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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魔转身

虚竹犹豫了一会儿,斜抱着怀里的经书玉卷,像抱着一个有血有肉会痛会哭的小孩。

他张望着禅房方向。戒字辈僧人的房间都在一处花苑中,幽静分隔,各占风景。

虚竹听说戒空师叔死讯时,险些没反应过来。他本就沉醉用心解答考拔经卷,已是淡忘时光流逝,刚回神时还担忧错过伙房活计,要给别人添麻烦,结果就发现寺中已是紧张不已。

戒空之死真相不见半分线索,众人只得暂先收拾他往昔禅房,供奉香火,暂安魂魄。虚竹听到负责整理的僧人在谈论,“找来找去也没有啊。戒空师叔的那份考拔经卷呢?”

虚竹想起那天戒空将经卷塞给自己,自己的拒绝之语只说了一半,便被拂袖堵回。

“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大相国寺的至上经辩是什么样子,给你。”戒空实在打从心底里过于苛责使唤虚竹了,虚竹也知道,但并不怨恨。

甚至能够窥见至上经辩的喜悦超过了一切,以至于……

“悄悄放回去应该无妨。”虚竹徘徊许久,等整理禅房遗物众人已散,就悄悄往里走。

直到这时,虚竹还是心念浮动,难以准确把握如此现实。

“戒空师叔前几日还好好的……”他想道,“……使人丧失性命,真是太大的罪业。我一丁点也受不了……”

某种往事在他心里蓬勃激荡。虚竹在相国寺受罚做许多辛苦劳动,他毫无怨言,只想尽全力修行禅静,让自己至少可以短暂忘却那件事。

但事情本身已如铁石,无论尘世如何轮转也无法改变,更何况短暂忘却也是自欺欺人,有悖佛法,他这是一错再错……

“那就放在这里。”虚竹看看四下无人,就试着将经卷放在桌案上。逝者的气息仿佛萦绕四野,在窗在畔,静默诉说横亡的哀怨。

虚竹并不觉得怕,只是透骨心寒,那心寒是名为慈悲和不忍、疑惑与挂念的伤怀之感。

他叹了口气,手却一抖。他听见一道脚步声利落有力,蓦然停于身后。

“……!”虚竹吓了一跳,指尖一送,经卷险些落地,他慌忙合起怀抱。

“……戒贤、戒贤师叔。”虚竹定睛一看,寺内众僧都畏惧戒贤,虚竹却只是发自内心尊仰敬爱,也就生出一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戒贤僧衣素雅,领襟稍长,盖过大半颈子,袖口垂覆指尖,只有佛珠垂出袖外,缓缓轻转。

“你来这里做什么,虚竹?”戒贤微凝眉宇,神情静冷。

“我……”虚竹本想悄悄的,到底被人碰上,看来心有鬼魅,终究露出本相。佛陀法眼无处不在,他心怀秘密,也许终究要做出选择。

戒贤打量虚竹两眼,目光轻动,侧头细望,“你手里的是……”

他快步上前,就着虚竹怀抱里展开经卷名签,果然是戒空那一份考拔经卷。戒贤没有立时发难,只是淡垂睫影,眸中风云静涌,归于深渊。

“这个戒空……”戒贤意味不明地叹息轻唤,又恨又伤,仿佛徒劳追喊幽冥路上身影。

“戒贤师叔,这……我知道这违反寺内礼制。”虚竹说道,“那罚我好了,我原本该罚。只是能不能……请师叔就把这经卷交上去吧,不要再惊动众人,反正我也是徒劳乱写。”

听到这般恳切傻话,戒贤一时难以回应,啧声转头,负手凝眉,“你真是胡闹!公然替人舞弊答考,岂有此理。”

“我没能拒绝戒空师叔。按理讲,我之前胡乱游逛,大大误了归寺的时间,已是要被逐出相国寺了。戒空师叔能网开一面,让我到伙房做事,以便留于相国寺中,我毫无他求了。”

