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荧自己呱呱出来这个事实,下一秒就立刻乖巧的抱头往后一缩——口嗨完了就要做好被打的觉悟,虽然平时他们互殴的时候还是会多少"留点分寸",顶多一比斗痛死——嗯?
荧下意识睁开眼,又呆滞的眨了一下:没被打。不光没被打,视线相对,两个人面面相觑,彼此都充满了呆滞——紧接着就是怀疑人生。
"不是吧......"
痛苦在一瞬间扭曲了她的表情;荧猛地用手搓了一把脸,大力之程度让她放下手的瞬间,那张白净的脸立时就红了一片。她的神情堪称沉痛,抬眼瞥一下散兵,又低下去,奶茶被她宛如供神一样的捧起来放在茶几上。随后便是沉痛-凄恻-恍惚-沉痛的无解循环。
散兵半月眼围观了好一阵荧神经病一样循环往复的表演。他觉得这剧不好看,不耐烦的进行一个抱臂,十分想换台,"你再怎么不可置信,你知道的那个'阿散'也回不来。"
"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叽叽喳喳,哀号你朋友的死——"
"啊?什么?"
就像按了暂停键,荧那张泫然欲泣的悲痛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她甚至前一秒还在循环捂脸,这一秒就立刻一脸无辜纯良,转变之快甚至比变脸艺术还叫人措手不及、拍手叫好——顿时就让散兵心里洋溢着积极正面的、"被耍了"的情绪。
"......不如先交换情报。"
"哦,好呀。"荧乖乖巧巧应了一声,笑容像是只猫。她眯着眼睛,双手又开始往脸上挪移,"那你说你的,我先接着嗷一会儿——我的散啊,你好可怜啊——"语气却渐渐棒读,"你真生不逢时,好不容易中二降临你身边,你却没这个福分消受啊——"
"......"
散兵有点想上手揍人;然而这个世界的旅行者估计还没有愚人众那些蠢货一半耐打,他于是只能磨了磨牙,"虽然进到这具身体并非我所愿,但我毕竟鸠占鹊巢。在我找到回去的办法之前,"他抬手托住下颌,思考片刻,"作为'交易',你向我提供这个世界的情报,我看心情为你做事。"
他发现荧在话音落下之后,用一种欣赏稀有生物的表情,以仰视的角度笑出奇怪的宠爱神情。这成功让他的眼睛下意识一震——惊悚在他的脑子里安了家,现在已经在快乐动土拿电钻精装修了。
"......你这倒是让我想起来我和你——不对,姑且就叫他'阿散'吧,这么说来你还是叫'散兵'吗?"荧托着下巴眯眼笑,他忍不住觉得她要是再这样笑一会儿,大概他就能用精神损失去控告她不讲武德,"上次听到'交易'这个说法,哎,真怀念啊,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和阿散从小就认识了——哎你别这么肉眼可见的嫌弃嘛,我不闹你——他那个时候真就这么说的,就第一次见面,我和他都坐学校后墙墙头上的时候。"
那时候月黑风......好吧既没有风也没有月。两个半大萝卜头,趁着幼儿园老师不注意从小队伍里偷跑出去。围墙装了铁丝网,但还有个旧旧的矮土墙,墙边有棵规划时没算好、方便爬墙的大树。
荧萝卜伸出小短手,短腿一蹬窜上去,顺着早就摸清楚了的垂直路线上去,瞅准了墙头就是一个信仰之——她瞪大了眼睛,视线内自己的腿无辜的弹了一下。
坏了。她卡墙上了。
"呵。"
明明声音很甜,但这笑声怎么就那么让人想抡拳头呢......荧忍不住啧了一声,四下张望一圈,在自己裙子底下......的土墙根边上,看见了圆溜溜公主切的小脑袋。幼儿园就没能对人讲究起来的胖次问题似乎注定了以后都没能支楞起来的羞耻心,荧对着幼散大大的双眼,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你是怎么上去的?"散兵——不对,那个时候大伙儿还叫他国崩——国崩lily有点费劲的盯着荧,太阳很大,他觉得眼睛疼,但这个时候不能弱了气势,他于是悄悄的眨眼睛,"不对,你是不是要逃学?"
"那我跟你做个交易,我不告诉老师你逃学,作为交换,"国崩lily如是说,"你之后逃学都要带上我。"
荧从可爱到让她只想嘿嘿嘿嘿嘿嘿变态笑的回忆里回神,难得认真的把这么多年看习惯的脸用视线盘了一遍。
——哇。好可爱。
"我和他就,姑且发小、损友、同居人、少年——儿童到成年,都能算吧。"一边姨母笑一边还能端住,荧忍不住觉得自己真是做经纪人做出来了,她开心的看着对面少年人细节里不断变换的神色:这个散啊,还是年轻啦,要是被她花式嘲讽的阿散就不会这样。哎,这么说来已经好久没看到这么喜形于色的阿散了,真新鲜真快乐。
"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怎么开心怎么来——反正我什么阵仗没见过,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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