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回了珩岳绮缺。令无衣师尹与撒手慈悲惊讶的是,覆盖在这片连绵的雪山之上已逾千年的冰霜竟已融化,露出其原本的苍翠模样。
“你上次不是说冷吗?”一点霜解释说,“说笑的,只是心境变化。”
“是么。”
无衣师尹抬眉看这丕变的环境,心中不知又起怎样的波澜。
撒手慈悲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敢说话介入这两人微妙的氛围。照理说他兴许应该叫声师母,但是师尹没说,是以他也不敢贸然开口。
一点霜先为两人准备住所。她甫一出关便因忧心无衣师尹的死劫下山奔走,自然没来得及准备,撒手慈悲便趁此机会偷偷问:“师尹,真的是师母吗?”
无衣师尹“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虽然早已知晓这个可能,但真的听到答案还是令撒手慈悲内心有些骇然,但无论如何,他只要师尹能快乐就好,起码在一点霜的身边,师尹便没有性命之忧了。
那厢一点霜的工作也很快完成,到了她这般层级,弄两间简单的屋子不过覆手可为之事。
接着便是为师徒二人疗伤。无情道以术专精,对医术也有所涉及,虽然相较别的来说一点霜在医术上可谓是一窍不通,但两人手臂皆是新断,加之无衣师尹出手迅疾,是以对她这赤脚医生来说不成问题。实在有问题就拿真气怼,根基深,功体强,就是任性。
补气血的药在路上便已买了,撒手慈悲便自告奋勇要去煎药,如今的一点霜实在干不出使唤刚接上手的伤患干活这种事,但是无衣师尹开口了:“就让撒儿去吧。”人家师傅都开口了,一点霜也就随他去了——何况她也没有傻到那种地步,无衣师尹摆明着就是想和自己单独说两句。
可是真到两人独处,却是一阵相顾无言。
一点霜也很难。
为什么无衣师尹不说话了?
难道他抖M就喜欢无情那款吗?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就当我胡言乱语了吧。”一点霜叹了口气,“你和撒儿可以在问情道修养到恢复,或者你们想待多久都行,我答应槐破梦的事也会完成。毕竟,是我欠你的。我去煎药吧,撒儿的手臂毕竟也才刚接好。”
她忽然生起一种窘迫,怎么会这么想当然呢?虽然按霹雳定理,自己与无衣师尹算是事实婚姻,但一点霜已在这个世界度过数千年的岁月,恢复情感的她早已明白这里是现实而不是过去自己所熟悉的布袋戏,又如何能将剧中设定代入?这不过是一厢情愿。
啊好尴尬,好想切心法,但想到因无情道而错过的那些事情,一点霜又完全不想了。起码有情时,她还有悲伤、有挽回的机会。但素还真你坑我这点没有变!某几千岁的大前辈,暗搓搓地决定削莲花一顿。
但无衣师尹却是在她起身的瞬间拉住了她。
“……吾并非不愿。”他眸中似乎流露一种深切的光彩,“只是一时梦圆,难以置信罢了。”
看他这副模样,一点霜陷入了深深的内疚之中。
“我其实是……内心有愧。”她坦白,“虽然也不是对你全然没有好感,但你知道的……”
“吾明白,纵然那样也没关系。世人观吾以利导向者居多,但若是能得偿所愿,又有何妨?”无衣师尹问,“贤兄对你说了什么?”
一点霜看向他带着淡淡苦涩的嘴角,决定把原本想说的话放后再说。
“嗯,那日你离开珩岳绮缺之后——”
一点霜不知道撒手慈悲的全名,跟着51叫撒儿以为这就是他名字,不纠正是51的小心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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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梦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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