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文解禁
*内含大量捏造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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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同一个理由跟星海光来分手数次。”
人离不开太阳、我离不开星海光来。
夏天不热是我喜欢长野的其中一个原因。
较高的地势和众多植被造就了这样的环境,被全年合适的温度惯坏,高中毕业后奔去东京念大学,踏出舒适圈的第一年,我被当地的气温折腾的上火,跟星海光来打视频通话的时候不是用纸团不太雅观的塞住刚刚还在流血的鼻子,就是因为反反复复的口腔溃疡疼得说不了话。
那个时候他往往在做上场前的准备,又或者是刚刚打完比赛。屏幕一开始是黑的,星海光来率先接通,嘴里喊着等我一下后着急忙慌的用毛巾擦拭自己脸上下坠的汗。等整理完因为汗水塌下来的头发后转头跟昼神确认过没有问题后他才肯松开遮住的摄像头坐在地上给自己拉伸,开着视频的手机就靠着水瓶立在地上。
对上视线后,毫无收敛的笑声传来这边。
手里的包装袋滋啦一声被用力扯开,刚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淇淋散着冷气,巧克力的气味掠过鼻尖,是硬到连牙齿都咬不动要打颤的程度。回家这点就是好,室外吃冰淇淋十几分钟也不会化掉。
“你花掉今年的年假回来就是为了吃冰淇淋?”
冰棒在三分钟之内被一旁这个家伙一扫而空,她半靠在长椅上,脖子刚刚好卡在椅背嘴里还叼着干瘪的塑胶袋。来不及等我嫉妒她的牙口,她倒是先发制人发出了询问。
跟冰淇淋的抗争暂停一瞬,我转头看她,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楚“我跟星海光来分手了。”
“哦。”她见怪不怪,语气比起以前来说格外平淡,咬在嘴里的空壳都没舍得吐出来。
“我是认真的。”我清了清嗓子,手指捏紧冰淇淋下方的半截木棍,试图将严肃的氛围也传递给她。
“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是的,这次,不是第一次。
我跟星海光来从高中时期开始交往,也从那个时候分分合合直到现在。大脑昏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必须要使劲回忆,才能勉强想起当初两人在一起的过程。
比他年长一岁,教室不在同一个楼层,平时的活动一静一动看上去也没什么联系,高中的后两年,好友想破脑袋都没能明白我究竟是怎么跟星海光来在一起的。
我哑声,想着总不可能直说是转角相撞遇到爱这种老套的剧情。毕竟被撞倒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下的不是我而是星海光来。
脾气尚未收敛的星海光来在刚刚入学时树敌其实不少,所以撞到人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要找事。秉承着长野男儿的气性,星海光来格外硬气的站了起来,他瞪着眼朝对面看去,却发现自己和我对视时需要仰头。
所以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星海光来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讨厌我。
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不好说,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碰见就把他撞到了地上,也有可能是因为联合大扫除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他跟其它几个男孩子被教室里冒出的大蟑螂吓到表情扭曲,双腿一蹦一下跳在桌上。总之在他表白交往之前,星海光来每次看见我的表情都相当复杂。
鸥台排球部的练习,平时是可以让学生也进去参观的。我跟好友放学后闲着没事也去过几次,好几次碰见过正坐在场边或者是观众席上的星海光来。
他看比赛的时候腰微微拱着,一只脚屈着踩在旁边,全神贯注的盯着场内。原本坐在位置上系鞋带或者给手指绑绷带的人看见我,几乎每次都是立刻上场换人,反应怪异的连我身边的好友都察觉到了不对。
“你们认识?”
“嗯……不算?”
一颗球砰的一声巨响落在对方场内,腰被人用手轻轻怼了怼,我看见星海光来从场上不时投来的视线有些不解。
“要走吗?”她看的无聊,好几次还险些被流弹砸到,我开口询问后得到肯定的答复,被她挽着手臂就打算离开。
“喂。”身后是星海光来的声音。我下意识转头去看,发现刚刚还在场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这边观众席的正下方。
平时豪气直爽惯了的人难得表现出一丝扭捏和不好意思。我将视线投向同班的昼神尝试得到答案,可得到的回复也只是一个满含笑意的摇头。
“那个……”下方的星海光来飘忽着视线出声叫住我的名字。
他的手放在脖颈上,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要留下看我比赛?”
