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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谁好人家连两岁小孩都骗

三十六度在亲切友好地同每一个圣城侍卫道别。

他杀魔同袍的过去历历在目,并不是每一个圣城侍卫都没清洗过那天血色长廊的地面,自然不会有魔对这个曾经的入侵者摆出什么好脸色。

但也不会给他难堪。

三十六度想起自己还戴着圣母刚送的面纱,大彻大悟,把面纱取下来重新同圣城侍卫打招呼。

银色的铁皮罐头目不斜视行走在巡逻路线上,越过三十六度。

依旧没魔理他。

圣城侍卫是最靠近圣母的精卒,身处玄都风暴中心,堪称风险最低、最光宗耀祖、最旱涝保收的职业。

如此清贵职位,自然为三宫六殿高官的亲戚下属们所瓜分占据。

所以当初死在三十六度手里的,都是未来三宫六殿的栋梁,不出意外,应该待在玄都中心顺风顺水度过余生。

打破人家如出一辙的魔生规划,同事能给他好脸色才怪。

无奈圣母对三十六度青眼有加,黑衣刀者的消息直接被封锁在圣城与势力宫之间,外人更难以知晓那些“殉职者”与三十六度的关联。

面对圣母明目张胆的袒护,侍卫们只有敢怒不敢言。

六代金魔尚未与势力宫磨合融洽,加之炼魔狱主位空悬,斩海携大军不日将归,玄都正值多事之秋,每个魔都有比已故同事更重要的事情。

何况与三宫六殿大牢、玄都守军、炼魔狱前线相比,圣城死去的魔不过零星。

圣城侍卫奈何不得三十六度,便只有把他当空气,尽职尽责忽略三十六度的每一声嘘寒问暖。

放在三十六度眼里就是:唉,还是家乡亲切,人人都会说人话,人人都有自己的小支线,连话都不会讲这不就是默认小怪群么。

事实上,他初访圣城时已经“狩猎”过一次小怪了。

可惜怪太多,圣母警告后估计仇恨联动机制又起了变化,三十六度实在不敢以身犯险。

圣城除了由门卫把守的大门外,墙体沟渠、屋顶尚有可供潜入的便道。

三十六度潜入圣城就是从屋顶邪道过来的——但连屋顶都有侍卫巡逻!

可见魔界为了保护圣母,堪称三百六十度密不透风。

以这种强度,哪怕玄都沦陷了,圣城说不定还是安然无恙的。

三十六度依依不舍地把整个圣城地图都逛了个遍,除却某些房间门口有不近人情的侍卫把守,其他能踩的地方他都踩过了,熟悉的天魔御使依旧不在圣城。

他本寄希望于圣母任务结算后能刷新一下地图,把剧情npc刷回来。

现在看来,天魔御使交出那块石头后,身上当真没有什么剧情可刷了。

只能放长线钓大鱼。

*

离开圣城地图后,三十六度没忘趁着这次最后的机会把玄都地图也踩一下。

可惜除了公共区域的街道,大多数守卫森严的宫殿依旧尚未开放。

也只有势力宫门卫还记得这位“金魔近侍”,很有眼色地不问近况去向,忙不迭把人迎回去。

没有圣母故意泄露口风和天魔御使居中传讯,势力宫对圣城内发生的一切一概不知。

金魔只知晓随军出征的三十六度平安归来后,长驱直入圣城,又再度独身而出在玄都里乱晃。

至于还在势力宫挂职的青年要在玄都待多久,目前还是只有圣母心知的秘密。

斩海力斩炼魔狱之主的捷报早便传回玄都,如今朝野谈及斩海将军,无不敬称“武神”。

作为玄都正统的唯一代言人,金魔也要作出表率,提前为武神造势。

他还是个始及束发的少年模样,镇日坐在屏风后,大多数时候是浏览势力宫批阅、整理好的奏折,少数时候像现在这样只是坐着,把玩墨玉的镇纸,或者其他什么。

镇纸又是势力宫财政系统**的一大证据。

因为金魔这个年纪根本不需要用到笔墨,势力宫正殿内也没有风,最大的风就是金魔自己扇的,所以镇纸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各式各样不同材料的镇纸还是一天天往势力宫里送,不知道是不是哪个诚心归附的地方恰好生产镇纸,又恰好产能过剩。

三十六度前些日子跟金魔走得近时,早就把势力宫里里外外踩遍,此刻根本提不起兴趣,于是一进门就目不斜视直奔主殿。

果不其然,金龙屏风后透出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整个玄都身量这么小的,除了圣母金魔母子别无他选。

三十六度已经对自己上一次与金魔的“不欢而散”毫无印象,更把金魔最后一次难得的关心抛到九霄云外。

在他看来,二人是“久别重逢”,哪怕金魔作为npc的智力不足以支撑其更新对话包,自己也该表现得热情些。

白发青年遂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心甜蜜道:“好久不见,我杀了炼魔狱之主。”

“玄都人人都知道,是武神斩海杀的。”屏风后传来一声嗤笑,但到底是接话了。

“好吧,大英雄的功劳我抢不得。但真是我杀的,”三十六度认真道,“不信你可以问斩海。”

“然后再谢谢武神没让你死在炼魔狱,是给吾势力宫这个面子吗?”

