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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久卫辅x你】Снег, снег, снег, с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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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ЯзыкоКиеваовеёт.”

——有嘴就能问到路,这句俄语是这个意思来着。学俄语学到这句话时我也十分信以为然,鼻子下面那个坑可不只是用来吃饭的,无论走到哪儿,只要能张嘴,没有不成的事儿。

于是靠着这句话和我的蹩脚俄语给我的盲目自信,20岁的深冬,我独自一人雄赳赳气昂昂,单枪匹马杀到俄罗斯。然后我成功的在机场迷了路,被一位热心的斯拉夫壮汉拦下,友好地询问我需要什么帮助。

我猜他大概是这个意思,因为他说话我懵懵懂懂只听明白了大约40%,并且他误将我当做了未成年人。我拼命的用我那稀烂俄语向他解释我已成年,连比带划甚至用上了英语——但很完蛋,热心的斯拉夫大哥没明白,甚至好像误会更深,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以为我是和爸爸妈妈旅游不幸走失的儿童。

.......

我要找个时光机,回到一天前,或者再早点,我得赶过去扇那个盲目自信的我。

好在,在大哥差点要拉着我去机场广播站找家长前,我亲爱的恋人夜久卫辅及时赶到。我眼泪汪汪的松了口气,给大哥比划一下,意思是你和他说。一番闹剧后,斯拉夫大哥再三确认我们两个真的不是未成年私奔的情侣后,终于安心离去。我紧拉着夜久的手,回想起刚才人生地不熟、语言无法沟通的无力,后怕的还有些抖。

夜久嗤的一声,笑话我这没出息的傻样,握紧和我相扣的手,捏了捏,略有些嗔怪的责备我非要逞强一个人远游的行为。

“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还敢一个人跑这么远......你知道被拐卖了是什么下场吗?”

随身的包裹已经被夜久接过去了,他一心二用,一边忙着责怪我不认路还不知道站在原地等人,还敢乱跑;见缝插针的摘去手套拢在我的耳朵上问我冷不冷,顺手又帮我理了理围巾;然后与此同时还能顾上我说了一句“有点冷”,牵着我去找附近咖啡店买杯热饮。

“那我想你了嘛。”

我晓得夜久是担心我,但半年没见,我为了看望他,仗着今年拿到奖学金,翅膀硬了,匆匆告知父母也没敢细看他们脸色,拎上行李头一回独自出门远游,上来却遭他一通唠叨,多少有点闹小情绪。我闹脾气的轻踢了他一下,但还是没放开和他牵着的手。夜久反应过来这种场合不应该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后知后觉看看我的脸色,识时务的和我道了个歉。

“还有呢?”我本就没太生气,但仍旧装作不爽,非要他说点我喜欢听的才愿意放过他。

“我也很想你。”夜久微微俯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哼。”我装作自己没脸红,哼了一声扭过头率先走开。身后夜久噗嗤笑出声,我回头瞪他一眼,他又立刻装乖收好了笑,无辜的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

抵达叶卡捷琳娜堡的第一件事,就是参加宴会。

我把时间掐算的刚刚好,旅行也幸运,飞机没有晚点,我按照预定的时间落地,恰好赶上夜久球队里的圣诞聚会——虽然并不是在圣诞节举行的,毕竟那一天还是要留给球员们和家人度过的。但提前玩一玩,放松一下,总不是什么坏事。夜久的队友们对我的存在早就知晓已久,也早听他念叨了半个多月我要来俄罗斯看他,于是热情的让他可以的话带我一起来玩,反正人多热闹,而且他们也会带女伴。而我因为眼馋人家的圣诞大餐,欣然同意。