白天解决掉四个冰淇淋的报应在后半夜跟着骤雨一起降临。胃里翻腾的痛意让人窝在床上直冒冷汗,我蜷缩在挤成一团的被子上迷迷糊糊睡过去,接近中午的时候才又醒过来。
老家的买的公寓没人住,东西自然也少的可怜。昨晚沾了汗渍的床单被套被一一拆下来换上新的后装进洗衣机里。滚筒嗡响着开始发震运作,我又重新倒回了客厅沙发。
长野县的夏天空调很少派得上用场,更多时候一个风扇就已经足够。只是身体对于环境改变所产生的不适在到家的第二天显现,从储物室里拿出来的老式风扇摇头晃脑的没吹几下就又被我按了关闭。
先前喉咙和鼻子传来的不适感成几倍放大,手背挨上额头的一瞬间我就知道回长野放假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就算是吃了四个冰淇淋也不用这么报复我吧?”温度计被我拆开夹在腋下,短短几分钟,水银刻度直线上涨,隐隐约约有要冲破39度的架势。
口罩遮住大半张脸,退热贴贴在额头上,说两句话就咳嗽几声,我接到星海光来打来的视频通话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萎靡不振的状态。
我缩在床上,视频那边的星海光来应该是坐在前往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新干线上,摇摇晃晃看的人头晕想吐。
他弯着腰坐在位置上,头发好像又长长了一点。那张脸凑的离摄像头很近,眉毛也皱起来“才几天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人在生病的时候会变得脆弱敏感这一点我总算是体会到了。
对方语气里不易察觉的责怪被成倍放大钻进脑子里,直面感受到的不快转换成委屈,我看着对面星海光来成年后那张愈发成熟的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憋了好半天,从嘴里冒出一句要你管之后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我想,都分手还来关心干什么。
星海光来的头发是毕业后去剪的。听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本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坐进美容院完成了这个行动。我脑子里闪过身边许多剪头失败的惨案,在给他拨去视频通话前颤抖着手给影山飞雄发去了line消息,问他星海光来看上去怎么样。
坐在更衣室凳子上,突然收到消息的影山飞雄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抬头看了一眼刚刚剪完头发自己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正哼着歌换衣服的星海光来啪啪打下两个字。
还好。
其实星海光来剪完头发的第一时间就给我传来了照片,只是我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大致晃过一眼后没敢点开细看。
事实证明影山飞雄说的没错,视频那头笑着的星海光来看上去比之前用发胶把头发抹上去露出额头的样子清爽成熟了很多,白色短发软软的趴在额顶,看上去有些像海鸥柔软的毛发。
他这个样子看久了其实也就习惯了,只是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高中时期星海光来要花大把时间在早上用发胶打理那头看起来就很麻烦的发型。
“那还用说!当然是那个发型很有男子气概了!”
难得不是为了身高吗?我有些疑惑,但觉得这样的星海光来相当可爱。
刚刚交往不久的男朋友在假期中的约会里用力握住我的手,大半个身子都侧过来面对着我。他语调拔高,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兴奋,皮肤里透着不易察觉的红色。
我这才开始细看他今天的装扮。衣服的搭配好像有参考最近的时尚杂志,头发也比之前在学校里打理的更加仔细。我猜大概率是有昼神的手笔和建议在里面。
我突然有些想笑,被星海光来握紧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背“光来今天出来是有打扮过吗?”
小心思被戳穿的星海光来脚步一顿,血液迅速窜上脸颊和耳廓。大脑处于宕机状态的人有些结巴,微张着嘴思考该如何回答。他皮肤本来就白,想遮也遮不住脸上的红色。最后实在找不出借口,索性拉着我的手塞进外套口袋大步向前走。
“跟女朋友出来约会稍微打理一下自己是应该的吧。”他话说的大声又理直气壮。如果忽略红的可以滴血的耳朵的话。
其实也不是很难理解星海光来寻求场外援助,毕竟我跟他的第一次约会的开端在他来看实在是算不上多么美妙。
约会的时间明明选定在休息日,鸥台和其它学校的练习赛却在这之前被教练临时宣布横插一脚。身为女朋友理所当然的前去观看,目光紧紧锁定在全场堪称最为耀眼的白色身影上。
练习赛其实打不了多久,星海光来最后一颗扣球结束比赛的时候,我就已经起身离开观众席准备去外面等他了。站在场边喝水的人大概是注意到我的动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直到我回头过去对上视线,他才又露出一个张扬的笑。
空着的手朝观众席的方向比成耶的样子,被隔壁学校不知情的几人当场抓住盘问。
“什么,你小子,那个是你姐姐吗!”打完几场比赛后每个人身上都挂着汗,星海光来相当嫌弃的把人从自己身上赶下去,脸色因为刚才那句话肉眼可见的不好。
他抬起下巴撇着嘴,不满的出声“哈?那可是我女朋友。”
几人的眼里的震惊加重了他的不快。昼神轻轻拍了拍星海光来的脑袋,示意他等一下不要带着这副表情去见女朋友。被提醒的本人瞬间换了个表情,顺带询问自己的发型有没有太乱。
“完全没有问题!”
