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养的差点儿成为□□少女宰♀x首领中
大中小宰22岁年龄差
这个小短篇的年龄跨度:
宰:12岁—16岁
中:34岁—38岁
预警:四爱,性转女宰
Summary:你像一只梦的蝴蝶,飞进了我的灵魂。
(一)
凌晨四点,天还未亮。
津岛治子坐起身,被丝绸睡裙包裹的身躯略有些单薄,但是却遮不住胸前玲珑的弧度,被子也被拉到了胸口处,在黑暗里一时分辨不出自己和其他东西的区别。
周围几乎是一片死寂,只有身边人浅浅的呼吸声和闹钟指针活动的声音。
少女看着自己裹着绷带的手臂,又慢慢躺了下来,轻轻翻了个身,慢慢拥住身边唯一的一个热源。
偶尔,津岛治子也曾想过,她和中原中也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会在一张床上睡觉,会牵手,会拥抱,但是更进一步的事情是再也没有了,甚至有一次她想要吻上中原中也的脸颊时,也被对方避开了。
他们既不像情侣,也不像父女,中原中也并没有收养她,他们就以现在这样怪异的方式在一起生活着。
伸出白皙柔嫩的手指,津岛治子轻轻碰了碰中原中也的眼角,适应了一段时间的黑暗后也勉强能够看清一些东西了,而中原中也此时则是露出了无法描述的,痛苦的表情,闭着眼,眉头紧锁,咬着唇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津岛治子将手覆盖在中原中也的眼上,抚平他的眉头,然后让耳朵贴近了对方的胸膛,听着中原中也心脏跳动的声音,再次闭上了眼睛。
呼吸间是中也身上…独有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
津岛治子在十二岁那年,以最为狼狈的姿态出现在了中原中也的面前。
她天生长了一张美丽却不具有攻击性的苍白面容,糖浆似的鸢眸更是为这份美添上了几分诱惑性,这仿佛中了基因彩票的长相让她相貌平平的赌鬼父亲找到了商机,一纸合同就将她卖给了□□俱乐部的老板,拿走了她不到一万円的卖身钱,完全不管只有十二岁的女儿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会遭遇什么。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畜牲不如的人,在这个一旦进入就摒弃了大部分人性的地方,十二岁的漂亮幼女是如同人参一般的大补之物,再加上她身上总是有着被父亲家暴后自己偷偷缠上的绷带,这种残缺的暴虐的美感让那些想要得到她的人红了眼,以至于到最后老板干脆搞了个独属于她的初夜拍卖会,由于老板有点身份,还真的邀请来了一些所谓的大人物——中原中也就是其中之一。
港口黑手党是这个城市里黑夜的王者,它的产业或多或少都占了点儿皮肉生意,拍卖一个十二岁幼女的初夜在这种地方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据说虽然这一任首领看不惯这类事,但也不会去管,就像津岛治子无意中听到旁人说过的那样,比起先代首领太宰治那种撒旦式的罪恶化身,□□这一任的首领中原中也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无悲无喜的神明。
他冷漠无情,但偶尔会散发出些许温柔,他可以一掷千金为流浪者建造遮风挡雨的地方,也会冷眼旁观无助的弱者被人摧残。
他是矛盾的本身,作恶时恶得彻底,恶得酣畅淋漓,发善心时又像是个天使,谁看了都觉得他是个十世好人。
而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存在,要了她的卖身契,带回了家,安顿到一个小房间里,没有向她索取任何报酬。
在被中原中也抱起的那刻,津岛治子飘忽不定的,随时漂浮在虚空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她甚至还打量了一番对方的面容,并认为对方大抵最多二十出头,是个漂亮的“好人”。
“你要我吗?”