但很显然,我失策了。

当然,夜久的队友们和他们的女伴们都是热情友好的,并没有谁对我表达了恶意和不欢迎。我甚至听到谁开玩笑说了句“天啊队长夜久他们两个看着简直像你的儿子和女儿”。可我也就听懂了这一句,剩余的场合我仿佛回到了刚下飞机和斯拉夫路人大哥你画我猜的时候。我很努力的想让自己显得大方而懂礼数,但我的俄语不太支持,于是我看起来像个懵懂的傻子。我和当地人双方都努力的想表示友好,最终我们发现,缺少了夜久这个媒介,我们完全没法有效沟通。最终只能两边各自放弃,他们很包容同情的笑笑表示理解,尽量不再与我搭话。我悻悻的选择做一个哑巴美人,没有办法发挥长项去四下开屏的社交,只能怨怨的待在夜久身边。毕竟现在这个情况,他也没法抛下我走开,那样和把我遗弃了完全没有区别。我们两个只好可怜兮兮的大眼瞪小眼,一起做圣诞夜徘徊在街上眼巴巴看着别家窗内和美景像的流浪儿童。

我望着热闹快活的人群,在角落里悄悄推推夜久,小声说他可以不用管我的,毕竟这样搞得我更不好意思了。

夜久闻言满不在乎地笑笑,耸了耸肩,表示不适应的话,我们两个可以偷偷跑掉的。

“有什么关系,他们这里有这么多人,少了我们两个也不耽误。而且我签了合同又跑不掉,每天都可以看见他们。”

“但我又不是每天都能看见你。”

他拉着我的手,望着我的眼睛,凑近过来小声的耳语。

“你耳朵红了哎。”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惊讶的说道。我脸颊滚烫的转过头,叫他闭嘴。

这家伙跑来俄罗斯,怎么不仅个子长了球技好了……连嘴也变得这么甜了.......

我脸红的用手扇着风,试图给滚烫的双颊降温。但当然,并没什么效果。

我失策的第二件事,就是错误估计了俄罗斯的温度。

我光知道这里常年冰天雪地,一年中大部分时间温度极寒且不易人居,所以我带足了御寒的厚衣物,还聪明的贴了暖宝宝在保暖内衣上。我怎么能想到,人家这里天然气资源丰富,供暖供的足足的,热的人在室内完全穿不住衣服。

操,我可是特意穿着加绒保暖内衣来的啊!

衣物已经减到最薄了,再脱可就要给人家展示我加绒的保暖内衣了。为着我和夜久的面子,我咬死穿住了最后这两层衣服,以防自己真的从日本丢人到西伯利亚。碍于热的实在熬不住,我不动声色的撸起袖子,并豪爽的直接把它们挽成三分袖——现场要是有个护士,肯定会忍不住来给我扎一针的。

我和夜久一直缩在角落的小桌里,它那漂亮的圣诞风格桌布为我提供了天然的庇护,我悄悄躲在后面蹬掉了鞋子,内心顾及到最后一丝面子和礼节问题,只是半趿着鞋,不敢整个光脚。捎带着顺手把裤子也撸了上来,恨不得给它卷成短裤。夜久本来没注意到,奈何他就坐我旁边,脱鞋还好,我弯腰撸裤腿的动作无论怎样都会暴露在他眼前的。他探过身,看我这一副狼狈样子,毫不给面子的笑话我是不是要下河捞鱼。

“不许笑!”我恼羞成怒的揪着他衣服不让他笑话,又不敢有大动作,生怕让人家注意到我这幅不修边幅的样子,急的偷偷掐了他一把,“我哪里想到你们室内能这么热啊!”

夜久吃痛一呼,但仍停不住笑。最后眼见我要生气,才举手投降,停止嘲笑。他四下张望了一圈,然后悄悄起身,走前神神秘秘的凑到我耳边,说让我等一下。

“你要干什么去?”

我紧张的追问他,毕竟他一离开,我可要一个人面对这人生地不熟的场景,而且还要担心没人帮我挡着,我的打扮会露馅。夜久安慰性的拍拍我的手,俏皮的眨了眨眼:

“去给你偷两个冰淇淋。”

我沉默,目送着我男友猫猫祟祟的踏上去后厨给我偷冰淇淋之旅,欲言又止。

啊,想当年,还在音驹,尚未毕业,黑尾铁朗看着我们两个黏黏糊糊,天天百思不得其解的发问,你俩咋就能成一对呢?

