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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南天(一)

袁朗是在2005年的春天认识谢桥的。

那时候窗外的桃花开得正好,在鲜亮的绿叶间是一片粉红,鸟雀也欢愉地在枝叶间上下翻飞,太阳的余辉斜照在玻璃窗上,使得暖色弥漫在病房内,令冷清的病房突然变成一幅金光灿灿的油画。这样的天气是训练的好时候,更是训练南瓜的好时候。让年轻而稚嫩的体魄与灵魂在灼热的太阳下经受摧残,再在落日的余晖中浴火重生是他的任务,也是他的责任。然而他没想到那个小南瓜失手扔下的手雷竟然让他在医院躺了近五年的时间。他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推断居然是错误的。他一时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

他的病情稳定了,那些知道事实的人便在一个晦暗的春夜把一个模糊的事实告诉了他。

在2004年的春天,他参与了一个剿灭毒贩的任务。任务完成,但是九死一生。在他做了三次手术以后,他勉强捡回一条命,但他的脑子里仍然有一枚弹片不曾取出。弹片挤压着他的神经,让他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

知道真相以后,他感觉有一万只虫子在他的脑子里乱窜,那种痛让他的记忆凌乱不堪,也让他的胸口泛起一种近乎绝望的苦。他觉得这像是个玩笑。可当他看见父亲阴郁的脸色,母亲微红的双眼时,他又觉得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他抬头望着天花板上皲裂的墙皮,想象着它剥落的场景。他觉得被他遗忘的这近乎五年的时光一如那些将落未落的墙皮。它们与墙壁有着纤维的联系,若即若离,就像那些记忆依然留存在他的岁月里,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然后他的视线开始在天花板上游移。他的目光逡巡着皲裂的墙皮,好像这样他就能找回失去的记忆。再然后他在人影憧憧中看见了一双温和明亮的眼睛。他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一个笑来。而他紧绷的心弦突然就松缓下来。

关于知晓事实的那个夜晚,他记得的东西不多。漆黑的夜,惨淡的光,哽咽的哭声,哀戚的面容,队长近乎沉郁的语气。除了这些以外,多是混杂在绵绵凉意的晚风中的眩晕以及一片幽深的暗。而谢桥就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一个春天。她照耀了这间凄清的病房,却又独立在这场混乱之外。她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心平气和地注视着他,隐在眼睛里的情愫让他感觉心安,但另有一种陌生。

他想,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

其实,关于谢桥的身份,他是有一个推测的。

然而真切地听见他与她是男女朋友,并且已经打了结婚报告的时候,他又十分的抵触。他一直告诉自己有些事忘了就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如果用这种态度面对谢桥,却会衍生出一大堆的麻烦。谢桥对他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而他不可能和一个陌生人结婚生子。但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那群老A,他们都默认他和谢桥是一对即将步入婚姻的新人。即使是他最信任的齐桓,也不能理解他对谢桥的抵触。

袁朗被这个问题弄得很崩溃。在他的记忆里,他喜欢的是另一个人,想娶的也是另一个人。他想大闹一场,把这段他不愿接受的关系就此斩断,或者逃之夭夭,再也不见谢桥,让她随着那些皲裂的墙皮剥落。

可是他的怨愤无法对谢桥发泄,她也是无辜的,而且她的态度和其他人并不一样。

在其他人祈盼他能从岁月长河里捞起一点记忆碎片时,她却告诉他记不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他是从二十八岁的大青年返老还童成二十四岁的小青年了。这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美事。她还说,她并不急着结婚,只是她和先前的那个袁朗谈了三年多的恋爱,再加上他们两个年纪渐渐大了,两家大人就催得紧。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在推迟结婚这件事上,他们终于有正当理由了。

而袁朗听她这样说,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浪潮滚滚。他的九死一生在她看来居然只是推迟结婚的一个正当理由。他又是生气又是好笑。于是,在面对谢桥时,他脸上带笑,语气温和,话也说得漂亮,但他总能惹得谢桥日日生气。他看着谢桥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觉得很高兴。

住院的那段时间,谢桥常常来看他。有时候,袁朗很庆幸能有谢桥的陪伴,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对谢桥没那么抵触了。然而他依然不能坦然地接受他与她之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甚至他会警惕他们之间的改变。如果他发觉自己沉溺在与她的友情中,那他就会强迫自己脱离出来,变成一个脸上带笑,但冷心冷肠的人。

而有时候,袁朗会有一种强烈的探知欲。他想知道他和谢桥到底是怎么走到现在的。但谢桥对于他的那些问题忽略不见,她只听她想听见的话,说她自己想说的事。换句话说,谢桥并不常提起以前的事,并且有一种奇怪的警惕性。他知道她是害怕刺激到他。但他并不所谓。依照谢桥的一些话来判断,他和她似乎是无可奈何的将就。如果是这样,也就没什么刺激性可言了。

然而他终究是轻视了。

那天中午他吃完饭在楼下散步消食。他一面规划着归队以后的恢复训练,一面想着一定要找主治医师问个清楚。他必须知道那枚没取出来的弹片对他军人生涯的影响有多大。然后他就遇上了谢桥。那段时间,谢桥都是中午来,入夜前走。她似乎是住在附近的旅馆。直至这个时候,袁朗才反应过来他对谢桥所知甚少。他只知道她是干考古的,却没具体问过她的工作。

虽然他丢失了四年的记忆,也损失了四年的经验,但在胡言乱语中套话的本事却是一点没丢。他以谢桥的名字为线索,开始胡说八道。他一直觉得谢桥这个名字一般,不及袁朗好听。唯一有趣的地方是他的父母称呼她为小桥。他还笑话过,说怎么不叫大桥。当时父母申斥他一顿,谢桥则笑得神神秘秘的,说你怎么知道没人叫我大桥。他嘟嘟囔囔的认了下去,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他却用这声大桥充作钥匙,拉近彼此的距离。

然后他随口说了一句:“谢桥,听起来有点奇怪的名字。”

谢桥默然半晌才答道:“我的名字是有典故的。”

她继续说着:“袁朗,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词是梦也何曾到谢桥?”

于是,袁朗不得不接受一个他不太想接受的事实。他也不得不承认,对于他来说,谢桥确乎是一个很重要的存在。一句从未听过的词让他的脑子突然出现一种跳跃式的疼痛。而他一想到那句词就觉得心跳加速,眼前也开始闪过一些朦胧的画面。在那一刻,袁朗感觉自己像一个膨胀的气球。他感到一种强烈的焦虑与惆怅。

他绕了一个大圈子确定了谢桥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但偏偏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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