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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黑白无常

山西太原,李家。

他家有一子,从小机灵聪明过人,身体也异常的好,从来不生病。就是有一点,特别好动,屁股好像长疮似的,坐不定片刻,再加上这是李家的独子,宝贝得很,生怕他发生什么意外,派了两个大人不离身的跟着他。在外人眼里,李家的这个儿子,虽说异常聪明,但也神经叨叨。明明一个人,他说的话却像是两个人在对话,说得让人一愣一愣的,有些话听得人毛骨悚然。说实在的,背地里,有不少的人怀疑过这孩子不正常,聪明得不正常,身体好得也不正常,坊间流传了不少风言风语。在孩子5岁后,李家实在不堪忍受这些流言,特意寻了名医给他检查身体,这才揭穿了他异于常人的秘密,原来,这孩子有2个心脏!于是流言又起,说什么2个心脏的人,是要赔上一条人命的命格。恰好,李家男主人叫李鱼,有心痛心悸的毛病。这李鱼,人长得牛高马大,又腆着个大肚腩,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一阵心悸上来了,扶着墙捂着胸口,那情形就像’镇关西’的躯体里住着’病西子’,让人看了觉得好笑。他自个对应上了外面的风言风语,生怕自己的小命赔给了他的儿子,也顾不得他李家世代单传,在他已年过半百好容易才得的独苗,当下便命人把孩子领到远离山西的地方生活,并不许他姓李。孩子的母亲在生他的那天,大出血死了,母亲娘家只有一个老母亲黄氏尚在。为了让自家女儿赔上命生下来的孩子不流离失所,她请求李鱼老爷让她带走孩子一起生活。李鱼正巴不得呢,一口应允了,给了些许盘缠便打发他俩走人,像赶瘟神似的。当初有多宠爱,如今便有多无情。

“孩子,你想叫什么名字?”外婆问。

“我叫泥。泥巴的泥。”

“这名字很独特,肯定没有重名的,不错。”

“外婆,我们去哪?”

“回家。”

“我们不是才从家里出来吗?”

“那个不是我们的家,回我们俩自个的家。泥啊,你要快快长大,外婆老了,怕不能陪你多久了。”

“外婆你放心,我来人世一遭,就是为了体验人生悲喜的。”

“傻孩子,悲喜有什么好体验的,它一直都伴随在人的一生,若不是没得选择,有多少人宁愿不出世为人。可怜你啊,从小没娘疼。”

“外婆,你是想我娘了吗?”

“我只是在想,你娘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你现在被赶出了李家,甚至还不得姓李,她该有多伤心,做鬼都不得安生。”泥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泥,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累了?”

“没有,我在想,娘在地府怎么样了。”

“傻孩子,有没有地府还两说呢,那都是说书的讹传下来的玩意,当真不得。”

“外婆,真的有地府。”

黄氏老妇不再接话,在心里暗想,都说这孩子有点不正常,看来并不全是空穴来风。

而泥在心里想的是,如何能托牛头马面照顾一下他娘。只是现在他已没了腰牌,只是个凡人肉身,什么也做不了,不由得悲伤起来。

来到了一处荒凉之地,到处残垣断壁,几间要倒未倒的泥房子。

“外婆,这是什么地方?”

“泥啊,这是外婆的乡下,很多年前外婆就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出嫁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都大变了样。不过,拾掇拾掇还是能住人的。”

“就我们住这里吗?”

“不是,后面还有人家。过几天,我去求求他们帮忙修修这屋子。现在将就着住住吧。”

泥从包袱里翻出一件旧衣裳,在屋外捡了块石头,将衣服钉在了漏风的窗上。

“泥啊,天色晚了,走了这一路,外婆也累了,今晚我们就随便吃点饼填肚子,明天外婆再给你弄新鲜的吃。好不好?”

“好。”

夜晚,黄氏老妇搂着泥早早便睡了,等到她鼾声微响时,泥翻身坐起,摸黑来到了屋外头,外边月光如水,倒是比屋里明亮许多。

“我说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

“我有什么办法,我们现在是5岁孩童。”

“都怪你,乱跟冥王打什么报告。”

“怪我,舒坦的日子过腻了,行了吧。”

“想办法回去吧?”