金魔是真不信,在斩海回来前三十六度也没办法。

而且三十六度也不想和斩海打照面。

“斩海将军确实很照顾我,不过是给圣母面子。”

不知道斩海给不给金魔面子,但三十六度是肯定没给金魔留一点面子。

如果他不是圣母绝无仅有的同族,没有先前连续数月砍瓜切菜杀魔如麻,屏风后的金魔必然已经亮起迪斯科光球,开始阴风阵阵。

但到底是有数次交谈的复杂情分,六代金魔知道自己玄都金魔的威严对这人根本没用。

他只有再次掀开屏风,用自己稚嫩的面孔自上而下俯视青年的白发。

炼魔狱是金魔无法插手的一局。

内中关押的危险囚犯太多,三宫六殿又对能与非法庭平起平坐的炼魔狱历史讳莫如深。

金魔没想过三十六度还会回来。

他曾以为三十六度作为孤悬的钉子插入斩海军中,本就是圣母放弃这个和势力宫走得过于接近的暗子而作的布置。

在知晓整个玄都都在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世后,六代金魔头顶无时无刻不架着一柄利刃。

他对身为圣母手下却异常慷慨吐露秘密的三十六度一直充满怀疑,也刻意放任其借用势力宫资源,企图把圣母暂时寄放的“挂职”弄假成真回敬回去。

但圣母对三十六度的轻拿轻放,乃至超乎寻常的庇护无不在嘲笑金魔:比起他这个无法宣之于口的亲子,也许在魔界之母眼中,三十六度还要更特殊些!

这使得金魔偶尔对三十六度产生的担忧与怜悯都格外自以为是。

——又有什么比一个弃子担心真正被庇护的人成为弃子更可笑呢!

他曾拥有过的那些柔软的期待,都过早地在玄都碰得头破血流。

正如每一个人自诞生起便被身份写好了命运,人与人之间、这个世界的运行中,从来不存在公平。

金魔说:“你说的话,吾一个字都不信。”

“如果陛下以为这样可以阻止我讲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三十六度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他用右手指尖一下一下轻点太阳穴,突然笑出来,“如果你坚持不信,那么即使斩海到你面前承认炼魔狱主丧命我手,你还是会觉得是圣母给斩海开了价,让他分功于我。”

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炼魔狱主的最后一口气也真是断在三十六度手里,可谓不掺一句假话。

“是所、有。你说过的任何一个字,吾现在都不信。”

陛上的少年就这么如睥睨魔界众生一样俯视三十六度,很普通的一个人,但他不知道这张嘴还能吐出什么话,又或者自己希望三十六度会说些什么。

三十六度想破脑袋才勉强想起来自己随口用血脉不纯的话题糊弄过金魔。

他立即坚定了金魔是因此才突然发难。

至于态度问题,反正这个两岁的东西也从来没给过自己好颜色,倒是一以贯之了。

唉,关于金魔和花王生命形态的相似性,他明明自己都觉得很靠谱的!

不知道金魔是从哪找到关键证据予以否决。

不会是和什么天魔精血滴血认亲吧……

三十六度眨眨眼:“是圣母和你身世的问题吗?但我不可能故意欺骗玄都之主,而是以我的身份,这就是我了解到的真相。若非你可能是我族血脉,我又何必对你格外关照。你若不愿相信那也没辙。”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这茬,金魔脸直接黑了三个度。

天魔正统血脉是金魔在玄都唯一的立身之本。

即使三十六度混淆血脉的发言不落入第三人之耳,但他敢在玄都、敢在金魔面前说出这番话,说明他根本不在意金魔立身的正当性。

倘若对玄都王权有一点敬畏,哪怕消息属实,也该把所有话烂在肚子里。

何况他带来的除了圣母和金魔的血缘关系,尽是捕风捉影的无理猜测。

换任何一人讲出,都是对王权的恶毒中伤。

金魔此刻疲惫地想起来,原来被悬在剑刃下的人,始终只有自己。

而把他推到剑锋下的人里,也有三十六度一份。

他们确实生来便不能理解彼此。

于是金魔拾起了玄都王者应有的冷酷。

“玄都正统不容混淆。这些胡言乱语,吾一字都不想多听。若你还效忠于圣母,便该想想,身在玄都,你说的每一句话会对她造成怎样的影响。”

其实也没多大影响,三十六度想。

凝聚起玄都的是“魔界正统”,而非天魔血脉。只要天魔想,这个正统魔界皇室是条狗都可以,没魔规定必须是天魔的亲生孩子。

至于天魔本人,反正他现在也出不了天魔录封印,根本没发言权。

金魔如此执着于自己的血脉可谓当局者迷……又或许因为血脉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再怎样“生而高贵”,这个不由母亲骨血脱胎而出的玄都之君,也才诞生了两年。

连三十六度都玩不过。

“我已经不效忠于圣母了。”白发青年笑嘻嘻道。

金魔呼吸一滞:“……为什么?”

