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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千条路万般的开头,你在哪一个路口等我?

第一年,萧廷很忙,有很多事情都在日程上。首先,他要进关修练。过去他太依赖天剑,并且他发现,为了使用天剑,他得压制他原来的阿卑罗王的武功,迁就天剑的庞大,两者在短时间内,他根本无法找到相容的办法。别人的武器都是锦上添花,而他却只能二者选一。只是,天剑得来之不易,定是无法舍弃的,只能希望于时间长了,能相互磨合称得上它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助他取得江湖一统的权势。只是,直到天水崖之战,他还是来不及找到办法。现在天剑已遗失,他也不再纠结。所以,现在首要的事就是提升自己的武力。这点,萧廷是很清醒的。

闭关前,他下达了一份密令,让血月神教全面下沉,不再光明正大现身于江湖,全教隐秘的搜寻唐若萱的下落。还密令一队人员,紧盯黄湘和古汉阳的行踪。等他出关以后,势必要亲手清理门户。“黄湘,古汉阳,就让你们再多活一年。哼!”然后,他激活了“四大护法”下面的副手。这里就要来了解一下血月神教里一些教规和运作。日常是有“四大护法”,这是明面上的。而隐藏的是,护法下还有副护法,又副护法等等,以此类推,目的是为了防止紧急情况下,无人可用。当上一级护法殒命后,有人能及时填补职位上的空缺。血月神教里的所有职位,都是能者得之。教内部有一套完整的考核及提拔的流程。其实,“四大护法”之上,还有“大护法”,是教主特意任命去执行某项特殊的绝密任务。所以,“四大护法”只是一个职位,并不是特定的人。现在教里的首要任务是保存自己的实力,在阿卑罗王未出关前,所有人员全员沉寂,并且不能将萧廷未死的消息走漏。否则,一旦被有心之人探知,血月神教就有覆灭的危险。将所有事情一一布署完毕后,萧廷才心事重重的闭关去。

萧廷被人送回血月神教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雨夜,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是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趁着雨夜,停在大门外,一把“血月钩”“咻”的一声钉在了大堂的正中。众人急迅出门,发现了马车里昏迷的教主。泞泥的路上,马车的车轱辘轧下了两道长长的轨迹,又被滂沱的雨冲刷得没去了所有的痕迹。真真是选得好时机啊。

现今,一年早已过去,黄湘与古汉阳也早解决,教内无大事,江湖也无事端再生,一切就像一锅沸腾过的开水,慢慢的不再沸腾,水面不再冒水泡,只是内部的热度依然滚烫。萧廷自知,如今的风平浪静,都源于自己碾压一切的武力震慑。正如他父亲临终时告诫他的那般:站在顶端俯视他们,他们就会惧怕你,臣服于你。

是的,这就是人性。

又一年了,萧廷的心里生出了寂寞,当江湖不再纷扰后,他忽然发现,他的身边空无一人,那些人都站在离他几尺远的位置上与他回话,人人都毕恭毕敬,俯首称臣的温驯,连一丝争执都没有,回答他的,永远都是“是”。不再有砚台和小刚当初的距离。成人的世界,再也回不去年幼的时光,成人也不屑于再花时间去重新开始经营一段未知的关系。他紧闭着自己的心门,或许,他的心门,早已关闭了,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关闭的?想想,也许,就在若萱与他反目成仇,他自毁双目的那刻,他的心门就慢慢的关上了吧。被最爱的女人戳了心窝子,最难以言说的痛。除了喝水吃饭,偶尔下个命令,这张嘴,好像用处也不大了。身旁空落落,心里空荡荡。他心底的思念慢慢的泛了上来:若萱!你在哪里?

