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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个人篇(甘宁篇):江东月

0.

江水拍打着夏口的礁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甘宁的靴底。

他目视着江的那一头,手扶在腰间的双戟上,手指的指缝里还沾着没洗净的血渍。

“兴霸,杵那儿干嘛?进来喝口!”苏飞掀帘喊他时,军帐里的酒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

甘宁收回视线,跟着声音掀帘而入,将双戟往帐柱上一靠,一屁股坐到案边,抄起酒坛就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襟:“蔡瑁那伙杂碎又嚼舌根了?”

苏飞晃着酒杯嗤笑:“一群只会摇笔杆子的家伙,也配议论你?倒是黄祖那老东西,今早还跟我念叨要收编你的部曲。”

“他敢!”甘宁将酒坛顿在案上,震得案面一阵响,“要不是老子带人掩护他,他早死在江上了!凭什么收编!”

“我估计他觉得你太强悍了,于他威胁性更高。”说着,苏飞从怀里摸出张简陋的地图,“夏口东南有处暗渡,明日卯时我调开守卒。你就去去江东投奔孙权吧,总比在这儿窝囊死强。”

“要走一起走。”

“我走了谁帮你调守卒?”苏飞又嗤笑了一声,“行了,去吧,替我看看,江东的天是不是真比荆州蓝。”

甘宁盯着地图上的暗渡标记,忽然抓起酒坛,将苏飞手中的酒杯装到溢出才停下:“等老子在江东站稳脚跟,就派船接你。”

1.

建安十三年秋,长江江面战船连绵,曹军与吴军在赤壁对峙已有月余。

甘宁站在“破虏号”船头,身后是对岸曹军水寨的大旗,面前是自巴郡以来追随的亲兵部曲。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他吼得震天响,连隔壁船都能听见,“曹操那老贼的战船虽多,都是北方旱鸭子充数!等大都督一声令下,管他曹贼马贼,全给捅了!”

部曲们哄笑起来,有人扯着嗓子喊:“将军,那可不知道猴年马月,咱们现在除了啃干饼子,就只能看曹军放风筝!”

甘宁笑骂着踹了那小子一脚:“再废话把你扔江里喂鱼!”

嬉笑间,他注意到队列末尾的小个子歪了歪,仔细一看,是新兵王狗子,此时那个瘦弱的小子正捂着肚子脸色发白。

“*的,早饭没吃?”甘宁解下腰间的干粮袋扔过去,“拿着,吃完去后厨把你吃掉的填回来,撑不住就滚去后舱歇着,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王狗子却梗着脖子,道:“将军放心,我没事!”

眼瞧着那小子满脸通红,甘宁回想起他不喜被注意的性子,立刻转移道:“好,所有人准备,晨练开始!”

……

收操时,亲信老钟凑过来低声道:“将军,方才检查船舱,后勤在狗子枕下捡着这东西。”

他递过一张揉得皱巴巴的麻纸,好几处墨迹被水渍晕开,像是哭着写完的。

王狗子是他离开黄祖前一个月才收的兵,才十六岁,平时跟在队尾,砍人时总闭着眼。

甘宁展开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不孝子王狗子,愧对爹娘”。

“这小子今早爬桅杆时就不对劲,”老钟说,“手都没抓牢,一看心思就不在训练上,我还骂了两句。”

甘宁眉头一皱,将麻纸揣进怀里,准备往船舱走时,瞥见后舱门口有个穿青色短打的身影闪过。

老周顺着他的目光,笑道:“又看小医疗兵呢?人家今天要整理药草,不来咱这儿受罪。”

“去你的,谁说我看了?”

2.

接连三日,甘宁都没提遗书的事。

倒是王狗子的心思愈发沉重,整日在甲板上看着远处发呆。

第四日,甘宁终于忍不住了。从后厨要来拎着两坛酒,拎着就往后舱走。路过医疗兵们休息的地方时,愣是没注意到那个小医疗兵不在。

狗子正蹲在舵轮后面抹眼泪,怀里揣着个褪色的头巾。

“哭什么?观察你好几天了。”

甘宁将酒坛往甲板上一放,动作之突然,吓得狗子慌忙将头巾踹回怀里。

狗子慌忙擦脸:“将军……我……”

“你爹娘是不是来信催你回家?”甘宁撬开酒封,酒香漫开,“先前你说你老家被曹军烧了,才一路辗转到我这里。”

狗子愣住,眼泪掉得更凶:“俺娘病了,爹捎信说、说再不回去,怕是见不着最后一面。可军法……”