这是津岛治子被中原中也带回家时问出口的第一句话,脚上还戴着在所谓的俱乐部的地下室里被戴上的脚链。
津岛治子很明白她一时间无法从一群成年人手中逃出去,干脆就安安静静地任凭他们处置。
她比同龄人更加早熟,也知晓了男女之间的一些事情,被带出来之前,听着中原中也和老板的对话,她明白自己成为了老板讨对方欢心的小礼物,是应当和对方发生点儿什么的。
但是中原中也没有对她做什么,他只是带她逛了童装店,买了些可笑的裙子和一个毛绒兔子的连体睡衣,回去给她洗刷干净换好药后塞进了被窝里。
然后,抱着她睡了一夜。
随着年龄的增长,津岛治子也逐渐意识到中原中也对她暂且是没有什么男人对女人的心思,他的态度仿佛是将她看做了类似于止疼剂或者安眠药的存在,只是抱着她入眠,又或者在她休假时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当做一个精致的花瓶——是的,中原中也在把她带出□□俱乐部后又让她回到了学校,后来因为她被卖了这件事传到了那所私立学校,中原中也又给她转了一次学,即使她本人根本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中原中也对她没有**,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可是,津岛治子发现,她的内心却生出了一种极端的渴望。
不知为何,看到中原中也,她就有种想要将对方藏起来的冲动。
想将中也藏到没有阳光的地下室里,锁起来,锁在定制的床上。
想将中也弄哭。
在津岛治子十五岁生日那天,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似乎变成了一个男人,将中原中也按在身下,掐着他的腰,将一个狰狞的玩意儿送进对方的身体里。
很舒服。
那样情动的中也也很美。
在梦醒之前,津岛治子听见中原中也叫了她的名字。
他说——
“太宰…我爱你。”
(二)
“早上好,治子。”
中原中也穿好衣服,拉开了餐厅的椅子坐了上去,对面是他包养了四年的少女。
津岛治子很漂亮,脆弱得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白铃兰,不像玫瑰,她没有刺可以保护她,也像是一株菟丝花,只能依附于他生存。
津岛治子的脸也很像太宰治……倒不如说是太像了,那张脸甚至是看一眼都会让中原中也有种恍惚的感觉。
但是,中原中也很清楚津岛治子不是太宰治。
津岛治子很乖,很听话,在学校中规中矩地学习,脑子也没有太宰治那样逆天,成绩只是普普通通中等偏上的水准,努努力也能上一所不错的大学。
她很温柔,平日里乖巧娴静地让人只想将她纳入羽翼下小心呵护。
太宰治却不会这样,那个男人骨子里都弥漫着漠视一切的傲慢,只会用冷冷的眼神看着自己,并不会像津岛治子一样露出依赖的神情。
也好,这样也好。
中原中也知道自己算不得什么好人,他将津岛治子“买了”回来,既不把她当女儿,也不把她当情人,让这个只有十六的少女没名没分地跟着自己,好在津岛治子似乎生性懦弱,并不会反抗他的决定。
“我今天要去给你送饭吗?”
津岛治子将垂落到脸颊边的长发撩到耳后,让完美无瑕的侧脸转向中原中也,睫毛恰到好处地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使她看起来就像一只人畜无害的白兔,正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
津岛治子很擅长扮演一个柔弱的美人,在她所阅读的心理学著作中,这样的存在往往会激发旁人的怜惜,而她想要中也更多的关注。
也想要…中也的爱。
“如果你想去的话。”
中原中也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包子是津岛治子前几天包好后放进冰箱里的半成品,早上蒸一下就可以食用,是虾仁鲜肉馅儿的,味道很是不错。
这也是津岛治子和太宰治所不一样的地方,太宰治十指不沾阳春水,做出的饭也只是刚好能够入口的地步,但是津岛治子则是有着不俗的厨艺,家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被中原中也所包养,那绝对是大多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完美妻子。
现在正值寒假,津岛治子放假在家休息,有时候会做一些饭菜给他送过去,然后就呆在首领办公室里完成她的寒假作业。
自从进入寒假,他们每天都要来一段这样的废话,津岛治子也每天必定会去一趟□□大楼,顶着一部分人复杂的眼神进入首领办公室。
“路上注意安全。”
走到中原中也身边,为他理了理衣领,津岛治子看着对方漂亮的蓝眼睛,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她似乎快要和中原中也视线持平了。
那么未来会超过中也也说不定。
想到梦里作为“男人”的自己能够轻易地抱起娇小的橘发美人,津岛治子只是指尖微顿,然后面色如常地目送中原中也离开。
……
自太宰治死后,□□就维持在一种不会在更进一步,但也不会倒退的状态,中原中也的确是一个优秀的首领,但是先代诡谲的大脑实在是令人闻风丧胆,中原中也也不得不承认就算自己也是个天之骄子,那也无法赶上太宰治所创造出来的辉煌。