“我们转世,害人丢掉了一条命啊!你怎么敢这么想。”

“可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我们已经不是黑白无常了,你别忘了,我们的腰牌已经被冥王收回了。还有那个萧什么廷的,哪有我们的位置?黑白无常是不能杀人的,人命都是有定数的。”

“气死我了!”不知不觉中,泥发起了脾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嘘!别被人发现了。”

这时,黑漆漆的屋里头有个佝偻的身影,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泥,你在和谁说话?”

泥回过头来,他从外边亮堂的光线朝屋里望去,黑暗中只见着两只发光的眼睛,也被吓了一跳,半晌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说:“没……没和谁。就……就我自己。”

忽然间,他便感觉眼睛一阵发黑,从脑袋上传来一阵痛感,他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手心里有鲜血,他疑惑的看着外婆,问:“你这是做什么?”然后,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泥,你别怪外婆,你肯定被鬼缠身了,才会做出奇奇怪怪的事。你醒来后就会好了。”

等泥再次醒来时,除了头上的痛,他什么也记不得了,他的脖子上戴了一条红绳,上面串着只狼牙。

“外婆!”

“你醒了?”黄氏老妇端着半碗冒着热气的燕麦糊,坐在泥的床边,勺起一小口糊糊递到他的嘴边:“饿了吧,你睡了好久了。”

泥张嘴咽下,“这什么东西啊?这么难吃。”

“糊糊,外婆现在只弄到了这个,吃吃就习惯了。”

泥很乖巧的喝完了半碗糊糊。“外婆,您吃了吗?”

“吃过了,外婆吃过了。你再休息一会。”黄氏老妇端着空碗出去,不一会,传来一阵勺沿碰瓦罐的声音,像是不想被人发现,声音时有时无。

泥抚着头,下了床,轻手轻脚来到门边望去,只见黄氏正用勺子刮着瓦罐,舔着上面一点点的糊糊。舔完了,她似意犹未尽的咂吧着嘴唇,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门边上的泥。她不好意思的讪笑道:“泥……我……我想着不要浪费了。”

“外婆,对不起,我没想到您还没有吃。对不起!”

“傻孩子,外婆老了,吃不下几口。我……真的吃过了。”

泥摸着泪,转身躺回了床上。吃了几天的糊糊,泥头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这天,他正坐在门口晒太阳,不知为什么,睡了这些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如以前的好了。

黄氏来了,她手里握成拳状,脸上满是笑容。“泥,你看外婆得了什么好东西。”黄氏的手在泥的眼前张开,手心里是一把小小的种子。“有了这些种子,我们可以种出好多东西了,你也不用再吃难吃的糊糊了。”

黄氏从地上捡了根木棍,在屋前的空地上戳出一个个小洞,小洞里放上一粒种子,再掩上土。这片空地,她趁泥养伤的空档已经翻过土了。

“泥,你装点水来。”

泥捧着一小盆水出来,盆里飘着他的小碗。

“你给它们浇点水吧。”

泥小心的给每一粒种子浇上了半碗水,“这就是生命吧。”他说。

“这是希望!”外婆说:“我们的希望。有了它们,我们的日子就会慢慢变好了。”

……

泥和外婆一起生活了5年,他的外婆病逝在春天里。

泥成了孤苦无依的孤儿,守在将要塌的老房子里,门外种着有芋头,有土豆,那是外婆临去世前,拖着病体为他种下的,她临死都还在担心着她的泥会饿肚子,没了她照顾,他以后可怎么办哪!外婆死不瞑目,她的身体凉了,那双浑浊的眼还是直直的瞪着,仿佛在无声的控诉。泥没有哭,他家后面的人家帮忙埋葬了外婆,他手里紧攥着一只手镯,这手镯是他母亲成亲时外婆送她的,他母亲难产死后又回到了外婆手里,外婆临死前把它送给了泥作念想。“做人是最苦的,泥,千万不要放弃,为你娘,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替她多看看这世间的风景。”