现在我们各奔东西,四散天涯,但此情此景我很想把他拉回来,回答他多年不解的疑问。

为啥,因为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虽然我还没和他睡到一个被窝过),能和我谈恋爱的,本质大概是跟我差不多的。

我的意思是,我和夜久,我们两个都是笨蛋。

他是非常可爱的笨蛋。

我托着腮偷偷笑,后知后觉自己盯着他离开的空地发了太久呆,匆匆收回视线,但好在没人在意到。我眼神空空的扫着人群,想要扯扯领子忽扇些风,但又担心对面的几位男士会看到,这姿势实在不太雅观——我也实在做不出像当年那样在夜久面前提裤腰之举。只好把蠢蠢欲动的手放下,按捺心里的躁热。好在夜久快去快回,及时带着冰淇淋回来救我于水火中。

唔,俄罗斯的冰淇淋是很好吃哎。

大约因为寒冷,俄罗斯的食物基本多油多糖,香甜又腻人,可你又无法否认它第一口时带来的惊艳。不过如果一道菜肴,放足了黄油、香料和盐,哪怕这道菜是烤鞋底它都不能难吃。

圣诞晚餐看着确实诱人,可惜二十年来习惯了日式清淡饮食,对着俄式粗犷豪放的料理风情,我实在有心无力。我开始时吞下去的烤肉一直还原样的在我的胃里,一大团油脂生硬的顶在我的胃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在这里找到清淡解腻的蔬菜是不太可能,于是我病急乱投医的试着找些酒水——老天啊他们的酒可比他们的饭有欺骗性多了!明明是看着像饮料一样的东西,我咽下去后感觉简直像是有团火顺着食道滚进胃里,呛的我差点吐出来,赶紧匆匆把这东西塞给了夜久,让他解决掉。

整顿晚宴,我唯一、唯一能适应的吃食,只有夜久去后厨顺来的冰淇淋。

这会儿我实在是顾不上什么礼数周到不周到的了,语言不通、饮食不习惯、气候也不适应,我感觉我刚才没吐出来已经是我对日俄友好作出的最大贡献了。我戳戳夜久,拉着他速速开溜,连掩饰都没工夫做全了——我相信大家会理解的,宴会上从来不缺偷偷溜走到幽静花园里私会的倩影佳人,就让他们那么以为吧。我可是千里迢迢孤身一身的从日本飞来了俄罗斯来探望我的男朋友,谁打扰我和他享受二人世界,谁才是那个没眼色不懂事的家伙好吧。

“我相信水土不服不是人矫情的问题了......”走在门廊里我忍不住的和他说着,叨叨的和他控诉我刚刚在里面收的苦。夜久前一秒还在说路上去买点消食的药,下一秒却突然噤声停住。我莫名其妙的望向他,一头雾水。他却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拉过我,向我指了指我们头顶的门廊上方——那里挂着槲寄生。

“现在我要亲你咯。”

我微微一怔,夜久含笑,捧着我的脸,扣住我亲吻。我还来不及害羞,已经深深的陷进这个绵长的吻中,感受深冬中唯一的温暖和柔软。

这个吻并不激烈,甚至相当的温柔体贴,可夜久没那么轻易的放过我。我被他牢牢拥进怀里,听他在唇舌间绵绵密密的和我倾诉他克制的想念,那些他未诉诸于口舌的爱意融化在湿热的亲吻里。

被放开的时候,我的脑袋晕晕乎乎。明明门廊里八下透风,冷的刺骨。我却感觉头热烘烘的,好似还冒着蒸汽,整个人眼神迷蒙的看着夜久,微张着嘴。他怜爱又满足的笑笑,在我鼻尖上亲一口。

“回家吧。”