吩咐部下买来一份草莓蛋糕放进小冰箱里,中原中也将文件仔细分门别类,撑着下巴,锐利的蓝眸瞥向不远处那个棕褐色的皮质沙发——津岛治子一般在那里休息或者完成自己的家庭作业。
有时候他会为小姑娘盖上一条毛毯,看着小姑娘对他毫无防备的睡颜。
他曾经也在少年时期的太宰治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完全放松的,惬意的模样,不论是太宰治还是津岛治子都有一头蓬松的墨发,这时候就会有小半张脸埋进头发里,像只毛绒绒的小猫。
可自从太宰治上位后,一切都变了。
太宰治的梦永远是不安的,痛苦的,带着防备的,甚至在某天**过后,中原中也见过太宰治睡到一半猛地从枕头下掏出了一把枪。
太宰治在燃烧自己的生命去扩张□□的地盘,而中原中也对他的计划一无所知。
所以,他从未将津岛治子和太宰治混为一谈。
但是,偶尔也会用那张脸麻痹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
就像早已经是孤儿院院长的森先生说的那样,哪怕将人当做替身的行为很卑鄙,但也算是一种治疗的手段。
……
“你好,织田先生,你今天也来买菜吗?”
津岛治子挑选番茄时,看到了过来购买土豆准备回去做点儿咖喱的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挑选起土豆,朝着面前美丽的少女点点头。
由于经常买菜,再加上在侦探社也能知道些港口黑手党的消息,织田作之助自然知晓眼前的少女就是□□首领未曾在外界公开长相的情人。
十六年前,他也曾经见过一张极为相似的脸,和少女脸上的微笑不同,织田作之助到如今还记得那个男人的神情从欣喜,再到失落,最后麻木、绝望,像是一株即将轰然倒塌的参天枯木,一下子被抽出了精气。
“你好。”
织田作之助礼貌地回应了津岛治子。
他所收养的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他也有了大把时间去完成自己作为一个小说家的愿望。
挑好土豆和胡萝卜正准备离开,看到少女头顶上一只小兔子的发卡,织田作之助鬼使神差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小说。
“如果不嫌弃,就看看打发时间吧。”
津岛治子接过小说,有些呆呆的,眼角似乎染上了几分红晕,心中似乎有什么梦寐以求的愿望突然就被实现了。
明明才和织田先生认识几个月而已,津岛治子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将他当成了多年挚友一般,有着说不出的奇怪情愫。
很想,很想,和织田先生成为朋友。
将小说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津岛治子又推着购物车走到文具区挑选了一份书皮,和一支钢笔。
中也一直用的那只钢笔好像坏了。
津岛治子想。
该换新的了。
(三)
“中也…中也…”
津岛治子低低地唤了两声,确定中原中也的确是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后,坐到了他的身边。
中原中也对于形象的打理一向很精细,不管是她的还是自己的头发都会定期保养,所以摸起来会是柔软的,顺滑的。
小心翼翼地勾住中原中也的一缕头发,津岛治子俯下身,用唇轻轻碰了碰中原中也的脸颊,然后是鼻尖,最后…是她朝思暮想的双唇。
她没权没势,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只是中原中也包养的金丝雀,只有一个被她掩藏得很好的聪明的脑子,每次考试都将分数控制在中等偏上的水平。
可惜,她一时间却没办法破译□□的防火墙,设下这道防火墙的家伙似乎比她要胜上一筹。
她还是吃了年纪太小阅历不够的亏。
但是没关系,她迟早会查出掩藏在迷雾中的秘密。
为中原中也盖上了毯子,津岛治子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便当盒后去卫生间里洗了手,换上她留在首领办公室休息室里的睡衣,躺到了中原中也的身边。
明天可能要把安眠药的剂量稍微减少一点。
钻进中原中也的怀里,津岛治子又凑了上去亲了亲对方的下巴。
中也最近太累了。
……
让津岛治子没有想到的是,揭开迷雾的转折点会在第二天下午的采购时间突然降临。
因为要出去谈一笔生意,中原中也一下午都不在办公室,津岛治子也就干脆去了商场,打算买些小零食补给家里的食品柜。
正在纠结是买虾条还是蟹黄味的锅巴时,她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男人的手臂。
男人穿着有些不合身的背带裤,但是身上却披着一件不伦不类的黑大衣,刘海也有些滑稽,紫金色的瞳眸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猛地收缩。
“太宰先…抱歉。”
中岛敦恍惚了一下,在看到眼前少女时,他莫名想到了十六年前死去的太宰治。
那个算不得好人,但最后也算得上做了件伟大的事的,□□的先代首领太宰治。
他对于太宰治的感情很复杂,恐惧,倾佩,惊疑,服从,尊敬,感激,众多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就仿佛是太宰治这个男人本身。
“你好?”
