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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心猿意马

水净云天内,天草正在练剑,突如其来的山崩海啸震荡整片海域,吓得他原地蹦高三尺,一路狂奔冲进草庐,抱起如月影撒腿往外撤,唯恐草庐坍塌压着如月。

“幸好我跑得快,不然你活到这么长寿,无端端去被天灾砸死,多亏啊!”天草满脸惊魂未定,拍着自己的胸脯收惊道。

“哈,没那么严重。”如月影淡定地笑了笑,“今日聆听天语,风浪带来那个人的声音,他应该就快上门拜访了。”

“那个人?谁?”天草好奇地问。

这时,自外吹入一阵清风,沛然道气转眼催开满树古槐花苞,珠缀似的悬在枝叶间,为水净云天增添不少动人|春|色。

恢复一派衣着整齐的玄鸣涛一手提着叉满鲜鱼的明玥剑,一手拉着笑意盈盈的绯羽,毫不避讳天草投来的惊讶目光,大大方方走进水净云天。

“小婿拜见岳父!”天草殷勤地忙作揖。

“小草,别乱喊。”如月影无奈,起身招呼玄鸣涛两人。

“没关系,先叫师叔,那个称呼留到月儿复生归来再喊不迟。”玄鸣涛朗声笑道,向两人介绍绯羽。

乍见如月影形貌,绯羽先是一愣,转念想到来的路上,涛兄对她说过如月影的身世来历,只是未料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竟能长得如此相像。

“打扰两位了。”绯羽欠身还礼。

“蛊后之名盛传中原,百闻不如一见,绯羽姑娘医国圣手,倾世风姿,惊为天人也。”如月影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那厢天草瞟了瞟玄鸣涛,又瞟了瞟绯羽,目光最后落到他们紧紧相执的手,忽地恍然大悟,一副爱凑热闹的狗腿样,蹦过来抢着帮玄鸣涛取鱼。

“难得天下太平,今日大家都有口福了,吾亲自下厨烹煮,做一顿全鱼宴。”玄鸣涛心情极其舒畅,笑着唤天草打下手,两人很快往后厨忙碌去。

绯羽也很想跟去瞧瞧,她还从没见过涛兄下厨的模样,对他的一切都好奇万分。

坐在古槐边,竹椅轻摇,望着芬芳四溢的古槐花,碧空暖阳下,别有一股岁月悠远,宁静祥和的美好。

若能与挚爱相伴余生,如此安逸闲适的退隐生活,简直可遇不可求。春日阳光洒在小院中,也洒在绯羽心上,笑意不由自主表露于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进入水净云天前一刻才被告知此行目的,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心理准备,绯羽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跟涛兄的义女相处,听说还有一个大女儿在儒门天下。

尚未正式成亲,倒先成了两个孩子的后娘,绯羽哭笑不得。

不过这位如月影长得着实太像涛兄,就连沉静深邃的气质都如出一辙。绯羽忍不住偷偷多瞄了几眼。

听说如月影已过耄耋之年,不久后即将寿终而逝……想到这儿,绯羽看向如月影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惜。

“义父终于敢迈出这一步,吾心甚慰。”

如月影的语气更像关爱晚辈的长辈,这让一直在做心理建设,想要当个好义母的绯羽有些尴尬,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应对。

“他以往总是瞻前顾后,诸多顾虑,我盼了无数岁月,才终于等到今日相守。”说起涛兄,绯羽可就不局促了,她有一大箩筐的喜悦想跟别人分享。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不管人间未来如何,真情总是永恒不变的感人篇章。”如月影话中有话,绯羽没听出来,她选择性地只听到了前面半句。

绯羽兴奋地将两人相遇的过程讲故事一般说给如月影听,又问如月影当年是如何被涛兄捡到。

一来二去,两人聊得愈发投缘,很少见如月影心情这么好,说这么长时间的话。

天草偶尔会出来给如月影添茶,跟着插两句嘴。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鱼香飘入前院,勾得人食指大动。

