭丧着脸说“好玩”,又挨了两下后接着装疯卖傻地求饶:“啊!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为了不磨出茧子隐瞒身份,过去半年他对这双手都十分爱惜,此刻带着倒刺的鞭子划出无数伤口,有些皮开肉绽。他抖着嘴唇,手掌都有些摊不平。

包票眼里他头发凌乱,一脸灰土,浑身上下哪都乱糟糟的,跟个乞丐似的,假意抬起一鞭子,对方立马抽抽嗒嗒地往角落里缩,弓背低头不敢看他的脸。包票心情大好,让他罚站一会便放他回去了。

楚涟将手往身上一抹便是两个血印,但过几日再看被他扎的那人,不仅脓疮里的毒排出来了,青肿了好久的腿也消了肿。

在决定动身的前夜,同营的一位妇人在半夜总是发出猛烈的咳嗽,换班期间看守在营帐附近的包票有短暂缺席,楚涟想借此离开,妇人的喘咳声却连绵不止,引得其他人难以入眠,不停烦躁地翻动着。

楚涟有些忌惮同营的这些人,他们平日虽不怎么出声,却互相打量得很死;对他们来说,肉虫的命早就被紧紧锁在一起,他们的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已经很差,如果注定要被留下,便不允许其他人能离开这里。

楚涟很是留意这个经常坐在他对面的妇人。不惑之年面黄肌瘦,因身体亏缺,不健康的气色显出老态,楚涟看着她乌黄的头发变白了半边。

她是跟她儿子一起被抓到这里来的。她的孩子总是靠在她怀里,两个人紧密相依。女人会把馒头掰一部分给孩子,剩下那部分她还会吃得下,可渐渐地她什么也不吃了。

女人看向孩子时凹陷的眼窝里充满怜爱:“娃儿,娘给你做个娃娃。如果娘不在了,你把这个当成娘,就想,娘还在你身边陪着你。”

她大抵是察觉到大限将至,用皱纹的手掌搓去孩童眼角的湿润。体会着即将临来的,剐骨割肉般的离别之痛,可他们连哭都不敢大声。

楚涟总是静静看着他们,这一夜在出动和翻来覆去传来的细细簌簌的摩擦声里,他慢慢挪到了妇人身边。

“嘘。”

楚涟盘起腿,示意让妇人靠在他腿上:“来。”

妇人用古怪地目光打量他,楚涟默默保持着那个姿势,他知道她会躺下来的,她已经坐了太久,这满地稻草太过扎人,怎会有衣料柔软。

兴许判断楚涟没有恶意,她在挣扎了许久后试探性地躺下身子,堪堪用头枕在他腿上,享受这炼狱之中不可多得的好意。

楚涟看见她眼角溢出的一滴泪花,心里的苦涩弥漫开来。

他将手指放在她脉搏处,又探了下她的脖颈,气血两虚,脾胃溃缺,如果有药说不定还能救回来。眼下他将手伸进她衣服里,找寻谨记的穴位。男孩误将楚涟的行为当作不轨之举,拽着他的胳膊愤恨地摇头不让他动他母亲。

气海穴,命门穴,中脘穴、三眼穴…侧位疏通,有针固然好,但只要手法到位了还是能起到效果。楚涟刺激一些穴位给妇人疏气脉。她的儿子在一旁猛锤死打,丝毫影响不了到他表情上的波澜不惊。

前半夜她缩在他腿上抑制不住地咳嗽,后半夜渐渐不咳了,睡了一个相对之前安稳许多的梦。

他轻轻勾起妇人的发丝,盘在她的耳后,酣睡中的女人还能看出年轻时的几许清秀。不由唤起了楚涟那些总是萦绕心间的记忆,他想:“如果我的母亲还活着,我也能像这样给她捏捏肩,就好了。”

楚涟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这样坐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颈背酸痛,抬起头一看,母子二人面对他的表情都和善了许多。

按压穴位只是辅助手段,兴许能有所缓和,但治标不治本,果然没过多久妇女便又咳了起来。男孩急得满头大汗,学楚涟的样子给她按摩。

楚涟已经看出她的情况,如果没有对症药物,再按下去也是无力回天。

包票也注意到女人的情况,叫来了黑袍,一剂药灌下去,空气中传来的药味让楚涟眉头紧蹙;只见女人瞪大眼睛吐出一股黑血,便倒在地上晕厥过去。

当天晚上楚涟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熬药,五脏对五色,心赤色、肝青色、脾黄色、肺白色、肾黑色,他集来各种各样的草药,用所精通的药理调配出了不同的良方,救了许多的人,看着他们恢复健康。

可一转眼,所救治的那些人被开膛破肚,所有为了救人而研制出的药物,都变成了毒物所诞生的的铺路。

帐篷被撩开一角,清晨的阳光洒了进来,今天的雾气散了许多。黑袍身边跟着两个包票。黑袍指着母子二人:“把这两个带走。”

而后又转向楚涟:“还有他。”

他们被带到某个临时搭建的亭棚,挂着带有白色图案的黑垂帘,那是楚涟第一次见到佹屺堂的标志。左右两侧有装满小罐的桌子,楚涟在空气中嗅到隐秘的血腥味,看见了地面经历擦拭仍旧泛出暗红的血迹,与收纳在桌侧阴影处箱庭内的刀具。

黑袍拿出一个盒子,里面看上去像两颗黑色的药丸,颜色略显浑浊,不知是什么成分。两包票其中的一个取出这药丸,拽起这女人的衣襟:“很少见到大的小的一起抓来的,正成一对,听说这首尾蛊作用于血缘关系更显效果,也不知有没有用,要是没有又白忙活了。”

“那你下次多抓几对来不就成了,我听说潇…主人说,用在夫妻身上也有同样效果。”

“一次性拐一家子啊!你去拐!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组织人去外面的时候带‘货’回来的时候,就你躲得没影,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下次你去带。”

“你厉害,你去…”

“我呸!你不知道有多凶险,要防止整整几十个人逃跑的同时,再给分几批运出来带到这里有多辛苦;如果惊动了六扇门里那四个狗探子,暴漏了这里,那就没那么好收场了。”

那孩子被包票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地控制着,强行按着跪在地上,怎么扭都挣脱不掉。妇人和楚涟的双手被麻绳捆住身后,跪坐在地,仰起头看着包票的争吵与交谈。

“原来你是怕他们。”

“怕他们?!”手持药丸的男子嗓音拔得老高,激动地说:“五年前我和弟弟出海卖货,杀了些小贩,被六扇门的走狗蹲点,撤退的时候,他就是铁手的软鞭给绊了,抓到现在都没放出来,听说天天酷刑。下次带‘货’我还去,到时候定让他们尝尝这种蛊的厉害!”

黑袍有些厌烦他们的磨叽,招手示意二人取刀。

楚涟微微抬起身子,警惕地蹙起眉头,紧盯着包票的动作。对方拽起妇人的头发,在她脖颈未伤及要害处划了道口子。鲜血淙淙缓慢涌出,被取出一些抹在了这药丸上。

鲜血触碰药丸时,浑黑色的药丸瞬间变成了亮紫色。

与此同时,男孩的手臂也被小刀划开,血被抹在了另一枚药丸上。紧接着他们取来了一个模样奇特的罐子,当场架起了火。

罐子底漆为土黄色,上面绘了许多繁杂的图案,似是文字,又似花纹,不像是汉人的东西,浑圆型的形状与两只弧度,看着瑰丽又奇异。

罐盖被掀开,楚涟在他们将罐子置入地面、朝内倒入一种液体时,才看清里面有一只百爪双头的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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