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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及影】木讷树(4)

送别宴影山飞雄并没有去,因为及川彻没有邀请他,他在前辈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到及川前辈要在将在一个星期后离开,彻底离开日本。

最近,及川彻发现影山飞雄很粘人,那场骤雨被悄无声息揭过,他和影山飞雄不约而同保持缄默,他再也没问过一句,即使那天离别宴,自己醉醺醺的跑到他家里,他也没过问。

及川彻该庆幸吗,好像是该庆幸,可心为什么好痛,痛到要把整个人绞碎。

他们在无人角落、在漆黑夜里、在黄昏午后,他们相拥,肆意亲吻彼此,他们旁若无人,在最后关头,诉说那磅礴爱意。

明天,及川彻就要去阿根廷了。

这是一个夜,一个普通的夜。

影山飞雄窝在他怀里:“及川前辈什么时候带我去看东京塔。”

及川彻是胆小鬼:“再等等,再等等。”

再等等,再等等,等三年,等五年,等千万日夜,等界限模糊,等爱意消散。

最后的最后,及川彻依旧没说出口,影山飞雄没有逼迫。

他会等吗?可能会吧。

这一夜失眠的不止影山飞雄,还有及川彻,他们在夜里,等对方先睡着,好揣画彼此眉眼。

飞雄,阿根廷比日本要冷。

那及川前辈回来日本吧。

这是影山飞雄与及川彻的最后对话,他没有被邀请离别宴,也没有被拉去送及川前辈离开日本,他被完完全全摘除于外。

几乎断崖式分手,谁都没说出口分手二字,可影山飞雄再也联系不上他,及川彻换了电话,换了邮箱,换掉和他有关一切。

极端的恶劣。

影山飞雄找过岩泉一,试图在前辈嘴里知道点什么,可岩泉前辈只是复杂地看着他,张口哑言什么都说不出。

到最后,他看着落寞的影山,只能这样说:“影山,及川是混蛋。”

所以,快点忘掉混蛋吧。

影山忘不掉,这是他苦涩且热烈的初恋,北一记忆并不美好,可他一遍遍去回忆,试图在记忆里与及川前辈再度相拥。

夜间陡然升起的悲伤、突如其来的失眠、莫名其妙的烦躁,无时无刻折磨着这棵大树,要把大树连根拔起,枝桠焚烧,大树生病了,好在小乌鸦们发现了。

橙色乌鸦问他:“大树大树,你不开心吗?”他给予大树拥抱。

黄色乌鸦问他:“喂树,你可是树,不开心什么呢?是土地再次贫瘠了吗?”他给予大树慰问。

白色乌鸦问他:“树啊树啊不哭不闹,告诉乌鸦妈妈怎么了,让小乌鸦为你装上翅膀吧。”他给予大树勇气。

在那个相拥的夜,及川彻问他,为什么选择乌野。他回答,乌野总会不一样,看吧,这里确实不一样,这里有很多乌鸦,橙色、黄色、白色,五颜六色,这里只有一棵大树,大树为乌鸦提供栖息地,同样的,大树生病了,小乌鸦们也会绞尽脑汁想办法。

大树抖落枝叶,告诉他们:“大树很好,非常好,大树只是累了,想弯腰,想睡觉。”

于是乌鸦们飞到半空,支起大树弯曲的干,他们叽叽喳喳:“那就我们托起你。”

是春,是夏,是秋,是冬,是轮回四季,是树深扎于土地。两年过的很快,又是毕业季,诚然,有些记忆被淡去,但有些却刻骨铭心烙进骨子里。

整整两年,影山飞雄没听到一点关于及川彻的消息。

毕业后,除了日向远赴巴西打沙排,其他人都上了大学,而他,受邀进入AD联盟,成为职业排球运动员,现役国家队最年轻的二传手。

普通的一天,训练结束,休息时间,他滑动手机,措不及防在line里看见及川彻的照片。

很多普通一天,很多措不及防,他总是被动接受。

手机里,日向翔阳和及川彻朝镜头吐弄舌头,摆出鬼脸,他们笑得很开心,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沙滩。

日向在巴西,及川前辈也在巴西。

一点蛛丝马迹,却让影山飞雄陡然失神,连呼吸都一滞,他怔怔望着屏幕,及川前辈没有太大变化,略显成熟了,浅褐色的眸历经风霜变得更加深沉,像是亘古不变的潭水,影山知道潭水有多冰冷,那水冻的人牙关打颤,浑身发寒,他看了很久,最后把照片默默存进相册。

多久没见了,他也不知道,好像有千万日夜,可界限还是没模糊,爱还是没有消散。

及川前辈看起来好开心,他的愿望成真了吗?他的事情做完了吗?他可以回来了吗?

