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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十四】生乱

早饭时候我照旧询问莲知:“今日兵部大牢那边可是准许家人探望?”

“回小姐的话,婢子一早差人去兵部问过,门口守卫的士兵说,上边还是不许人去探望少爷,他也没有办法。”莲知说。

莲知一边说着,边俯身换下我吃空的笼屉。她从小丫鬟手里接过茶壶,倒上杯漱口的清茶,放在我的手边。

往日里伺候用饭之事,都是由负责吃食的婆子们来做。

近来府上仆人短缺,如今需要莲知这种大丫鬟亲自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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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宫中内侍过来家中,宣布陛下命令。

陛下在旨意中说,要即刻收回父亲的国公爵位,不予观晨继承。

内侍在临走前,命人摘下我家门口挂着的那块“定安公府”匾额,那匾当初由陛下亲笔题写。

陛下旨意如山,我与家人身为臣民,无力与天子抗争,只能磕头谢恩,跪送内侍离开。

距离内侍上门不足三日,兵部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前来,说是要清查府邸,调查父亲和观晨是否存在通敌叛国嫌疑。

兵部的人将父亲书房翻个底朝天,他们不仅将父亲与友人往来的全部书信装箱带走,又借调查为由,拿走许多父亲珍藏的字画和瓷器。

父亲一生恪守忠君爱国四个字,他的书信里自然没有什么抱怨朝政之语。不多时,兵部的人通知家中前去取回父亲书信。

不过兵部以详查为由,将父亲的那些收藏一直扣押在兵部库房,至今仍未归还。

那天,兵部人马在父亲书房搜刮至黄昏时分,我事先得到碧盈姑姑提醒,知晓自己万万不可阻拦兵部行事。

父亲书房里的收藏,我故意留了些名家作品,作为给兵部的辛苦费,指挥搜查的兵部主簿自会留意,并带走这些东西。

几天前,观晨已由兵部士兵押送至京城,如今被关押在兵部大牢里。兵部人马前来搜查的时间,着实过于巧妙。

我内心希冀是,兵部能够看在这些东西的面子上,对待牢狱中的观晨好些。

父亲另有一部分不打眼的收藏,让我一早给想法子收在暗处,打算在急用时换成现银,方便家中账面周转。

经过传旨内侍和兵部查抄这两通闹下来,府中可谓是人心惶惶。

眼下,家中外院雇来的粗使下人走了个七七八八,甚至一些家生子奴仆也动了离开心思。

有些家生子下人托门路找关系,很快去到唐家其他亲戚府上当差。

更有位平日负责打理家中财物的王姓内院管事,竟敢胆大包天偷拿府上东西去卖银子,让碧盈姑姑手下的丫鬟抓到以后,碧盈命令家丁当众惩罚王管事,打了他五十个板子。

结果是那王管事怀恨在心,竟然伙同唐家族中亲戚,算计我家名下的几间铺子。

我一时不察,竟让族中亲戚夺走几间铺子。

待我事后发觉想要追查,那王管事早已逃之夭夭。

我先前几日忙于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成天过得浑浑噩噩,处理家中事情也不如何上心。