夜,又是一场滂沱的大雨,树枝都被雨打落了不少。萧廷又被一阵心痛惊醒,手捂着胸口,从床上坐起,失神发愣:这已经是连续第3天了,是时候做出决定了。梦里出现的人,醒来时就应该去见她。即使她现在不在身边,天涯海角也要去寻。只要没亲眼见到她的尸身,她就一定还活着。

路,在没有走到尽头时,赶路的人是不会明白沿途的风景更美更动人,只会一个劲的往目的地赶去。等走到了路尽头,有心再去欣赏时,却发现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即使明白了又如何?为时晚矣,除了徒添遗恨,还有什么?连回忆都是那么的令人……不能触碰。

出远门,他需要一个助手,一个砚台一样的伙伴。是时候该去见见师傅了。他将信鸽放飞了出去。

几天后,一个头戴蓑笠的男子,带着信物来到血月神教,求见教主,还带来2匹马。几个时辰后,萧廷和他骑马而去。那男子骑马在前头,萧廷稍后。他只需牵紧马缰绳即可,这2匹马都是被调教好的马,识路。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骑马了,让我想想,上一次骑马是什么时候?噢,还是15岁那年和砚台、小刚回老家尽情的骑过。”马在风中肆意的奔跑,耳朵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时不时马儿畅意的嘶吼,好像他的双肋也长出了翅膀,似水流年统统都滞在了身后。他张开手,捕捉穿过指缝的风,有种牢笼在身后的感觉,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快意顿时由然而生。

两天的行程,来到了天鹰老人的风鸣谷。

此时的天鹰老人已须发苍苍,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十五、六七的少年。他记得他们仨离开的时候,这少年并不在,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很陌生,又有似曾相识的亲近感,像砚台的气味。天鹰老人已等候多时,桌上已沏好了茶,温度不凉不烫,刚好入口。萧廷见过师傅后,天鹰老人示意那位少年:“小满,你——”

小满会意,略为靠近萧廷:“见过公子。”然后,上前搀扶着他坐下,倒好2杯茶。

天鹰老人说:“廷儿,这茶是今年的新茶,你试试,这茶第一道不能喝,第二道也不喝,第三道才出味道,现在正是第三道茶,你来得正是时候。”又上了几味他从前爱吃的点心。这感觉,就像离家多年的人回到家,吃得都是往常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备感亲切,一份被人惦记的暖意。萧廷心里一下感慨良多,竟一时之间都分不清自己怀念的是少年的时光,还是想逃离。

萧廷不言语,只低头端起茶盏,细细品味。入口先是一层淡淡的苦味,入喉又是一层幽幽的甘味,呼出的却是一层沁人的清香。真是好茶!层次分明。他又喝了几小口,越是喜欢。

天鹰老人将桌上的点心,轻轻朝他推了推。萧廷拿了片猫耳,脆脆的,好浓的芝麻香。记忆里久违的味道。

“廷儿,你心里决定好了吗?”众人已退去,房里只剩他师徒俩。

“师傅,我已经很久很久食不知味了。”萧廷端起茶又细品了一口,说道:“今天是第一次吃出了味道。”

“这情况多久了?按理说,你自己医术好,不应该啊。”

“身体并没有不适,现在一天下来也说不上几句话。以前,想得最多的是怎样找到天剑和得到天剑一统江湖。这之后的事从没想过。现在江湖已安定,无人与血月神教为敌。我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那你是该走出去了,虽说你是一个心理强大的枭雄。可再强的人,也是有弱点的。你是怎么安排的?”

“这些年,我都没有找到若萱一点点消息,不知她生死,我想到江湖四处走走看,或许——”

“我明白。那教内的事呢?你都安排妥当了吗?”

“现在教里也没有什么大事,护法们都能各自处理事务。您知道的,教里分工明确,能呈到我这处理的基本没有。而我也没有特别需要他们处理的任务。无碍。”萧廷又说:“我将墨尘召回了教里代理。”

“嗯,你考虑得很周全。这些我都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你一人在外,诸多不便。”天鹰老人抚须沉吟了一会,说道:“我收到你的信以后,也想了好久这个问题。当时也有几个人选。后来,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小满最合适。他正是少年,心境纯良,为人处事懂分寸又不老成圆滑,就让他跟着你吧,我想,你应该也是想要一个如当初砚台那样的人在身边。”

“谢谢师傅。”

“若萱的事……很难吧?”