津岛治子敏锐地捕捉到了男人口中吐露出的名字,意识到他很可能会是自己的突破口,聪明的大脑里很快就规划好了如何通过对方的身份,从而剥丝抽茧地找出那个旁人讳莫如深的,自己总会在睡梦中听到的家伙的信息。
她露出茫然且疑惑的神情:“请问您是认错人了吗?”
少女的声音很轻,很软,像是羽毛扫过人的思绪,却也让中岛敦回想起了太宰治是怎样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向他下达了杀死俘虏的指令。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中岛敦提醒自己。
只是碰巧长得像罢了。
“对不起,小姐。您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是这样啊,那看来我和你那位朋友很有缘啊,说不定可以认识一下。”
津岛治子微笑着将两样小零食都装进购物车里。
“他…去世了。”
“我很抱歉。”
“没什么,人总是会离去的。”
中岛敦想起了太宰治最后一次和他独处时说的那些话。
太宰治说——
【谁都不知道一切我们所失去的是否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这个世界上,又或者,神明会给予一些人第二次机会,所以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结。】
【我知道我会后悔,但是我还得这样做。】
【去往另一方吧,敦君,你现在是自由的。】
白发男人将番茄味薯片丢进购物车里,将它从武装侦探社的购物清单中划去。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又很了不起的人…但是大概算不上好人吧。”
津岛治子动了动手指,和中岛敦道了别,让这场简单的谈话变成陌生人的一次奇遇。
她走到了商场中的蛋糕房买了几个虎皮蛋糕,顺便揉了揉蛋糕店门口那只肥猫的脑袋。
回到家,她将手机里的照片导入进电脑,照片里的人赫然就是中岛敦。
□□曾经的成员吗?