在失去家中几间铺子以后,我总算清醒过来,知道府上纪律亟待整肃。

我问了碧盈姑姑,她建议我说,不妨由我下令,让管家爷爷将府上一应下人叫来训话。

我坐在椅子上,面对黑压压一屋子的人努力抻直了脖子,学着母亲往日的样子,摆出当家者的姿态。

我对下人们说,大家既然看到府上艰难情形,那我便不再遮掩,对诸位打开天窗说亮话,现今府中为了维持生计,需要遣散大半下人。

对于外院的雇工们来说,他们有些人愿意留到现在还未离开,不过是想等着结算工钱。

我让碧盈姑姑与管家爷爷算好他们的报酬,按照过往家中雇工请辞的惯例,多付给他们一个月的月钱。

对于那些家生子奴仆,有些无处可去愿意留下来的人,我总要给他们一口饭吃,让他们继续在家中当差。

至于那些一心想要离开的家生子奴仆,我不介意破除往日规矩,像对待雇工那样,给些银钱打法他们离开。

这些天是碧盈姑姑跟在我身边,协助我打理家事。

碧盈不同意我多付给雇工一个月银钱的,因家中账面着实吃紧。

除去被亲戚算计走的几间铺子,我家虽说还有几间往日赚钱的铺子,但近来受到父兄出事波及,那些铺子的生意并不好做。

对于家生子奴仆联合亲戚们图谋我家财产之事,我眼下选择不予追究,碧盈姑姑心里对此是不赞同的。

按照家中一贯规矩,吃里扒外的家生子奴才应该当众处以家法,以儆效尤。

待遣散奴仆的事情做完,屋子里恢复安静。

我定定神,对碧盈说:“姑姑,家中那些雇工虽是长久以来在外院当差,可日子久了,他们到底同家里生出几分情面。我总不好对待人家过于吝啬,要是传出去,再让唐家落得个苛待下人的名声。”

鬓边新生出星点白发的碧盈眉头紧锁,她拨动手旁的算盘,脸上愁容毕现。

碧盈对我语重心长道:“小姐,如今府上内外交困,要用钱的地方多着,能省下来些银钱总是好的。婢子觉得,为今之计是让府上尽快度过危机,哪里还顾得上名声不名声的?”

我沉默半晌,视线落在屋内悬挂的一副字上,上书“善真为德”四个大字,题字笔画转折处苍劲有力,那是父亲的字。

我思索片刻,回答碧盈说:“父亲自从军以来,常年镇守边关苦寒之地。但父亲不曾因为边关条件艰苦,而亏待麾下士兵半分。我身为父亲的女儿,须得对待下人宽厚,方才不会辱没父亲一贯仁厚名声。

我说:“姑姑,我守不住父亲的字画瓷器,也守不住母亲辛苦经营的铺子,我能守住的东西,只有父亲为人处世气节。”

碧盈叹了口气,说:“小姐所言极是,只是婢子在想,您若是对待下人过于宽厚,特别是对王管事那般吃里扒外之流不加理会,等日子久了,难免会让其他下人有样学样,像王管事那般生出异心来。”

听罢碧盈所言,我咬住下唇,压抑内心愤怒。

丢掉母亲用心经营的几间铺子,是我连日来的心事,巨大无力感随即代替了我心中愤怒。

说来是我疏忽,不曾防备族中那些如狼似虎的亲戚。

昔日父亲在世时,族中亲戚们碍于父亲威严,在我家人面前伪装出温顺无害的模样。

如今父亲战死沙场,那些亲戚立刻撕掉多年伪装,亮出獠牙,凶狠地撕咬我家中财富。

我抽出桌上置备的白纸,执笔写上“管事王录”几个字,又将纸递给碧盈。

我说:“碧盈姑姑,哪怕我有心计较,王管事联合族中亲眷筹谋家中财产一事,若说立即追究处理,眼下是有心无力的。观晨如今还在兵部大牢关着,我不知陛下会如何处置他。府中的事情又是焦头烂额的一摊子,我们忙于稳定人心,实在抽不出精力追查王管事这群人。姑姑不如先将这几日犯事逃走的下人写在纸上,待事态稳定下来,我们再行追查。”

听我如此说来,碧盈终于肯点头:“小姐英明。”

碧盈坐在旁边,提笔写下犯事者的名字。

我的精神得以稍微放松,心知家中奴仆琐事算是告一段落。

碧盈常年侍奉在母亲身侧,她口中的规矩就是母亲行事方法。

待母亲身体好些,总要过问家中诸事,我不好打乱母亲往日立下的规矩,说话做事总要问着碧盈意见。

我的思绪回到内侍前来传旨那日,待内侍拆下匾额走后,我盯着大门上方发呆。

现在那地方空荡荡的,先前挂有匾额的地方漆色如新,而旁边的木头历经风吹日晒,涂漆脱落好些。

还是莲知附耳提醒我,是否要尽快处理掉父亲书房里、有关景贵妃那堆东西,以防日后兵部随时上门来查。

如若兵部查出那堆不能见人的字画,我唐家会颜面尽失。

我连着几日忙得团团转,方才想起此事。

我让莲知避开旁人,将有关景贵妃那堆东西尽快拿走毁掉。

于是在兵部主簿带人上门查抄那日,他们不曾在父亲书房里翻出什么令唐家难堪的东西。

父亲已经死了,可他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我。

家中现在由我当家,我如此处理那堆见不得人的东西,也算保住家中颜面。

我顾不得自己百年以后见到父亲,他会不会因我私自毁掉他的东西,而指责我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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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我不待天明,便会睁开眼睛自行起身,无需莲知进来唤我。

