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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番外】槲寄生之梦

“槲寄生下接吻的恋人,今世不会分离,能一直在一起。”

遇到夜弥乱也前,星海光来对这个说法一直嗤之以鼻。被有女朋友的队友嘲笑,是因为根本没人可亲才对此不屑一顾的星海光来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却又无比认真的反驳:“我不相信的是能一直在一起好吗!跟没有女朋友什么关系啊!”

后来想这么做的星海光来一度想回到过去,一脸惨痛的告诉过去的自己:你会相信的,并且会深信不疑。

严格来说,并不是相信,而是希望,希望这句荒谬不经的话是真的。

夜弥乱也已经离开四年了。

从那晚收到她突如其来的语音后,星海光来再没有见过夜弥乱也。结合她一直想要死去,又在最后发来苍崎橙子说过的台词,他生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乱也不会真的去跳楼了吧。

就算是真的,对光来而言那也是意料之中,虽然是他不想看到的意料之中。

但他并没有乱也家人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在后来看到过有人坠楼的新闻报告。因此,在他的认知里,乱也只是突然失联,下落不明。他没有,也不会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比起认为乱也逃离了这个世界,他更愿意认为她逃出了父母的桎梏,找到了自己不讨厌的世界。

他本该高兴的,毕竟她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了不是吗?可为什么,他又会觉得有些寂寞,就像被鸥群遗忘,形单影只的海鸥。

不,不是被鸥群遗忘,而是自己环顾四周时,少了一道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时,那种并不强烈,却能持续很久的失落感。

他不缺少朋友,也不缺少崇拜。就算那个本就沉默寡言的少女突然离开,也不会让他变得暗淡。

他仍会常常想起乱也,但他也认为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也将逐渐淡出自己的情绪,成为不会被忘却的往事。

事实似乎的确如此。从十六岁到二十岁,星海光来并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放下了那个曾经喜欢的少女。但至少他不会总是想起她。

就算即便到现在,他也没忍心把四年再无动静的置顶换下。

他后来才知道夜弥乱也生在夏至日,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少女的那天。

如果能早点遇见她,是不是能让她也变得如烈夏的夕阳一样自己发光?

很多时候再想起乱也,星海光来已经不太能记起少女的音容。连带着初见时的情景,都被时光晕染的模糊。像逆光拍摄后的胶卷,虚化朦胧的像梦中的薄雾。只剩最初的惊艳,半分未减。

要是生命中有什么非得记住的场景,星海光来认为这必定是其中之一。

每年夏至日,他都会多看一眼天空。大多数时候,夏至都会是晴天,是和十六岁那时一样的云卷云舒,夕落斑斓。

唯独少了那个色彩斑驳中安静纤瘦的少女独自伫立原地的身影。

他们认识彼此的时间太短,短到不足以让星海光来第二次在6月22日遇见夕阳下的少女,来不及让他对夜弥乱也说一次生日快乐。

只有十八岁时的夏至,是没有阳光的倾盆大雨。顺着路面溅起的水花向更远的地方看去,灰白的雨幕无限延伸着,望不到尽头。也许比起风和日丽的天空,雨落不止的苍穹,才是少女一直以来看到的世界。

模糊,飘渺,不见前路。

“星海酱在想什么呢?”在少年望向街边的一株槲寄生发呆时,队里那个极其高挑的队医小姐这么问道。

在圣诞节前夕的那股浓烈的节日气息中,外向的少年却显得有些惆怅。

“保持队员的心理状态,大概也在我的责任范围内?”处于下班状态的队医随意了不少,她靠在门边,左手的戒指偶尔在光线下晃出一点金属的光泽。

“先不提我,你圣诞节不用去找佐久早吗?”

“他这不是还没到嘛,闲着也是闲着。”她一副可以奉陪到底的架势。

“我哪有那么脆弱,你把我当什么了都。”

“毕竟你很少消沉的这么安静。”

星海光来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有这么夸张吗?”

