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愚蠢,执迷不悟。又一条金鱼。”
我以为护士是去叫医生,没想到麦考夫走了进来,毒舌程度和夏洛克不相上下。
我以金鱼的身份问:“哦,那么请问你是谁呢?”
麦考夫被我噎了一句,面色不好地坐到椅子上。
“你伤口才包扎好,失血过多,再哭的话容易缺氧。”麦考夫用手杖把纸巾推近,“无论你哭得多楚楚可怜,我都不会同情你。”
“我不需要。”
“不错。这才是你应该有的眼神。”麦考夫不再客套,“等你身体恢复,会有人询问你关于莫里亚蒂的事。我本来坚持早点审问你,以免他又派人暗杀你,我们还没得到有效信息你就死了,但是夏洛克不同意。”
我朝麦考夫微笑:“怪不得夏洛克说和你呆在同一个房间有要窒息的感觉。”
麦考夫表情有点扭曲:“是吗?夏洛克是这么说的?”
“不信你去问好了。”
“不必,他只会说得比你更损。”
莫里亚蒂宣布游戏到此为止,却仍然深情地握着我的手,让人拿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奥罗拉,你的存在影响了我无数个决定。”
“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决定。”
“我忠心的属下知道,他说你是祸水。”莫里亚蒂叹了口气,“而你绝不无辜,奥罗拉,你知道一切,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始终在玩弄我的感情。”
我被莫里亚蒂颠倒黑白的水平震惊:“我怎么会知道?有时候窃听器里根本没有声音。”
莫里亚蒂并不否认:“一点安全措施而已。”
“所以我不知道才合理!”我想抽出手,他反而攥得更紧,“你要是希望我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警察局投案自首呢?”
“就算我去自首,他们也会判我无罪。”莫里亚蒂像是被我的话刺激到了,歇斯底里地吐出真心话,“最初见到你的时候,我想要毁掉你。你应该庆幸我没有带小刀,否则你现在已经躺在水晶棺材里了。不过别担心,亲爱的,我会把你的尸体保存完整,在你死后也缠着你。”
“你要杀了我?”
“我难道没有这个选择吗?在过去两年,我有无数次机会杀掉你,但我很轻易就想明白了,我不想做出这个选择。”莫里亚蒂表情柔和了一些,“如果你死了,这个世界会变得很无聊。”
莫兰闷声说:“我在这里不是为了听您向她告白的,教授。”
“闭嘴!我改变主意了!”
莫兰再次低下头,我知道他肯定恨得牙痒痒。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甜心,如果你能逃出去的话。”莫里亚蒂盯着我的眼睛,确定我并不感激他,终于松开我的手,“你的发间缠绕着星星月亮和太阳。”
莫里亚蒂话音刚落,莫兰就像收到了指示,朝我举起手枪。我也从裙子里抽出勃朗宁,转到莫里亚蒂身后,抵住他的太阳穴。
“哇哦!”莫里亚蒂亲昵地问,完全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危险,“甜心,你要带我私奔吗?你好爱我。”
我挟持着莫里亚蒂,慢慢往窗户后退,将楼下的小河划进逃跑路线。莫里亚蒂始终配合地举起手,既不拖累我的速度,也没试图绊倒我。我破窗而出时,他还假惺惺地停在窗口,喊着我的名字,拖延了点时间。
但我的体能毕竟不能和专业杀手比。莫兰很快追出来,朝着已经潜入水里的我开枪。鲜血与河水混在一起,在夜色中看得并不真切。
“回来,她赢了。名单继续有效。”
“……是,教授。”
莫里亚蒂理了理西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欢快地说:“好了,我要亲自去接我的甜心。”
我不相信莫里亚蒂的话,毕竟他已经演到我看不出来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我屏住呼吸,往更深处潜泳,凭本能追寻河岸。
“你竟然能逃出来,他放了一个太平洋。”夏洛克孤身一人,穿着黑色大衣,提着一小包急救用品,“还知道用塑料袋防水把定位器绑在腿上,做得好。”
“我知道你肯定在里面放了东西。”
“那你怎么没猜到他要杀你?”夏洛克扶我起来,“快走,这里要重新布置现场,得在他派人来之前完成。”
我被迫静养,盯着报纸上的讣告发呆:奥罗拉·喻小姐,于泰晤士河河岸被发现因失血过多身亡,葬礼将于下周日举行,诚邀……
夏洛克兴奋地搓着手:“火葬,只剩骨灰,在葬礼上撒入大海,莫里亚蒂想调查也没物证。我们会在现场布置警力,虽然我不认为他会冒险。”
“火葬符合我们中国的习俗,很合理。”我揉着床单,“不过我真的要假死吗?”
麦考夫毫无感情地说:“我已经宣布你死了,你不死也得死。”
我瞥了麦考夫一眼:“夏洛克,他真的不是反派吗?”
“目前为止还不是。”
“我反而怀疑你是反派,奥罗拉小姐。”麦考夫阴阳怪气,“和‘犯罪界的拿破仑’交往两年,却没有任何他犯罪的证据,你真的不是共犯吗?”
“我还挺喜欢拿破仑的,而且交往不到两年。”我底气不足地说,“手机上倒是有录音可以拿去做声波分析,但是他找了个理由把我手机拿走了。”
“你没有备份?”
“普通人不会什么都备份啊!”
“普通人也不会和莫里亚蒂交往。”麦考夫的笑怪瘆人的,“你们两位还结婚了,现在在英国的婚姻系统里是合法夫妻。”
我沉默了一会儿:“那我可以告他蓄意杀妻吗?”
麦考夫点点头,语气略带嘲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诬告一位德高望重的军事教练,勇气可嘉。”
“交给我好了。”夏洛克自信满满,“我会把他钉死在绞刑架上。”
麦考夫静静地看着夏洛克:“我倒希望你能找出来证据。”
“你遍布英国的眼线和监控也没有他犯罪的记录?”
“清清白白。”
“那你怎么知道他有问题的?”
麦考夫看了我一眼:“他自己找上门的,为了调查你,夏洛克。我建议你在调查他的同时保护好自己。”
我拿到了麦考夫安装了定位系统的新手机,把夏洛克的号码保存到通讯录的时候,梦回两年前我忐忑地拨出错误号码的那一刻。从见面开始,在交往之前,他就已经费尽心机调查夏洛克了。
“对不起,夏洛克,我向他泄露了你很多信息。”
“哦,没关系。”夏洛克心不在焉地说,“你只是被他利用了。”
麦考夫一反常态地没有损人,而是微微别过脸。
我握着手机,问:“我到了国外也得带着它?”
麦考夫回答:“如果你想活着的话。”
“我以为你会把我关起来。”
“……毕竟奥罗拉小姐也不是罪犯,不是吗?”麦考夫转过身,不见得有多好奇,“鄙人倒有个疑问,莫里亚蒂既然想杀了你,为什么又要放你走呢?”
我把戒指取下来,放在床头柜上:“莫里亚蒂只把这一切当作游戏,他充当偏向我的裁判,而我赢了。”
But know your hair was bound and wound
About the stars and moon and sun
——He wishes his beloved were dead,Yeats
而你的发间
缠绕着星星月亮与太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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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畸形的恋爱实在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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