哪怕是得到了这样的回答,换过衣服的星海光来仍然在更衣室里的镜子前磨蹭了几分钟。鸥台的队服很衬人,他的脸看上去明明也没有那么显年纪小。
种子在那个时候种下,他看着镜子里的人表情不断变换,最终停留在一个相当奇怪状态。
我从同班的昼神那里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笑的不能自已,午休一起吃饭的时候,年长的几人纷纷贡献出自己搜罗来的时尚杂志贡献给屈着腿坐在我身边的星海光来。
他嘴里含着饮料吸管,显然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刚张嘴想说什么,转过头来看我一眼后又咽了回去。我看见星海光来顶着一张涨红的脸,从他们手里把杂志一一接过。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将近半年多,连好友都在感叹明明已经过了热恋期,我跟星海光来看上去还是处于如胶似漆的状态。最近的气温开始逐渐上升,连人也跟着烦躁起来。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便当里的配菜,聊着最近骤然增多的课业。
“我想跟光来分手。”对面的人一怔,像是没有听清,瞪着眼睛表情格外古怪的啊了一声。
“我说,我想跟星海光来分手了。”
其实这个念头出现的时间其实要更早一些,大概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
长野县下雪的时间很早,别的地区还挣扎在高热里的时候,这里往往已经开始飘起零星的小雪。这种时候雪还堆不起来,一些飞在空中就化成了水,落在地上打湿地面。
明明才刚刚十一月而已。
黑夜逐渐延长,麻烦的是每天出门除了必要的包和便当盒外还需要多带一把伞。星海光来家离我家其实隔的有一段距离,他早早等在门前那个十字路口的路灯下。口中呼出的热气几乎是瞬间消散,星海光来整个人缩在衣服里还是□□冷的空气冻的鼻子通红。
他缩在上衣口袋里的手相当暖和,拉着我慢慢往前,还不忘提醒我小心脚下打滑。几片零星的雪花飞在他的头发和睫毛上,他用力甩甩,被融化的雪花冻的一个激灵,好像连头发都要炸开。
我忍不住用力握紧他的手,试图将温度传递过去。
那天午休的时候,星海光来破天荒的没有过来找我。line上没有消息提示,我等了一会儿,见还没有人过来才下楼去他的班上找他。
我不常来,但跟星海光来出去约会的时候总能碰见几个同学,其中一个还在吃饭的人告诉我,星海光来被隔壁班一个女孩儿叫走了。
“这样啊……多谢。”
我没由来觉得一阵心慌。其实从很早之前,我跟着好友去看鸥台比赛的时候就知道了,星海光来会是赛场上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我见过他被许多人簇拥,被队友、被记者、被倾慕者。
那天中午我破天荒的没有吃掉家里细心准备的便当,好友问起,我也只摇摇头说是没什么胃口,盒子里的饭菜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回教室时顺路买的冰淇淋被当成午饭,胃被冻的紧缩,没吃两口也被搁置在桌上。
进入冬天后,温度回升往往要等到下午。隐在云层后的太阳尽职尽责的散发着热量,冰凉的液体浸湿袖口,我趴在桌上,后知后觉才发现先前买来的冰淇淋已经融化了。纸碗被水浸湿,软趴趴的立着,看着格外勉强。
是了。我把冰淇淋扔到垃圾桶里,又用纸巾擦掉桌上的水渍。在星海光来身边我就像是那个被融化的冰淇淋。
