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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四十】少将军

三日后,东南守备军戍边将领唐冉自请镇守西北的消息,传遍了京中大街小巷。

圣人称赞唐冉勇气可嘉,任命他为西北军节制,统领指挥西北守军。

如今的西北边关对于武将来说,可谓人人避之不及,偏是观晨自请前往镇守。

自从四年前,父亲领兵战败于西北,相关之人或是贬职或是流放,朝中无人再为西北军处境担忧,西北军的供给便一日不如一日。

人们都觉得,西北这个不毛之地,去了只会送命,何必徒增烦恼。

观晨这几日忙着四处筹备西北军的粮草和武器,甚少归家。

先前父亲在世时,他与京畿兵器铸造司管事守备私交甚笃。只可惜,父亲出事时,守备也受到牵连,被贬官出京。

如今的新任守备是兵部尚书的连襟,兵部尚书与我父亲素来不合,因此守备有意为难观晨。

这使得观晨不仅要像过去父亲那样,磨破嘴皮子筹措粮草。他甚至要看兵器铸造司守备脸色,小心翼翼地赔笑脸。

几年戍边生活磨去了观晨身上棱角,若说是从前的观晨,我是无法想象,身为国公府长子的他会对人低声下气。

这天晚上,观晨终于回来,我披上外袍,出门去寻他。

我事先提醒过云含,待观晨回来时,务必要告知我。

父亲过去的书房如今归属观晨使用,我敲门进去时,观晨仰面瘫坐在椅子上,一副疲惫不堪模样。

我有事要和观晨说,便让院子里外的下人离开,又回身关上书房的门。

观晨坐在过去属于父亲的高背椅子上,见我进来,他从椅子里欠起身子,招呼我说:“宁宁来了。”

我站在观晨身前,说:“观晨,我有话对你说。”

观晨捏一捏鼻梁,说:“好,我猜你有许多话要问我。”

我率先对观晨发问:“你为何非去西北不可?你这次在东南戍边立下军功,圣人已经擢升了你的军衔,你何必再去趟西北这趟浑水?”

观晨则没有吭声。

我继续对观晨说:“家里如今是什么情况,想必你也看在眼里。母亲中风以后,身子骨一直不大利索,家中全靠我一人支撑,而我能做得终究有限,眼下家中决计不能卷入争储一事。你此去西北,少不了会卷起新的军中派系斗争。你莫不如留在东南戍边,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总有你的上司王家二哥顶着,你何苦自己站出来,主动搅和到派系之争里?”

观晨终于抬眼瞧着我,他反问我:“宁宁,你不会当真以为,只要我留在东南戍边,便能躲过争储站队吗?”

我不解地问:“此话何意?”

观晨撇撇嘴,他对我如实相告:“参将有意站队四殿下。”

观晨口中的参将,正是王家二哥,他如今的顶头上司。

我叹了口气:“观晨,你本就是扬王的伴读,过去与扬王私交甚好。若是王家二哥能护得你在军中平安,他想要站队,你追随他便是。”

观晨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不悦神色:“宁宁,我若是跟随参将站队四殿下,你又该怎么办?我和母亲费尽心思,才让你摆脱做四殿下枕边人的命运。我日后如果与四殿下重新亲近,你少不得会时常见到四殿下。”

我随意摆摆手:“我和扬王之间不过陈年旧事,当年他不曾对我讲明爱慕之情,可见他待我无甚喜欢。如今他王府中有王妃、侧妃,甚至还有几位妾室,他不会想起我的。”

观晨冷笑一声:“宁宁,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莫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四殿下睚眦必报的性格。或许如你所言,四殿下已然对你无甚欢喜。但是以四殿下一贯心气高傲的脾气,他不会轻易咽下,你当日驳了他的面子,先行与那苏十二订婚的哑巴亏。”