虚竹挠挠头,又试着想把经卷放在桌案上,“就放在这里,大家看见自然收上去,我想……”

戒贤深叹一声,将经卷拿过,微微握紧,如拽住崖上救命草。他看了虚竹一眼,虽是气恼,又难发火,像训教懂事得不是时候的小孩般,“交给我吧。亡者当大,此事涉及到戒空声誉,不要徒增烦恼了,我便不再多言。”

“啊,多谢师叔!”虚竹了却一桩心事,连连合十行礼,便要往外走。

戒贤欲言又止。这小和尚当时不知从哪里跋涉回礼,费尽辛苦承受责罚也要留在相国寺中。戒空虽然不是慈悲疼爱的意思,毕竟是出力将他留下,虚竹的感念之心直白赤诚,实在已经算得上佛家所言空净无垢的心怀。

而自己……

戒贤微微放松指尖。紧握经卷绷痛的指头上,以痛楚清晰勾勒出差点齐骨切断手指的纤细血痕。亏得戒贤武功高强,气力流转凝于肌骨各处,不至于被当场削断手指,然而伤痛也相差不多。

“戒贤师叔,那我……”虚竹试探问候惊醒戒贤。戒贤险些幻入执迷,眼前弥烟,似乎又站在昏黄尘天之下,这声甚至有些呆呆的呼唤,反而令他醍醐灌顶。

“你且去吧。”戒贤走到虚竹身边,看着这个健形玉立的年轻僧人。虚竹不到二十岁,自婴孩时便在相国寺中生活,虽无出众天资,但善良纯挚,爱人胜过爱己,隐约有大佛之相。

戒贤多看两眼虚竹平凡姿容,避开眼神,又是静冷风度。虚竹行礼过后,走出一段路,又忍不住回头问道,“戒贤师叔,戒空师叔的事……”

“你感到害怕?”佛门净地突现凶案,当然格外令人心惊。无遮大会期间正是来往人繁,难辨鱼龙,住持拔选之事又暗流翻涌,绝非表面论辩佛经那样纯粹简单。

戒贤难得微微一笑,走过去拍拍虚竹肩膀,“我们自会处理,也会护佑众人安全。你只做你的事就行了。”

虚竹却被这轻轻关怀说中某段心结,心如轻鼓一震,连忙合十颔首,“……是。”

戒贤目送虚竹走远,笑容消散,心事又垒上胸口。乃至将戒空经卷暂归藏经阁中,以图日后混入众人交卷,这点节外生枝之事也就不要声张,做这些时,还略有心神摇晃。

“戒贤大师!”戒贤正沿路回至禅房,行经佛堂花苑时忽闻呼唤。

他转过身,公孙策正匆忙跑来,又心焦又无奈,“你在太好了。快帮我们看看包黑炭!”

“包施主怎么了?”戒贤迈开健步,连忙同公孙策一起走入客房。

没等进门,只听里面乱糟糟,展昭清亮孩子声音尤其清晰,“要不要再喝点热水呀!”

“我找到戒贤师父了!”公孙策听人说戒贤佛武兼修,药理也颇精通,所以忙忙去找。这时,包拯已经在床上半死不活,满脸冷汗了。

“包大哥说有些受风寒,我就熬了这姜汤给他喝嘛!”一道娇媚燕语传来,颇为清亮无辜,没有半分装相,是真的迷茫无措。

“飞燕,你……”楚楚实在无语,拉着一个劲儿往床边凑反而挡路的庞飞燕走开几步,给戒贤让位置。

众人见到飞燕从天而降冲到身边,心情实在五味杂陈。这个痴迷破案的大小姐性情娇蛮,虽然不存任何害人之心,还确实能帮到些忙,只是这叽叽喳喳小燕子般性情,让人着实不太能应付过来。

包拯本来去戒空遗体发现的山头查看线索,那里着实险峻飞沙吹风太烈,立刻额头发晕迷糊起来。

大家看他偶感风寒,本来说吃些滚烫汤水就好,就这么暂留包拯一人休息小睡的空当,飞燕就飞到相国寺来,热心地帮忙煮姜汤。结果也不知是用了老姜还是煮得有问题,包拯被弄得腹内翻江倒海,黑黝黝的脸庞也透出惨白颜色。

“没有好事!”包拯一见朋友们回来,大家看到飞燕都差点跳脚,他连忙求饶求助,“碰到这位大小姐,从来没有好事!”