绯羽和如月被按在前院不得靠近厨房半步,一个老人家行动不便,一个厨艺极差纯属帮倒忙。

后屋露天的炉灶烧得热火朝天,有天草打下手,再放出诸多小符人帮忙,一整套流水线有条不紊。

玄鸣涛千年没下过厨,手艺难免生疏,好在功夫底子深厚,适应过一小段时间很快上手。

不同的鱼有不同的做法,天草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原来鱼竟有如此多的吃法。

拜师玄宗以后道术没学几个,倒先从岳父师叔这儿学到了烹饪技术,不过只要能让如月展颜一笑,天草什么都愿意学。

玄鸣涛再次出现时,刮掉了络腮胡,一身玄鹤道衣,青丝飘逸,重现昔年道者绝顶风采,瞧得绯羽一激动差点没被鱼刺卡住。

一场全鱼宴,四人围桌而坐,算是简易的团圆饭,可惜少了大女儿。

天草陪如月去海波浪外海散步消食,水净云天中,玄鸣涛泡了浓浓的普洱,邀绯羽同坐品茶。

绯羽却把竹椅拖到玄鸣涛身旁,定要挽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一起,才有兴趣品一品浓茶。

“好不容易抓到你,我绝不会再轻易放手。”绯羽撒娇似的蹭了蹭玄鸣涛。

玄鸣涛笑着摇摇头,柔声劝绯羽暂且坐好,他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办。

见他突然正襟危坐,绯羽不敢打扰,自觉挪开距离,静静看玄鸣涛闭目凝气。

光是这样一动不动地凝视爱人,都教绯羽心花怒放。刮了胡子的涛兄少了许多老成,却变回记忆里那个清隽绝逸,轩然霞举的少年道子。澄澈天光照影清,暖风茶香醺人醉,怦然心动的感觉一如当年,真是怎么都看不厌。

玄鸣涛身上的紫色锦囊不断散出紫|光,尽管依然没能听到思念的声音,他仍一五一十地向一页书禀告近况。

‘吾想亲自去向擎海潮前辈负荆请罪,但前辈必然十分痛恨厌恶吾,吾纵然渴望延续雪芽的父子关系,只恐前辈不愿……’

‘师尊若有闲暇,请替吾多与擎海潮前辈美言几句,吾定会尽全力弥补以往的过错。’

这次锦囊中传回的意识波比以前都要强烈,难道一页书的伤还没好?还是不能分神说话?

不知情的玄鸣涛忧心不减。

‘不论如何,师尊养伤最要紧,如今天命完结,神州太平,吾与绯羽姑娘的婚事并不急于一时,等你们回来,吾再成亲。人生大事,须得父辈在堂,叩亲奉茶,才算圆满。’

……

“唉……”玄鸣涛断开真元连接,轻叹一声。

“怎么了?”绯羽马上挨过来关心。

“一页书与擎海潮前辈因伤滞留东瀛,无法当即返程……我们的婚事……”

绯羽眼珠一转,贴心地安慰说:“我们等义父回来,请他亲自主持婚典。”

“你唤他……‘义父’?”玄鸣涛诧异地瞅了眼绯羽。

“他是你的义父,自然也是我的。”

“可是雪芽是吾,吾却不是雪芽。甚至,雪芽因吾而消亡……擎海潮前辈也许并不想要吾这样的义子。”

“怎会呢,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对不起他,不敢将‘义父’两字喊出口,但父子之情岂会说断就断。”绯羽伸手轻抚玄鸣涛紧蹙的愁眉,安抚道,“别担心,等义父回到中原,我们一同去向义父求情,他一定会接受你的。”

“目前也只能如此……这段等待的时间,我们先将婚礼筹备起来。”玄鸣涛又叹了口气,“让你等了这么多年,现在还要教你等,吾实在过意不去……”

“你忘了我说过的,夫妻之间不谈亏欠。”绯羽温柔笑道,“我绣喜服嫁衣,你写婚书请柬,等两位前辈回来,我们就能立即完婚啦。”

虽然两位大前辈归期未定,算算日子,总不过再一个月左右。成亲之前还需带绯羽去见见各位同修好友,等前辈们返航定下吉期,再发喜帖不迟。

水净云天,本不该被俗尘情|爱|沾染,怕是无端牵动如月影古井无波的心。无罪之人的自然寿数难以测算,不知哪一天,不知哪一刻,如月就会猝然长逝。

玄鸣涛原想在如月影这一世最后的时间多多陪伴他,但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自己多了一份甜蜜的责任,也就不适合长住水净云天,况且貌似还打扰到了天草如月的二人世界。

生离死别日渐临近,如月影比之前更多几分伤春悲秋的感怀,总叹命运无常,难以如愿。

天草很是不以为然,尤其听了绯羽的故事后,他的信念愈发坚定。凭着岳父撑腰,天草明里暗里抓住机会表白如月,直说等个一千年算什么,他今年才二十五岁,等得起,天长地久都不在话下!