津岛治子合上了电脑。
她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在□□大楼里长大,虽然中原中也为她规避了所有肮脏的黑暗,想要让她清白地活下去,但她也清楚自己内心所掩藏的灰暗。
她可能比中原中也想象的要更加熟悉□□。
闭上眼睛,她想起了十四岁误入□□地牢时只是匆匆一瞥,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折磨俘虏的多种办法。
她好似天生就是这样一个骨子里都渗透着污泥的存在。
却偏偏要装成一朵纯洁无瑕的白铃兰。
但是,铃兰可是有毒的啊。
津岛治子得到中岛敦现在所任职的武装侦探社的地址后,打算去那里看看。
说不定可以从这个武装侦探社入手。
手机响起了特别关心的短讯铃声,津岛治子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几块不同口味的甜甜圈。
【想吃哪一个?——中原中也】
津岛治子看着那个涂抹着橘子巧克力味糖霜的甜甜圈敲下了一行字。
【中也,想要橘子味的呢!——治子】
(四)
“治子,今晚有一场酒会,我先不回来了。”
中原中也穿戴好衣物,看着头发乱蓬蓬的津岛治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将少女拉到梳妆台前让她坐下,仔仔细细地打理对方那一头柔顺的长发。
两鬓的那两缕头发被编成了精致的辫子梳到脑后,中原中也从首饰盒里挑出两个铃兰花制成的钻石发卡固定住津岛治子的头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少女眉目淡雅如同中式山水画,她的美有种看起来淡然却蕴藏着暗芒的韵味,一颦一笑间都像极了故人。
中原中也想起那个曾经和自己水乳交融的亡人,眼中划过一丝失落,轻柔地为津岛治子整理好衣服,余光瞥到了少女的左眼,手上的动作一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嘱咐了几句后穿上了外衣,带上帽子出了家门。
津岛治子站在窗前,目送中原中也坐上车子,盯着车子的背影,轻轻碰了碰完全没有知觉的左眼——准确来说是一只义眼。
她的左眼在被卖到俱乐部前就已经由于家暴出现了问题,再加上被锁在湿冷的地下室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导致了眼球坏死,于是,中原中也将她带走后就定制了这只义眼给她装上,从外表上来看和真正的眼睛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需要过多的护理,只是无法像真正的眼睛一样能够看到外界罢了。
中也对她很好,甚至可以说是好的过头了,比起爱,比起喜欢,更像是在弥补些什么。
穿上一件黑色大衣,津岛治子换好鞋,前往了武装侦探社。
如果说,在□□暂时无法得到她想要的情报,那么武装侦探社说不定可以得到些什么,即使没有□□的全面,但应该够用。
……
国木田独步端来两杯茶,看向眼前温柔娴静的少女。
这是□□现任首领秘而不宣的情人,至少外界是这样传言的,长着一张和先代那个疯子如出一辙的面容,唯一不同的就是少女露出了完整的面容,而那个他记忆里的疯子总是遮住了一只眼。
“你好。”
津岛治子递上她的委托书:
“我想要查个人。”
太宰治,□□先代首领。
她只能从一些人口中听到有关那个家伙的传闻,比如残忍,比如天才一般的大脑,除此以外不论是□□内部还是里世界其他人都对这个名字讳莫如深。
“中岛,镜花。”
国木田独步沉吟片刻,将委托费推回津岛治子跟前:
“你们说吧。”
白发男人和穿着和服的女人坐到津岛治子对面,双手局促不安地捧住茶杯,直到分针走过了几大格,泉镜花才开口道:
“津岛小姐,你为什么想要知道有关太宰先生的事?”
“从很早之前我就想知道了。”
津岛治子喝了一口茶,将头发撩到耳后:
“比如中岛先生,几乎我身边的,□□的大部分人在第一次见到我时都会脱口而出这个名字,而实际上我可以确定我的父母和这个男人并没有关系,并且我对他的了解也只限于他是□□的先代首领……不论是谁,当你的名字和另外一个陌生人绑定在一起总会很在意吧?”
“我明白了。”
中岛敦深吸一口气:
“太宰先生他…”
【曾经是中也先生的恋人…或者说情人。】
……
情人?
那她是什么?
津岛治子执意留下委托费后,泉镜花递给了她一张由他私藏的,那个叫做太宰治的男人的相片。
那是中也抵死缠绵的,曾经的情人,是中也奉上全部忠心的上司,也是在死后让中也念念不忘,甚至不惜与武装侦探社开战的存在。
津岛治子烦躁地在客厅里走动,软绵绵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无力地起起伏伏。
替身?
还是…孩子?
毕竟中原中也对她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说是将她当做替身吧,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不包含一丝**,更像是在面对自己的孩子。
津岛治子想到这里,心下又烦躁了几分。
如果说是孩子的话,那么中也对死去的那个家伙到底是有多深情,甚至能够找来一个人作为他们的“孩子”抚养下去以期怀念那个亡人?
那她的存在是因为那个叫做太宰治的男人是吗?
凭什么呢?
凭什么?!