泥离开了此地。临走时,他倚在门口,仿佛又一次看见了外婆偷偷舔着糊糊的情景,他咬着唇,嘴唇都渗出了血,眼眶里的泪,硬生生的被他咽下了肚,脚跨出了门,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晃几年过去了。

这天,一直在路上的萧廷拖着疲累的身子就近找了一处茶摊,要了碗粗茶,趁着歇脚的空档,他看了看四周,这一片的叫花子有点多,他叹了叹气,现在他已不是阿卑罗王,才空了闲心体恤这些人间百味。这人世间,求的来来去去都是那几样,功名利禄,娇妻美妾,儿孙满堂。可这人世的苦难,有些冗重了。

他缓过劲来,给了茶摊的老板跑腿费,到附近的客栈点了几个菜。这时,饭菜刚好送到了,伙计帮他把菜摆上桌,他朝一个小叫花子招了招手,那人戴着只狼牙。小叫花子唯唯喏喏的来到他的桌旁,双手紧张的攥着破烂的衣服,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饭菜,咽着口水。

“小兄弟,你介不介意陪我同桌吃个饭?”萧廷说着,一边使眼色让他坐下。

“真的吗?”小叫花子再三确认过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抓起筷子,端起碗便要开吃,忽然他停了下来,看着萧廷。

“怎么不吃了?”

“您是主人,您先动筷。”

萧廷笑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前的菜。小叫花子这才放开了吃,很快他手里的饭便见底了。

“你自己装饭吃,请随意。你多大了?”

“10岁。”

“你有名字吗?”

“有,我叫泥。”

“什么?什么你?”

“我叫泥,泥土的泥。”

“好独特的名字,这世上肯定没人与你重名了。”

这时,小叫花子顿住了正吃得津津有味的饭碗,抬起头一脸惊愕的看着萧廷,眼里刹时充满了泪水。

“你怎么了?”

“我外婆也说过这句话,只是……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萧廷轻轻叹了一声,安慰他道:“泥,我告诉你,一个人来到人世是有任务的,也许你外婆的任务就是在你最无助的时候温暖你、扶持你。你想想,是不是因为外婆的存在,让你一路坚持了下来?”泥含泪的点点头。“这就是你外婆的意义。而你的坚持,是你对外婆的回馈。你们的付出是相互有回应的,所以你也不必悲伤,因为所有相亲相爱的人,终将会重逢的。”

“谢谢你,我吃饱了。”泥取下脖子上的狼牙红绳,递给萧廷:“这个狼牙不脏,我很爱惜它。我把它送给你,当作是我对你的回馈。虽然,它一文不值,却是我最珍贵的东西,希望你不要嫌弃。”

“谢谢你。”萧廷温柔的冲他笑着说:“我把它系在我的手腕上,你可满意?”

“你这——”泥的神情有些恍惚。

萧廷顺着他的视线,看见泥对着他胸前露出的一节彩色穗子出了神。

“哦,你说这个呀,”萧廷掏出来递给他:“这个是腰牌,但不是我的。你想看?”

泥慌慌张张的摇头:“不……我不看。”

这是一个独特的双面雕花的圆形双彩腰牌,一面是原色的梨花木,一面是紫楠。

“这里,”泥食指轻轻点了点,说:“应该还有个东西。”

萧廷闻言,注视着泥好一会,才说:“我不是它的主人。你要吗?”

“不了。我等它来找我。”

“好。”

泥开心的点点头,抬起手抹了把嘴巴,正要转身离开。

“你等等,”萧廷叫住了他,从袖口掏出几个大银锭递给泥:“这个银子,你留着买饭吃,或者找点小生意作作,总比乞讨的强。”

泥想了想,接过,对萧廷说:“这算我借你的,等你再来时,肯定是一个不一样的泥了。”

“我相信。”

两人依依话别。

“泥,我要走了,我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

“大哥,你要找的人是什么人?我也帮你留意一下。”

“我不知道她现在叫什么名字,她以前的名字叫唐若萱,”萧廷扬起嘴角,脸上泛起柔情:“她是一个有着清香淡雅味道的女人。”

“她对大哥一定很重要了。”

“是的。再见了,泥。”

“再见,大哥。”

萧廷要赶赴的是潼关,北京、山西、河北、河南等地他都去过了,他想着再去潼关看看,缅怀一下也好。

潼关的城墙还在,其他已大不同了,前世的潼关唐家早已不复存在,同一片土地上,已是林立的商铺。唉,缅怀也无处可去。这下,除了他心里的思念,是唯一证明她存在的印迹。若萱啊,你究竟在哪里?