把这句话说出口却是在几个月之后的夏天,一个并不闷热的傍晚。星海光来刚刚结束训练,收拾完自己便从体育馆内飞奔到我等待的地方,他接过我递去的柚子冰脸上挂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最近的比赛。高校联赛、地区预选、还有青训营的邀请。
手明明牵在一起,我却莫名觉得发冷。握在另一只手的柚子冰融化,一部分流到手上,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
星海光来发现后三两口解决完自己的,嘴里咬着木棍,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帕来帮我擦拭略显黏腻的手背。
他的是用发胶抹起来的,过了一天的时间,有些软趴趴的塌了下来,几根头发垂在额前,被傍晚的夕阳染成淡淡的金色。
“光来。”我叫他的名字,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抬起来看我。
“我们分手吧。”
昼神在隔天用那种欲言又止的看着我,表情有点像晨间剧场的女主角。或许这么形容一个一米九几的魁梧男生不太好,但我确实接收到了来自他眼神里的探究电波。
星海光来不出意料的上来堵我,但都以失败或者被无视告终,我比划着,尝试表明自己的想法。身高隐隐有上窜趋势的星海光来抿着唇看我,像是在思考我话里的含义,撂下一句“我明白了。”后,看上去怒气冲冲的回了楼下。
他真的理解了吗?我不免为此感到担心。不过生气也没关系,反正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去青训了。看不见我,自然也不会被影响。
长野的雪随着日历翻页变大,天气预报里也开始出现预警。星海光来还是照旧来楼下等我一起上学,我看着走在身边半边肩膀上积着雪的人,伞不自觉的朝他那边倾斜。
“光来,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知道啊。”他说的理所当然,让我哑口无言。
“但是你还喜欢我吧。”他耳尖泛红,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因为其它。我捏着伞柄的手不自觉收紧,交往时一起去买的挂件还挂在书包拉链上,随着脚步一下下发出轻微的撞击声。
我紧挨着他往前走,没有出声反驳。
后面的比赛鸥台一路打进春高,考试前夕,我被好友以放松的名头拉去东京看现场。明明场馆大的能把人腿走断,我却还是能和星海光来碰见。
昼神幸郎和好友各自隐身,只剩我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星海光来。他的手还是跟以前一样,温度很高,又在寒冷的冬季牵住我的手。
“那个挂件,你还留着。”我轻轻嗯了一声,没说自己是忘记取下。
“要和好吗?”
被他握住的手微不可察的一缩,随即被攥的更紧。
交往和复合都莫名其妙,我躺在床上回复好友都line消息,不免在心里开始唾弃自己。分手前后我跟星海光来的相处方式其实大差不差,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分手以后少了亲吻这一项。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弥补分手的这几个月,除开排球部的练习,放假后的空余时间,星海光来几乎都和我腻在一起。房间里安了暖桌,他靠在我身上被温度熏的昏昏欲睡,我抬手想剥个橘子,不大的动作几乎是让他瞬间惊醒。
星海光来今天没有打发胶,头发软软的塌着,他侧头看着我,像是还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又阖上眼睛靠在我身上。
“你这是把人家折腾的应激了吧?”