牛岛若利看见他的沉默,他担忧问道:“怎么了,影山,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影山把照片举给他看:“没事,看见了国中前辈。”他用国中前辈掩盖,让自己不那么被动。

树的“国中前辈”风回来了。

这是另一个两年,整整四年。

日向翔阳结束巴西之旅,回到日本,被黑狼队签约。

BJ·AD组织训练赛,观众席上有许多故人,月岛萤、菅原孝支、山口忠、孤爪研磨……影山飞雄眼神不算好,却一眼看见了那个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他坐的很远,行为鬼鬼祟祟,时而抬头观望,时而低头沉思,但毋庸置疑,在那些张望目光里,十次有九次,是在看自己。

隔着人潮,视线在空气里交汇,要撞出火花。

答案呼之欲出,可他不敢确定。

最后,是AD输了,日向变化很大,影山为他高兴,在欢声笑语中,他看向观众席,那个身影却不见了,没由来地一阵恐慌席卷全身,他踉跄奔向观众席,什么都没找到。

日向翔阳看出他状态不对:“影山……发生什么了。”他真真切切在他眼里看见悲伤,像极了高一时候。

“没事……”他觉得自己眼眶酸酸的,“我去个厕所。”

影山飞雄逃离似的离开赛场,却在厕所遇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突兀地、错愕地、始料不及地,他看着那个背影,好熟悉,是及川前辈,他脱掉那些繁琐衣服,露出他朝思暮想的面容,水流在他指尖流转,成了潺潺小溪,淌过之处,又冷又涩。

时隔四年的相见,好苦。

他默不作声按住颤抖的手,声音抖的厉害:“及川前辈。”

及川彻心尖一颤,停滞住,他压下内心那抹异样,收敛情绪转头,坦然自若:“啊小飞雄,好久不见。”熟络的话语,他脸上带笑,不让自己这么局促,“小飞雄都长高了。”

影山飞雄忍住眼眶里的酸涩:“及川前辈也长高了。”

而后,是良久沉默。

及川彻摸了摸鼻子:“及川大人要离开了,小飞雄让一下。”目的达到,早该走了,可他还是来到厕所,隐秘期待着遇见什么人,现在真的遇见了,他却产生退缩。

“及川前辈!”影山飞雄声音很大,然后又细微的不成样子,闷在嗓子眼,“要回阿根廷了吗……”

“对,回阿根廷……”他看着蓝色汪洋,看清里面的狂风骤雨,却还是决定说出残酷话语,“我要移民阿根廷了,应该不会回日本了。”

今天的天气明明很好,微风和煦,和之前一点不一样,可处境还是完全一样,影山飞雄觉得自己的心被锤子抡个粉碎,践踏在地,一地碎渣被盐水浸泡,陈铺在礁石上,被烈日灼烧。

四年的等待像泡沫,被海水吹散。

“还没看东京塔。”

“不看了。”

“没去游园祭。”

“也不去了。”

“还有……”话被堵在嗓子里,他看见他毫无温度的眼神。

及川彻语气冰冷:“小飞雄不要说了,都是假的。”

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他拼命忍住:“为什么。”

及川彻说的很慢,一字一顿:“因为及川彻讨厌影山飞雄。”

他再次说出全名,没有郑重,全是恶意,不像古老的结婚誓词,像狠毒话语,为什么讨厌影山飞雄,错不在他,在自己。

爱的不够纯粹,恨得不够彻底。

他是胆小鬼,永远在逃避,去阿根廷为什么不说,走了为什么不说,恶劣的一直都是他。

是他自私,他丑陋,他暗藏心机。

明明去阿根廷是为了追上小飞雄,可他永远说不出口,不但说不出口,还要把小飞雄狠狠驱赶,阿根廷的三年好苦,真的好苦,比小飞雄的泪水还苦,语言不通,冷板凳,身边没有一个朋友,在那段苦涩难熬的日子里,他在电视上,看见一颗星星。

十九岁的影山飞雄名彻世界,二十一岁的及川彻默默无闻。

喧哗、绚烂、璀璨,影山飞雄站在山顶,而他还在通往半山腰的泥泞里挣扎,快要消失的“嫉妒”要攀爬,要升起,要快他一步抵达山顶,要把山顶上的人吞噬殆尽,原来“嫉妒”从未消失,它只是在沉寂,沉寂过后,以更加昂扬姿态重现心底。

放开手、迈开脚,那不对,手被捆上枷锁,脚被束上荆棘,害怕会抛弃,害怕会后悔,放不开、迈不开,他追不上去。被情绪主导的及川彻忘了那甜滋滋电流。

那段电流如此说:那我就永远等着及川前辈。

天才,普通人,没结果,他盖棺定论,残忍决定。

面面相觑,影山飞雄问他:“为什么要讨厌。”