他拉着我的手,笑着和我说。

/

我预计要在俄罗斯呆上半月左右,在异国他乡与夜久一同度过元旦,之后回去享受一下剩余的寒假时光,就应该开学了,届时休赛期到来,夜久也有机会再回国。

原先的计划十分美好,我来之前就先做好了攻略,对叶卡捷琳娜宫和当地的餐馆期待已久。然而就在我抵达俄罗斯那天的深夜,我趴在厕所抱着马桶上吐下泄一整夜。我痛苦至极,闹的夜久也没安生。他忧心的要带我去医院,我一想没有医保报销要缴纳的高昂医药费,当场想站起来表示我没事——我只是普通的水土不服加冷热交替着凉引起的肠胃炎。结果人刚晃晃悠悠扶着墙站起来想开口,转身先让胃里一股干呕感顶的又弯腰跪向马桶,逞能全化在我惊天动地的“呕——”里。夜久心疼又好笑,只能默默陪着,贴心的帮忙顺顺背,再递过一杯温水,试图让我的肠胃缓一缓。

医院最终还是没去,我应当就是在宴会上一冷一热交替、吃的东西胃不消化、还灌了酒又塞了冰淇淋才导致的肠胃炎,去了医院也是开个药再回家养着。如果是在国内,挂号打吊水也没什么。但我这远在国外,我真不想被医药费贵死,我只好选择自行卧床静养。

于是初来俄罗斯,我一病不起的度过了整个圣诞。夜久的圣诞假期就这样在照顾我这个病号中潦草的耗费了,原先的出游计划全部泡汤。而我浑浑噩噩睡上了一天,几乎水米不进,连外面下雪了都不知道。整个人吐的胃里空空,头晕脑胀,还发了低烧。哼哼唧唧的趴在床上抱怨难受,神智不清的找夜久撒娇。

好在我的病势来的急去的也快,卧床熬过了最开始两天后,元气渐渐恢复。除了整个人还有点大病初愈后的虚乏,其他已并无大碍。只是天天可怜的什么也吃不下去,呆在家里又只能刷手机,看到什么食物都觉得诱人,这也想吃那也想吃。然而肠胃初愈,无福消受大鱼大肉,只能可怜巴巴的和夜久耍赖胡闹,然后被他无情驳回,面对一碗他递来的白粥,委屈的假装掉两滴金豆子,最后看他心软的往里面加点青菜和火腿,听他哄小孩一样的忽悠人吃饭,不情不愿的给面子吃一口。

一连过去一星期,一晃已经是十二月三十一日,在夜久的细心照顾下,我身体恢复七七八八,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按习俗,今日是日本的除夕夜,俄罗斯也会过跨年夜。不过夜久说了今日要早回来,我一个人在家里,闲的发慌,于是兴冲冲的准备给他一个惊喜。

要知道,我大老远跑到俄罗斯,可是真的有个很重要的惊喜要给他,只不过初来乍到让病耽搁了。但不要紧,即使是现在再做打算,也恰巧来得及。

夜久今日果然早早归来。他刚进屋子,就让我匆匆推去了浴室,勒令洗好澡才能出来。他不明所以,一头雾水,但又只能照办。而等他洗好了出来,就看见我在餐厅那不太聪明的捣鼓着西式烛台,发觉被抓包了,破罐破摔的朝他讪讪一笑,摊手让他处理蜡烛。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他扫一眼餐桌上的丰盛晚餐,帮我搞定了蜡烛,“烛光配红豆年糕汤?”

“你怎么不说还有年菜呢?”我理直气壮的向他展示桌上的筑前煮和寿司——虽然筑前煮做的有些滥竽充数、寿司是在附近超市意外发现拿来凑数的,但我出一趟门,成功获取了年夜菜食材,还没有把自己搞丢,我认为这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所以为什么日式料理要用蜡烛?”

“本店主打融合料理。”

“是指菜色和装修风格融合吗?”夜久忍笑,看过我这七拼八凑的这一桌子菜,没忍心打趣我的苦心,只是点出了蜡烛的突兀。

“本店竭力想为客人营造浪漫温馨的氛围。”我装模作样的两手交叠放在身前,一副竭诚服务的餐饮服务员的模样,末了终于憋不下去,本性暴露:

“我就是想浪漫一点怎么啦!你这个浪漫过敏的家伙!”