“单说莲知一事,祁王摆明了,是用你给四殿下设下圈套。我也问过莲知,她说,四殿下当时并未对众人言明,在场的女子是她,而不是你。由此可见,四殿下还在打你的主意。”观晨说。

听观晨提到莲知,我呼吸一滞。

莲知的事情,我近来反复细想,总觉得其中大有蹊跷。

祁王是用我给庆晖下套,因此莲知若是当场默认我的身份,事后是由我承担后果、成为庆晖侧妃,此事万万不会与莲知有干系。

对于莲知当日挺身而出,替我挡去灾祸的原因,听罢观晨所言,我心中有了答案。

我询问观晨:“哥,莲知本来是你院子里的小丫鬟。她成为我的贴身侍女,是不是你的安排?”

观晨颔首:“正是。”

观晨对我解释说:“当年你顽劣成性,很是让母亲头疼。我便想着,不如给你找个年纪相仿的玩伴。”

“只是我也未曾料到,莲知竟然挺身而出,替你挡下与扬王旧情未了的诬陷之名。多年以前,我仅是对莲知说,我有个妹妹同她年纪相仿,想让她陪伴在你身侧可好?我对她说,我这妹妹虽说性情顽劣不堪,但她本心不坏,她只是很孤单。面对我的要求,莲知答应了。”

提及此事,观晨露出愧疚神色:“我当年碰到莲知时,她也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所以我想着,让你们做个伴。”

他说:“这事是我亏欠莲知的,由我想法子偿还她,宁宁你不必忧心。”

我想到一事,观晨方才说,他与母亲费心费力,才让我摆脱嫁给庆晖的命运。

我蹙眉询问观晨:“母亲反对我嫁给扬王的原因我是知道的,那你以前和扬王同进同出、好生亲密,你又为何反对我嫁给他?”

观晨轻巧回答:“我的理由,同母亲一样。”

我顿时愣住,难不成,观晨早就知道,父亲多年来心系景贵妃吗?

我的视线瞟到书房角落的旧柜子上,联想方才观晨说,莲知是他放在我身边的人,我总算明白过来。

我喃喃自语:“原来,父亲书房里那堆不该存在的字画,是你让莲知引导我看到的。”

观晨点点头,他问起那堆与景贵妃有关的字画。

明知屋内只有我和观晨兄妹二人,我还是压低声音说:“你和父亲出事的时候,兵部三天两头来家中查抄。我赶在兵部上门前,把东西都烧成灰了。灰烬埋在我院子花丛里,做了花泥,这事只有莲知知道。”

观晨站起来拍拍我的头,他直白表扬我道:“宁宁,做得好。我和父亲的居所,兵部定然是要严加抄查的。但兵部多少要顾忌你未嫁之身,不会细查你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这是观晨第一次表扬我,我很是受用。

我又想起一事,于是有些生气地拍掉观晨的手:“臭小子,你既然早知景贵妃她,她……那你和母亲居然还瞒着我,害我同扬王做了多年青梅竹马。在刚得知景贵妃与父亲旧情之时,我时常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母亲,日日在心中纠结难过。”

观晨挠挠头:“抱歉,宁宁,我不知该如何与你开口。你那时尚且年幼,又是个女儿家。我身为兄长,不懂你们女儿家的细腻心思。至于母亲她……她是个倔脾气,你也知道,母亲她向来不喜解释。”

我垂头丧气道:“观晨,你说得对。我是个傻人,竟不知这许多事情,过去让你和母亲为我费心。”

观晨摇头否认:“宁宁,你不是犯傻,你只是年纪尚浅。过往种种矛盾,皆是在你出生前便存在之事,自是与你无关。至于四殿下的事,我方才说你傻,只是气话。你不曾见识过四殿下对人诸多算计,他贯会演戏的。在你面前,四殿下甚少展露他的野心和阴谋。”

听过观晨安慰,我想起今晚来找观晨的目的:“所以,观晨,你还是要去西北吗?”