莲知什么都不说,但她什么都懂。

她会比我更早起身,递给我早早备好的晨间清茶。她还会在每日早饭时候,差人去兵部探问情况,无须我费心吩咐。

在管事婆子们离开以后,莲知自觉承担起教养府上小丫鬟的任务。

家中留下的这些下人,要么是年事已高不舍主家的老人,要么是幼年失怙尚未长大的孩童。

眼下家中行事一切从简,府上用度已经削减过半,不必要的东西通通不许采买,但是家中依旧面临入不敷出的窘境。

即使府中下人离开大半,家里依旧有几十口人要吃饭。

为了节省家中开支,家中已经请离账房先生。

以前担任账房先生的管家爷爷重操旧业,再加上我和碧盈姑姑,我们三人接连算了几日的账,发现府中账面上抽不出什么多余银钱。

加之近日家中经营铺子入账微薄,我只好决定变卖家中一些金银首饰。

至于我偷藏起来的那部分父亲收藏,我到底是舍不得卖出去。

直到现在,我其实还有些神思恍惚。

偶尔午夜梦回,我觉得父亲会如同往日那样,在某个午后凯旋而归。

他会说起边关的风雪,说起残酷的战场,说到戎人溃败。

尔后父亲会问起我的课业,问我可曾习武。

待我幻想足够,才能后知后觉地记起,父亲战死这件事。

观晨一路由兵部士兵快马加鞭押送回京。

父亲灵柩有人另行护送回京,此人是父亲在西北军中的老部下,做起事来自是恭敬慎重。

关于父亲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从远方传来,人们说,父亲灵柩所到之处,总有当地官员仰慕父亲昔日战功,亲自带人前来祭拜相送。

这天用过午饭,我与碧盈姑姑一起商讨家中财务事宜。

宫里有人过来传话,说兵部准许家人探望观晨。

这是我最近听到的唯一好消息,我急忙起身,询问内侍从何处来,想要对他表达谢意。

内侍只说,他是受人所托而来,唐小姐过后不要对旁人提及此事。

见内侍不肯多言,我只得让莲知送对方出门,心中对于托付内侍传话之人有了计较。

莲知送走内侍回来,我吩咐她去打听一件事:“莲知,你去宣城长公主府上问问,令颜最近回过家没有?”

我家距离令颜家不算远,莲知很快回来。

面对我询问的眼神,莲知摇了摇头。

我顿时明白过来,该是宫中生怕我家出事牵连到令颜,这几日便将令颜拘在宫中,防着她归家以后来找我,再惹出什么闲话来。

我让莲知去准备探监要用的东西,心中对令颜感激不尽。

令颜虽说被宫中勒令禁足,但她在宫中经营多年,自然有些相熟之人。即使她无法无法走动,她也能让信任的内侍过来传话给我。

至于宫里派人来传话的主子,为何只能是令颜,这答案一目了然。

自我家中出事以来,众人视我家为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连一些在京中任职的父亲昔日下属,都不肯收下我的拜帖。

但是令颜不会忌惮兵部势力,因她家与兵事毫无干系。哪怕军中与兵部的派系斗争如何激烈,也不会波及到令颜家。

令颜又是太后宠爱的郡主,她喜好什么,是不必在乎世人目光的。

我在心中深深叹息,令颜近日来不曾归家,却要隐晦地找人来给我传话。这些事情足以表明,宫里对我家出事后的冷淡态度。

令颜不惧世人目光,不过我总要顾及她的未来。

我想,待此间事了,我会向令颜请辞我的伴读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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