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钢丝》
仁王雅治x二阶堂绫香
王菱枝/文
备注:《初恋》的售后。
ooc有。指放大了仁王的负面特质。
仁绫cb向,彼此胡闹的日常。
“喂。我们休战吧,过去的事一笔勾销。”
某个午后,二阶堂走到课桌前,对他这么说。气势坚定,俨然下了决心的某种宣誓。
仁王抬头看了她一眼,嗤笑出声。
“别说得这么严重,别人还以为我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说着,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果糖,“好吧,委屈你包容那些恶作剧。”
语气轻佻,不见歉意。
二阶堂警惕地盯着他的手看,一直没有接过:“这次不是整蛊?”
“如假包换。”又往她眼前推了推,嘴上却说,“——信不过算了。”
话音一落,二阶堂即刻拿走了糖。确实没有奇怪的开关设置,是普通的基本款。
容易上钩啊,真像某种犬科动物。仁王心想,真期待二阶堂吃下那枚酸得发苦的糖时会做出什么表情。
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一脸严肃:“话说那是你自己界定的对战吧,真让人困扰。”指的是他和二阶堂过往种种的针锋相对。
——我可没有故意捉弄你,是你一厢情愿给予回应的。
“啊?怎么会。我们的那些针对报复,不是礼尚往来一样吗?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有责任呐。”
二阶堂完全没听出他的弦外音。所谓听不懂就等于没伤害,仁王一时噎住,还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引导她自己察觉自己的不是,对方已转过话题。
“因为,上周末看了一本轻小说,深受触动——‘如神所言,此后我要洗心革面,行善积德,为自己,为大家。’*”沉醉的表情,意味不明的话,语气倒是逼真,在演戏?
与现实无关的事物啊。没意思。
仁王没兴趣了解二阶堂看的是什么,更不想深究所谓积德行善又是什么。反正从分班认识以来她就是这个样子,谁认真要去弄懂那些天马行空才是真的病得不轻。
“是吗,”一瞬间好像看到她偷笑,是在为一头雾水的自己?仁王随便应了声,接下的话并不走心,“践行起来会很辛苦吧。”
不过二阶堂这样的人大概永远不会让人见到泄气的神情,正如现在。
——“没关系,首先是从拒绝和你恶作剧开始。喂,仁王,所以你答不答应嘛。”
——“这个嘛,看我心情。”
——“……和你讲话好费力,可以多一份坦诚少一份弯弯弯绕绕绕吗?”
——“人各有异。这可是别人的优点哦,不过你大概不能明白吧。”
真是突兀的请求。仁王耸了耸肩,想起第一次在B组见面那一天,二阶堂路过他身侧仿佛就是走过一个陌生人。她没有认出他。
——忘了吧。他看着少女若无其事走回座位,得出这个结论。
仁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二阶堂,在国三的暑假。属于毕业季的某日。
那天他心情很好,好到连毒辣的太阳照下来的光束也没再觉得有那么烦躁,他穿着藏青色的浴衣,坐在卖面具的小摊旁乘凉,其实那时候他是在等一并出行的姐姐回来,尽管半个小时过去也不见踪影。
好在仁王的耐心并没有被消磨多少,所以,就在他百无聊赖地环视四周时,视线又一次落在站在斜对面金鱼摊点的二阶堂绫香身上。
虽然,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二阶堂的名字,只是看到一个坚持不懈的背影蹲在水箱前执着地捞金鱼。
……她来了有多久?没细算,虽然一直无果,却乐此不疲。
“再试一次……这次绝对要捞到你!”
从少女身后经过时,听到她咬牙切齿地发誓。不经意看去,贴近额头的发旋窝在茶色发丝间,将她的头发分作柔顺的两端——此刻尽被盘起,像云朵乖巧地别在脑后。
以及,红白繁花纹路的和服,纤细白皙的后颈,脸边因不甘晕染开的红晕。
很漂亮。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于是蹲了下来,在她身边。
圆碗里的金鱼寥寥无几,少女手中的纸网却破了好几个。
“要帮忙吗。”他问。
二阶堂转过来时猝不及防撞进仁王雅治的眼睛里,清澈碧蓝的瞳色让她想起前些天去海边。
有点惊吓。
不过,意识到这是路遇好心人,便愉悦许多。苦苦执着毫无意义,她爽快地把道具递过去。
——这人看起来深不可测,一定很厉害。
仁王观察了一会儿水面,紧握时机却轻飘飘甩出了一枚纸网,火红尾色的金鱼顺势跃入碗中。
“送你了。”他坦荡地将战利品推过去,故意想看她的反应。
“谢谢。”少女收下金鱼,又从胸口掏出怀纸,一层一层展开,里面躺着一些硬币和几张手绘画作。
仁王没出声,任由她将不同面值的硬币放在自己手里,一、二、三……嚯,足有一千円呢。
然而,扫兴随之而来。
“给你一千円,再帮我捞两条上来行不行?”
