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萩饼。”
“啧,富冈又是你。”
不死川实弥觉得富冈义勇是个怪人,总是穿着一件与本人及其不符的龟背甲花纹羽织。总是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向他却又什么都不说,徒留不死川一身鸡皮疙瘩。每次狭路相逢时,总会顶着一张面瘫脸,从衣服内拿出一个萩饼递到他面前,用那没有起伏的声音说莫名其妙的话。
明明我没有隐藏过对他的厌弃,为什么富冈总是执着于和他交往。
“富冈,你从哪里听说我喜欢吃萩饼,我不会收的,回去吧。”不死川难得心平气和地和水柱说话。
“……不死川是骗子。”
“什?!”
不等不死川说完富冈义勇略不服气地撞了他一下,快步离开了,只是那个背影,与本人的面瘫脸不符,充满了怨气。
不死川青筋暴起,若不是队内不能互殴他现在早就一拳打上去了。该生气的是我吧,富冈这傢伙,果然很奇怪。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萩饼,我明明隐藏得很好。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后,不死川又有了新的疑问,难道是被人偷窥泄密了?
不可能,不死川下意识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没有人能在柱的眼皮子底下行跟踪之事。
最好别让我发现那个人是谁。
不死川右手握拳,狠狠打在左手手心,笑容狰狞,仿若吃人恶鬼。可惜这个问题短时间内注定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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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鬼杀队这种随时随地都可能出任务的群体,也是会有聚会的,说是聚会,一般来讲也是喝点小酒吃个饭,互相探讨一下各自的工作和生活。
虽然鬼杀队的大家每次都会邀请富冈义勇,但是他从来不会参加,这次不知道是什么风,竟把他给吹来了。
小道消息,富冈先生与鬼杀队的其他柱们关系僵硬,甚至柱们组织了一个反富冈联盟,但是实际上真正讨厌富冈的,只有不死川实弥和伊黑小芭内。鬼杀队以实力为尊,柱又很忙,大多数人与水柱可谓是几乎没有交集,实在是没空讨厌一个不熟悉的同僚。
与反富冈联盟相反,鬼杀队还有一个传闻,水柱大人虽然穿着光鲜华丽的龟背甲花纹羽织,其本人更是面容俊俏、姿色姣好,但是周身常年笼罩着死水一般的静谧,又深居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因此相当富有神秘感。
但是俗话说得好,来都来了。
别看鬼杀队的柱成熟威风,威严到让人看了恨不得原地下跪,但是本质上还是青年,还会有小孩心性。
因此,当富冈义勇刚坐下来时,便被“恶意”灌了酒,灌酒大队以宇髓天元为首,当然不包括不死川实弥和伊黑小芭内。
只是没想到富冈义勇长着一张很行的脸,却是个一杯倒。
这里所说的一杯倒可不是真的倒下了,华丽的宇髓大人也不会让富冈如此轻松逃避一直拒绝聚会的惩罚。
看着富冈义勇通红的双颊,水润朦胧的钴蓝色双眸,宇髓天元心下赞叹富冈义勇真是长了一张华丽的脸的同时,改变了主意。
只见音柱大人哥俩好地搂住了富冈义勇的肩膀,并用力拍了几下,让本就意识模糊的富冈更加软绵。
好歹也是做了几年同僚了,大家也不似富冈义勇那般逃避社交,看到宇髓天元的行为就对他的想法有了数。只是难得的放松时光,大家都有八卦之心,不死川和伊黑则是因为根本不想和富冈有所接触,导致水柱大人只能任人揉捏。
“富冈,”宇髓天元姿势不变,看着富冈义勇带着明显醉意的脸,笑容愈加意味不明,“你有意中人吗?”
“……有。”
这个回答可真是惊呆了众人,毕竟除去任务,水柱的生活两点一线,连受伤都不肯去蝶屋的人,到底是哪位能人这么厉害。
这下连不死川和伊黑都凑了上来,一群人围在富冈周围,好奇那个奇女子。
“是谁?是哪个华丽的女子?”