好友的话我无力反驳,心想星海光来又不是真的海鸥,被人类抓住又放开后还要气势汹汹,报复性的狠啄几下。
我摸了摸他柔软的白发,觉得他可比海鸥要可爱多了。
短暂的春假结束后,我奔赴东京念书,巨大的割裂感再度出现。哪怕相隔不远,时间和琐事也依旧阻挡着我和星海光来见面的机会。line上还有着几个小时前发来的讯息,比起见面,我更常在电视转播或者是某个商业街的大屏幕上看见星海光来的身影。
体育馆比赛场上方的灯很刺眼,亮晃晃的照在他一跃而起的身体上,像是海面上展翅翱翔的海鸥。东京的夏天很热,不过在原地驻足几分钟就出了一身的汗,我觉得自己被太阳晒的头晕眼花。
几天前写好去英国交换一年的申请躺在邮箱里,迅速下降的温度带来的呕吐感让人清醒。我坐在公寓的沙发上打开电脑,给导师发去邮件的同时给星海光来发去了分手的消息。
公寓是高中毕业后不久来东京时租下的,星海光来陪着我在东京跑了三天才选定,陈设布置,成套的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都有他的一份功劳。发送过去的line显示未读,我看了眼时间,猜测他现在大概是在训练或者比赛。
审批下来的很快,飞去英国的时间也顺势定在夏至。电视里转播着最近的排球赛事,星海光来仍旧没有回复那天的消息。
房东是率先给我回消息的,我退租后这间公寓就又空了下来,但大学附近不愁没有租客,所以格外爽快的给我退了押金,说一年后如果这间公寓还空着的话,还是按照原价租给我。
窗外不时有雷声响起,隐隐有要下暴雨的趋势。我收拾要带去英国行李的动作被门铃的声音给打断,推开门,星海光来背着运动挎包站在门口。
我沉默着,他却没有像我第一次提分手那样离开。运动挎包被他扔在地上,比我高出一点的人在公寓门口将我抱住。
雷声很响,他说了什么我都没听清。
“真分了?”来送我的好友看着站在我身后的星海光来开口。
“分了。”我点点头,笑的有些无奈。
高三的星海光来一下成熟了很多,他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沉默的看着我的方向。机场的行人步履匆匆,又窜起几公分的个子挺直腰身站在原地像是块指路标。视线对上,他几步走过来和我拥抱,像从前无数次一样。机场的冷气很足,我的手轻轻搭在星海光来的脊背上,隔着一层衬衫,感受到的却是高热的温度。
“该带的东西带齐了吗?钱包、护照、换好的钱币?”
他的手心冒汗,比我小一岁却像个大人一样不放心的叮嘱出过后的注意事项。
最后一句话是“一定要跟我联系。”
但其实交换的生活其实没有想象中那般有趣,落地后的几天倒完时差生活便被紧凑的学习填满。英国常年下雨,能看见太阳的日子实在算不上多。灰蒙的天空,黑绿的植物,潮湿的海风,太阳又开始从北回归线往南移动。
我为数不多的乐趣是从昼神那里得知星海光来的近况。
他毕业后来了东京这边打比赛,有了些许成绩后迅速的和施怀德签下合约,巧合的跟昼神的哥哥在同一个队伍。偶然在路边买下的运动杂志上出现过一个有关于星海光来的采访,我没仔细看上面说了什么,只是将那不大的一块裁下来夹在常看的书里。
他实现了自己长久以来的愿望,成为排球界一颗冉冉上升的明星。
下雨的日子我总会格外想念星海光来,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想念被太阳照耀的感觉。雨水打在餐厅的窗户上淅淅沥沥下坠,手指隔着冰冷的玻璃能够有轻微被触碰的感觉。
店里不知道哪个年代的爵士乐被切换,在间隙的十几秒里,我拿出手机,给远在日本有着十二个小时时差的星海光来发去消息。
要复合吗?
星海光来应该是在晨训,我收回手机上衣口袋,没指望他能回复或者回的多快。可偏偏就是这种时候,手机振动起来,频率带动着心跳也跟着上升。
我长舒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接起电话。那头的人还喘着气,招呼都来不及打,第一句话就是好,我们和好。
那上次吵架是因为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了。
睡得太久,做的梦太长,大脑被黏住,胃里泛起一阵恶心。我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回了床上,身上还搭着一条毛毯。
厨房一阵叮叮咚咚的响声,还有股怪异的香味。换上常服的星海光来听见响动,围裙都没来得及脱便走了进来。
“感冒了就好好躺着啊。”碰过水带着凉意的手抚上额头,面前的人沉思几秒后紧皱的眉头才又松开。
“嗯……烧退了些。”
“你怎么在这里?”我挥开他的手,说我们已经分手了,奈何使不上力,只能把手搭在星海光来的手腕上。
“比赛结束我就过来了。”他一顿,无视那个词后又接着补充。
“钥匙还是你给我的。”
我被他噎的说不出话,索性又倒回床上用毯子将自己盖住。星海光来似乎已经习惯了分手这个词,从以前到现在对我的脾气应付的愈发熟练。
厚实的窗帘外隐隐透出一点光,我再度拿起手机查看,才发现自己居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见我不搭理他,星海光来自顾自坐在床边说话,我沉默着,肚子一声响彻底打破了僵局。
他眼睛弯起来,俯下身抱我。
“要和好吗?”
空气里香味很浓,我决定暂时妥协,改日再战。
于是我揪住他的衣摆
“这只是暂时的。”
星海:女友分手入门到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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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星海光来】赤道直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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