冥王殿。

冥王问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现在怎么样了?”

牛头怪掩嘴笑道:“回冥王,黑白无常可惨了,成了叫小花子了,一身又脏又臭。”

“马面,你查查,黑白无常的寿命有多少?”

“冥王,您是想把他们招回地府吗?”

“看他们在人世吃苦,本王也不忍心啊。只是,到了人世,人寿未到,我也无能为力。”

马面怪翻着本子,说:“冥王,他65岁终。”

“唉,”冥王叹了叹气:“随他吧。历完这次苦后,他们便能安安心心呆在地府干活了。”

“冥王啊,萧廷还没找到人呢,就算你想招黑白无常回来,也没办法啊,他们的腰牌在他那。”

“我知道。不过,我可没说让他无期限的找啊。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为我所用的人,抛弃掉黑白无常呢。”

“冥王,”马头怪忧心的问:“如果,萧廷找不到唐若萱,又来地府大闹怎么办?他手里可是有天剑啊。”

“这个问题是值得好好算计一下。”冥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您看,我们可不可以直接把唐若萱在哪的信息告诉给萧廷呢?”牛头怪试探道。

“那样你们会死得更快!”唬得牛头马面面面相觑。

萧廷又回到了地府,拖沓的步履经过冥王殿的时候,他下意识停下了脚步,正欲迈步进殿里,又调头走了。

“咦,萧廷怎么走了?”马面怪好奇的对牛头怪说。

“可能觉得没有意义吧。”牛头怪说:“我们又没有唐若萱的消息透露给他,即使有,也不能说,我倒希望他不要进来。”

“现在,我觉得他有点可怜了。”马面怪情绪开始低落。

“如果你知道唐若萱在哪,你会觉得他俩更可怜。我现在后悔偷听了,说实话,我总有股冲动想要去帮助他。如果你知道了,你也会这样做的。”牛头怪低声的说:“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立场多久。”

“那你千万别告诉我,即使我管不住嘴问你,你也要守口如瓶。”马面怪说:“要不,你找冥王讨点‘无痕水’喝喝?”

“我用什么理由?这不是告诉冥王,我知道了不该我知道的秘密吗。”

“找个机会,我偷偷偷点给你。”

“你可别乱来,这‘无痕水’还得配合冥王的法术,不然会全忘了,更露馅了,把你也拖下水。”

“那算了,你记得要管牢你的嘴!”

萧廷又回到了枯树晃荡。

这天,他正斜靠在树上闭目养神,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寻声找去,原来是只小小的灰老鼠在吱吱寻食。

地府也有老鼠?萧廷感叹一声:原来,地府还真是另一个人世间。孟婆说得对。

孟婆知道多少?

萧廷这么一想,又去了奈何桥。

“孟婆,你身边的这块石头是什么石头?”

“小伙子,这叫三生石。”

“是不是可以看见每个人的前世过往?”

“你的前世我看过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该死?”

“我想说的是,你俩都是狠心的人。”

“孟婆,这三生石能看见唐若萱在哪吗?”

“看不了,只能看前世。你还没放弃吗?”

“放弃不了。”

“小伙子,你有没有想过,这也是你的执念,就如同你前世对天剑的执念?我还是那个说法,如果你找到一个对你没有任何前世记忆的唐若萱,那她就不是你要的那个人,再续的也不是前缘,而是一段新的缘份。你以前眼盲,以气味辩人,爱上了她的气味。现在你眼睛完好,你确定你不会见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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