她用了四年伪装成一个乖巧的,听话的好孩子,只为了能够得到中也的赞扬,只为了能够让中也多看自己一眼,甚至做好了未来能够和中也结婚的准备。
但是中也不爱她,他只爱那个身体破破烂烂的家伙。
津岛治子泄了气,瘫倒在沙发上。
总会有办法的。
总会有办法的……
……
“中也,你还没能走出去吗?”
尾崎红叶坐到中原中也身边,周围有一个巨大的龟背竹盆栽挡住他们两个的身影,算是个可以说悄悄话的地方:
“当初妾身见你将治子那孩子带回来…也许这样说是有些对不起治子,也有些卑鄙,但是妾身觉得哪怕是个替身,只要有个人陪着你…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妾身感觉到那个孩子也很喜欢你…”
“我知道,大姐。”
中原中也想起津岛治子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心里也知道了几分少女的心思,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他其实知道自己对待津岛治子的态度和所作所为的确有些越界,也知道津岛治子对自己隐秘的爱恋,但他心中早就留下了先代烙下的阴影。
他很难再爱上任何人,心中只有些许柔软留给了和太宰治有几分相似的津岛治子。
他第一次见到津岛治子时,小孩那种厌世的,麻木的眼神就让他想到了初见时的太宰治,鬼使神差地他就将小家伙带回了家。
太宰治在身体上折磨他,心理上也在羞辱他,但是那么多次的欢爱,现在想来都是太宰治一次次的求救。
太宰治在求他救救自己。
可不论是太宰治还是中原中也都知道,他救不了他。
中原中也闭上了眼睛,有些无法呼吸。
那是一场注定的悲剧,是太宰治无法走出的悲剧,中原中也只能站在玻璃外看着他的爱人走向他无法触及的深渊。
“两个月后我会和治子订婚。”
再睁眼时,中原中也对尾崎红叶说。
他的心脏已经撕裂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只能用一点点完好的地方庇护目前为止他的新的家人。
(五)
津岛治子平静地看着镜子里被造型设计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自己,抿了抿唇,勉强笑了笑。
在她得知自己很可能是那个叫做太宰治的男人的替身后,中原中也就回来对她说他想娶她。
答应吗?答应的结果很可能就是给那个男人当替身,中也对她再好都不是因为她这个人本身,但是不答应她又不甘心。
宴会厅的灯光有些过分刺眼了,底下的人大多都是□□内部高层,还有少许武装侦探社的成员,比如中岛敦和泉镜花,又比如芥川龙之介和织田作之助,他们的脸上并没有祝福的意味,也没有笑容,更像是在目送她进入一个无法走出的坟墓。
津岛治子将手放进中原中也的掌心,她的视线已经和中原中也齐平,只是身高略微矮了些,现在脚上穿了一双带了些后跟的小皮鞋,看上去也没差了多少。
眼前的男人,很漂亮,很美,岁月的沉淀也没有破坏他眉眼中的少年气,那些感情,那些犹豫都掩藏在他眼中那片海的深处,让津岛治子无法捕捉她爱着的,这个男人的真正的想法。
她茫然地看向四周只觉得恍惚,天地似乎在旋转,耳边传来的是内心深处的不甘心和撕裂般的痛苦,她不受控制地退后一步,在众目睽睽之下昏了过去。
……
“太宰…?”
