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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个人篇(韦曜篇之二): 背叛

0,

韦曜并不后悔自己在朝廷上构陷丞相,也不后悔自己背叛了她。

因为是陛下的旨意。

那一日,陛下找到他,满脸愁容地问他,是否知道朝中党派分裂,对大吴极为不利的事情。

他说他知道。

于是,陛下便要求他当众陷害淮泗派丞相,借此让陛下能在龙椅上找出那些激进派。

当然,丞相也会配合他收集假证据,但除此之外,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

不管是韦昭还是她都不行。

陛下说:“或许这件事结束之后,你会受到惩罚,但是我答应你,惩罚结束时,你会得到比现在更高的地位。”

所以,他答应了。

只是当她用那带着震惊和失望的眼神看着他时,他还是不由得产生了愧疚。

他是不是最好也告诉她一下?毕竟她是他的师傅,应该知道真相。

1,

但她都没有对他坦承,他为什么要为隐瞒了陛下授意的事情愧疚。

“那是谁?”

韦曜盯着和陆议一起在街上赏花灯的她,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

“嗯?哦,她是陆将军的妻子,应该是,孙夫人,是‘孙夫人’吧。”说书人顺着韦曜的目光,热心地为他解答了困惑,“之前都在分居,最近才回来。”

“你确定她姓‘孙’?”

“是吧,”说书人看向坐在两人另一边的发小,“是‘孙夫人’吧。”

“对,还是陛下赐婚的,说是原配妻子因病过世,所以赐婚孙氏,两人膝下无子,陆将军的孩子都是他原配所生。”

韦曜听来却只觉得荒谬至极。

他没有瞎,更不可能看错,毫无疑问,那就是她:当今吴王的王后、兰台令史,未来还可能再度晋升的大吴第一夫人、第一女官。

“什么啊。”他嘀咕道,“我只是瞒着她为陛下办事,她这可是瞒着陛下与族弟偷情。”

“你说什么?”发小隐约听见韦曜在说话,“我没听清。”

“我问你们。”韦曜盯着茶杯中的倒影,自己的脸在其中隐约可见,“如果你们发现有人在感情上背叛了陛下,你们会怎么做?”

“你是说陛下的妃子们私会情人?”

“哇,那肯定要想办法告诉陛下。”

“不不不,你冷静一点,”说书人却一拍竹扇,朝两人招招手,神秘兮兮地说,“你们忘了江那边,曹丕和他的皇后与他的宠妃的事情了?甄宓与郭女王曾因争宠引发悲剧。甄宓因失宠后口出怨言,被郭女王进谗言,最终被曹丕赐死,死状凄惨。据说啊,以发覆面、糠塞其口,啧啧啧。”

“咦,听起来好吓人。”

“是吧,”说书人颇为惋惜地摇头,“你想啊,不管是哪个妃子,都没有王后那么强大的背景,陆将军直接是其族弟,两人有同甘共苦的情谊。据说王后本就对陛下选妃不满,如果一个检举揭发撞到人脸上……王后想怎么下刀,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如果是王后偷情重臣呢?”

一句话,让发小和说书人同时愣在原地,几次眨眼后,说书人的语气更加慌张:“嘘,嘘,弘嗣,你胆子肥了啊。王后都敢造谣,你有确切的证据吗?王后背后势力多强大,我刚才和你说的,你没听吗?没有确切证据,死的是你!”

是的。韦曜没有证据。

虽然有说书人的一句“孙夫人”,但根本上“孙夫人”与陆议分居多年,没人知道长相,而王后又与陆议为同族姐弟,感情笃深。

就算现在冲上去,她也可以说“只是来看望族弟,不是‘孙夫人’,你们误会了。”

韦曜盯着那两人的背影,无言地举起茶杯。

抿茶时,目光也直直地盯着他们的身影,直到身影被转角的花灯彻底阻挡,才放下茶杯。

“你是说书人,你懂得多,告诉我,陆将军的住所在哪里?”

在思考后,韦曜还是决定要查个清楚,他决不能让陛下被蒙蔽双眼。

2,

“你说的偷情,就是陛下的妃子和陆将军偷情?”

说书人手里的竹扇“啪”地一声拍在桌上,他睁大眼睛四处观察,确定周围的茶客没有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你有证据吗?你知道整个荆州都归他管,这里还是他的住所所在吗?”

“我不太确定,所以我需要调查。”

“你疯了?没证据你敢擅自调查荆州牧?”说书人的语气更加急切,但他立刻便明白韦曜的猜疑来自何处,“你是觉得,刚才那个‘孙夫人’,其实不是‘孙夫人’?是陛下的某个妃子?”