“确切来说,没有夸张。”她随着少年的目光望向街边的槲寄生,“当然,如果不想说,作为一个合格的队医,我也不会去打探队员的私生活。”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起了高中时候喜欢的前辈。他这样想着,没有说话。

不是过去式,而是代表动作,一直持续到现在的,可以理解为“一直喜欢”的表达方式。

毕竟他实在不是很有底气认为自己真的放下已经从生命中消失许久的少女。

当体育馆空无一人后,少年也熄了灯,独自走进车水马龙的街道。

雪不大,却下得纷纷扬扬,漫天飞舞,洁白无瑕的像是遗忘了自己最初的色彩。

五光十色的夜晚热闹且欢腾,少年一个人走着,看着自己呼出的热气在风中液化成一小片白雾消弥在黑暗的角落。

微微的凉意席卷而来,不知怎的,他在一片迷乱的色彩中想起了乱也。

想起了她在阳光下连原本颜色都被遮蔽的,黑白色的老照片中随处可见的,并不生动夺目的,铅灰色的眼睛。

与长野县过于相似的街道让少年恍惚间回到了十六岁时的冬日,不时回头看看两三步远的少女是否仍在身后,想要催促却始终没有开口。

雪花被肩头的热度溶化成一小片雪水,渗进并不防水的衣物,有些湿冷,亦有些黏着。

作为一种半寄生植物,槲寄生其实不太适合以株作为单位。更多时候,它会被人们当作圣诞树上的一个副产物,而不是独立个体。

“乱也最早是从哪里知道槲寄生的?”星海光来记得那是自己随口问道。

“北欧神话。”为了回答他的问题,少女终于从身后赶到了他身旁,“但在这个神话体系中,槲寄生象征死亡。”

和他已知的象征意相距甚远。

她解释说,槲寄生是杀死光明之神巴德尔的植物,导致了芬布尔之冬,暴力和混乱不断的孳生和漫延,没有光明的土地陷入黑暗与战乱,带来了最终末世的诸神黄昏。

因此,槲寄生意味着死亡。

或者说,对于夜弥乱也来说,这种植物的含义就是死亡。

几个月前,光来回过一次长野,机缘巧合之下碰见了夜弥彻也。

男孩抱着一束明黄色的勿忘我,花瓣边缘的水珠悬挂着将落未落。四年过去,他本就不多的孩子气似乎已经褪的只剩丝丝缕缕,那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感比过去更加明显,叫人难以忽视。

他想问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

能说些什么呢?你过得怎样,还像乱也一样被桎梏着吗?乱也现在又在哪里,她想要好好活下去了吗?与或者,是最最普通的,道一句别来无恙?

在他犹豫之时,男孩却主动停下脚步,先他一步开口——

“星海哥哥,你知道姐姐的密码是你的生日吗?”

他愣住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他的口吻与姐姐如出一辙,用着这个年龄的男孩很少用的“私”作为自称,“不过,还是谢谢你。”

是感谢他曾与乱也相遇,还是别的什么呢?

光来觉得,自己并没有为乱也做过什么,除了少年最热忱最纯粹的一腔喜欢,他什么也没给过乱也。

“但是对姐姐来说,那样就够了。”

和总是避开别人视线的姐姐不同,男孩显然更擅长与人对视。

他的情绪却流露的刚刚好,光来看不出那双与少女一模一样的眼眸后面是否还藏着什么。

星海光来想来不认为自己有多了解夜弥乱也,至于彻也,他更是陌生。能认出彻也也是凭着他那张与姐姐七分相似的脸。

男孩手中明黄色的花束在灰白色的钢铁森林里明亮的突兀,像万丈深海中的一点星光,若隐若现,却又切实存在。

星海光来读不懂夜弥乱也,就像他当年没能读懂《空之境界》,现在亦是如此。

所以,他始终没有向少女归还那没有读懂的第一本,直到没有机会再向她借下一本。到现在,他也只看过第一本,哪怕情节都已经滚瓜烂熟,他也没有动过去看下一本的念头。

虽说房间需要清理才能放进新东西,但为什么一定要添加新的东西呢?

他不是困于过往,只是想要留下些关于那场梦存在过的证明。如果连他都将这段回忆忘却,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人记得夜弥乱也也曾生动的活过?