“天涯海角,我都要去翻一遍。”半晌以后,天鹰老人突然提起一嘴:“廷儿,你听闻过‘空中阁楼’吗?”萧廷摇头。

“我听传闻,那是个极其隐秘的地方,几乎无人知晓。或许我曾去过也未可知,只是我眼盲,去了也不知道。估计,现在知道的人也没几个了。”

“师傅,为何特意提起‘空中阁楼’?”

“只是想到了就随口说说。为师希望你多感受一下路途上的风景,舒缓心情。于你也是件好事。别,人在路途中,却无瑕欣赏,那就可惜了。”

“眼盲的人,风景都是一样的。”

“若萱也是吗?当初你遇到若萱,也是眼盲吧?眼盲心可不盲。这道理,你如此聪慧又怎会不明白?明镜惹尘埃罢了。”

听到师傅提起若萱,他又想起了在潼关的街角遇到若萱的那天,那是他这辈子最美的开始。他的嘴角不禁泛起了笑容。再思及现在她的生死不明,眉头又紧锁。

“你打算几时起程出发?”

“徒儿想在这呆上3天,再走。这些年离开以后都没有回来看望过师傅。”

“唉,人一旦踏入江湖,就身不由己了。是前是后,是进是退,也不是自己能作得了主的。咱父子俩也好好聚聚,指不定哪日就离别了。”

“师傅何出此言?是这里不合适隐居吗?还是您想换个地方隐居?”

“为师都六、七十了,俗话说,生死有命。谁也不知道明天与意外,哪一个先到来。在每一个见面的机会,都有好好道别,也就不存遗憾了。”

萧廷突然跪在天鹰老人身前。

让他吃了一惊:“廷儿,你这是为何?快起来。你现在是教主了,不同往日。”

“不,师傅,我只是萧廷,还是那个3岁被您抚养长大,倾尽心力培养的小孩。师傅的养育之恩,萧廷从未敢忘。如果师傅觉得孤单,萧廷可以长留于此陪伴您,您也有个说心里话的人。要不,您也随我出去转转散散心?外面的世界经过这些年的时间,应该已大不同了,师傅也不会觉得乏味。”

天鹰老人躬身扶起萧廷。“为师对外面的世界,是美是丑,早已不感兴趣了,心啊,没有了动力,对哪都没有好奇心,走不动啰,外面已经不合适我了。我只是跟你提前告别,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罢了,谁知提前是提前多久呢,你说是吧,或许十年、八年,或许十几、二十年也未定啊。我只不过是怕,因为没有跟你好好告别而有遗憾而已。你别担心,我还等着你找到若萱,成个家,再给我生个小孙孙呢。唉,到底是年岁大了,还是有点害怕分离。人嘛,年轻的时候,向往外面的世界,像离弦的箭,从没想过要回头。老了,转头回望的时候,又发现来时的路上处处留有遗憾,巴不得再重来一遍才甘心老去。纵然岁月可回头,遗憾总是免不了的。”

萧廷低头想了想,他们仨是在他18岁后离开师傅,独自出门。他18岁,师傅已年近六十,尔今,他自己也近三十,师傅确实老了。唉,我一直顾着追逐前面,却忘了身后。

“你好好休息吧,赶了两天路,也累了。”天鹰老人起身,小满进来搀扶而去。萧廷还在发呆,他忽然间感觉时间紧廹。

3天后,萧廷和小满去了潼关,那是他和若萱初遇的地方,他想重走一遍。

他站在街角,城门还是那个城门。他沿途慢慢踱步,手触摸着城墙。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没有什么变化。他站定定,仿佛看见了当年的几位姑娘从当年的他身旁走过,只是鼻端再也没有传来她的味道,将他拉回了现实中,他低头禹禹而行。她是来过吧?来过吗?是的,她来过,因为他的心里全是她。可她真的来过吗?为什么他满世界的找又找不到她丁点踪迹?神情恍惚间,他有点不确定了,如果她不在,那他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她。如果她在,又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不曾存在过那般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的无迹可寻?