“就在刚刚,我在圣城就决定了,要离开玄都。是圣母自己不要我的效忠的。”

短短两句话,在金魔心中掀起无数狂澜。

如非亡国之危,金魔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玄都,对他而言玄都这个魔界政治中心就是全部。

连武神征战四方后都要回归此处。

圣母是为何不要三十六度的效忠金魔已经无暇思考,他只是有些茫然,三十六度为何要离开圣城与玄都,离开后又能去哪里……与第一魔界缠缠绵绵的苦境吗?

那是他唯一听说过的魔界以外的地名。

“苦境么……听起来有些陌生,不过我迟早会去的。”

六代金魔别的不说,补充背景设定、指点地图还是挺好用的。三十六度开始琢磨第一魔界在魔界的哪个位置,苦境又是普通的低级地图还是遍布薪王的高级地狱。

听他这样回复,金魔才发觉自己恍惚间已经把心中所想讲出口,干脆破罐子破摔,继续问下去。

“那圣母呢,你与她有什么龃龉吗?”还是察觉到炼魔狱之行本是陷阱,其实是凭三十六度自己的力量才跳出深渊?

白发青年不答反问:“金魔的记忆会传承下去吗,还是每一代金魔都是完全独立的个体?”

“……每代金魔都是不同的,吾只是吾。”

“那你有打算把自己的身世秘密传给下一代金魔吗?”

六代金魔一怔。

他在人生一甲子的开端便勘破生命的源头,却还要怀揣这个秘密整整五十八年。

金魔是必死的,这就是他诞生的使命。

他还太年轻,因而完全没有想过要不要把自己母亲的名字告诉下一个兄弟。甚至第一反应是怀疑,作为玄都正统的主人,自己究竟有没有能力去守护、传承这个秘密。

六代金魔久久无言,终是道:“不了……并非每一个人都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执著。这是玄都祖令,吾不能动摇玄都统治的根基。”

也不想让下一代金魔在生命之初就要肩负这个令人终日惶惶不安的秘密。

“也许这是最好的选择。”

陛下的白发青年如是道。

金魔看不清他的双眼,他知道那是幽潭一样的深碧色;也看不清他的眉弓攒成什么形状,青年的面孔向外人关上了最能直接窥探情绪的两扇窗。

少年君主只能看见那双颜色同样浅淡的唇开开合合,继续说着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理解、也不敢相信的句子。

“你还想再见我一面吗?如果还想见我,我可以六十年内来;如果再不敢见我,我可以六十年后再回归圣城。所以把话说开就轻松多了。”

什么嘛,怎么还有不效忠圣母,却依旧能随心所欲地回归圣城这种事。

三十六度那张说不清是鬼气森然抑或异常瑰秀的面容都随他的声音逐渐模糊。

金魔心想,不对,不是六十年,是五十八年。

但若连这种话都认真地回复,好像他真成了被困在谷底的伤鸟一般可笑。

……

“别来。”

“在吾有生之年都别出现在玄都,滚!”

三十六度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物理滚出去,但被叱骂后也依旧不见恼怒,仿佛没脾气一般。

“遵命!六十年后见!”三十六度大笑着冲金魔挥手。

他本已转身离去,又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对金魔又加了一句。

“对了,陛下,我是认真的。既然相见无期,不妨免费附赠您想知道的全部情报。”白发青年眨眨眼,即或面容冷冽到不显轻佻,却始终让人觉得难以轻信。

“我们的族王曾告诉过我,我族血脉不可能与天魔结合诞下孩子。”

他走出势力宫,再不管身后万丈波澜。

金魔的心情一直在坐过山车。

他曾想把三十六度收归己用,但以为三十六度真的会为圣母所舍弃时又心生不忍,所以才会劝他别去炼魔狱。

没想到圣母一直在为三十六度保驾护航,小丑是自己……

听到三十六度与圣母分道扬镳时他又心动了一瞬,以为之前是自己误会了。

结果刚敞开心扉没说几句,又被三十六度打脸:根本没有危险,人家想回来还能随时回来!

三十六度拥有金魔不曾拥有的自由和他想拥有却无法拥有的圣母的承认与庇护,又真真切切不曾把金魔放在眼里。

所以年幼的金魔自然会对这样的存在生出恨意。

但像金魔对自己无可奈何一样,他对三十六度也永远无可奈何。

金魔部分没忍住比预计多写了很多,因为一直觉得他的设定是低配版的花王之影。可以说新设花王脱胎于圣母与金魔的设定集合。

玄都副本终于结束了!现在可以确定地说下章一定能回家。

这段时间评论区一直比预想的热闹,我超开心!感谢一路陪伴、愿意留评的读者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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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谁好人家连两岁小孩都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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