因此公孙策才忙忙去找救兵。好在戒贤及时赶到,输些内力稳慰穴道,疏散郁结内气暂缓疼痛。包拯总算好了点,躺下去一脸无可怀恋。

“多谢大师。”包拯拍拍额头,“好在你来了。”

“包大哥,你没事了呀?”飞燕连忙过来查看,欣喜开颜,硬是又端起手里半碗姜汤,“说不定……”

“别别!”包拯嗐声讨饶,“说了是你的汤有问题,不是什么‘包大哥风寒竟有这么严重!’”

戒贤自也知道有位贵客新到,乱糟糟应对一番已心中有数。他挡住飞燕的汤碗,接过来略嗅盘算,叹了口气,“真是胡闹,这姜汤味道太烈。不要说风寒如何,单是人五感脾胃,首先就受不了。”

“所以包大哥一个劲儿鲤鱼打挺,说肚子痛呢。”展昭提着水壶,这才放下,“我还想多烧点热水给他喝。”

“喝热水这种办法,确实百试百灵!”大家当时都这样提议,把包拯无语到只能扶额。

“别胡闹了。”戒贤无奈一笑,扶包拯好好躺下,安顿被枕,“没什么大事,贫僧去抓一副药来,吃两次睡一夜也就好了。”

“这包黑炭也算是纸糊的了。”公孙策说道,“山上站一会儿便这样。”

“那里确实山高风急,甚是险峻呀。”包拯揉了揉额头,虽然折腾半天,有些疲累,但灵光凝聚,已开始分析线索,“那里又无风景,只有僧人巡山时经过而已,我想不到戒空大师去那里做什么。”

“不会无缘无故想到那里散步之类,应是有人有事秘密相约,那里倒是个密谈的好去处。”公孙策侧身坐在包拯床边。

飞燕听说有案子,立刻来劲,忙着打听。楚楚担心众人尤其是展昭的心情,拉飞燕低声,悄悄告诉一番。

展昭果然早已沉下脸来。戒贤轻抚他小光头两下,展昭仰头看着,“三师兄,如果真是龙千山回来了,你们不要拦我,我也要上去为四师兄报仇!”

“你真是孩子心性。”戒贤微微一笑,“一概线索都不明朗,即使真有凶徒出现,也绝非冲上去打一场能够了结。更何况,师父与我们又怎会让你涉险?”

“你们还是将我当成小孩子!”展昭跺脚,赌气转身不看人。

“展昭这孩子太重情义,亲密之人出事了,他更不会好好思考了。”众人都很了解展昭,面面相望,轻轻摇头。

戒贤也不生气,走过去轻拍小师弟肩膀,“总要等事情明朗起来。不然你现在要找谁报仇?”

展昭叹了口气,无言地望了三师兄一眼,又凑到公孙策身边,急切询问线索,“公孙大哥,你们在山头那边都发现了什么?”