“我,在朝中见过她。”韦曜低声解释道,“她不可能是什么‘孙夫人’,她现在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朝中?能上朝的女官倒是有,等等,你是说,她是王后?”

韦曜点点头,这个动作也让说书人吓得一哆嗦,赶紧改口:“是我说错了,我不知道什么‘孙夫人’,我只是觉得她最近总和陆将军一起出现,我才说她是‘孙夫人’,我搞错了,你不要乱来。”

“就算你说错了,她现在也不该在这里,这里离武昌难道很近吗?”韦曜的心意却在几次对话中,越来越坚决,“陛下信任我,才将事务交给我,我第一次见陛下时,陛下就说过,王后心思单纯需要我多帮衬,但现在王后跟陆将军这样,陛下还被蒙在鼓里、以为皇后单纯,怕不是王后心机谲策。我要是不管,还算什么陛下的人?”

“管,你怎么管?”说书人急得差点就要扑到茶桌上,“王后要想圆,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把你这话压下去!到时候她一句话,别说你,连这小茶馆都得被抄了。你们走,赶紧走!再提这事,我就不认你们这俩朋友,别在我这儿惹祸!”

韦曜被推得晃了一下身子,却没动,只是盯着说书人:“我知道危险,但不能因为危险就放着真相不管。”

这时,发小看看韦曜,又看看说书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突然说:“别吵了,我跟弘嗣去。我也觉得冒险,但我信你。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闯。”

“你,你,”说书人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走走走,从我这里出去之后,我就当没你们这俩朋友。”

韦曜没有再理他,只是与旁边的发小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同时起身,朝着茶馆大门的方向走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说书人在两人背后露出了懊悔的神情。

3,

接下去的几天,韦曜和发小一起在街坊里行走,蹩脚地打听陆家的位置,到底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年轻人,好几次都差点引起路人的怀疑。

万幸的是,他们最终找到了陆家所在,又蹲了几天守卫的换岗时间后,觉得准备就绪的两人,便在某个深夜开始行动。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在换岗的空隙里,翻上墙头、准备入院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怒斥:“观察你们好几天了!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发小吓得手一滑,差点从墙头摔下去。

韦曜飞快地回头拉了一把,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才发现不管是墙里还是墙外,都已经有守兵蹲守。

“快跑!”

韦曜本能地踩着墙往前走,但他的重心不太稳当,每走几步便差点打滑。他的步履蹒跚导致身后的发小也很难稳当地往前走。

“要是被陛下知道,我就完蛋了。”

危急时刻,韦曜才发现自己最担心的还是被陛下发现自己干的事情。

底下的守兵的长枪已经快要怼到他们脚下,围墙的前方也开始有守兵出现,四面夹击,他们被抓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喂!”发小突然喊道,“我们分头跑!”

韦曜暗叫哪里还能分头,一扭头,却发现发小已经踩着墙沿、朝着反方向踏去,这一番动作,果然让底下的守兵一时骚乱,有的想继续往前追韦曜,有的想回头追发小。

趁着这个关口,韦曜当机立断,直接一个冲刺,再一个大跨步,猛地从前方守兵的头顶上跳过,鞋底蹭过守兵的长枪,整个人撞上对面院户的院墙,他来不及吃痛,手忙脚乱地翻进邻家院子里。

只听守兵喊着:“快去通报!”脚步声便从墙外变弱。

他深知这只是缓兵之计,守兵只要和这户人家的主人说明情况,就会立刻来搜查。于是,他捂着胸口,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贴着院子的墙沿往前走。

走到一处散发着恶臭的后门处时,他一个没忍住,竟直接在人后面一阵干呕,直到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他才一捏鼻子,观察起这个地方。

这里似乎是这户人家的垃圾场,所有的食物垃圾都堆积在此处,甚至把那唯一的后门都堵上,那恶臭就是从其中散发出来的。

“这家人的食物垃圾都不清理吗?”韦曜在心里大喊。

韦曜很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但要他把手进行那黏糊的、散发着恶臭的、不知道是什么食物残渣的东西中摸门把手,身体就一阵抗拒,在一阵翻江倒海之后,又对着身后呕吐起来,这一下,嘴里的腥臭更加浓重。

他告诉自己,不行,必须要出去,这个地方绝对不宜久留。

可为了阻止自己,他的大脑又反问他,如何确定这扇门没有锁上呢?万一摸出去发现门上锁了,岂不是白摸。

“呃。”

他又想吐,却在张口的瞬间吸入了过多的泔水味,一下子靠在墙上,酸臭霸占了每一寸空气,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能晕倒在这种地方,不能——

然而,不管他怎么呼喊,意识都在渐渐消失……

4,

“弘嗣,弘嗣,别睡在这里。”

迷迷糊糊中,韦曜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他勉强自己睁开眼睛,眼前竟然出现了他正在调查的对象的身影。

“殿、殿下!”