“军法是死的,人是活的。”甘宁灌了口酒,把酒坛递给他,“我让老钟给你备点路费,再写封帖子给守将,让他找匹马,你自己能骑吧。”

狗子捧着酒坛直哆嗦:“将军,那您……”

“咋的,周都督带了几万大军,我还缺你一个不成?”甘宁笑着拍他肩膀,“等打完这仗,带着你爹来江东,我给你爹也安排个后勤的差事,总比在家挨饿强。”

夜色渐深时,狗子开始说起家乡的稻田,甘宁讲起当年系着铃铛在巴郡劫官仓,弟兄们踩着他的肩膀翻墙头。

远处巡船的火把晃过,甘宁听见部曲们说着“小信小信,你去看看我们甘将军还醒着不?他就对你脾气好,去吧去吧。”

甘宁闻之,捡起旁边的一小片木片甩过去:“再多嘴把你们都绑去曹军水寨当礼物!”

3.

送狗子下船的那日,江面上飘着细雨。

甘宁亲自扶着狗子下了甲板,看着他骑上守军准备马,直到马消失在码头拐角才转身。

刚跳回甲板,就见吕蒙正靠着桅杆,满眼笑意。

“舍得回来了?”吕蒙抬眼笑,“放跑了个兵卒,回头周都督问起来,我可不帮你打掩护。”

“他不是逃兵。”甘宁将湿漉漉的披风甩在栏杆上,“弟兄们跟着我出生入死,总得让他们知道,家里有难处,我能扛。”

吕蒙无奈地摇头:“你啊,还是这副性子。不过也好,弟兄们跟你卖命,图的就是这份实在。也就是今天在整理物资,除了我没人发现。”

他站直了身子,看向江对岸的方向:“曹操那边又在调兵了,你多盯着点。”

4.

甘宁返回船舱时,一眼便看见了吕蒙所说的“整理物资”。后舱的过道本就狭窄,现在堆满了捆好的箭矢和药箱,更是难以行走。

难怪要特地抽一个日子出来整理。

刚拐进舱门,就见两个人正弯腰搬一个大号药箱。

凌统动作生疏地扶着箱角,而青色的身影却双手托着箱底,稳稳往角落里挪。

“小信?”甘宁愣了下,才认出那穿着青色短打身影是小医兵。

“他”闻声抬头,发间沾着仓库里的灰尘:“兴霸。”

“他”手里的药箱看着足有二十斤,抬起放下时竟没晃悠。

甘宁挑了挑眉,心说这“小子”看着单薄,力气倒不小。

他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凌统已经直起身,冷哼一声:“我说刚才路过你那营地怎么没看见令人作呕的身影,原来是在这里偷懒。”

“老子来看自家弟兄,关你屁事?”甘宁上前一步,“你爹是在战场上死的,有种自己去杀曹操,别在这儿冲老子撒野!”

“杀你就是替父报仇!”

凌统猛地拔剑,剑锋擦着甘宁的耳边划过,劈在身后的木板上,完全忘记他们正处于狭小的后舱中。

舱里的后勤兵吓得四散躲开。

甘宁也被挑起战意,抄起旁边的铁矛就刺,矛尖擦过凌统的腰侧,挑破了青衣。

两人在狭窄的过道里缠斗起来,撞翻了药箱,草药撒了一地,还碰倒了堆着的箭矢,箭杆滚得满地都是。

“都住手!” 吕蒙的吼声从舱外传来,他挤进来一把攥住两人的兵器,“疯了不成?在船上动刀动枪,想把船拆了喂鱼?忘记周都督怎么警告你们的了?给我分开!”

凌统挣了半天没挣开,狠狠瞪着甘宁:“这事没完!”

“随时奉陪。”甘宁甩开吕蒙的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手背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吕蒙呵道:“再敢在船上私斗,我直接绑了你们去见周都督!”

他指着凌统,“你,给我回自己船上去!”又瞪向甘宁,“你,老实点呆着,别再惹事!”

凌统愤愤地收了剑,转身时故意撞了甘宁一下。甘宁刚要发作,被吕蒙死死按住肩膀:“别给脸不要脸!”

5.