……什么啊。
这时候应该说这些吗?
有种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的感觉,落差也只是一瞬的事。
真麻烦。
他忽然失了兴致,瞥了眼眼前人明朗的脸庞,轻慢地笑。
“我还有事。你自己加油吧。”
他站起身,用握住钱的那只手朝她告别:“这个,算那条的报酬。”
二阶堂不满道:“可是一千円够捞好多次啊——”
将抱怨甩在身后,目的达成的仁王再次心情好转。
如今想来,那时候也为二阶堂的反差愣怔片刻,却实在没想到这家伙比想象中还要过分。
不过她忘了,彼此见过,单向回忆也就没了意义。
仁王觉得二阶堂像一只小狗,坦率、直白,没什么烦恼。逗起来蛮有意思。
但有时候又很无聊。
某些情况下让人无语一下,或是两下。
甚至于情人节那天,他收到蟑螂形状巧克力。
被摆了一道。他想,却一点也不生气,而是萌发了某种胜负欲。毕竟,自己向来不喜欢被人反过来玩弄的感觉。
那之后他开始制造更多的“偶然”,比如家政课上将盐和糖调换,在二阶堂文具盒里放蜥蜴玩具,写匿名信约她去操场却放鸽子,很多很多,这些玩笑对仁王雅治来说不值一提,只是二阶堂要么无视,要么报复回来,还是第一次见。
难得的乐趣。是她带来的,如今也是她要舍弃。
真是个拿不定的人。
“你觉不觉得,二阶堂明明近在眼前却还是很遥远?”
周末的咖啡店,丸井向他诉说了自己的想法。这位同窗,总是习惯用感觉来描述大多数。
仁王“嗯”了一声,少有的正经:“气球吗,你是说,握不住的感觉。”
“咔”,刀叉按上冷碟。
“是有这种感觉。”丸井说,“虽说无厘头但也蛮可爱的。”
可爱。仁王想这应该是向来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他给出的标准化评价,没错却毫无针对性可言。丸井的脾气实在是好,大部分女生他都觉得可爱。
然而,这也意味着。
“要追吗,”他开玩笑,“说不定她看起来不好亲近,其实用两块蛋糕就能拿下。”
心里滋生出一种恶意。
但是很平静地诉说出来。
丸井夸张地瞪着他:“我说啊——”未讲完,切原赤也就从门口挤进来。
“啊,前辈!”单纯的学弟正远远地朝他俩挥手。
——小麻烦来了。
默默叹了口气,丸井改口:“算了,先考虑怎么给他补习吧。”
听说赤也这家伙升入国三了还会考不合格,这样下去怎么升入高中部嘛。
仁王看着那版没有一处画了圈的卷面陷入沉默,懈怠的情绪迅速翻涌。
就在他格外殷勤地询问“你要吃什么,帮你点单”时,手机传来提示音。
From二阶堂:
刚刚从窗外路过看到你和丸井君了。
下意识看向外面,喧哗的街道一如既往。
他不假思索编辑出“文太说请你吃泡芙,来不来?”并按下发送。
二阶堂秒回:
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我才不要。
啊,像在生气。
仁王在贴图界面翻了半天,挑出一只瘫软在地的小狐狸传送过去。
已读不回啊。
他识趣地按下息屏,视线落回眼前正在教学的两人。看着草稿纸上标着的3√2,想起的却是刚刚的二阶堂。
苦涩的咖啡香飘来这里,他掏出一枚陈皮糖放入口中。酸甜气息混着清香在舌尖化开,“咔嚓”,咬碎一角。
午后太阳倾斜了角度,向他们投来刺眼的光束。
*“如神所言…”:选自药师丸悦子《神様のいうとおり》的歌词。这里反其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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