他一个激灵,想要猛地站起时,后背却撞上墙壁,疼得他呲牙咧嘴。

“在垃圾堆中窒息,可不是什么有趣的死法。”

她的手扶上他的脸颊,他这才惊觉眼前的女人似乎比自己记忆中要年轻不少、甚至好像与自己一般大,那双温热的手毫不芥蒂地替他擦掉脸上的污渍。

一时间让他很是局促不安。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她说,“你只凭几句话和一双背影,就能冒险前来,说明在你之外,早已有更多人怀疑我与伯言的关系,也早有不少人怀疑我背叛陛下偷情族弟。”

韦曜不敢说话,他只是全身僵硬地任由她摆布。

“我想,陛下也在苦恼该怎么解决。”她的声音很温柔,甚至充满了蛊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只告诉你。我是伯言的族弟,也是伯言的第一任妻子,是陛下选中了我,才将我从他身边带离。自然,陛下也默许我们保持这层关系。但他默许,和底下人的非议可不是一件事。”

“弘嗣,你能不能帮我和陛下一个忙?就是这个忙之后,我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好像不知道现在的事情,然后不搭理你也不重用你,但是只要等风波平静,我便会让你成为我身边最重要的人,更会让你手握大权。”

“殿下,您真的不怪我吗?”

“你只是忠心耿耿,我怎么会怪你。不过这件事,需要成为我们的秘密,哪怕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场,你都不可以提起,能答应我吗?”

韦曜有一种自己似乎被这对夫妻玩弄于鼓掌间的错觉,可她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难以拒绝,鬼使神差间,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5,

醒来时,韦曜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小溪边,衣服上的脏东西也被洗干净了,身上更没有那令人作呕的泔水味。

他怅然地看着头顶的天空,好一会儿后才想起自己在梦里见到的场景。

难道那不是梦?

他心说。

陛下早已知道,陛下也很苦恼,她和陛下是同盟。

他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不仅如此,她不计前嫌,将他从那泔水中捞出。

光是想象她顶着恶臭进入后院、又顶着恶臭将昏迷的他救起,最后为了不让他被抓住,偷偷将他放到溪边,还帮他清洗——

他突然用手臂挡住眼睛,胸口里有一股冲动,让他忍不住想要大喊。

在几次深呼吸后,他终于将嗓子眼里的声音怒吼了出来:“啊——!”

……

这一声怒吼没有招来路人或者野兽,却招来了熟悉的声音。

“弘嗣?弘嗣?你居然在这里!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睁眼一看,竟然是几日没见的说书人。

“你怎么在这里?”

韦曜一咕噜爬起来,满眼震惊地看着在自己身前蹲下的年轻男人。

“你失踪了好几天!我以为你和他一样都……”说书人欲言又止,眼泪瞬间涌出,“早知道我就应该阻止你们!

韦曜听的云里雾里,但他却敏锐地从中得到了关键信息。

“说清楚,他怎么了?”

说书人咽下眼泪,道:“他在院墙上飞跑的时候,脚底打滑,掉落时正好头砸在守兵的长枪上,一眨眼就——”

韦曜只觉得头上一阵幻痛,就好像真的感觉到了发小死去瞬间的疼痛。他一下子脱力,双手撑在溪边的地面上。

就在这时,说书人的一句“你们去的第二天一早,我朋友就和我说陆家前夜进间谍,一人在逃跑中当场死亡,一人不知所踪,准备让官府下达通缉令,我一想就是你们。”又让韦曜重新抬起头。

“你朋友怎么会一早就知道。”

这个问题似乎让说书人很难回答,在韦曜逼问的眼神中,目光躲闪着,说:“我,我和陆将军的一个随从的关系还蛮好的,他休息时间经常会来茶馆,然后我们就认识了。你放心,我已经和他解释了,陆将军会重新考虑通缉令的事情的。”

韦曜只是狠狠地盯着说书人。

相比起说书人口中的“重新考虑通缉令”,他的脑海中更多是在叫嚣着“是这家伙通风报信,才让计划失败!是这家伙背叛了他们,才害死了他们的发小!都是这家伙——”

他一定要让这家伙付出代价!

但是,在那之前……

“我们是发小吧。”韦曜收起眼底的恨意,“既然你朋友是陆将军的随从,那你一定有办法见到‘孙夫人’吧。”

个人篇(韦曜篇之二):背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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