凌统走后,“他”已经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草药。甘宁看着“他”把草药分门别类塞进药箱,忽然觉得小臂一热。低头看去,原来是方才打斗时被剑锋划开的口子还在流血。

“兴霸,流血了。”“他”递过一块干净布条,“我给你处理下。”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碰到甘宁皮肤时,凉丝丝的。

甘宁看着他低头抹药膏的侧脸,忽然想起刚才那箱药的重量,开口道:“之前我就想说,你这力气,不去当兵可惜了。”

“医兵也能报国。”童曦抬眼回应,语气平静。

“报个屁。”甘宁嗤笑一声,“真遇上敌军登船,你拿药杵跟人打?”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老子、我的弓术课你还得来,总比手无寸铁强。”

童曦包扎的手顿了顿,应道:“行啊,你不嫌弃我笨就好。”

“笨就多练。”甘宁忽然咧嘴一笑,像是想起什么,“对了,你家里……有姐妹吗?跟你一样有力气的?”

甘宁隐约觉得自己问过,但当时童曦是怎么回答的,他不记得了。

童曦的动作僵了下,颦眉思考了好一阵:“姐妹没有,兄弟倒是不少。”

“哦。”甘宁脸上掠过一丝失望,又很快拍了拍他肩膀,“没事,将军拿下天下,跟老子回巴郡老家看看。我带你尝尝真正的巴郡烧。”

童曦低头继续包扎,声音轻了些:“打完仗再说吧。”

甘宁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气味,忽然觉得这后舱的药味也没那么难闻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走了,明早卯时,‘破虏号’甲板上见,迟到了罚你搬箭筒。”

童曦应了声 “知道了”,垂眸继续收拾药箱。

甘宁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将最后一株散落的草药轻轻放进箱底的声音。那声音比江水拍打船舷更轻,却无端撞进他心里,搅得他没由来地产生了几分醉意。

6.

童曦总在忙着捣药、包扎、混在医疗兵的队伍里,或是,不见人影。

有次船身晃了晃,童曦手里的笔杆子掉下来,被甘宁伸手接住。甘宁的指尖触到“他”手背时,惊觉那双手细腻得不像男人的皮肤。

心里突然痒痒的。

察觉到心底的异样,甘宁猛地缩回手,假意看天:“这天怕是要刮东南风了。”

老钟等人见他三番五次叫童曦来学弓,少不了拿这事打趣。

夜里守舱时,有人调侃:“将军,您是不是想把童医兵挖到咱们这儿来?他要是来了,咱们受伤都能好得快些!”

甘宁抓起擦地的破布甩过去,被老钟抬手抓住。

“那小子懂草药,力气也不小,学点弓术防身总没错。”他嘟囔,“就是太啰嗦,总说我伤口没长好,不让我上瞭望塔。”

夜色渐深,江风带着潮气扑进船舱。

甘宁摸出怀里的麻纸,那是王狗子的遗书,他没烧,折成了小块揣着。

纸角磨得发毛,像他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比等着打仗还熬人,比被十个敌兵包围还乱。

远处传来号手吹响的号角声,北斗星在云层里忽明忽暗。

甘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往甲板走。瞭望塔上的哨兵喊:“将军,西北方起风了!”

7.

赤壁火起时,甘宁的铁戟正穿透曹兵小卒的胸膛,他隐约觉得这人在荆州时见过,但他无暇顾及。

滚烫的血溅在脸上,他舔了舔唇角,吼声穿透火焰:“追!把曹操的裤衩子都给老子扒下来!”

老钟踢开敌人的尸体冲来:“将军!周都督令,追完这波直扑南郡!”

部曲们听闻,急忙用江水涮着兵器,有人用衣角猛擦武器的血渍:“拿下南郡,都督得赏多少?将军想要啥?”

旁边的瘦猴兵嘿嘿笑:“依我看,将军准想要童医兵……”

话没说完,被甘宁一戟柄敲在背上。

“滚你*的!”在部曲们的欢笑声中,甘宁朝着烧焦的甲板吐了口唾沫,那唾沫里混着浑浊的血液,不只是哪里受了伤带出来的,“老子要巴郡最大的酿酒坊,三百亩好地!至于小信那小子——”他顿了顿,眼角余光扫过医疗船,“让他少管我上不上瞭望塔!”

8.

南郡城像块硬骨头,曹仁带领的军队把城门焊得死死的。

吴军帐内,将领们围坐在一块简陋的地图前,烛火因他们吹出的热气晃个不停。

吕蒙的手指敲着地图:“这城防,硬啃得崩掉门牙。”

所有人都知道这句话没有虚掩,无言地看向主将处的周瑜,周瑜的眉头紧锁着,似乎也拿不定主意。

这时,甘宁拍案站立:“我在荆州呆过,我知道去哪里!”

他指节戳着地图一角:“这里,夷陵!端了曹仁的后路!千人足矣,三日拿不下,提头来见!”