如月影频频惋叹,无法给他任何承诺。

“义父,最近吾越来越听不见天语,也许……是因为命运即将走到终点……”

午后,如月影坐在秋千上,让玄鸣涛轻轻推动,难得享受一番亲情温馨。

“听不见自然之声也好,那就多听听身边人的心声。”玄鸣涛温和地说。

“这条命运路上,吾真能等到未来吗?”如月影叹息,不敢对未来有分毫憧憬。

“你秉持无念度过平淡如水的一生,是为了完成宿命因果,但现在天命已被吾终结,你当然也可以解脱。”

“吾的解脱,终点就是死亡。”如月影侧脸望向玄鸣涛,眼神悲悯,“世间所有人的宿命终点,都是死亡。”

“生前活得轰轰烈烈,爱恨情仇快意来去,死就死了,也没什么悲伤。”

“七情六欲,非吾所需要……也非吾所能拥有……”

“你努力不让自己拥有任何牵绊挂念,这一生就仿佛从未活过,死后亦如云烟消散,风吹灯灭,什么都没有。可真正的人生,正因执念,才得轮回,一世世回到这人间重续因果,人间才是人间,有情有义有血肉。”

“就像你吗,情义相互羁绊,历经千年万劫,仍是回到苦海……”

“苦海?哈,人,就应该要有不舍,期盼,难忘,遗憾,生命才得精彩,你也是同样。”

“吾不能否认,确实有所期待……”如月影倚着秋千呆呆望向天际,“或许你这名异数,确实能逆天改命,但吾……不敢用整个人间来赌……”

“谁都不会拿整个人间作赌,除了某些自称为神的家伙。”玄鸣涛不满地冷哼一声,斜眼怒瞪上天,“月儿,你放心,等你命数到头时,就会知晓吾这个做义父的,不是口头占占便宜而已。”

他们在院中谈话,绯羽和天草一个窝在客房草屋假装绣嫁衣,一个蹲在后厨墙边假装烧水,俩人不约而同竖起耳朵听得详细,同样是苦求难得的心上人,一言一行都使人好奇在意。

玄鸣涛出门去给如月影安排身后事,把绯羽留在水净云天,本意想让她和如月多亲近亲近,谁知绯羽根本坐不住,一刻不见就心慌意乱,生怕她的涛兄再次不告而别,于是她一个人跑到海波浪外海去等玄鸣涛回来。

夕阳晚照,投映海面波光粼粼,风姿万千的红衣女子独立海滩边,背影略显萧瑟,海风吹拂如墨青丝,衬得她一身凄美绝艳。

她已驻足原地吹了数个时辰的海风,等的人迟迟未见踪影。

蓦地,一个温暖的怀抱自后圈住了绯羽,将她整个人围绕起来,绯羽惊喜地连忙回头——

“怎么在这儿等吾?”

轻柔的低音在耳边响起,只觉耳垂被一股温热的气息包裹,激得绯羽不由缩了缩脖子,脸颊又随即失守,被来人轻轻啄了好几下。

“玄郎,你终于回来了。”绯羽松弛精神,干脆完全靠在玄鸣涛身上,“我还以为……”

玄鸣涛愣了愣,绯羽改称呼了?

“玄郎?吾觉得涛兄比较好听……”

“你是我的相公,当然不能跟其他人一样唤作某某兄。你也要改口啦,我最害怕听你叫我‘绯羽姑娘’,陌生疏离,令我伤心……”

“是,是吾不好,请娘子原谅。”玄鸣涛讨好地连连赔罪。

“可我又怎么舍得怪你呢。”绯羽转身抱住玄鸣涛,柔情脉脉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玄郎,你要记得,你现在有了家室,不许再一去不回。”

“吾答应你,哪怕为了大局,需要离开许多日子,吾也会日日传信给娘子,教你心安。”