在他们唯一一起度过的圣诞节里,夜弥乱也说她不喜欢童话,也不喜欢圆满无缺的大团圆结局。

“可是看到那种残缺的现实故事,多少都会觉得难受吧。”他问。

“但我觉得那才是现实。”少女这么回答,“当故事过于美好,回到现实的落差会让人更失落吧。”

因为现实不是童话,因而否决童话。

“所以你小时候都是看什么长大的啊。”少年看着神色如常地少女,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却让人莫名感到几分寂寞,“虽然说我也早就不相信童话了,但生活总得有些期待吧。就算你对生命一点热情都没有,只要还活着,总是会对什么有一点期待。”

“生活是因为期待才有可能……吗?”少女像是自言自语地小声念到,“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呢。可你忘了我是一个连向往都会感到不安的人,比起满腔期待落空,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抱有希求。”

已经受过太多的伤,夜弥乱也不愿再付诸尝试。只要织起一个疑问与哭号都听不见的蚕茧,怯懦的不肯踏出一步,也就不会再被所谓的“希望”赋予新的“失望”。

“我很无病呻吟吧,光来。”她用陈述的语调询问着,“和我相处真的不会影响你的心情吗?”

一天到晚生命之重,从头到尾都没有积极过,消沉颓丧的浑浑噩噩,整日生生死死却活到今天的胆小鬼。与人群脱节的自己,是不会有人想要陪伴在身边的存在。

“可是和你一起我觉得很开心。”

收到少女“你确定吗”的眼神后,星海光来骤然炸毛:“当然是真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不管多少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我觉得乱也是个了不起的人。”能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怀抱着对生命的厌恶却仍能温柔以待这个世界的乱也,不会是无病呻吟。

平凡不等同于另一种伟大,但天才的传奇之外,亦有凡人的赞歌。

“认识你久了,我才发现你真的很会安慰人。”她看着不断坠落的雪花,轻轻地说,“而且还特别理直气壮,我差点都要信了。”

“你这样说话真的很破坏气氛啊喂!”把他刚才的感动还回来!

“本来就没什么人和我说话,反正你也习惯了不是吗。”

她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好像真的什么也不在意,悬浮着没能与大地建立任何联系。

但星海光来记得,那时的少女弯了弯唇角。说是笑,那弧度未免小的太过勉强,那更像是一个被有意控制后内敛到极致的笑意,比夏目漱石对“I love you”的翻译还要含蓄。

她站在树下望着飘雪的轨迹,树上攀附着一株被打扮的花枝招展,花哨到有些可笑的槲寄生。少年的目光在她没有血色的唇上逗留片刻,很快像被灼伤一样将视线移往别处。

他从来没有这样彷徨过。

槲寄生下接吻的恋人可以永不分离。

可他们不是恋人。

今夜的月色是如此绮丽,但少年不知道,风是否也温柔。

二十岁的星海光来独自走在圣夜的街道,热闹的寂寞。

看到夜弥乱也时,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少女只是暂时离开,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也是合情合理的。

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看起来和十八岁时一样,带着少女尚未褪尽的青涩。如果说她还是个高中生,也不会有谁产生怀疑。

她抱着一束明黄色的勿忘我,和他见到彻也时的那束一样,带着将落未落的水珠,在风中摇曳。

她像那年一样,站在一株槲寄生下,用视线描摹着飞雪的轨迹。

他向少女奔去。

她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回过头。

她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至少此刻的夜弥乱也,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更像个有血有肉的人类。少了那种一直缠绕着她的,颓唐消沉的阴郁,就像梦里的少女跨过现实与虚幻的边境,出现在了这里。

世界在瞬间变得寂静,仿佛只剩彼此。

她没有再躲开少年的目光,而是用自己铅灰色的瞳孔,含着笑地看着跑来的少年。

铅灰色是一种很常见的颜色。

但比起那些过于惹眼的明艳的色彩,它又能以一己之力让它们全部黯淡。

她披散的黑发在风中飘摇,扬起的弧度切割开不息的流光。

少女抱着花束,笑着对他说——

“光来,好久不见。”

一切骤然消失,少年猛地睁开眼,在黑暗中看到的是公寓熟悉的天花板。

远方传来圣夜的钟声,金属碰撞的共振沉重而又悠长,并不刺耳地回响着。

是梦啊。

可为什么,双眼会如此酸涩,好像已哭泣许久。

TBC

黄色勿忘我:生机,永恒的回忆

队医是佐久早的CP,文还没开,名字叫风祭以世

化用了一堆自己也不是很懂的句子,再次断章取义。

想要模糊梦和回忆,但好像没能做到。光来只能梦到十八岁的乱也,因为他只见过乱也十八岁的样子。

返校了,看看下次回来能更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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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番外】槲寄生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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