“阿拉阿拉,这个问题都让我有些好奇了呢,富冈先生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恋爱啊,真好。”陷入恋爱的富冈先生也好可爱。
到底是哪个倒霉蛋被富冈看上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富冈义勇有些烦躁,他推开宇髓天元,视线转了一圈,然后准确无误地,扑进了不死川实弥的怀里,闻着对方的气息睡着了。
沉默,有时候沉默让人窒息,让人尴尬。如果地上有个缝,不死川很想把这群同事剁碎了再埋进缝隙里掩盖罪证。
不死川整个人都傻了,他怀疑富冈义勇针对他。怀中的人身材很好,因为锻炼勤奋因此哪怕不伸出双手,不死川都能感觉到怀中人优越的身材曲线,在酒精的作用下,躯体主人的身躯变得柔软,即使再讨厌富冈,不死川也不得不承认,从胸口传来的触感让人沉迷,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伊黑那看叛徒的眼神。
“唔姆,富冈平时确实比较黏不死川呢。”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炼狱杏寿郎,长着一张神似猫头鹰一般可爱的脸,说出来的话却如此欠揍。
硬了,不死川拳头硬了。到底哪里可以看出来富冈黏他啊!
“真华丽啊不死川……”虽然是忍者出身,看遍了社会腌臜事,但是这男男相恋,还是让宇髓天元震惊得说不出话。
甘露寺蜜璃樱草绿的双眼微微睁大,明明没有醉脸上却染上薄红,激动地拉着胡蝶忍说着女孩子家的闺话。
“我和富冈这个傢伙完全没有关系!”
不死川大喊着,好像背后有洪水猛兽,但是怀里抱着美人的场景却没有任何说服力。
不管不死川如何据理力争,柱们都只是嘴上应和,完全没人相信,反而用不打扰二人世界为由把这对“新人”踢出了酒局。
说实话,不死川考虑过把富冈沉尸湖底并差点付诸行动,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看着睡死过去完全走不了的醉鬼,不死川做了几个深呼吸,又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无奈地把人背了起来,往水宅的方向走去。
大正时代,各种新型事物开始发展,科技的进步让晚上也充满了光亮。街上的叫卖声、行人的嘻哈声,让不死川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这种感觉已经多久没有体会过了呢,不死川垂头,这是我想要保护的景象,我一定会杀尽所有恶鬼。
“唔……”
或许是吆喝声太响,富冈义勇动了一下,睁开了双眼。
“醒了?醒了就自己走。”不死川感觉到背上传来的动静,松开了手,不料反被富冈抱住了脖子,也不知道这个醉鬼哪来的力气,不死川还挣脱不开。
“富!冈!义!勇!”
不死川的眼睛开始出现血丝,脸上爆满青筋,吓得周围人连连躲避。不死川注意到了,啧了一声,双手撑在富冈臀部下方,开始快速赶路。
夜晚的风带了些许的凉意,因“风”的大力支持,就像巴掌一样不停的往富冈脸上贴,唤醒了一丝富冈的意识。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白发、熟悉的羽织和熟悉的气息,富冈义勇瞇了瞇眼,贴上不死川的头,像小猫一样磨蹭脸颊,成功地让不死川实弥第二次停下脚步。
从来没有人和不死川实弥这样亲密过,不论剑道如何精进,不死川还是一个没有体会过情感的二十一岁青年。他的耳朵开始染上绯红,嘴巴张张合合,又想骂富冈又想质问最终窝囊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喜欢……实弥哥哥……”
实弥……实弥哥哥?
不死川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的,脑海裏耳朵里只剩下富冈义勇那喊实弥哥哥的声音。
“茑子姐姐,实弥哥哥……欺负义勇……”
富冈义勇,你果然是个怪人。
不死川已经被震惊到麻木了,凭借着肌肉记忆把富冈交给隐并回到风宅。
第二天,不死川实弥坐在宅邸长廊处,双手撑在背后地板上,抬头望天,他到现在还是搞不清富冈奇怪的言行。
“喂,不死川。”
一道男声传来,不死川转头向声源望去,是伊黑小芭内。
与昨晚想必,伊黑此刻脸上的表情已经可以用镇静来形容了,只是眼下的黑色昭示着此人一个晚上的煎熬。
“伊黑。”
不死川应了一声,他知道伊黑要问什么,但是他不想提。
伊黑看他这样也没客气,直接坐在他旁边,单刀直入道:“你和富冈,是怎么回事?”
不死川又抬头看天,一言不发,在伊黑耐心告罄之前,迷茫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看你的表情可不像,而且昨天他可是那样抱住你了,在宇髓问了那个问题之后。”
“因为富冈很奇怪啊。”不死川抓着自己的头髮,表情痛苦。
伊黑挑了挑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死川露出这种表情,富冈义勇,果然很厉害,也很让人讨厌。
“我没兴趣知道你们之间的情趣,只是这样的话,我们的立场就不同了。”
伊黑也不欲多留,他这次来本来就是确认一下不死川的情况,他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把不死川的话当空气。
“喂!伊黑,我和富冈……”
看着对方避如蛇蝎的背影,不死川气急,根本就没人听他说话嘛。
怎么所有人都笃定他和富冈谈恋爱。
不死川嗤笑一声,心想,两个男人,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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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怎么可能谈恋爱。
原本不死川实弥是这么想的,但是当他躺在蝶屋看着天花板发呆时,又不确定了。
醒来时周围一片废墟,流血千里。但是从包裹严实的隐又哭又笑壮若疯魔的样子不难猜出结果。
我们胜利了。富冈呢?