青石板路,青砖红瓦,片片青苔,斜斜细雨中,油纸伞下,阿娜的身姿,萧廷走在人群里,擦肩而过,再也没有一种气味让他留神。“没有,没有!这没有,那没有,哪都找不到。”他心里已经有些气急败坏,忍不住有些燥怒。行人的脚步声,马车轱辘的声音都让他心浮气躁,他迫切的想要逃开这些喧闹,这一切在他看来,似乎众人都坦荡荡,唯独他一人心事重重,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平时他不屑,谁知小丑竟是他自己!他苦笑着,低头随意拐进一条巷子。这巷子,人倒是极少,又下着细雨,小满上前稍微搀扶着他的手臂,怕是路滑。

沿着小巷一直走了不知多久,路上早没了人影。因为他俩拐进的这巷子没有叉口,一条路走到底,好半天顺着路来到一处偏僻荒凉的山脚下。这里离身后的繁华街道已远,附近也没有茶馆客栈。此时天色也尚早,萧廷兴致挺好,想知道这一级一级的台阶上面是什么。于是,俩人拾阶而上,来到了半山腰。忽然眼前一片平坦,景色一下子就完全不同了,虽然他眼睛看不见,也能感觉到这里的空气忽然间流畅了,没遮没档,一片平滑,连呼吸的空气都清新许多,鸟虫的蜂鸣声也欢快了许多。小满扶着他到栏杆处,他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细细的汗,长吁一气,这里空气清新,想必有许多参天大树,他想起了那年和砚台在山谷里,短短几年,已物是人非。他叹了叹气,对小满说:“小满,你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可以借宿的地方。”小满转身朝上继续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萧廷忽然感觉身边不远处有个人。那人不言语,他只是觉察到那人微微的气息。他装作不知,依旧是一副凭栏眺望的模样,心里却起了防备。

“这里风景很好。”是一个男声,在离他几米的一旁说道:“好久没人来这了,施主是怎么找到这的?”

想必是位出家人吧。那人的声音虽陌生,但没引起他的防御本能,他能感觉到那人无害他之心。

“我们随意逛逛就走进来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正打算找个可以借宿的地方。”萧廷未答话,小满的声音便响起了。他双手作辑,朝那人说道:“前辈,这是我家公子,他眼睛不方便,如有冒犯,请前辈见谅。我叫小满。”

“无妨,无妨。我们这很偏僻,通常七、八年都不见一人。看来是有缘人啊。”

“公子,前面有家旧庙。”小满对萧廷说。

“两位,是想借宿吗?请随我来,我就住前面的庙里。”说着转身往前,小满搀扶着萧廷随后。

“公子——”

“没事。”萧廷拍了拍小满的肩膀。

只见那人来到一口水井旁,转身对他俩说道:“施主,稍等片刻,待我挑上水再走。”两人站一旁等着。那人摇起水井的绳,把水桶绑好,“咕咚”一声响,水桶装满了水,又听见一阵“吱呀吱呀”的声音,水桶被摇了上来。如此反复,2桶水都满了,那人用扁担弯腰挑起,3人又接着往上走。但见那人挑着沉沉的2桶水,拾阶而上,步伐却是轻松自在,看起来不费吹灰之力。身后的萧廷留意了一下他的呼吸,也听不出来粗重的喘息,常人光是爬山就已经累如牛喘了,更何况那人还挑着水呢。

“前辈,好深的内力。”小满不由的赞叹一句。

“小施主,非也。只是每日劳作,日积月累,所以轻松罢了。我们山野村夫,一饭一菜皆是自己劳作,虽贫也不觉得苦。这里经年不见人,与外面无争,乐得自在。”

说话间,已来到了庙前。这间庙,表面看去破破旧旧的,至少外观看起来与平常的庙大为不同,既没有恢宏的大殿,也没有供奉菩萨,倒是很像是个人修行的地方,朴素简陋又干净。一位更年长的老者在蒲团上闭目打坐,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已经泛黄的画,一旁熏着淡淡的香。