“就像刚才所说,首先,戒空师父应该是赶赴邀约,在那里密会什么人谈事。”公孙策说道,又看向包拯。

“还有。”包拯也暂时顾不上头晕,坐起上身,哎哟两声抱着枕头,“我看到地上有许多瓜子壳子,应该是戒空师父留下的。他的确总要吃食,难以停下,所以当时应该也在吃干瓜子。而且……”

“而且壳子确实多了些,不像是悠闲吃食。”公孙策分析道,“人之常情。大家紧张或心事沉重时,可能就会大口吃东西,总也停不下来。也许戒空师父也是如此。”

“四师兄他……”展昭沉吟细想,“确实脾气上来时就会吃很多东西。”

“还有脚印。”包拯打了个虚弱的响指,“有一些脚印痕迹,是倒退落下悬崖的。也就是说,当时戒空师父是背对崖边,也就是正对着交谈对象的。”

“这姿势是不是太危险了?”飞燕早就耐不住灵光,连忙插入话题,“谁都知道,在高耸崖边哪怕别人不推你都可能踉跄,是绝不能背对着悬崖的啊。”

虽然飞燕性情让人头痛,但她确实有些急智,冷不丁就能给人提醒。包拯也承认这一点,被姜汤辣到整个人鲤鱼弹跳的事情,也暂不理论了。

包拯神情严肃起来,点头说道,“这说明,戒空师父的交谈对象,应该是他很熟悉信任的某人。”

“熟悉信任……”这几个词反而令展昭接受不了,既是熟悉信任之人,难道还会造成凶案?他一下子捏紧手中禅棍,“可恶……如果是亲密朋友之类的人,怎么还会害人性命?!”

“这只是一种推测,展昭,你要冷静。”公孙策安抚道,“现在也无法做更多推理。还有,戒空师父的致死伤也令人困惑。”

“跌崖致死可以确定,不过那道割断咽喉的丝刃伤口……”包拯轻轻比划手指,描绘头脑中的幻象,“也有可能是,戒空师父几乎踉跄坠崖,与他交谈之人想要将他拽上来,却遭遇某种丝刃攻击,震痛之下力道分离,于是戒空师父还是摔下去了。”

“照你这么说,杀人的就可能不是当时谈话的人,而是放出这奇怪丝刃的隐形的什么人。”公孙策缓缓点头,“无论如何,这致命伤都是直奔取人性命去的。包黑炭,你问到了什么异常,能证明戒空师父惹到了什么非死不可的冤仇吗?”

“完全没有。”包拯搜刮心肠,到处找线索,就算是被严厉苛责过的伙房僧人,也没有丝毫破绽或供述能证明戒空惹到这般大仇。

“或许……”包拯不由得转变思路,“与个人恩怨没有多大关系,而是与住持改选大事有关呢?”

戒贤本已告辞先走,展昭送他,两人没走几步,听到这话顿步回望。

“包大哥,你是说……”展昭吞了吞气息,才说出这个让他无法接受的推断,“有利益相关之人为了住持宝位,甚至不惜害人性命?”

“啊,展昭……”包拯坐直身体,深深望向展昭,宽慰又郑重地一笑,“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放过。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般论断,但是……”

戒贤微微垂眸,又缓抬视线。包拯不避分毫,磊落对视,“大相国寺是大宋国刹,住持之位所代表的荣势纠葛绝非一般。以佛心佛论拔选高僧是不假,然而本质上,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次权力之争。”

“……”展昭眨眨眼睛,似乎怕看到什么一样,鼓起勇气看向戒贤。

“请恕我无礼,戒贤大师。”包拯一到推理时,为寻求真相,实在不留情面。说完之后,又确实觉得唐突,便向戒贤表达歉意。

“包施主所言有理。”戒贤淡淡颔首,又摸了摸展昭小脑袋瓜,沉声说道,“贫僧只能说,此时案情晦暗复杂,各种猜测虽有道理,但毕竟不成真相,也不要太过纠结于心,反以为真了。”

他躬身向展昭道别,特别宽慰他说道,“小师弟,你不得不承认你的小孩心性,可不要冲动。”

“我知道,三师兄。”展昭点点头,受到他最敬爱亲密的三师兄的宽慰,他的心伤不安也能略好一些。

“贫僧暂且告辞。”戒贤便向众人深施一礼,转身离开。包拯望着他的背影,无言转头,与公孙策对视一眼,两相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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