攀爬他,撕咬他,毁灭他。

“一直都很讨厌,从北一就讨厌,小飞雄哪里有让人喜欢的点,脾气犟,思维迟钝,还矫真。”

“没有一直,之前的及川前辈很喜欢。”

他残忍道:“之前的及川前辈死了。”

影山飞雄眼神执拗:“把他还给我。”

把及川前辈还给我,爱我的及川前辈,要陪我看东京塔的及川前辈,放肆亲吻我的及川前辈,自由风刮过木讷树的及川前辈。

“他说过,自由的风会刮过木讷的树。”影山飞雄看着他,“我是木讷的树,他是自由的风。”

他是自由的风,他是及川彻,他不想吹刮了。

及川彻也看着他:“树是木讷的树,风是自由的风。”他回避那道炽热视线,“树不会移动,风不会停留,他们只擦肩而过,纠缠一霎。”

这句话影山飞雄听懂了,他孤注一掷:“树也想生出双脚,去追上风。”

这次,及川彻直视那双眼:“可一万八千九百六十八公里太远了,树追不上。”

阿根廷和日本,好远,相隔一万八千九百六十八公里,隔着重洋、隔着山峦、隔着潮水,这是无法打破的界限,即使木讷树生出双脚,也追不上疾驰自由的风。

“能追上。”

“追不上。”

影山飞雄想到什么:“及川前辈,我要去意大利了。”他衡量计算,“意大利比日本要近。”

阿根廷和意大利,依旧很远,一万一千七百八十五公里。

“追不上。”

即使少了一千一百五十三公里,依旧追不上。

“那要怎样才可以追上。”

“等死掉的及川前辈回来。”

泪水还是夺眶而出,影山飞雄看着他:“可我不想等了,好累。”

“那就放弃吧。”

一与爷爷说,没有什么事情会是永远,就像及川彻永远不会陪伴影山飞雄,影山飞雄也不会永远等待及川彻。

没有以永远为界限的时间,也没有以永远为度量的界限。

日子照部就班,影山飞雄正式前往意大利,不过他还是日本职业排球运动员,只是换了一个联盟,如果国家征召,他依旧需要回国参赛。

2021年奥运会,妖怪时代的天才们披甲征战。

阿根廷vs日本。

时隔多年的见面,阿根廷首发二传及川彻,日本首发二传影山飞雄。好像放下了,好像又没放下,反正二人再也没联系过,那些甜蜜悠长的记忆被封存,谁都不愿提起,因为一旦提起,便是钻骨的痛。

赛前握手环节。

及川彻望着他,好似此前百次相望。

他对他说:“影山飞雄,好久不见。”

他回答他:“及川彻,好久不见。”

及川彻后悔过吗,是后悔过,在那些失眠夜晚里,他细数一桩桩一件件。

不告诉小飞雄去阿根廷,后悔了。

失约东京塔、游园祭、吃咖喱,后悔了。

胆小鬼、一直逃避,后悔了。

说风不会停留,树不会移动,后悔了。

脱口而出“那就放弃吧。”后悔了。

那些恶毒话语,如鲠在喉,说出时毫无感觉,可真正回味起来,简直要把喉咙扎破。

他曾一时冲动,买下凌晨时分阿根廷飞往意大利的飞机票,又在踏出家门那刻默默退掉;也曾将脑中熟悉电话号码写满整面墙壁,手机亮了一夜也没拨出去,下定决心拨出后听到机械女声传来,电话已是空号;还曾旁敲侧听向小岩打探过意大利某人怎么样,得到一句他也不知道。

最后,飞机没有飞往意大利,号码没有拨出去,消息也没打探到,那时,已经是成熟大人的及川彻才发现,自己有多幼稚,他把挚爱,伤至最深。

爱在哪里,是脱口而出阿根廷距日本相隔一万八千九百六十八公里,意大利距阿根廷一万七千八百一十五公里,他也曾认真衡量过,爱要怎么跨越重洋、淌过风雨。

岩泉一骂他:“混蛋,你别去骚扰影山,他现在很好。”

才不是骚扰,是幡然醒悟的弥补,即使飞雄不再等待。

这场比赛,阿根廷赢了,赛后他们再次握手。

及川彻去挠他的手心:“要不要去看东京塔。”

影山飞雄回复:“不看了。”

“要不要去看游园祭。”

“不想去。”

“及川前辈请你吃咖喱。”

死掉的及川前辈回来了,但早就晚了,界限已经模糊,爱意已经消散,风再次吹刮,树不在原地。

影山飞雄毫无波澜:“你想要什么。”

及川彻沉默,他在心里说,要自由的风,要木讷的树,要自由的风吹动木讷的树,要即使相距一万七千八百一十五公里,也要在一起。

影山飞雄说:“再见。”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及川彻回他:“再见。”再见再见下次再见。

我们要相互亏欠,我们要藕断丝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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