听闻,凌统拔剑拍在案上:“甘宁你找死!夷陵驻兵五千,你带千人去填坑?”

“老子在巴郡劫官仓时,你还穿开裆裤!”甘宁冷哼,“有种跟老子赌,谁先登夷陵城头,输家给赢家舔鞋底!”

9.

是夜,甘宁让人扒了曹军尸身的衣甲,带领部曲们伪装成曹军的模样,猫着腰摸至城下,铁甲摩擦声和脚步声被江上刮来的寒风盖得严严实实。

他吹声呼哨,先锋队的铁戟同时劈向城门锁链,火星溅在脸上,烫得人激灵。

“放箭!”

甘宁吼声未落,一支冷箭擦着耳骨钉进木门,箭羽还在嗡嗡颤。

他一把扯下冷箭,反手掷出,曹军士兵的惨叫声未出口,面门就被自己射出的箭矢刺中。

……

天蒙蒙亮时,夷陵城头竖起吴军大旗。甘宁登上箭楼,眼看着南郡方向掀起烟尘。

“将军,撤吧!”老钟的嗓子都喊哑了,“咱们这点人不够填的!”

甘宁却咧嘴笑,道:“撤?老子的字典里没这字!”

说罢,他让人给稻草人穿上曹兵的甲胄挂满城墙,自己则再次带着主力快马绕至曹军的援军背后。

待曹兵摸到城下准备架起军械,甘宁就大喝一声“回去告诉曹仁,老子在南郡城门口等他!”猛地挥动手臂,双腿一夹马腹,冲了出去。

10.

三日后的清晨,甘宁正蹲在战壕里啃干粮,忽然被老钟拽着后领往后拖。

“将军小心!”

抬头时,迎面砸来的石块直接砸在刚才的位置,泥土瞬间溅了甘宁满脸。再看城墙外,三座高楼拔地而起,比城头还高半截,曹兵正站在楼顶上往下扔石头,弓弦声密得像下雨。

“操他*的!学老子偷袭是吧!”甘宁抹了把脸,“把弓弩手调上来!”

部曲们扛着弩机往城头冲,刚架起弩箭,就被木楼上的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有个新兵刚探出头,咽喉就被一箭射穿,血沫喷在甘宁脚边。

“不许躲!学着点!”甘宁一脚踹在试图后退的弓箭手屁股上,将他踹开垛口后,自己抢过重弓,对准箭来的方向,猛地射出,巨大的力气竟直接穿透一支射来的箭,直奔对方垛口,“瞄准木楼的横梁!射断它!”

弩箭嗖嗖地飞向木楼,却被木板弹开。曹仁在木楼上斥声:“甘宁!有种就出来单挑!”

“单挑你*的腿!”甘宁回骂着,忽然扯过老钟,“你带三个机灵的,从水道摸出去,告诉周都督,曹仁这狗东西玩阴的,再不带援兵,老子就把南郡城给烧了和曹仁同归于尽!”

接下来的三日,曹兵的石块砸得城墙簌簌掉渣,木楼上的箭雨从没停过。甘宁亲自在城头指挥,肩甲不知何时被流矢劈开道口子,血顺着胳膊流淌。

“将军,弩箭快没了!”

“拆门板当盾牌!”

甘宁吼着,拉开弓箭对着曹兵架到城头的登云梯猛射,在登云梯上的曹军的坠落声中,他瞥见一泥人正在从水道靠近。

“将军,援兵来了!”老钟从水道钻回来,浑身是泥,“周都督就在十里外!”

11.

回城那日,甘宁结束述职,一转头就正见“他”正在孙府里研究什么,发间沾着树叶,手里攒着“他”的记事簿。

“喂,小信!”甘宁喊道,“南郡破了,不跟我出去喝一碗庆祝一下?”

“他”收起手中的东西,起身时眼里闪着光:“恭喜兴霸,但我最近,不能喝酒。”

“酒都不能喝,比娘们儿还娘们。”

甘宁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看着“他”的身体,忽然嗤笑:“回来后吃的不错啊,想不想当亲卫。”

“他”摇摇头:“我还是想……”

“想个屁!” 甘宁大力地搂住他的肩膀,“弓术还得练!下次遇上曹兵,没人替你挡刀!”

不知道是不是甘宁的错觉,他似乎闻到了从某处飘来的奶香味,伸着鼻子再一观察,那气味似乎来自于“他”。

“真是见了鬼了,男人怎么有这种味道。”甘宁忍不住嘀咕,“男人,男人也行吧,男人也行。”

个人篇(甘宁篇):他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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