腻腻歪歪的情话只敢在无人的海边说与对方心知,天草如月还在水净云天等他们回去吃晚饭,那对小情侣却找了块礁石坐下,抱在一起欣赏海边日落。

外海偶尔有渔民路过,远远眺见黏一块儿的热恋情人,都会开几句玩笑,着意绕开,很有眼力劲地不去破坏别人的爱意绵绵。

只是让绯羽坐在腿上,抱着她看看日落,已让玄鸣涛心血翻涌不止。现下夜深人静,绯羽仍挽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房间,更叫玄鸣涛心猿难持。

先前天草搭了一间客房,玄鸣涛白子墨师兄弟俩挤挤倒是无妨,现在换成绯羽……

绯羽侧躺着,抱着玄鸣涛的一条手臂,虽然心里很希望玄鸣涛留下,但毕竟还欠一道婚典的门槛,碍于礼教,绯羽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心忖但凡涛兄说起,她必然就答应了,怎奈玄鸣涛也只字不提。

玄鸣涛就坐在榻边,弓着身子扒着床沿,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闭目凝神,不敢泄露半寸余光,以免不小心瞥见绯羽只着一身薄衫里衣的身子。

手臂被绯羽按在她胸口,明显可感的柔软挤压,令玄鸣涛血压飙升,双手微微发颤,与理智做着极限拉扯。

心中默念千百遍清心经,心经,各种经,依然挡不住心潮澎湃。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那晚剑阁,你在瞾云裳房里到底做了些什么?我跟许多剑婢可都听见很大的动静呢。”

绯羽的心思跟玄鸣涛不在同个频道上,她还一脸纯真地聊天谈笑,毫不避讳与玄鸣涛的身体接触,只是这样抱着涛兄的手,陪在他身边,绯羽已心满意足。

“咳咳……”玄鸣涛掩饰地咳嗽两声,压住所有邪|思|淫|念,低声回答:“吾自导自演一出好戏,为了瞒过剑阁众人的耳目。”

他不住地吞咽口水,干涩的声音略显沙哑。

绯羽听说他一人分饰男女两种声音,笑得整个人弓了起来。

可没一会儿,绯羽忽然安静下来,爬到玄鸣涛身边媚眼如丝地凝望着他,捧起他的脸亲吻相贴。

好不容易压下的心火再度冲溃心防,玄鸣涛的脑子有些短路,不受控地想要回应拥抱,手却顿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发乎情,止乎礼,人之所以为人也……”玄鸣涛声音低迷地扯出一句话。

他克制地抚摸着绯羽的秀发,起身将她平放回榻上。

绯羽的手臂却不肯放松,依旧抱着玄鸣涛的脖子。

“或许,还有情不自禁一说。”绯羽轻飘飘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牵动玄鸣涛全身上下每一条神经。

“吾欠你一场婚典,三书六礼,三媒六聘,上表苍天,下鸣九泉。在那之前,任何的情不自禁都是侮辱了你。”

“玄郎……”柔情承诺滚烫心扉,绯羽眼中噙泪,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娘子安歇,为夫就坐在身边陪着你。”

轻轻一吻落在眉间,绯羽欣然闭目,千百年来第一次,不再孤枕衾寒,却始终难以入眠。

时至中宵,见绯羽气息均匀,许是终于睡着了,玄鸣涛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塞回被中,蹑手蹑脚退出屋外。

岂料木门刚阖上,绯羽立刻一个轱辘翻起身,被爱人这么盯着哪能睡得着,装睡可真辛苦。

绯羽兴奋地抱起薄被打滚,完全没有一丝困意。一会儿傻兮兮地对着窗外的月光发笑,一会儿把脸扎进被子里害羞,幸好涛兄吹了烛火在黑暗中陪着她,要不然自己那透红的脸色肯定要露馅。

亢奋了大半个时辰,绯羽总算累了,迷迷糊糊地进入美梦。

第二天天草起来做早课的时候,莫名见到刚刚从外面回来的玄鸣涛。

凑热闹不怕事大的天草笑嘻嘻地调侃玄鸣涛,昨晚没有回来跟他挤一间屋,是不是好事成了?

玄鸣涛毫不留情地赏了天草一个爆栗,甩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撇开天草大步流星冲进他的屋子补觉,搞得天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白白挨了打。

“嘶,东海的海水真特么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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