这次观晨终于回答我的疑问,只是他有些答非所问。

他说:“宁宁,你梦见过死人吗?我离开西北后的日子里,日日会梦到当年战死的士兵。他们哭泣着质问我,少将军,你为何不救救我们?”

观晨说着不由哽咽,我伸手搭上观晨的肩膀,算是安慰他。

我说:“观晨,一切都过去了。当时父亲才是主将,兵部不过是找你的麻烦,不肯放过你罢了。兵部四处搜查家中,企图罗织罪名给你,但他们没有证据,最后只能以模棱两可的玩忽职守给你定罪。”

说到父亲,我蓦地想起宣王疯癫之言。

我心中犹豫再三,还是把宣王的话,悄声对观晨复述了一遍。

听我所言,观晨陷入沉思。

“宣王殿下对你说番这话时,在场之人有谁?”观晨问。

“我,令颜,还有扬王。”我回答说。

观晨斟酌言辞开口:“总之,宣王殿下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疯癫。以前我做四殿下伴读的时候,与宣王殿下亦是同窗关系。宣王他与其说是疯癫,倒不如说是大智若愚。”

“如今京中四殿下与三殿下争储风头正盛,无论京城还是地方,官员们人人自危。眼下身为官场中人,要么选择站队,要么远离是非。只是如何远离斗争,这从来是一门学问。按理来说,宣王作为皇子,理应身处在争储的漩涡当中。但他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得以顺利脱身离京,实乃妙人。”观晨同我细细分析。

不需要看镜子,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我支吾道:“那宣王说,父亲是被……”

我终究说不出,是陛下设计谋害父亲这种大不敬之词。

观晨会意,他示意我不必明说:“这件事情,你我知道就是,不要对母亲说了。”

我点点头。

观晨起身打开门窗,检查过四周无人,这才关紧门窗,回到房中与我低声说话。

观晨说:“当年之事,确有奇怪之处。人人都说,是我泄露运粮路线,可父亲从未让我插手过运粮之事。我只是出门撞见一小队行事匆忙的士兵,上前问了他们几句话。”

“后来兵部审讯时却说,那队士兵是奸细,我与他们交谈,分明是与熟识的。”

我向观晨问起个中详细情形,观晨回忆说:“我见那队士兵是生面孔,便问他们要去哪里。而兵部却是说,我身为西北军统帅之子,西北军中人人尊称我一声‘少将军’。岂有少将军因为不认识士兵,而屈尊降贵询问的道理。兵部斥责我是在撒谎,污蔑我那日分明是在与奸细传递情报。”

我回想一下,对观晨说:“当时在父亲麾下掌管粮草的参将我还记得,姓元,名唤元勇,他来过家中多次。”

“这个人失踪了,”观晨说,“我起初以为他战死沙场,但阵亡将士的尸首和名单,我挨个翻找过,其中并无此人。”

我明白过来:“所以你要自请去西北,是为了查清元勇此人下落?”

“也是,也不是。那些战死的士兵唤我一声‘少将军’,我总要担得起这个称呼,真正成为能够庇佑西北军的少将军。”观晨的话,说来逾有千斤重。

我提醒观晨说:“观晨,我不是给你泼冷水。你说你要如父亲一般庇佑西北军,这在如今的局面下是难上加难。”

观晨长叹一声:“不然我又能如何?西北军起码认我这个少将军,待我亲密有加。我若是继续留在王参将手下做事,他急于站队四殿下,我只怕中间行差踏错,死得更快些。”

我回想起宣王所言,若父亲确实是被陛下猜忌迫害致死,那么摆在我家眼前的路确实不多。

这样一来,观晨回到父亲一手建立的西北军,也未见得是件坏事。

我问起观晨粮草筹措一事,观晨只说他自有办法,让我不必挂心。

观晨对我说:“你安心同昌裕郡主在宗学念书,回家以后照顾好母亲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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