“好歹学厨两年了,找到机会可不要给你露一手嘛。未来的大厨在异国他乡佳节之际单独为你提供私厨服务,乐去吧你!以后人家想吃我的饭可都得预约!”

我掐着腰臭屁,又开始满嘴跑火车。夜久噗嗤一乐,朗声大笑,过来搓了搓我的脸。他紧贴着我,凝望着我的双眼,额抵额的低低说了声谢谢。

在我们毕业的这两年里,夜久的新年都是在这异国他乡度过的。

时间上来不及、机票也昂贵,一来二去,他每年只好推迟一阵,等到休赛季再回国。即便每年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嘴硬着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每年吃那些东西也都腻啦,一个节日而已,能休息就行了。但我想,他还是会想家的。

一个人独在异乡,身处一个完全不同的文化环境中,逢年过节,当然倍感寂寞。即使身边的人热情友好,但他们到底来自于不同的文化背景,他们说着不同的语言,有着不同的观念,无论再怎样贴心,也难能理解他真实的心境。

所以今年,我来了。

虽然远在寒冷的西伯利亚,一个遥远的国度,又逢新年,陪伴我们两个异乡人的只有一桌乍看丰盛、细瞧货不对板的年夜饭,但那已经足够令人回味家乡的味道了。

今年对夜久来说,大概不会是一个那么孤独的新年。

我缩在夜久怀里不出声,突然为他领悟到我的好意感动而哑了声不好意思。然而温馨了没有半分钟,这个家伙又开口煞风景了:

“话说你不是学的西点吗?”

“做饭这事儿万变不离其宗。”

我吐槽。

他真的是对浪漫过敏。

/

我着实是有些料理的天赋的,从上学时老师们无不褒奖我的点心这一点就可以窥见一二,不然我也不会高中毕业后选择学厨。那一桌年夜饭虽然有些驴头不对马嘴,可味道完全不差,足够让夜久这个常年漂泊在外的人感到满足慰藉。

正餐吃罢,我又端上热红酒——跨年夜的重头戏现在才真正的开始上演。

我千里迢迢抛下爹妈从日本跑来俄罗斯陪夜久过年,可不只是为了给他在节日送温暖做顿年节大餐的。

“呐,”战场已经从餐桌边转移到沙发了,我懒洋洋的靠在夜久身上,抿口酒,眼神飘忽:

“你还记得你从日本离开那会儿吗?”

迄今为止,我和夜久的恋爱已经要迈向第四年了。我们如胶似漆,感情稳定。其中有一年多是异国恋,但是也坚持到了今日。我们精神契合,无论是家境还是心灵上都很般配,并且我们都努力的去经营这段情感。四年时间足以让我们深刻的去熟悉和了解对方,至少精神上是这样的,至于□□,本来也是该熟悉的。

任何一对像我们这样从高中开始恋爱的情侣,发展到毕业后还没有散伙,该做的事情基本都在毕业的那个春季做完了(有些可能甚至没有毕业就大胆的尝试了)。这很正常,青年男女血气方刚,心里怀有着如此激荡的情感,面对爱人,难免会情难自抑。

我很能理解这种行为,也不是思想保守之人。所以在毕业的那个春天,我坐在夜久的腿上和他接吻,感受到什么东西时,并没有过度的大惊失色。说实话,如果他真的面对我坐怀不乱,那我可能要深刻的思考自己对他的吸引力了(或者思考他是否在某些方面存在障碍)。

啊,紧张肯定还是有的。毕竟再怎么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也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形。我微微撑起身子,看着他。我能从他的眼中看到汹涌的欲念和难以克制的情感。如此激烈的情绪冲击着我的头脑,让我更加不知所措。我紧张的抿抿嘴,颤抖着问他,要继续吗?