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墨发少年趴在栏杆上,手中摇晃着一听汽水。
中原中也飞到他的身边立在栏杆上,将自己的那瓶冰汽水贴到他的脸上,平日里会大喊大叫的黑发小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静地看了中原中也一眼,然后猛地拉住了中原中也的手腕,吻上了小搭档的唇。
橘发少年近乎是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脸上沾染了湿润的感觉。
中原中也所惊讶的并不是太宰治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而是对方的眼泪。
太宰治就那样面无表情的,默默地流着泪,像雨夜中的一束野花,在被打湿时和周遭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只是安静地,显露出自己的哀伤。
他和太宰治如今也只是搭档而已,两个人之间的暧昧从未被挑破过,现在却有了这样一个不含**的吻。
还有自己从未窥视过的眼泪。
纵使太宰治未曾开口,中原中也也仿佛听到了他的搭档,他的心上人正在无声地哭喊——
【救救我。】
太宰治的身后是万丈深渊。
他随时可能从这高楼上坠落。
中原中也心中一阵恐慌,只能徒劳地抓住太宰治的手腕。
太阳有些过分毒烈了,衬得正逆着光的太宰治好似身处黑暗之中。
没有任何获救的可能。
太宰治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中原中也只从中看到了无尽的哀伤,然后慢慢化为虚无。
“中也…下雨了…”
少年轻声说道,却将后面的话语咽了下去。
“已经来不及了…”
【不要救我。】
……
中原中也坐在津岛治子的床边,看着对方熟悉的眉眼,只觉得荒唐。
旁人可能没注意,但他却是切切实实地听到了少女昏倒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中也…下雨了…白玫瑰还在外面…】
屋外是晴空万里,并没有下雨,而这句话也只有他和那个人知晓。
…那个人是太宰治。
这句话是少年时,太宰治在惹了祸时随便找的蹩脚的借口,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他们之间的一个类似于求救的暗语。
中原中也想起了那个阳光毒辣的中午,想起了太宰治未曾说出口的那半句话。
他用指尖轻轻抚摸津岛治子的眉眼。
太宰…是你吗?
是你回来了吗?
还是说…治子发现了你当年走过的轨迹?
秀美的蓝眸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天花板放空了眼神。
(六)
爱情…是让人无比痛苦的一件事。
津岛治子,或者说太宰治,睁开眼睛后,浮现在她眼底的只有挣扎与痛苦。
中原中也躺在她的身边,像是一个恬静的婴儿一般熟睡着,有些不安地蜷缩着身体,让人心生几分怜爱。
她将瀑布般柔顺的墨发拨到身后,看了一眼自己曼妙玲珑的身体,只觉得荒唐。
你爱我吗?
太宰治将手伸向中原中也的脖子,慢慢收紧,又若无其事地放开。
如果爱,那么怎么会找这么一个“替身”放在身边这么多年?
如果不爱,那么“津岛治子”的出现难道不是他的恋恋不舍?
太宰治不明白。
即使【太宰治】和【津岛治子】都是她自己本身,但是她不可理喻的占有欲让她既希望中原中也只爱【太宰治】,又希望中原中也能够喜欢上【津岛治子】。
这是矛盾的。
她身上还穿着精致漂亮的礼服,这里只是酒店的一间豪华客房,中原中也没有为她换上一件新衣服,有些皱巴巴的。
赤着脚走下床,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是浓稠的,如墨一般的一片漆黑,只有些许星子点缀其间。
慢慢抚平身上衣服的褶皱,太宰治皱着眉头撕去了冗杂的装饰,只留一件衬裙在身上。
她搬来了一张椅子坐在这酒店顶层豪华套房的落地窗前,看着底下虚无缥缈的霓虹和偶尔走过,如同蚂蚁一样的流浪狗,给自己盖了一条毯子后闭上了眼睛。
即使不甘心,即使无法割裂过去,但她现在只是津岛治子……不是吗?
……
凌晨五点,天空已经浮白了。
中原中也睁开了眼睛,只见到一张放在落地窗前背对着自己的椅子,椅子上的少女腿上盖着一条毯子,半掀起眼皮看向太阳将要升起的地方。
一时间竟和那个不近人情的首领形象重合。
对方的脸上缠上了绷带。
“中也。”
中原中也听见少女的声音很轻,但带着滞塞的亲昵,全然没了往日里的轻松。
“我回来了。”
她站起了身,一步一步走向中原中也。
曾几何时,那个十六岁的少年也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远离了他,现在,又一步一步地朝他走来。
全身的血液在此刻似乎全部凝固,中原中也的心脏砰砰直跳。
那是怎样的一个吻呢?
是初带着小心翼翼,然后又粗暴了起来,凶狠地撕咬着,啃食着他的肉身,是让他的灵魂都要战栗的气息。
昨夜的疑窦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的眼角忍不住泛了红。
就这样,在某一天的清晨,中原中也和那个十六岁的少年再次相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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