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菲尔以她的脑袋、她的脊柱和她的鳞片发誓，之后她讲的故事再无半点虚假。
毕竟看看将她尾巴牢牢按住的黝黑豹子
——
多米卡尔，那只听从绿蛇差遣的豹子，她就像是一个被毛球吸引的猫一样，眼睛里闪着好奇，脸还凑到白蛇跟前，鼻孔里的热气毫不掩盖的喷在卡菲尔身上，就差开口说一句“你好香”，然后将眼前的猎物一口吞下。
豹子吃蛇吗？
答案是肯定的，就连剧毒的响尾蛇都一度出现在她们的食谱之上。
而将视线转向作壁上观的凯蒂，她也是赞同的，这只坏心思的蛇甚至还指使多米卡尔将卡菲尔像木板上的面团一样撮拉了几圈。
卡菲尔僵硬的保持微笑，她有些后悔怎么没把人类研发的火枪偷出来，扳机一扣，管她什么豹子什么蛇，统统让她们去见她们的老祖宗。
“好吧，如你所见我们并没有恶意，”凯蒂嘶嘶的开口，“但是多米现在正在度过她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叛逆期，有时候就连我的话也不听，你看……多米，抬爪子。”
多米卡尔就像是一只欢乐的小狗一样舔了舔卡菲尔，完事还更加用力的将她压在自己的肉垫下面。
卡菲尔：“……”
卡菲尔不想说话，她只能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为自己提供呼吸的余地。
而凯蒂则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的确没错，但是我还是想要提醒你，豹子除了叛逆期还有青春期更年期有效期保质期和潜伏期，希望你以后不要一觉醒来躺在那只听不懂话的豹子的肚子里。
卡菲尔敢怒不敢言。
“放轻松，聪明的蛇，”凯蒂摇了摇尾巴让多米卡尔放过这个可怜的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害怕那位将你变成这样的家伙找到，害怕她的爪牙中有能够听懂蛇语的异族，所以才将这个故事讲的这么烂吗？被蛇吃掉？无聊的结局……我看是那只蛇自己走丢的吧……就和多米一样，自从交换的身体之后就再也听不懂上下左右了。”
多米卡尔愉悦的开口：“嘻嘻，云朵是在埋在了红色的土地之下，白色的树在上面飞，啦啦啦，我们是多么的幸运啊，居然能够在鳄鱼的胃里游泳。”
凯蒂：“嗯，如你所见，就是这样。”
卡菲尔微不可闻的后退了一点，像是害怕自己被传染了这只豹子的智商，但是下一秒她又被多米卡尔按在了爪子下面，后者还在晃着脑袋唱着不知名的调子。
“我们亲爱的黄色南瓜丢失了她的脑袋，可是她再也没有足够的钱款来购买她的必需品了，”多米卡尔点着卡菲尔说，“所以，我们的南瓜顾客，你想要典当你的心脏、脾胃还是肝肾用来代替你的大脑？”
“凯蒂！你管管她！如果你还想要从我这里得到那个家伙的信息！”卡菲尔的脑袋被埋在地里，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凯蒂：“多米。”
多米卡尔用她长满倒刺的舌头再次袭击了卡菲尔的脸，还非常友好的拱了拱她有些湿润的脑袋，做完这些之后，她才放过了卡菲尔，放过了这个连笑脸都维持不下去的倒霉鬼。
凯蒂：“说吧，我要这个故事的真正结局……算了，你还是从最开始说起吧，我怀疑你连那个奇怪简单的关系都是乱编的。抛弃谎言——这可是坦白交换的第一步，如果你真的需要我这边的帮助。卡菲尔，也许你可以怀疑我不会全力以赴的帮你，但是我必须说一句，多米已经等不起了，她必须在这几年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卡菲尔看了看将尾巴摇起龙卷风的黑豹，后者在发觉她看过来的目光的时候还煞有其事的抬起了她的爪子，像是在询问卡菲尔有没有和土地零距离接触的计划。
卡菲尔识相的将那句“怎么？她得了绝症那太好了”咽了下去，转而恭敬的向凯蒂询问：“那她是……”
凯蒂：“她必须要回到自己的族群里，我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再去教导她了……但是我们拜访了整个森林的豹群，它们并不接纳一只会为毒蛇捕食的同伴，它们认为这样的豹子并不能作为安全的一员加入它们。”
多米卡尔发出了低迷的声音：“但是我没有族群也能生活的很好，我还有凯蒂、还有我们的家、我们的配合也是天衣无缝，哦，现在还有一只非常柔软的南瓜顾客，为什么我非要找到一个族群。”
又一次被莫名其妙称为“南瓜”的卡菲尔闭口不言，但是凯蒂却是一个弹跳绕到了多米卡尔的脖子上，她贴近黑豹的耳朵，咬牙切齿道：“没有人会永远陪伴你，多米，你给我听好了，你必须回到你的族群——既然那群没有眼光的豹子拒绝了你，那你就应该换一条路。还记得你之前是什么吗？一只蛇！蛇！那些眼瞎的蛇只凭借味道认蛇，这正是个机会，只要你重新变回蛇，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
眼瞎的蛇卡菲尔，总觉得这两个家伙把自己的族落比作了什么都收的垃圾场。
“行了，我相信你们，你们不用再说了。”
卡菲尔看清了局势，她不想让眼前两个家伙再多一句话，她害怕她们之后会顺势威胁自己将她们其中的一位引荐给蛇群，或者是凯蒂抹着泪希望自己照顾那个比十个她还大的豹子。
食物链能被她们如此的颠倒，真是奇怪到了极点。
“这个故事该从哪里说起呢……”卡菲尔说，“算了，把之前我讲过的故事全部抛掷脑后吧。”
“毕竟，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春日暖阳蜗牛，也没有什么充满了敬佩之心和感恩之心的小蛇，从始至终，大蛇都被一个该死的坏种蒙在了鼓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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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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