“不要。”

环在我腰上的手变紧,难免让人有些喘不过来气。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夜久,他望着我,喉结上下滚动,腰上施力的手倾诉着他此刻的隐忍和克制。然而他只是凑近我,在我额上印下炽热的一吻,又即刻远离。

“要等到'能对我负责后'再做这些事情……好有魅力啊,夜久君。”

我咯咯的笑着,热红酒让我有些微醺,因此也更为大胆,一边调笑着他一边跨坐到他身上。夜久一瞬间绷紧了身子,我敏锐的捕捉到他那一瞬的紧张,更加欢快的笑了起来,夜久脸红,一边扶着我,一边小声嘟囔着笑什么。

他这副样子,我不免想到高中时,我大大咧咧粗线条,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好感。偶尔无意识肢体接触后,夜久总是会脸红耳热的让我别这样。

我的男朋友是个很有男子气概的家伙……我胡乱的摸着他的腹肌想着。

无论是心灵还是□□上,都是。

该死的,可能从他当时明明硬着却亲了我一口又轻轻把我放下起,我就彻底死心塌地了吧。

“呐,卫辅君。”我低垂眼帘,环着他,伏在他身上,感受他的呼吸逐渐急促,又向他提出了那个疑问:

“做吗?”

(还是那句话,各凭本事吧米娜桑)

(乌拉!)

夜久弯下身来细细密密的吻我,我由他把我搂紧怀里,享受着事后甜蜜的温存,指使着他把被子拉过来,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只抱着他,回味着心里的一点甜美,什么也不说。

距离零点还有一段时间,尽管很累,但我还是打算撑一下,毕竟这是和夜久在异国他乡度过的第一个新年,无论如何我都不想睡去。况且,刚刚做完爱,身上黏黏腻腻的,睡也睡不舒服。我就这么趴在夜久的怀里,感受他一下一下轻抚我的后背,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没想到真的做了......”我喃喃的念叨着,仍有些不可置信,“感觉好神奇啊……”

“是啊......”夜久轻轻笑笑,弯腰亲亲我的头发,“总感觉被教导主任知道了我会死的很惨。”

“我妈妈才没有那么不通情理啦。”我反驳他,“不然她才不会同意我放弃进入大学,跑去专科学校学厨的。”

“确实,不然我估计在和你告白那一刻就已经被击毙了吧。”

“都说了我妈妈没有那么吓人啦。”

我们一起笑了起来,然后默契的都沉默了下来,不刻意的去寻找话题,彼此静谧的享受着这段安静的时光。直到夜久激动的拍了拍我。

“喂。”他让我起来,“下雪了。”

我闻言一骨碌扭起身,扒在床边,满眼欣喜的望着窗外,深蓝色的夜空下,北风呼啸着卷着雪花,洋洋洒洒的在空中豪情飞舞。夜久失笑,卷着被子来给我盖上,笑说又不是没见过雪,着凉了可怎么办。

“因为是初雪啊。”我顺势和他一起裹上被子,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

“叶卡捷琳娜堡已经下过很多场雪了。”夜久温声提醒着我。

“我不管。”我往他怀里一倒,强词夺理,“这是我们俩的初雪。”

他不说话了,看着我,抿抿嘴,又看向窗外。

“也对。”

他笑笑,“是初雪。”

我们两个又都不说话了,就这样裹着被子,依偎在床边,凝望着雪景而发呆。我看着路灯下的雪纷飞的打着卷,不自觉的哼了起来:

“Снег, снег, снег, снег...

雪啊 雪啊 雪啊 雪,

Чтотебе, милая, снится?

亲爱的 你梦见了什么?”

我俄语学的蹩脚,发音并不标准,也学不会弹舌音,唱歌又走调,一首歌让我唱的含含混混,听上去有些滑稽可笑。夜久加入了我的哼唱,我缩在他怀里,看着大雪纷扬,依靠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

“Долголисердцетвоёсберегу? —,

你的心意 是否能恒久,

Ветер поётнапути.

我的路途上 早已寒风刺骨,

Черезтуманы, морозипургу,

即使穿越风雪雨雾,

Мнедотебянедойти.

你对我而言 也是可望不可触,

Вспомниже, есливзгрустнётся,

如果你感到悲伤,

Нашихстоянокогни.