不死川忍着疼痛,缓慢起身,拒绝隐的搀扶,一步一步走到了一个躺在地上的躯体面前。
他被黑发遮住了脸,断了一只手,血肉模糊,只有那龟背甲花纹的羽织能够看出此人的身份——富冈义勇。
不死川的腿突然失去了力气,跪了下来,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跳如鼓,严重的耳鸣让他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他颤抖着手,轻轻拨开了挡在富冈脸上的黑髮,手指抵住鼻尖。
没有……没有呼吸……
不死川实弥感到当头一棒,他已经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了,粗暴地将富冈搂进怀里,试探他的脉搏,靠近他的胸膛,嘶喊着他的名字。
后面发生了什么不死川已经没有记忆了。等他恢复意识时,迎接他的,是富冈义勇的死讯。
他恨,他恨神明的残忍,在带走玄弥后又带走了义勇;他恨,他恨自己的无能,永远来迟一步;他恨,他恨自己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义勇,给自己如此沉重的打击;他恨,他恨义勇如此残忍,丢下了他一人独自走向三途川。
他口口声声说着恨,字字泣血,但神情却是悲悯痛苦的。可以下地后,他来到了鬼杀队的墓地。
富冈义勇的亲人只剩下富冈茑子以及他的培育师鳞泷左近次,富冈茑子居住地太遥远,她表示不希望弟弟逝世后还遭遇奔波的痛苦,鳞泷左近次尊重富冈茑子的意愿,因此富冈义勇便葬在了这里。
他开始每天坐在富冈义勇墓前,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偶尔伸出手,颤抖地抚摸墓碑,等到夕阳西下时,被宇髓天元拉回去。
宇髓天元看不惯不死川这样荒废度日,在一个下雨天再次把不死川从墓地拉回来后,没控制住给了他一巴掌。
“够了!不死川!你还要这样荒废到什么时候!”
看着失去生息的不死川,宇髓天元心下悲怆,作为在二线的人,听到同伴一个接一个传来死讯,他如何不悲痛,如何不埋怨?但是不能再有第二个不死川了。
“不死川,”宇髓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没忍住落下了泪,“你这样,富冈也会难过的。”
听到富冈义勇的名字,不死川终于有了点反应,只听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却并不让人感到恐惧,只徒增伤悲。
“哈哈哈哈哈哈富冈……他会难过什么?”不死川看向宇髓天元,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他这个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自私地离开这个世界,他会难过什么?!”
“不死川……”宇髓想触碰不死川的肩膀,却被他一把拍开。
“富冈不愧是水柱啊,突兀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又突兀地离去,像水一样,摸不透抓不住。”
不死川笑累了,用手捂住脸,不让宇髓看到他的丑态。
“宇髓,你知道吗?我不管做什么都会想到富冈,他每天都来我的梦里却从来不靠近我。”
“……”
“我一直告诉自己富冈已经死了,但是……”
“……”
宇髓天元看着不死川,看着他捂住脸却挡不住泪水的渗出,听着他痛苦的肺腑之言,巧舌如簧的他此时此刻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我不管做什么都会想到富冈,我才发现我早已被富冈义勇占据心灵。为什么在他死后我才意识到,我喜欢他……”
不死川实弥其实尝试过自尽,但是因为这次战争实在是伤亡惨重,医护人员怕给幸存者带来严重的心理阴影。在定期进行心理疏导的同时还加强了对病号的看护,根本不给他去找富冈的机会。
病好之后,是辉利哉大人阻止了他,希望他能替逝者看看这个黎明到来的世界。不死川还记得辉利哉大人愧怍的表情,他知道辉利哉大人只能通过这个方式卑劣地阻断一个人的死意,他并不怪他。
“不死川,”宇髓天元强行拉开他捂住脸的手,神情严肃地看着他,说:“富冈留下了遗书,我还没有转交给他的亲人,现在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不死川,请务必好好活着。帮富冈看看他拯救的世界。”
本文不死川和富冈的人生经历和原著想比有不同,因此性格肯定会和原著不一样,所以肯定会ooc,我尽量贴合原著。但是如果预警了还要骂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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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战后第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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