那人将扁担的水挑到一旁角落的水缸里倒好,再盖上盖子,双手垂下,站在老者身前,毕恭毕敬的说:“师傅,我挑水回来了。”

老者眼皮都没抬一下,只轻轻“嗯”了一声。

“师傅,这两位是我挑水时遇到的施主,想要借宿一晚。”

老者这才轻抬双眸,看了看萧廷。

小满上前双手作辑,道:“前辈,打扰了,我家公子眼睛不方便,不是有意冒犯的。”萧廷双手作辑。

“你去给他们整理出2间房吧。”那人听言应声而去。这时,一个年轻的男子进来,从一旁抬起张小桌,来到老者面前放下,转身又沏好了茶,端来。袅袅茶香溢满这间小房。

“施主,请喝茶。”老者说着,作了个请的手势,自顾自的端起一杯茶就喝。俩人谢过以后,也端起茶浅尝。

“真是好茶。”萧廷赞不绝口,好像从没有喝过这样沁香的茶。

“其实并不是什么名茶,不过是自己种的茶叶而已。只是这水倒是好水,是旧年瓦上的雪水。我们修行之人,选择的也不多,凑合而已。”喝完几盏茶,老者起身,年轻的男子进来搀扶,老者说:“施主,请随我到后院用餐。”

走到一处小门,仅一人出入的大小。推开门,哇!豁然开阔,眼前是一个大大的院子,中央是一棵树干粗壮的大树,看起来得2、3人才能环抱,树长得并不太高,但树枝散得很开,很茂盛,像一把巨大的伞。树下有石桌石凳,还有棋盘。大树的一头,是菜地,种着许多当季的蔬菜瓜果。两条碎石小径在两侧,中间一条小路通向大树底下。他们沿着一侧小径走去,这边是一间间的厢房,另一侧是隔断更大的房间,估计是些书房之类的。经过院子,来到一处铁栅栏前,再推开,就来到他们用餐的地方。这地方不大,只一张大圆桌。这时桌上已摆好几味菜,还冒着热气。等老者坐下,其他几人才坐下。

“粗茶淡饭,还望别介意才好。”

“在下已万分感激。”

饭罢,众人歇息去。

第二天一早,萧廷和小满过来辞行。

“施主,敢问施主此番只为了游玩?”老者问。

“不瞒前辈,我们是为了寻人。”萧廷答道。

“寻人,难啊。茫茫人海,去找一个人出来,万般艰难啊。我也不留你们了,祝你们好运。葆云,还你送他们下山吧。”之前挑水的男子,俯首应声。

两人辞过老者,随葆云下山去。

下山途中,小满好奇的问:“前辈,你怎么会在这山上修行?你的家人呢?”

“小施主,不究过往,不探将来。过往都是悔意,将来都是虚妄。只修行当下。以前,我爬上一座山,站在山顶上眺望,远处的山一座更比一座高,心里的斗志,延绵不决。后来,我爬上了一座最高的山,站在山顶眺望,白茫茫一片云海,空无一切,一览众山小,忽然就觉得也不过如此,最高的与其他也没什么区别,各自风景不同罢了,于是,便释然了。想得多,是因为身体太轻松。像我们自己种自己收,自己碾自己榨,身体足够充实,累了,就没有力气去多想。绝了念想,也就没有了念想。”说话间,他止住脚步,朝他们垂手躬身,便转身而去。原来,他们已到了山脚下。

他们出关,到了洛阳,途经开封,扬州,一路辗转来到钱塘(如今的杭州),转眼大半年已过。

萧廷站在微波粼粼的湖边,白天穿街过巷,茶馆听书,在每个城市都滞留一周,几乎走遍了每条街巷,总是没有收获。“这世间千条路万般的开头,你究意在哪一个路口等我?”他俩名面上寻,血月神教众人暗地里找,统统都没有消息。难道只有下了黄泉,我们才能见一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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