就想一想 我们营地的篝火,

Вплавьипешком — какпридётся, — Песняктебедоберётся,

我那长途跋涉的歌谣 终能到你身旁。”

俄罗斯的歌谣像斯拉夫人的眼睛,携着一抹孤独深邃的忧伤,化不开的浓雾,是股忧郁寒冷的美感。犹如破晓时,覆满白雪的乌拉尔山脊上升起的太阳。璀璨的金光,呵退迷雾却驱不散冰雪之寒,于是金光下的辽阔雪原拥有了冰镜般的破碎感,竟也成全一种诗意。

“......

Пустьтебенынчеприснится,

现在 就让你进入梦乡吧,

Залитыйсолнцем вокзальныйперронзавтрашнихдней.

梦见未来的日子里 那洒满阳光的月台。”

一曲哼毕,我依旧不过瘾,随便找了个地方再起头,又哼了起来。夜久搂着我,低头埋在我颈间,静静地听我胡乱地唱着不成调的歌。窗边的电油汀散发着热度,即使我们都赤身**,依旧被烤的暖烘烘的。

我唱够了,突然看向夜久,心血来潮的问他弹舌音到底是怎样发的。夜久和我演示,我依葫芦画瓢的学,却学的四不像,听上去倒是满好笑的。我自觉羞恼,恶人先下手,咯咯去扑夜久,去亲他的嘴巴,不许他发笑。

我扑倒在他身上,打闹一会儿,泛起了困意。十二点的钟声还未敲起,我强撑着不要睡着,趴在夜久身上眼皮打架。夜久照旧轻轻拍着我后背,有一下没一下。他劝我先睡,我执拗的不愿,坚持要和他一起跨年。

深蓝的夜里簌簌落雪,明早起来我们将看见一片洁白崭新的雪原。十二点的钟声终于响起了,夜久轻声和我说,新年快乐。我困的迷迷糊糊,却还是向他恭禧新年。

/

“不要睡,去洗一洗吧?”

“嗯......你抱我去。”

/

新年很快过去,我待在俄罗斯的时光也渐渐流逝,很快又到了我要返回日本的时候。我在出租屋里收拾着行李,夜久恋恋不舍的从后面过来抱住我,怨念的盯着我的箱子说,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当年他来俄罗斯的时候,我一屁股坐在他箱子里非要他把我带走了。

嗯......可以理解,毕竟在他眼里这一去又要好久才能再见,剩下的只有隔着千山万水的思念。况且自从新年夜开婚后,这些天里两人食髓知味,整日里巫山**,鱼水欢情,骤一分别,生理和心理上都难免失落。

“有什么关系嘛,”我想想一直憋着没告诉他的惊喜,努力让语气平淡,但脸上却憋不住笑,“反正大约三月份我就可以回来啦。”

“哎?”

夜久果然如我所料般的震惊。我刻意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整理着行李,听夜久追问我为什么。

“嗯......大概因为,我申请了俄罗斯的修学深造项目?”我终于忍不住心里的雀跃,转身向他,盈盈一笑。

“虽然会延迟毕业一点,不过在提前到这里学习一下,了解一下风土人情,日后在这边工作发展起来也更顺利嘛。”

“而且,我真的受够异地恋啦!”

夜久静静盯了我一会儿,他费了好大功夫才理解过来我的意思。末了他激动的抱起我,在屋里转起了圈圈。我惊叫,笑着抱紧他,让他赶快放我下来。

真好啊。我搂着他的脖子想。

以后一直在一起看雪吧。

其实最想写的地方没写出来……最开始的灵感是俩人在老黑面前秀恩爱.......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觉得写成小情侣的温存也很不错。好像还挺香。

我滑跪,我有罪,我拖这么久才写完甚至还没赶上元旦......头痛了两天真的果咩那塞!!!!!

下一篇不出意外,应该是双子盖饭

本来这里的这句话是,敬请期待,我1.2说敬请期待,狗屎的,写这段作者有话说的时候是1.31凌晨近四点,双子盖饭写了五千字,还没正式进入正题

敬请个球,我是山中拖稿妲己,我能不能变身打字机啊,word给我自己动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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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久卫辅x你】Снег, снег, снег, сне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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